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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主日学校里出洋相

星莉姨妈带领全家人做了祷告后,就要求几个期天是主日学校上课的日子。早饭过后,波孩子完成作业,背诵《圣经》上的段落。 席德早在几天前就准备好了他的功课,玛丽也是学校里有名的好学生,只有汤姆不得不 临时抱佛脚 汤姆找来找去,选择了几最短的经文,强打精神开始背诵。大约过了半小时,他有点儿坚持不住了,两只手不停地乱动,神思也游荡到了《圣经》之外。他凭着自己对功课模模糊糊的印象,来应付表姐玛丽的检查,却让她听得一头雾水。玛丽不断地鼓励他:“嘿,汤姆,不要灰心,你会背出来的。只要你背出来了,我就给你一件好东西。”

“临时抱佛脚”这一俗语是指平时无准备而事急时仓促张罗。因为功不在平时,所以汤姆只好找“最短的经文”来背。汤姆这样敷衍是会带来严重后果的,不信,请接着往下看。

“什么东西,玛丽?”汤姆顿时来了兴趣。

“你背好了我再告诉你。我说是好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

“好吧,既然你保证了,我就再试试。”

在希望得到奖品的强烈愿望和对奖品好奇的双重驱动下,汤姆终于顺利过关了。玛丽给了他一把崭新的巴罗牌折刀。在那一瞬间,汤姆快活得整个人都跳起来了。这把刀什么东西也切不了,但它却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巴罗牌折刀,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光彩。汤姆试着用这把刀在碗柜上刻了一阵,正准备在衣柜上也试一下时,却被喊去洗脸、换衣服,要去上主日学校了。

【在玛丽的监督下……向主日学校走去。】

【在玛丽的监督下,汤姆不得已把脸洗了三遍,总算是有了些男孩的模样。接着玛丽又帮他把全身上下打扮了一番:玛丽把他那件上衣的扣子一直扣到他下巴底下,又将他宽大的衬衣领子翻出来摊在肩膀上,用刷子把他浑身上下刷了个干净,给他戴上那顶带花纹的草帽。这时汤姆看上去神气多了,但同时他也感到浑身不自在。最后他极不情愿地穿上那双上足了牛油的皮鞋,像个被人牵着线的木偶一样,跟在玛丽和席德后面向主日学校走去。】

这段较详细地描写了汤姆整理着装的经过。在“监督”下“洗了三遍”脸,汤姆平时脸上是什么样子呢?“像个被人牵着线的木偶一样”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活化出汤姆被装扮一新时的不适应、不喜欢的心理,也使他的淘气、不羁暴露无遗。

主日学校是席德和玛丽最喜欢去的地方,却是汤姆最深恶痛绝的地方。主日学校为了鼓励孩子们背诵《圣经》,采取了一套奖励办法:每背会两节《圣经》,就奖给孩子一张印着经文的蓝纸条;积攒了十张蓝纸条,就可以换一张红纸条;而有了十张红纸条,就可以换得一张黄纸条;要是有了十张黄纸条,就可以得到校长隆重颁发的一本《圣经》。得到一本《圣经》可要背熟两千节经文啊!有几个孩子肯下那么大的工夫去争得那份荣耀呢?玛丽曾经花两年时间得到了两本《圣经》,还有一位德国血统的男孩得到了四五本,他有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连续背出了三千多节《圣经》。可惜用脑过度,他后来变成了一个傻瓜。因此,每次颁奖都是一件难得的、引人注目的大事情,而得到这份奖励的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在当天都大出风头,感到特别自豪和光荣。 汤姆虽然对背诵《圣经》和由此得来的奖品没有什么兴趣,但对这个在众人面前大出风头的机会充满渴望。

不想背《圣经》,却想得到背《圣经》带来的荣耀,汤姆真是太天真了。天上不会掉下来馅饼。如果你非想要的话,小心被砸伤。汤姆就是这样的例子。

快到教堂的时候,汤姆有意地和两个伙伴拉开了距离,然后和几个孩子做起了交易,“喂,比利,你手头有黄票吗?”

“有哇。”

“你肯把黄票换给我吗?”

“那要看你拿什么跟我换了。”

经过简单的讨价还价,汤姆用一块干草糖和一个鱼钩从比利手上换到了一张黄票。接着汤姆又用两颗白弹子换来了三张红票,用一些小东西换来了几张蓝票。买卖一直进行着,直到随身带来的宝贝差不多全变成了一张张彩色的小票,汤姆才和那些穿戴整齐的男孩、女孩们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地走进了教堂。

这时,主日学校的校长华尔特先生站到讲台前,叫大家安静。 华尔特先生是个三十五岁的瘦子,留着淡黄色的山羊胡和短发。他戴了一个非常坚挺的硬领,领尖几乎碰到了耳朵,两个尖领角向前翻着,跟他的嘴角齐平,好像一道篱笆似的,使他不得不朝前看。需要看两边的事物时,他的整个身子都得转过去。他的下巴支撑在宽大的领结上。他的靴子尖向上高高地翘着,活像雪橇板的头。 华尔特先生手里拿着一本赞美诗集,严肃认真地发表了简短的开场白,然后用一种非常奇特的腔调开始了他千篇一律的讲话。那一成不变的讲话没有多大吸引力,不一会儿,孩子们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忽然,华尔特先生抬起头来,停止了讲话。教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顺着华尔特先生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几位贵宾出现在了会场上。撒切尔律师在一位身体虚弱的老人和一位身材硕大、举止得体、有着银灰色头发的中年绅士的陪同下走进了教堂,旁边还有一位神态庄重的女士,显然是那位绅士的夫人。这位女士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汤姆曾经见到并且悄悄喜欢上的那个蓝眼睛女孩!一看到那个女孩,汤姆的两眼顿时放出了异样的光彩。他多么想让那个女孩注意到自己啊!

这里是对华尔特先生外貌的描写,虽有些滑稽,但表现了他古板的性格特点。

这几位来访的贵宾被请到最尊贵的座位上之后,华尔特先生马上向全校师生介绍了他们。原来那位中年绅士是县上的撒切尔大法官,是镇上的撒切尔律师的哥哥。听说他只要在县里的法庭上轻轻咳嗽一声,连最凶狠的坏人都会吓得不敢吭声。这可是同学们从来没见过的大人物啊!

【华尔特先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华尔特先生开始努力地表现自己,他在台上台下不停地走来走去,发号施令;图书管理员、教师,无论男女,也尽可能地创造机会来露一手;女孩们、男孩们也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来表现自己。那位大人物则坐在那儿,冲着整屋的人露出一个庄重、深沉的微笑,其实他也是在向众人炫耀自己啊!

这段侧重表现华尔特先生的心理,为后面做了铺垫。汤姆会不会用他在进教堂前换到的小票呢?如果用的话,会有怎样的荣耀呢?

【华尔特先生这时候特别想念那个德国血统的男孩,他想:“如果那个男孩能当着贵宾们的面,流畅而有感情地朗诵一段经文,那会让学校、让我有多大的面子啊!”可惜那样激动人心的时刻在今天是不可能出现了。或者,如果有一两个学生累积的成绩能够在今天颁一次奖,也可以给今天的活动增添光彩啊!他在那些优秀的学生中转了一圈,没有一个学生积累的票够领一本《圣经》,这使他非常失望。面对逐渐冷却下来的场面,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奇迹出现了!主日学校里大名鼎鼎的淘气鬼汤姆站起来,手里举着一把彩色纸条走上台来,请求兑换一本《圣经》。华尔特先生大吃一惊,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指望汤姆十年内会获得这份荣耀。他接过汤姆的纸条一数:九张黄的、九张红的和十张蓝的,货真价实,不容置疑!汤姆理所当然地被请到贵宾席上,和那些尊贵的客人坐到了一起。这件事带给大家的震惊十年难得一遇!全场大为轰动,女孩子们都惊奇地张大了嘴巴,所有的男孩子都嫉妒到了极点——尤其是那些把自己辛辛苦苦背诵挣来的纸条换给汤姆的男孩们,他们全都傻了眼:他们不仅在刷墙那天上了汤姆的当,又在今天成全了汤姆,让他获得了荣誉。他们在心里骂汤姆是个骗子,同时后悔自己头脑简单。

尽管华尔特先生对汤姆的脑袋瓜能否容纳得下两千节《圣经》表示怀疑,但他还是把奖品发给了汤姆,并言不由衷地表扬了他一番。接着,他把汤姆介绍给大法官。一想到这位威严的人物就是那个女孩的父亲,汤姆就异常紧张,他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大法官用手抚摸着汤姆的头,称赞他很了不起,还问他叫什么名字。 汤姆喘着粗气,舌头像是打了结,结结巴巴地、好不容易发出声来:“汤姆。”

“噢,不,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的大名。”大法官微笑着鼓励他。

“托马斯。”

“啊哈,很好,不过你还没说你的姓呢!”

【汤姆怎么……找个地洞钻进去。】

“告诉这位先生你的姓,托马斯。”华尔特先生说道,“说话要有礼貌。”

这里不惜笔墨,对汤姆的语言细加描写,表现了他当时的紧张。

“我叫托马斯·索亚,先生。”

表现了汤姆当时的窘迫程度。打肿脸充胖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就对了!真是个出色的孩子,简直棒极了!背诵两千节经文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啊,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人才。现在,你不会介意把你学到的东西向我们展示一下吧?不用说,你肯定知道耶稣的十二个门徒的名字。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最先被指定的那两位门徒叫什么?”

天哪!这个问题实在出乎汤姆的意料!他使劲扯着衣服上的纽扣,显得窘迫不安。

华尔特先生的心沉了下去,连忙提醒汤姆:“托马斯,别害怕,回答先生的问题。”

【汤姆怎么会害怕呢?他是回答不出来啊!他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睛望着地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那位女士开了口,“最早两位门徒的名字是……”

这时,汤姆的很多同学嘴里都轻轻地报出了正确答案,而我们的汤姆在大法官和夫人的催促下胡乱报出了两个名字:“大卫和歌利亚!”

全场哄堂大笑。 2ATKIHDkZlAYENJo6UY4u95MMiDQsS4QWUh7RpQ3AEPGn+IijBQ9ElOhGYXQA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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