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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

福克先生买大象

在开往加尔各答的火车上,与福克先生同行的除了路路通,还有一个和他在“蒙古”号邮轮上打“惠司脱”的牌友弗朗西斯旅长。弗朗西斯旅长不去加尔各答,而是去火车途经的一个站贝纳雷斯,他的部队就驻扎在那里。

弗朗西斯旅长身材魁梧,头发金黄,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他从年轻时就居住在印度,是一个印度通。如果福克先生是个爱说话的人,想问问印度的习俗、历史和社会结构,弗朗西斯旅长会很高兴地讲给他听。可是,福克先生什么也没问,因为他不是在旅行,只是在环游地球而已。

虽然弗朗西斯旅长和福克先生只是刚刚认识,但他还是发现了福克先生的与众不同之处。福克先生什么都没对弗朗西斯旅长隐瞒,既没隐瞒他的环球旅行计划,也没隐瞒完成这项计划的条件。不过,在弗朗西斯旅长看来,这样的赌局毫无意义,因为福克先生注定要失败。

现在该来说说路路通了。他在想些什么呢?之前,路路通总以为到了孟买旅行就该结束了。但是现在,随着火车全速穿行印度,他的想法完全变了。他的天性突然复苏了,年轻时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又都冒了出来。他对主人的计划认真起来,相信了确实有打赌这回事,相信了他们必须在80天内环游地球一圈。路路通感到自己和打赌这件事息息相关,一想到刚才因为自己喜欢凑热闹,差点儿把事情搞砸了,他就觉得自己不可原谅。他远不如福克先生那样冷静。这个大大咧咧的年轻人开始操心起来,担心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故。 他反反复复地计算剩下的天数,火车一靠站他就埋怨,嫌火车开得太慢了。

细节描写,表明路路通非常着急,怕耽误福克先生的行程。

弗朗西斯旅长问路路通现在几点了,路路通看了看怀表,说:“凌晨三点。”他不肯调表,其实他的表已经比当地时间慢了四个小时啦。

弗朗西斯旅长一听便知道路路通的表出了错,也向他讲了一番费克斯讲过的道理。 弗朗西斯旅长想让路路通明白,每到一个地方就应该按照那个地方的时间调一次表;还告诉他,既然总是往东迎着太阳走,那么每天天亮的时间就要早于前一天,经度每跨过一度,天亮的时间就会提前四分钟。 可这些话没用。路路通很固执,他就是不调表。不过,这本就不妨碍别人什么,谁也没有理由强迫他。

弗朗西斯旅长的这番话向路路通及读者解释了为什么路路通的表会出错,同时也为后文埋下了伏笔。

10月22日,福克先生出发的第20天,早晨8点,火车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空地四周有几间工人住的小木屋。列车长来到车厢前面,高声喊道:“请各位旅客下车!”

这是怎么回事呢?福克先生和弗朗西斯旅长都觉得很奇怪,路路通也摸不着头脑。他下了火车就往车头跑,可还没跑两步,就开始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朝福克先生喊:“先生,前面没有铁轨了!” 听了这话,弗朗西斯旅长立刻跳下车,福克先生也 不慌不忙 地跟着下了车。 弗朗西斯旅长问列车长:“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慌不忙:指不慌张、不忙乱,形容办事镇定。

“在科尔比村。”列车长回答。

“为什么在这里停下了?”

“因为铁路还没有修完。从这里起还要修50英里铁路,才能和安拉哈巴德的铁路接上轨。”

“什么?还没修完?报纸上说的可是全线通车!”

“那有什么办法,长官,报纸搞错了。”

“你们卖的可是孟买到加尔各答的车票啊!”弗朗西斯旅长有点儿急了。

“没错!”列车长回答,“不过,旅客们现在都知道了,从科尔比到安拉哈巴德的路得自己想办法。”

弗朗西斯旅长火了,路路通也急得想打人。“弗朗西斯旅长,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怎么去安拉哈巴德吧!”福克先生很平静地说了一句。

【弗朗西斯旅长火了……很平静地说了一句。】

面对突发状况,福克先生仍然很淡定,弗朗西斯旅长和路路通的生气、着急反衬了福克先生的冷静和理智。

“福克先生,这得耽误多少时间啊,您的计划要失败了。”弗朗西斯旅长替福克先生着急了。

“不会的,我早就预料到了。”

“什么?您知道铁路不通……”

“不,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途中早晚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我们有两天的富余时间,足够应付这次的变故。只要25日中午能赶上开往香港的邮轮,就不会误事。”

福克先生这边还在说着话,旅客们已经把村子里能用的代步工具都雇走了。等到福克先生他们说完话再去村子的时候,四轮车、牛车、轿子、小马……什么都没有了。

“那我们就这么走过去吧。”福克先生说。

可是,路路通突然发现了什么,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先生,我认为我找到了一种交通工具。”

“什么交通工具?”

“大象。”路路通指着前边的土屋旁边一个用高高的栅栏围起来的地方。土屋里有个印度人,栅栏里有一头大象。

三人来到栅栏旁,与象主人攀谈起来。原来,这头大象叫丘尼,能走很远的路,而且速度非常快。反正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福克先生决定就用这头大象。

可是,大象在印度是很珍贵的,因为印度的野生大象已经越来越少了,再加上家养的大象极少繁殖,要想得到一头大象,只能靠猎取。所以当福克先生问那个印度人能不能把大象租给他时,那个印度人一口回绝了。

“每小时付给你10英镑,可以吗?”福克先生问。

印度人摇了摇头。

“20英镑?”

印度人还是不答应。

“40英镑?”

依然是拒绝。

印度人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路路通却听得心惊肉跳。 数目确实相当大了,以15个小时计算,这个印度人已经赚到600英镑了!

这里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把印度人摇头的动作比作摇拨浪鼓,非常形象。

福克先生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慌张的神色,他非常冷静地说:“好吧,既然你不肯租,那我就买。我买你的大象,1000英镑。”

印度人居然还不答应!等一下,也许他看出来了,这是一桩好买卖,他想抬高价钱!

这时,弗朗西斯旅长把福克先生拉到一边,劝他三思而行,别给太多钱。福克先生却告诉弗朗西期旅长,他要是没有想清楚,就绝不会这么干。福克先生需要这头大象,即使付再多钱也要得到它,因为这不仅关系到赌局的输赢,更关系到他的名誉。

福克先生回过头来,继续和那个印度人谈价钱。印度人的小眼睛里闪动着贪婪的光,流露出来的意思非常明确:卖大象,没问题,可您得出个好价钱。

福克先生一直加钱,从1200英镑加到1500英镑,又加到1800英镑,最后加到了2000英镑。路路通那张平时总是红扑扑的脸,此刻因为激动而变得惨白。

加到2000英镑时,印度人终于松了口。

得了,事情办成了。可是,还差一个向导。这事比较容易,一个长得很机灵的年轻人愿意做他们的向导,福克先生答应给他一笔丰厚的酬金。

向导把一个坐套似的东西盖在大象的背上,然后在大象的两侧各放了一个驮鞍。弗朗西斯旅长和福克先生分别坐在两个驮鞍里,路路通坐在大象的背上,向导则坐在路路通的前面。

九点整,大象离开村子,进入了茂密的棕树林。 4mW/xPQIDW6+wK3aJKkqcZ/7mufx98M0KXdaBeJ/zmixPP7wDkkmHu5UKn10gG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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