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倒还好,一提“秦梓阳”三个字,宁语晗瞬间暴了,于是也懒得再发消息了,直接一个电话打进穆千寻手机:“我靠,千寻你知道这个魂淡昨天有多魂淡吗?”
穆千寻并没有回答这个十分白痴的问题,宁语晗不跟她说,她怎么知道?这种东西好像也不好猜的吧?
“他啊他……他昨天跟我表白了!”宁语晗暴怒地说道。
穆千寻想象了一下正常人在被表白时应该是什么反应,然后再对比宁语晗,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宁语晗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这时候,宁语晗又补充了一句能够显得她前面的话不那么智障:“他还亲了我!老娘有答应要做那个大萝卜的女朋友吗?他就亲我,他知不知道什么是尊重啊!”
宁语晗巴拉巴拉地又说了一大串抱怨的话,但穆千寻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昨天晚上他和易辰风去找楚亦寒的时候,他是和秦梓阳一起待在酒店里的,而根据她的了解,那天是秦梓阳心情不好喝醉了,让楚亦寒替他分析问题。
而那个影响秦梓阳心情的人就是宁语晗,所以如果那个人是故意引开楚亦寒的话,那么他一定早就知道秦梓阳昨天会和宁语晗表白,并且会被后者拒绝。
这样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或许就隐藏在他们身边,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很大一部分不是通过高科技就能查到的,那必须是跟他们很熟的人才可能做到的事情。
很久没有听到穆千寻的声音,宁语晗问道:“千寻,你在听吗?”
“嗯。”穆千寻回应了一下,然后说几句保重的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另外一边,楚亦寒强行带走宋筱羽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她带去了一家名为“十年”的酒店。这里不比【白金五星级大酒店】,远离市中心,人群分散,没有太热闹,也没有太豪华,但是从上到下都覆盖了一层梦幻的粉红色装饰,一眼过去都是满满的少女心。
宋筱羽“噗嗤”地笑出了声,问他:“这也是楚氏旗下的产业?”
“不是。”楚亦寒说道,“‘十年’的所有人只有一个,是我,而跟楚氏无关。”
有区别吗?宋筱羽瘪了瘪嘴。
楚亦寒进门,为首的服务员问道:“老板,请问是老规矩吗?”他微笑着看了一眼宋筱羽,如果平时只是老板一个人来,那么他一定不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可今天不一样,他带人来了,而且还是个女生。
服务员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生和老板的关系不一样,很有可能就是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不,去那间。”
“好的。”服务员点了点头,表情很欣慰,因为他来“十年”已经整整三年了,当时的“十年”还不叫“十年”,而是【白金五星级分酒店】。
第一听到这个名字的他一度认为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油腻中年大汉,但没想到居然会是楚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楚亦寒亲手掌管的企业。
于是,他加入了“十年”。
“十年”从建立的第一天起,楚亦寒就让人隔出了两个包间,一个是他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会来一个人吃饭的,另一个则是精装修过后每天都雇人去打扫的空房间。
甚至每天一日三餐,对于那个空房间都会有人准时去送饭,但从来没有人动过一口,隔两个小时又会倒掉重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很多酒店里新来的服务员都不敢靠近那个房间,因为相传那是楚少为死去的爱人准备的,每天供她的鬼魂吃喝,所以他从来没有进去过。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猜测,楚亦寒本人什么都没说过,而且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瞎YY他的小猪,如果被他知道了,恐怕……
服务员咽了咽口水,随即示意旁边的人全部离得远一点,以免说错话连累到他。
在楼梯口的时候,他就停住了。
宋筱羽一路莫名其妙地跟着楚亦寒,在一个贴着“禁地”字条的房间门前愣了愣,回头看着楚亦寒:“这是……禁地?”
这也是楚亦寒想问的,他什么时候说这里是禁地了?只是不希望闲人随便出入,去破坏了里面的装饰,不过看在他们也是出于他的要求考虑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随手撕掉那张字条,示意宋筱羽开门。
宋筱羽犹豫了一下,然后推开门。
那一刹那,她以为自己去了游乐园。
只见满屋子的粉红色气球飘在空中,每一个气球的下面都照片,宋筱羽拿过一张,那是她三岁时候拍的照片。
虽然她对于很多年前的事情早就不记得了,但是在翻相册的时候听老妈说过,所以她有印象。
她再去看第二张、第三张以及更多,发现这都是她,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她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在其中,甚至很有很大一部分是连她自己都没看见过的。
宋筱羽惊奇地问楚亦寒:“你怎么会……”
“拍的。”他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拍的?”
“楚氏在美国的保镖。”
宋筱羽:“……”她活了十七多年第一次知道,原来保镖还有这个作用?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楚亦寒居然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派人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从小到大的隐私其实他都知道?
这时,楚亦寒突然从背后抱住宋筱羽,凑近她的耳朵,用气说道:“早上的话作数吗?”
作数?不作数?他没忘?
录音笔此刻就在楚亦寒口袋里,如果宋筱羽装傻,他就抓个现形,但是没想到她点了点头。
这么出乎意料的乖?
“不过……”宋筱羽目光深沉地看着那些照片,“楚亦寒,你要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那串手链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我……我是不是失忆过?”
最后一个问题,是宋筱羽思考了很久以后才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