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雷龙诀
细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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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沉沉的,像一口倒扣的大锅,盖住了整个世界,使得整片天地间显得压抑而沉闷。
片刻后,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似瓢泼一般,从天空倾泻而下,仅仅只是顷刻间,整片世界就被包裹在一层层厚重的雨幕之中。
武源镇,既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在这片辽阔的南越大地上,它不过是众多小镇中极为普通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镇。不过它依山逐水而建,背靠伏龙山脉,面朝青龙河,倒也算得上是一处独特的清幽胜地。
天空中粗大的闪电时而撕裂天际,传来阵阵天雷沉闷的咆哮,似那厚厚的云层中,藏有一头万古不灭的恶龙苏醒,在愤怒的吼动山河。
那吼声带着无上的天威,整荡群山,让万兽蛰伏,万类龟缩,使整片世界顿时安静得只剩下“哗哗”的雨声一片。
雨,下得更急了,仿佛想要将整片世界淹没,然而如此糟糕的天气,此刻在那武源镇外的青龙河边,竟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里,好似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了那么一道身影。
那身影显得十分单薄,随着阵阵肆掠而过的狂风暴雨,似都有些站立不稳。雨势太急,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到,他双手中抓着一根粗大的铁链,在不断的拉拽,似在进行一项极致的力量训练。
铁链长约十丈,大约有成人手臂粗细,另一端抛在青龙河湍急的河流中,随着他不断的拉拽,隐约可见铁链的另一端,竟连着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随着他的不断的拉拽,在水中不断的上下沉浮。
时间的流逝,那那身影一次次将巨石拉回岸上,又再次奋力将巨石推入河中,如此循环往复,似根本就不知疲倦。
半晌之后雨势渐缓,透过薄薄的雨幕,才终于看清,那河边的身影竟是一位年纪在十五岁上下的少年。
少年一身灰布粗衣,身材十分消瘦,虽五官中正,生得颇为俊秀,但却面色蜡黄,仿佛久病缠身,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要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个病怏怏的少年能拽起那水中庞大的巨石。
武源镇虽然地方不大,但一直以来却有三家独大,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而这三家分别就是雷家,杨家,和沈家。少年名叫雷阳,正是镇上大户雷家中的一名嫡系子弟。
不过雷阳虽贵为雷家嫡系,但他人生却并不尽如人意,而这一切还要从五年前的那一场家族弟子修炼天资测试说起。
五年前,雷阳才刚满十岁,与很多家族子弟一样,他心怀憧憬参加了家族的天资测试。可结果在家族天资测试中,他却被意外的测定为了劣等资质,创下了雷家自开创家族以来的历史最差天资。
劣等资质,那是比资质平庸都更为可怕的一种体质,是根本无法修炼的废体,在这样的修真家族抑或是在这样一个崇尚修行,修仙的世界,一个无法修炼的人,其实就是一个“废物”,所以从此“废物”这个称号便成了他的代称,他也因此成为了整个武源镇人尽皆之的“废物”。
劣等资质的废人,在家族中是不可能获修练资源,因为家族是不可能把资源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的。
尽管雷阳始终不愿意放弃,但资质拙劣加之毫无修练资源,任凭他如何努力,也始终无法打通天地之桥。做不到接引天地灵气入体,身体无法开辟气海,更无法储存天地灵气,使他终究无法踏入修行的门槛。
好在雷阳心性坚韧,从小就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韧性,尽管修炼一途早已经被家族判了“死刑”,但五年来他却从未放弃。
这些年来,他不断的尝试各种残酷的训练,对自己的肉身的潜能进行疯狂的压榨,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有所改观,但到头来却总是失望。
不过他疯狂的训练也并非是毫无效果,虽修为毫无进展,但肉身之力却是早已异于常人,因此他虽然看似身材廋弱,可肉身之力却是大得惊人。
突降的暴雨让青龙河水猛然暴涨,水流变得更加湍急,那水中的巨石因水流的巨大冲力变得越加沉重,雷阳手中的铁链绷得笔直,他看上去已经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巨大的惯性几次都险些将他拖入到湍急的河中,但这不但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的斗志。
“呼呼呼”沉重的喘声传来,雷阳整个人身体重心下沉,凝神静气,如同一根木桩,笔直的插在青龙河的岸边,眼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一寸寸的将手中的铁链慢慢收回,细长的手臂上,青筋高高的鼓起,显然就算是他力大惊人,此时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终于,在雷阳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后,再次将巨石拉到了岸上。他仰面倒在了地上,一股无法形容的疲惫感瞬间传遍全身。
“终于练到力竭了!”尽管身体累得都不能动弹,但雷阳脸上却是露出了开心的笑。
他都不记得这已经是连续多少天了,只记得每次都要耗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不然绝不罢休。他躺在地上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竟在这雨幕之中沉沉的睡去。
当雷阳再次醒来时,天色已近傍晚。雨早已停歇,雨后的空气显得特别的清新,河岸上飘来了一股自然泥土的芬芳。他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已恢复了些许力气,这才从地上爬起,抖去满身的泥沙,拖着疲软的身体向武源镇走去。
雷家,武源镇三大家族之一,其历史久远到不可想象,隐约有传闻称,雷家怕是已经存在万年之久,是个充满着神秘的家族。
雷家庄园就是雷家的府邸,它坐落于武源镇的西北角,紧靠伏龙山脉,庄园内亭台阁楼无数,曲径通幽,廊道迂回,更有假山景致无数,远远看去气势恢宏,占地面积差不多能跟整个武源镇一比,是镇上三家中面积最大的一座庄园。
当雷阳一身疲惫的走进雷家庄园时,夜幕已经降临,庄园内一些地方已经亮起了零星的灯火,借着暮色的天光,雷阳大步朝后山的家走去。
“嘿,废物,又去那里折磨自己啦?”这时前面有些昏暗的青石路上,一个嚣张霸道的声音突兀的传来,紧接着一个十五岁上下,与雷阳年纪相仿的少年,摇晃着走了过来,挡住了雷阳的去路。
那少年衣着华丽,眼神迫人,摆明了一副要欺负人的姿态,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年纪不尽相同的少年,有大有小,也一起向雷阳围了过来。
“雷明,你要干什么?”雷阳大声说道。
挡住雷阳的少年名叫雷明,本也是资质平庸,但仗着他爹是雷家的执法长老雷开山,在家族中威望和地位很高,使得他从小就占尽了家族中的各种优势,得到了无尽丰厚的资源。
甚至为了提高他的修为,他爹更是不惜跪求一些长老,让他们暗中以自身修为助他突破,在这种种的手段之下,雷明的修为硬是被提升到了,如今的灵气五层。
雷开山在家族中地位崇高,手握执法重权,且又极为护短,因此就连族内一些长老都颇为忌惮,所以平日间雷明在家族中嚣张跋扈,横行霸道,根本就无人能管,也无人敢管。
加之雷开山又对雷明尤为溺爱,雷明的所作所为,雷开山更是听之任之,放任自流,这就让雷明更加肆无忌惮,经常在家族中四处惹事,恃强凌弱,使得家族中众多小辈对他恨之入骨,但无奈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哟,你个废物,几日不见,还长脾气了,见到本少爷,不但不磕头行礼还敢顶撞,我看你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吧!”雷明看着雷阳似笑非笑,满脸的嘲弄之色。
“就是,还不快给明少爷磕头见礼!”这时,雷明身后一帮跟班也跟着起哄道。
“哼哼,笑话,你我同为嫡系少爷,无论身份还是辈分,你我都均属同辈,要我向你磕头,你还不够资格。”雷阳一声冷笑,大声说道。
他虽身为废体,毫无修为,但在性格强却从不愿向任何人示弱。他内心已有打算,大不了被打一顿,反正这些年来,也不差这一回。
“你这是铁了心的想挨揍啊,不过哥哥我还真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不错,有骨气!
哥这人吧,也不是铁石心肠,这样吧,看在你这么有骨气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跪下磕三个头,给哥认个错,哥大人不计小人过,也就不计较啦,怎么样?”
雷明边说边靠近雷阳,他身材比雷阳要壮实不少,个头也比雷阳高出小半个头,此时轻蔑的向下俯视雷阳,仿佛是在看一只可怜的爬虫。
雷阳面色铁青,怒目而视,真想一拳将这个混蛋脑袋打爆。
“怎么的不服气啊,不服来打我呀,不过可惜呀,可惜你打不过呀!”雷明一副欠揍的贱像,让雷阳恨得牙都痒痒,一双拳头被他握得咯咯作响,但无奈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的确打不过他,更何况他还有一帮人。
“你想好没有啊,我这人可是很没有耐性,你要是再不磕头,我就直接去找你那废物老爹,让他来帮你磕头算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连废都能废到一家去,还真是缘分,简直就是一窝的废物。”雷明肆无忌惮,信口胡言,惹得他身后的一帮跟班,顿时哈哈大笑。
“雷明,你个混蛋!”雷阳整个人突然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砰”的一拳砸向雷明的左脸,他虽没有修为,但强大的力道也使得拳头发出了尖锐的鸣响。
他实在是无法容忍别人说他的父亲,那如同他心中的逆鳞,任何人都不得触碰,触之必怒。
“啊!”雷明一声惨叫,整个人一个趔趄,竟然被雷阳一拳打倒在了地上,整个左脸颊立刻一片乌青,顿时肿起了一大片。
他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个废物竟然敢主动出拳攻击他,他虽修为灵气五层,但刚才距离雷阳太近,猝不及防竟然被雷阳一拳放倒在地。
“好,你有种,不过,你死定了!兄弟们,别客气,给我好生招待!”雷明眼中杀机一闪,凶神恶煞的说道。冷不丁,竟然被一只自己眼中的小小的爬虫打伤,这让他颜面何存,他真的是怒了。
接下来雷阳的后果,就可想而知了。一帮人蜂拥而上,拳头如雨点一般倾泄在他的身上,仅仅只是十几个呼吸,他就已经口鼻流血,全身青紫,就连两只眼睛都被打得严重变形。
但雷明却还不打算放过他,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嚣张的道:“明白了吧,这就是代价,你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爬虫,也敢与本少爷相提并论。你记住,你永远只配被我踩在脚下。”
雷明恶狠狠的说道,脚还用力在雷阳的脸上揉搓了几下,最后又狠狠的在雷阳的腹部踢了几脚,才带着众人愤然的离去。
昏暗的道路上,雷阳凄惨的卷缩在那里,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直到很久,他才缓过劲来。
他挣扎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满脸血污,但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他死死的瞪着雷明远去方向,使劲的咬着后槽牙道:“雷明,我发誓,总有一天,我现在所受的这一切,我雷阳定要叫你加倍偿还!”
那声音几乎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雷阳一瘸一拐的朝雷家庄园深处走去,到家时夜色已浓。
为了不让爹娘看到自己这个的样子,雷阳轻轻推开院门,准备悄悄溜回房,却不料爹娘正坐在大厅之中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归来。
“阳儿,你回来啦!”雷阳的娘秦凤兰见到他回来,立即高兴的迎了上来,吓得雷阳赶紧用手慌忙的捂着脸颊。
秦凤兰见儿子的举动有些奇怪,忙拉开他的手查看,却发现雷阳的整张脸已经肿得不像样子,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天啦,这……阳儿,你这是怎么啦,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快告诉娘,娘找他理论去。”秦凤兰看到雷阳伤成这样,上前拉着儿子的手,心疼得声音都带着颤音。
见到娘心疼成这样,雷阳心中猛的纠了下一,慌忙解释道:“娘,这不是别人伤的,是我自己修炼的时候,不小心砸的,不碍事。”
“你呀你,叫你别那么拼命,你总是不听,看把自己伤得!快,过去让你爹给你瞧瞧,伤到根基没有。震南,你快点儿给阳儿瞧瞧?”秦凤兰不由分说,拉着雷阳直接就来到雷震南的身边,满眼心疼,话语间尽是溺爱。
雷震南,雷阳的父亲,曾是雷家嫡系一脉的三长老,据说其一身修为早已是超越灵源达到结丹,当年在雷家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因此小时候的雷阳,可以说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在雷阳九岁时,雷震南被家族派出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回来时身受重伤,更是一身修为尽失,从此一下成为废人。
据说当时还有一位同行的长老一去不回,生死不知,而雷震南回来之后也不愿提及此事,更是为此深深的自责,从此一蹶不振。
他性格本就刚毅,回到家族后,觉得无颜面对族内老小,更是不愿忍受其他族人的冷言冷语,毅然放弃了原来长老的居所,搬到了雷家庄园之后一处偏僻的已经荒废了多年的宅院,也就是雷阳现在的家。
老家主在世时还顾念一些旧情,尽管雷震南意志消沉,但对他一家老小却还颇为照顾。如今老家主早已经仙逝,而雷震南也已经成为废人多年,加之又出了个创造家族历史的“废物”雷阳,所以他们一家也就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家族的冷落。
但不管怎么说,瘦死骆驼比马大,雷震南毕竟是当年刀口上舔过血的人,现在虽为“废人”,可又岂能看不出雷阳这是被人打伤的,但是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他也就没有声张,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一点外伤,不碍事的!”
秦凤兰温柔贤淑,她一向很信丈夫的话,见丈夫都说没事,她便也就放下了心来。待雷阳狼吞虎咽的吃过饭后,一家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深夜,看着窗外莹虫飞舞,雷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这些年来的种种委屈,不断的在雷阳的眼前浮现,让他的心中形成了一种极度的憋屈,可偏偏这种憋屈又无处发泄,他感觉自己都快被憋疯了。
“老天,你为何要如此待我,自从父亲受伤后,我便成了这个家唯一的希望,可我却偏偏是这该死的废体,老天,你究竟还想怎么样?”雷阳眼中充满强烈的不甘,但他却只能无声的嘶吼,使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一时无发宣泄,他唯有用拳头猛烈的砸在自己的胸口,巨大的力道,不停的砸在胸口,直到口中溢出鲜血,他都依然没有停下。
这个世界给了他太多是磨难,使得小小年纪的他,就尝尽了世间的苦辣辛酸,这一切让他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麻木,让他渐渐忘记了疼痛的滋味。
房间的门突然无声无息的打开,雷震南轻声漫步的走了进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切,仿佛心头被人猛的纠了一把,他眉头一邹,眼中顿时有晶莹闪动,于是赶紧快速的转过了头去。
雷阳岂能看不出父亲的心思,忙一口将口中的血迹硬咽了回去,起身恭敬的对着雷震南一拜,为了不让父亲担心,他忙岔开话题问道:“爹,这么晚了怎么你还没睡?”
良久,雷震南才转过了头来,他硬是将流到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这样软弱的一面,实在是不该在如今的儿子面前展现,不过他眼中依旧还带着心疼与深深的自责。
“阳儿,是爹让你们娘儿俩受苦了,这些年来……对不起!”雷震南什么也没有问,因为已经不需要问,他声音哽咽,神情哀伤,使得如今身体本就虚弱的他,脸色更加苍白。
雷阳见一向对自己十分冷酷严厉的父亲,一个曾经纵横江湖,豪情万丈的铁血汉子,今日竟在自己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带着这样强烈的自责,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充斥了他的全身。
“爹……”看着满眼慈爱的雷震南,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很多,雷阳一时心痛的说不出话。
屋子里父子俩相对而坐,都没有说话,气氛陷入到了一种压抑沉闷的沉寂中。
雷震南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瞳孔闪烁不定,他内心挣扎,似有极重的心事,难做决断。
直到许久后,他似才做出了某种极为艰难的决定,缓缓开口说道:“阳儿,你可曾听说过锻体之术?”
雷阳面露沉思,乌黑的眼睛扑凌扑凌的眨动起来,口中不断的念叨“锻体之术……锻体……之……术”,片刻后他才瞳孔猛的一缩,道:“爹,你是说那种极致锻体之路,上古锻体之术,可是……那……”
雷阳曾经在一部野史杂录上,看到过关于这种功法的一些记载。所谓极致锻体,就是将整个身体当成一种法宝,通过特定的环境,与海量的天材地宝来对肉体进行残酷的锻造,使身体成为一件法宝。
它不需要打通天地之桥,接引天地之力,而是迫使自己的身体自成一方循环的小世界,以自身血气作为力之源,可谓走天地大道之极,夺取天地造化,其难度可想而知,但如果一旦炼成,便可万法不侵。
这是一条上古修行的古路,有多少走这条路的人都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但最终能成大器的却是凤毛麟角,有的更是被活活炼死,到头来尸骨无存。
有很多人都怀疑,这世间是否存在着这样一条极致之路,但毕竟有些事年代久远已无从考证,到了如今的时代,那基本已经被世人当成了虚无飘渺的传说。
首先不说这条路的凶险,就是海量的天材地宝,也不是普通的修真家族能够承受得起的,所以雷阳说完之后就面现难色,因为这无疑是在给父亲出难题。
“不错,正是!这种修炼的确太难,自古以来,可以说十人修炼十难成,成功率极低,而且也很少有史料记载,以至于这种锻体之术已经被人当成了一种传说。
不过我曾在家族的一本秘史中见到过关于这种传说中至强体术的记载,它的确存在,而并非传说,不过数万年来,整个辽阔的南越之地,也仅仅只有一人修成,而且一旦失败形同自杀。
很多修炼此法之人,到头来都倒在了这条满布荆棘的血路上,正是因为这条路充满了无尽的大凶,所以才渐渐被后人逐渐摒弃、遗忘。
但尽管如此,从古至今,甚至在如今,一些深不可测的修真世家中,还是有不少人依旧选择了飞蛾扑火。因为这种功法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修炼之后,一旦成功成长起来,那就注定会成为雄霸一个时代的绝代大能。
但这条路的确太难,可以说是用白骨堆出来的一条登天之路,阳儿,你……怕吗,你……敢走吗?”雷震南一口气详细的说道。
“爹,阳儿不怕!有爹在,就算是刀山火海,孩儿也敢闯上一闯,与其没有尊严的活着,不如死去!”雷阳听完后,看着雷震南目光坚定,斩钉截铁的说道。
“哈哈哈,好一句与其没有尊严活着,不如死去!
好、好、好!
不愧是我雷震南的儿子,只是前路艰辛,我儿你可真的想好了?”
看着儿子的决心,雷震南仿佛一下找到了当年的的自己,整个人顿时平添了几分豪气,就连精神仿佛都一下好了很多。但最终他还是心有不忍,慎重的问道,毕竟这条路希望渺茫,也许会亲手葬送掉自己的儿子性命。
“爹,我自然是想好了,只是这极致锻体之术早已失传不说,而且还需要在特定的环境下修炼,更是要辅以海量的天材地宝,修炼资源,我们……”雷阳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有些犯难的看着雷震难。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为父自有办法。不妨告诉你,这种失传已久的术法,家族的藏经阁中就存有一本。而且你的体质现在还远远没有达到需要用天材地宝来熬炼的地步,所以接下来你需要用一部结丹境界的功法,强行淬炼肉身,使它达到可以熬炼的强度。
只是这其中的凶险却一点也不比熬炼肉身时的凶险少,因为那毕竟是结丹境才能够修炼的功法,阳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其实雷震南也没有完全说实话,没有到达用天材地宝熬炼的地步是真,但用结丹境界的功法来为雷阳淬体,却不仅仅只是为锻体熬炼肉身铺路,他还另有打算,因为他一直还抱有一丝希望,或许儿子不一定要走这条路满布荆棘之路。
“爹,我……”
还不等雷阳说完,雷震南便已经看出了雷阳眼中坚定的答案。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决心,但雷震南的内心此时却多么希望儿子能够软弱一点,因为这或许是一条不归路,所以还不等雷阳说话,他便抢先开口道:“阳儿,你还有一夜的时间考虑清楚,究竟是否要走这条路,爹不逼你,你现在不必回答我,明日清晨,后山林地,你若到,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爹,我想……”
“好了,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雷震南根本不给雷阳说话的机会。他承认这一刻有点怂了,一想起儿子以后需要经历的种种难以想象的磨练,生不如死,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他的心仿佛又被猛的纠了几下。
他佝偻着身子,神色痛苦,说完后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然而留在原地的雷阳,看着雷震南佝偻着离去的背影,显得越发的苍老时,他的内心却变得更家的坚定,同时一抹希望的火苗也在他心底缓缓燃起来。
“爹,不管前路有怎样的凶险,阳儿都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就算是死,阳儿也绝不会再给你和母亲丢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