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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守口如瓶的男孩

从前有一个穷寡妇,她有个年纪很小的儿子。当你第一眼看到他时,不会认为他与其他成千上万的小男孩有什么不同。不过当你仔细看时,会注意到他身体的一边挂着一把剑鞘。随着这孩子长大,那剑鞘也变大了。小男孩在花园里发现属于剑鞘那把宝剑从地里刺了出来,于是他每天都把剑拔出来看看是不是可以插入剑鞘。尽管剑鞘明显地变得越来越长,但要让剑和鞘相配,还需要些时间。

终于有一天,宝剑轻轻松松地就插进了剑鞘里。小男孩开心极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试了七次,宝剑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轻松地插进剑鞘。尽管小男孩很高兴,但他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的妈妈,因为她从不向邻居隐瞒任何事。

虽然他决心很大,但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瞒得住的。他去吃早饭时,妈妈问他有什么事情发生。

“噢,妈妈,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美梦,”他说,“但是我不告诉任何人。”

“你可以告诉我,”她说,“那肯定是个美梦,不然你不会这么高兴。”

“不,妈妈,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男孩转过身来说,“只有梦想成真了才能说。”

“我想知道是什么梦,我得知道,”她叫到,“你不告诉我,我就打你了。”

可是这不管用,无论是打还是骂都没法让男孩说出秘密。她的胳膊打累了,只好停了手。这孩子身上又肿又痛,他跑到花园里,跪在他的小宝剑旁边哭起来。宝剑在洞里不停地转啊转,除了这男孩,任何人想握住宝剑都会被狠狠地切到。这时男孩伸出手去,宝剑停了下来,静静地插入剑鞘。

这孩子坐在那里哭了好久,哭声被坐车经过的国王听到了。“去看看谁在哭得这么厉害,”他对一个仆人说,仆人去了。几分钟后,他回来说:“陛下,有一个小男孩跪在那里哭,因为他妈妈打了他。”

“立即把他带来见我,”国王命令道,“告诉他这是国王的命令,国王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哭过,受不了别人这么做。”听了这话后,男孩擦干了眼泪,随仆人来到御驾前。“你愿意做我的儿子吗?”国王问。

“愿意,如果我妈妈同意的话。”男孩答到。国王吩咐仆人去他母亲那里,告诉她,如果她愿意把这男孩给国王,他今后就会住在王宫里,长大以后就和国王漂亮的女儿结婚。

那寡妇转怒为喜,跑到那驾华美的马车前,吻了国王的手,并对儿子说:“希望你遵从陛下,要比对我还要顺从。”男孩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去。等她回到房里,男孩请求国王,自己能不能去取一样他留在花园里的东西,得到允许后,他去拔出了他的小宝剑,并插入剑鞘。

国王和男孩一起上了车,驾车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国王说:“你刚才为什么在花园里哭得那么伤心?”

“因为妈妈打了我。”男孩回答。

“她为什么要打你?”国王又问。

“因为我没有把梦告诉她。”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因为在梦变成现实以前,我不能告诉任何人。”男孩回答。

“那你也不会告诉我吗?”国王惊奇地问。

“是的,陛下,即使是您,我也不能说。”他回答。

“噢,我相信到家以后你会告诉我的。”国王笑着说,他又和男孩聊了些其它的事情,就到了王宫。

“我给你们带来一样特别好的礼物。”他对自己的女儿们说。因男孩长得非常可爱,她们都很喜欢他,还把最好的玩具和他分享。

有一天,国王看着他们一起玩耍时说:“你们不能太宠他了。他有一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呢。”

“他会告诉我的。”大公主说,男孩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会告诉我的。”二公主说。

“我不会。”男孩回答。

“他会告诉我的。”最漂亮的小公主说。

“在梦变成真的以前,我什么人都不会告诉的,”男孩还是和以前说的一样,“而且谁要是再问我的话,我就会打他的。”

国王听到以后非常难过,因为他很喜欢这男孩。但他认为绝不能把不听话的人留在身边,于是他下令让仆人把男孩带了出去,并且要让他想清楚什么是对的事情以后,才能进宫。

孩子被带走的时候,身上的宝剑发出响亮的铿铿声。尽管不开心,但这孩子什么也没说,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却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不过,仆人们对他都很好,他们的孩子们还给他带来了水果和很多好玩的东西,他很快就又高兴起来。男孩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直到他十七岁生日这天。

这时候,两个年长的公主已经成人,和两个强大的国家的国王结了婚,这两个国王都在海的另一边各自统治着他们伟大的王国。最小的公主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不过她很是挑剔,对所有向她求婚的王子瞧也不瞧一眼。

有一天,她坐在宫里觉得又无聊又孤单,突然就想看看仆人们都在做些什么,说不定在他们住的地方更好玩呢。国王此时正在和大臣议事,而王后生病躺在床上,所以没人阻止公主。她很快就穿过花园来到了仆人们住的房屋前。在外面,她看到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位王子都帅,她立刻就知道了这就是曾经和自己一起玩耍的那个小男孩。

“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就会嫁给你的。”她对他说。因为她问了同样的问题,那年轻人就按自己以前的承诺打了她。公主挨了打,非常生气,她跑回去向父王抱怨。

“就算他有一千条命,也别想再活下去。”国王发誓到。

于是当天,城外就搭起一座绞刑架,所有的百姓都挤在一起,来看这个敢打国王女儿的年轻人将如何被绞死。犯人的双手被绑在背后,由行刑人带了出来。法官宣读了对他的判决,全场死一般的寂静。突然,那把宝剑在他的身边发出铿铿的响声。大家很快听到一阵隆隆的巨响,一辆金色的马车从石子路上驶来,车窗外挥舞着一面白旗。马车停在绞刑架下面,车上走下来马扎尔 国王,他请求饶了这年轻人一命。

“陛下,我女儿只是让他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他就打了她。我不能饶恕这种行为。”公主的父亲回答。

“把他交给我吧,我相信他会告诉我那个秘密。就算不告诉我,我有一个像晨星一样美丽的女儿,他一定会把那秘密告诉她的。”

那把宝剑第三次响了起来,国王生气地说:“好吧,如果你这么想要他,那就带走吧,不过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他。”然后他向行刑人发了个指令。年轻人眼睛上蒙着的布条,手腕上绑着的绳子都被解了下来,他上了那辆金色马车,坐在马扎尔国王身边。车夫挥鞭赶起了马,他们出发前往布达。

前几里路上,国王愉快地说着话,他觉得这个新伙伴和自已在一起很放松了,就问到底是什么秘密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我不能告诉你,”年轻人回答,“要等梦想成真才行。”

“你会告诉我女儿的。”国王笑着说。

“谁我也不会告诉。”年轻人回答,他说话时那把宝剑发出响亮的铿铿声。国王不再多说,他相信女儿的美丽会让他说出那个秘密的。

去布达的路很长,他们几天以后才到达。国王的马车驾到时,他那漂亮的公主恰巧在花园里摘玫瑰。

当他们全都站在城堡前面的大理石台阶上时,公主惊呼:“呀,好英俊的小伙子!您是从仙境把他带来的吗?”。

“我是从绞刑架上把他带来的。”国王回答。他听了女儿的话有些不高兴,因为以前她从不愿意同任何男人说话。

“我不管您是从哪里把他带来的,”被宠坏的女儿说,“反正除了他,我谁都不嫁,我们要一起白头到老。”

国王说:“等你问他关于他的秘密以后,就不会这么说了。再说他终究只是个仆人而已。”

“那跟我没关系,”公主说,“因为我爱他。他会把他的秘密告诉我的,也会知道我有多爱他。”

但国王还是摇摇头,然后下令让这小伙子住在花园的凉亭里。

差不多过了一星期,有一天,公主穿上最好的衣服去看望他。她看上去是那么美丽,他见到她时,书都不由地从手上掉下来,他沉默着站了起来。“告诉我,”她温柔地说,“那个神奇的秘密是什么?你只要悄悄地在我耳边说,我会给你送上一个吻。”

“我的天使,”他答到,“如果你想安然无恙地回到你父王的王宫里,那就请明智些,不要问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保守这个秘密,现在无论如何是不会说的。”

可是公主不理会他,不停地要求他讲,到最后,他狠狠地打了她的脸,把鼻血都打了出来。她又疼又气,惊叫着跑回王宫,他的父王正等在那里,想听听她是不是知道了那个秘密。当他看见女儿衣服上滴下的血,便大声喊到:“我要饿死你,你这魔鬼的儿子!”说完,就下令召全城所有的石匠和砖瓦匠来见他。

“你们用最快的速度给我修一座塔,”国王说,“只留一间能放下一只凳子和一张小桌子的房间,其它什么也不要。”工匠们开始修起来,两小时后塔就建成了,他们去王宫向国王报告已经完成他的指令。路上他们遇到公主,她和其中一个石匠攀谈起来,等其他人走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时,她问石匠能不能在塔里面打一个洞,别人发现不了,能把一酒瓶和一些食物送进去就可以。

“没问题,”石匠说,转身回去,几分钟后他就把洞打好了。

太阳落山了,一大群人围拢过来,那年轻人的罪行被当众公布后,就被带进塔里,严密地关押起来。但每天早上公主都会从那个洞里给他递进食物。每三天,国王都会派他的亲信爬上梯子,从一扇小窗里看看那年轻人是不是死了。可亲信每次回来都报告说他长胖了,气色不错。

“这里面有鬼。”国王说。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土耳其皇帝的信使带来一封信和三根藤条给国王。信使鞠了躬,说:“我的主人说,如果您说不出这三根藤条哪一根最接近根部,哪一根是中间部位的,哪一根又是在最上面的,他就会向你宣战。”

国王听到这话,害怕极了,可是他拿起这三根藤条放在眼前仔细地分辨,却怎么也看不出它们有什么不同。国王的女儿注意到父王很忧伤,就问他原因。

“唉,我的女儿!”他说,“我怎么能不难过呢?土耳其皇帝送来三根藤条,如果我分不清哪一根最接近根部,哪一根是长在中间的,哪一根是长在顶部的,他就会向我国挑起战争。你知道他的军队比我的要强大许多。”

“父王,请不要绝望,”她说,“我们一定能找到答案的。”说完她跑到塔边,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年轻人。

“像平常一样去睡觉,”年轻人说,“醒来以后,你就告诉你父王,说梦到一定要把那三根藤条放进热水里。过一阵子,其中一根就会沉到水底,那就是长得离根部最近的。有一根既不沉下去也不浮上水面,那就是从中间砍下来的;浮在水面的那根就是长在顶部的。”

第二天早上,公主就把自己的梦告诉了父王,国王按她所说的做了,从水里拿出藤条时,他在每一根上都划了标记,这样把它们交还给信使的时候就不会弄错了。土耳其皇帝虽然没弄懂国王是怎么办到的,但他没有宣战。

第二年,土耳其皇帝又想挑起与马扎尔国王的战争,于是派了另外一位信使送来信和三匹马驹,让国王说出哪一匹马驹在早上出生,哪一匹在中午出生,哪一匹在晚上出生。如果三天内说不出答案,他就立即来战。国王读信的时候,心沉了下去。他不能指望女儿能那么幸运地再做一个有正确答案的梦。而且现在瘟疫正在全国肆虐,已经有许多士兵死了,他的军队比以前还要弱小。想到这些,他一脸愁容,女儿看到以后就问出了什么事。

“我又收到土耳其皇帝另一封信。”国王说,“他说如果我不能告诉他那三匹马驹哪一匹在早上出生,哪一匹在中午出生,哪一匹在晚上出生,那他马上就会宣战。”

“不要垂头丧气的,”公主说,“有些事情迟早是要发生的。”说完她就跑到塔边向年轻人讨主意。

“回去吧,我爱慕的偶像。夜晚来临时,你在睡梦中装着大声喊叫,要让你的父亲听到。然后你告诉他你梦见他因为不能回答关于马驹的问题正要被土耳其人带走时,被他关在塔里的小伙子会跑出来告诉他们,哪一匹马驹在早上出生,哪一匹在中午出生,哪一匹在晚上出生。”

于是公主全部按照年轻人说的做了。她刚把做的梦说出来,国王就立即下令把塔推倒,把犯人带到他面前。

“没想到,你没有食物还活了这么长时间,”国王说,“你已经用很长时间来为你的恶劣行为悔过了,只要你能帮助我摆脱困境,我就赦免你。看一下这封土耳其皇帝的来信,你会明白如果答不对有关马驹的问题,结果就会是一场可怕的战争。”

年轻人接过信,读完以后说:“好的,我能帮您。但首先您得给我三个一模一样的马槽。一个里面放燕麦,另一个里面放小麦,第三个里面放大麦。吃燕麦的马驹是早上出生的,吃小麦的马驹是中午出生的,吃大麦的马驹是晚上出生的。”国王按照年轻人的方法做了,给每匹马驹都做了记号后,把它们送回了土耳其,当年便没有发生战争。

土耳其皇帝气得要命,他两次蓄谋占领匈牙利都完全失败,于是让人请来他的姨妈——一名女巫,并向她询问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回答你的问题的不是那个国王,”等他叙述完自己的故事后,那位姨妈说。“他那么蠢,根本回答不了!解开这谜题的那人是一个穷女人的儿子。而这个人如果活着的话,将会成为匈牙利国王。因此,如果你自己想称王的话,就必须抓到并且杀了他。”

这次谈话后,匈牙利王宫又收到一封信,信中说,如果三天之内不把那个年轻人——他现在住在王宫,送到土耳其,一支庞大的军队就要越过两国边界。国王读信的时候,心中又哀痛起来,因为他无比感激这位帮助过自己的小伙子。不过小伙子只是笑笑,让国王不用害怕,只要马上在城里找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来,他将按他们的样子给自己画个面具。这时,他身边的那宝剑发出响亮的铿铿声。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长得太像了,连他们的母亲都看不出他们的差别。年轻人照他们的样子画了一副一样的面具,等他戴上面具,没有人能辨认出他和那兄弟俩。这三个人立即出发去土耳其皇帝的皇宫,到了那里就直接被带去见皇帝。土耳其皇帝命令他们走近,他们一起鞠躬行礼。皇帝问他们的行程如何,他们同一时间用同样的话回答。如果一个人坐下吃饭,其余两人也立即坐下做同样的事;一个人起立,其余两人也起立,好像他们三人只有一个身体。土耳其皇帝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任何区别,他对姨妈说,他把这三人都杀了实在太残忍,他不能这么做。

“好吧,明天你就能看出一个不同之处来,”女巫说,“有一个人的袖子被划破了。那就是你必须杀的那个年轻人。”半夜前的一小时,女巫消失了,她溜进三个小伙子的房间,他们在同一张床上睡着。她拿出一把剪刀,把那个小伙子挂在墙上的衣袖剪掉了一小块,然后悄悄地出了房间。但早晨,当这小伙子看见衣袖上的口子时,就在两个同伴的衣袖上弄了一样的口子,然后三人都下去与土耳其皇帝一起吃早饭。老巫婆站在窗户旁边装做没看到他们,不过所有女巫的脑袋后面都长了眼睛,她立刻就知道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的衣袖都被剪了,他们又和以前完全一样。吃完早饭,土耳其皇帝被整个事件弄得累极了,他要自己想出一些其他计策,就告诉他们可以回家了。于是,这三个人一起鞠躬,又一起离开。

公主十分开心地迎接小伙子的归来,不过这可怜的年轻人并没有能安静地休息多久,有一天土耳其皇帝最新的一封信又来了,说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要求立即把他单独送到土耳其。国王让女儿把信带给年轻人,年轻人说了信的内容后,公主的眼泪流个不停。“不要哭了,我最亲爱的,”年轻人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太阳升起时我就出发。”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出来,年轻人就上路了,几天后他到达土耳其皇帝的皇宫。老巫婆正在大门口等他,等他经过时老巫婆压低嗓门说:“这是你最后一次进这里面了。”年轻人的那把宝剑铿铿作响,他看也没看她一眼。跨进门口的时候,土耳其皇帝率领十五个全副武装的土耳其人挡住了他的去路。突然那把宝剑跳出鞘来,把那些人的头都割了下来,只留下土耳其皇帝,然后静静地插回剑鞘。目睹这一切的巫婆看出来了,只要年轻人佩着这把宝剑,她所有的计谋都毫无用处。于是晚上她想偷走宝剑,但宝剑从剑鞘里跳出来,削掉了她的铁鼻子。早晨,土耳其皇帝带了一支大部队来抓年轻人,并想夺走他的宝剑,但他们全都被砍成碎片,年轻人却毫发无损。

这几天里,公主完全绝望了,因为日子一天天过去,而年轻人却没回来。她心里根本不能平静,直到她的父王允许她率领几支军队去反击土耳其皇帝。她身披军装,骑马骄傲地走在队伍前列。但他们离开城里不到一里地,便遇见年轻人和他的小宝剑。他把自己做的事告诉他们时,大家都欢呼起来,抬着他凯旋回宫。国王宣布,这个年轻人已经显示了自己值得成为他的女婿,他应该立即与公主成婚,并继承王位,因为国王觉得自己渐渐老了,已无力治理国家。但年轻人说他必须要先去见见自己的母亲。国王以隆重的仪式送他前往,让他带了一支军队作为贴身护卫。

那个老太太看见一排军队停在自己的小屋门前,吓得要命,看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英俊的年轻人时更是惊慌失措。年轻人下了马,吻着她的手说:“亲爱的妈妈,现在,您终于可以听我的秘密啦!我梦到我要成为匈牙利国王,我的梦变成真的了。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您让我告诉您,可我必须保持沉默,否则马扎尔国王就会杀了我。而如果您不打我,后面所有的事就不会发生,我也就不能成为匈牙利国王了。”

选自《马扎尔民间传说》 s4WH7pIeCLzLCWeQ+4yDxc3IXCgQxGbn5kf2SSUfPbOcGgBu2zFshBqxcGwK3t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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