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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

一封紧急电报

福克先生可能没有想到,他打算用80天环游地球这件事,在他走后,很快就传遍了全国。几家发行量很大的报纸都发表了评论文章,绝大多数文章都说他不能完成计划,只有少数报纸例外,甚至有人利用此事搞了一支“福克”股票,非常热闹。 但是,就在福克先生出发后的第七天,一切突然都变了,原因是伦敦警察局局长罗万接到了这样一封电报:

这种热闹说明,用80天环游地球在当时看来是一件非常稀奇、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英格兰伦敦局罗万先生:我正在跟踪银行窃贼福克,请速寄逮捕证到孟买。探员费克斯于苏伊士。

这封电报彻底改变了福克先生的公众形象,他从一位可敬的绅士变成了一个盗取银行钞票的窃贼。的确,“一位衣着入时、举止得体、气宇轩昂的绅士”,这说的不正是福克先生吗?人们回想起他平时的言行——他深居简出的生活,他突发奇想的旅行,一切都似乎另有目的。显然,他借口去环游地球,其实不过是为了甩掉英国警察的跟踪。

可是,这个费克斯是谁?他为什么要发这封电报呢?这还得从10月9日那天早上说起。

福克先生出发后的第七天,也就是10月9日星期三上午11点,苏伊士港口的码头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英国驻苏伊士的领事,另一个身材消瘦,看上去很机灵,却有点儿神经质。 他双眉紧锁,眼神时而犀利,时而涣散 。这个身材消瘦的人一直不停地走来走去,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他就是侦探费克斯。盗窃案发生后,费克斯被派到苏伊士,监视来往的旅客,碰到可疑的人,他就可以跟踪,并申请逮捕证。

神态描写,说明费克斯急于抓到窃贼,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为后文作了铺垫。

一想到那笔丰厚的破案奖金,费克斯就恨不得马上抓住窃贼。在等候“蒙古”号邮轮的时候,这个侦探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领事先生,您说这艘邮轮会晚点吗?” 这句话费克斯已经问过 很多遍 了。

“很多遍”揭示了费克斯的着急。

“不会的,费克斯先生。”领事回答,“您耐心些,‘蒙古’号邮轮是不会迟到的。但是我实在不明白,就凭您掌握的这点儿情况,怎么能把窃贼认出来呢?”

“领事先生,”费克斯回答,“对这些人不能靠认,要靠直觉,也就是靠敏锐的鉴别力。像这种冒充绅士的骗子,我逮捕过很多个了。我敢跟您保证,只要窃贼在这艘船上,就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

听了这话,领事不再表示异议,而是告辞回领事馆处理事务去了。

不一会儿,“蒙古”号邮轮靠岸了,费克斯仔细打量着所有登陆的旅客。就在这时,一个旅客来到他身边,很有礼貌地向他打听英国领事馆在哪里,同时还掏出一本护照,可能是想在护照上盖签证。

费克斯随手接过护照,看了看护照上的照片,居然跟材料上对窃贼的描述一模一样!费克斯有点儿失控了,护照差点儿从他手上掉下来。

“护照不是您的吧?”他问那个旅客。

“不是我的。”那人回答,“是我的主人的。”

“那您的主人呢?”

“在船上。”

“为了验明身份,他必须亲自到领事馆去。”

“可是,领事馆在哪儿呢?”

“就在那儿。”费克斯一边说,一边指着离他们两百步远的一栋房子。

听了这话,那人道了声谢,就回船上去了。

费克斯急急忙忙地赶到领事馆,激动地把这件事告诉了领事先生。

“嗯,看看那家伙的嘴脸倒也无妨。”领事先生说,“不过,他要真的是窃贼,为什么要来领事馆呢?窃贼可不想被人发现行踪。再说,签证也不是非办不可。”

“领事先生,这人是个厉害角色,他肯定会来的。我希望您不要给他办签证。”费克斯说。

“为什么?如果一切都合乎要求,我就没有理由不给他办。”

“可是,领事先生,我必须把这个人稳住,让他待在这儿,一直到我拿到从伦敦寄来的逮捕证为止。”

“啊!这个嘛,费克斯先生,这就是您的事了,我可不能……”领事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敲办公室的门。接着,门房把福克先生和路路通带了进来。原来,在码头上向费克斯问路的那个人正是路路通。

福克先生掏出护照,请领事在护照上盖上签证。

费克斯躲在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一直打量着这主仆二人,恨不得用眼睛把福克先生给吞了。

【 费克斯躲在……把福克先生给吞了。】

这里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进一步表现了费克思希望立刻逮捕盗贼的急切心情。

领事拿起护照,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便说:“好的,先生。不过,您无须办理签证手续,我们也不要求查验护照,这些您是否知道?”

“是的,我知道。”福克先生回答,“我只是想用您的签证来证明我确实到过苏伊士。”

“好,那就照您说的办。”

领事在护照上签了字,填上日期,盖了章。福克先生和路路通道过谢,便离开了领事馆。

“怎么样?”等他们走后,费克斯问领事。

“没有任何问题,那是个正派人!”领事回答。

“不可能,他和那个窃贼长得一模一样。我会搞清楚的!我觉得那个仆人倒不像他的主人那么难以接近,他一定藏不住话。我现在就去打探情况。”

费克斯说完就转身出门,找路路通去了。

福克先生离开领事馆后,朝码头走去。他在码头嘱咐了路路通几件事,然后回到了“蒙古”号邮轮,进了自己的舱房。他拿起一个笔记本,只见上面写着:

【福克先生离开领事馆后……约6天半。】

细节描写,交代了过去几天福克先生的具体行程。

10月2日星期三晚上8点45分,离开伦敦。

10月3日星期四早晨7点20分,抵达巴黎。早晨8点40分,离开巴黎。

10月4日星期五早晨6点35分,抵达都灵。早晨7点20分,离开都灵。

10月5日星期六下午4点,抵达布林迪西。下午5点,登上“蒙古”号邮轮。

10月9日星期三早晨11点,抵达苏伊士。

所用时数总计:158个小时15分钟。折合天数:约6天半。

福克先生把这些日期记在旅程表上。旅程表上的表格里标着月、周、日,以及应该抵达和实际抵达主要地点的时间,是提前了还是落后了,在表上一目了然。

10月9日星期三抵达苏伊士这天,福克先生记的是按时抵达,既没早到,也没晚到。 没早到 也没晚到

【 10月9日星期三……也没晚到。】

强调“既没早到,也没晚到”,再一次反映出福克先生是一个条理清晰、做事十分严谨的人。

写完之后,福克先生在舱房里吃了午饭。至于参观城市,他连想都没想过。他是典型的英国贵族,总是打发仆人去参观所经过的地方。

此刻,费克斯在码头追上了正要去办事的路路通。

“怎么样,朋友?”费克斯一边朝路路通走去,一边跟他打招呼,“您的护照办好签证了吗?”

“哦,是您啊!”路路通说,“非常感谢,全办好了。”

“那您参观过苏伊士了吗?”

“看过了。不过我们走得太快,我觉得好像在梦游。我们真的来到了苏伊士?来到了埃及?来到了非洲?”

“是的,确实到了非洲。”费克斯回答。

“我真不敢相信。您想想,先生,我还以为过了巴黎没多远呢!我只在上个星期四早晨7点20分到8点40分这段时间,在巴黎的火车北站到里昂站之间的路上看了看风景。我多想再待一会儿啊!”

“这么说,你们非常急?”

“我不急,可我的主人急。我还得去买袜子和衬衣呢!我们连箱子都没带就上路了,就带了个旅行包。”

“我带您去商场,那儿什么都能买到。”费克斯说。

“啊!”路路通说,“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说着,费克斯和路路通就上路了。 路路通的话匣子只要一打开,那可就关不住了。 一路上,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给说了。

这表明路路通的性格非常活泼、开朗。这种善于交谈的性格也为后文作了铺垫。

“我可得小心点儿,不能误了船!”

“来得及!”费克斯说,“才刚刚12点。”

路路通掏出怀表,说:“12点!别开玩笑了!现在是9点52分。”

“您的表慢了。”

“慢了?我这表可是祖传的!这块表,它走上一年也慢不了五分钟。”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费克斯说,“您的表还是伦敦时间呢,伦敦和苏伊士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差。您得调表。”

“什么?!动我的表?!”路路通叫了起来,“这件事谁也别想!”

“可是,如果不调,那表的运行就和太阳的运行不一致了。”

“和我的表不一致,那是太阳的错。”路路通说完,把怀表装回口袋里。

过了一会儿,费克斯想了想,又问:“这么说,你们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伦敦的?”

“我想是吧。上个星期三晚上,福克先生一反常态,没到时间就从改良俱乐部回来了,三刻钟之后,我们就上路了。”

“您的主人要去哪儿啊?”

“80天绕地球一周。这是打了赌的,不过我可不信,我猜里面大有文章。”

【 “80天绕地球一周……当天才开始伺候他的!”】

路路通的这番话很有误导性,难怪费克斯会坚定地认为福克先生是窃贼呢。

“哈,这个福克先生可真是个怪人!他很有钱吗?”

“那是当然,他随身就带着一大笔钱,全是新钞票!这一路上挥金如土!不说别的,就拿‘蒙古’号邮轮来说吧,福克先生告诉船长,如果能提前到达孟买,就赏给船长一大笔钱。”

“您认识他很久了吗?”

“我是在我们出发当天才开始伺候他的!”

路路通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对费克斯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费克斯听了路路通的话后,更加确信福克先生就是他要找的那个窃贼:一个没有人知道底细的神秘先生,在盗窃案发生后不久,就带着一大笔钱,匆匆忙忙地离开伦敦,赶往遥远的国度,而且他还用一场不可思议的赌局作为借口。 这不正是窃贼惯用的伎俩吗?

费克斯异常兴奋,匆匆地告别了路路通,赶往电报局,给伦敦警察局局长罗万发了一封电报。他准备坐上“蒙古”号邮轮,一路跟踪福克先生,等到了孟买,逮捕证一到,就实施抓捕。

这句话用反问的语气表达肯定的语义,说明费克思已经认定福克先生就是小偷。 4xqL3pNb5jnGsozeAzsmEDPsuRXOXIaY72mCjK8mhpnHbK1b8IiKvvuhjERClO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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