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钻心的痛猛烈的撕扯着他的神经,若不是怕把事情闹大,给老板惹麻烦,他早就让人把这群家伙打成筛子了。
可这小子居然不知死活。
还废了自己一条手。
“你要杀谁?”
玉小邪居高临下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如同生杀予夺的君王,墨色的长发如同绸缎飘散着,而他身后几名黑衣人早就死活不知的躺到了地上,周身扎满了金针。
“桀桀桀桀,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老子这辈子也杀过不少人,睡过不少妞儿,够本儿了!”
“不过你和你的家人,就等着澹台集团无穷无尽的报复吧!”看着眼前这小子脸色越来越难看,黑衣人笑得愈发得意。
他们老板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得住的。
“报复?”
“老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玉小邪蹲在地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她们呢,她们的死活,你也无所谓?”黑衣人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宁耀等人,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羁绊。
有羁绊,自然就会有弱点。
“你威胁我?”
“嘿嘿!”玉小邪嘴角不禁扬起一丝邪魅的弧度,再次将一根金针刺入了对方的膻中穴,“我不会杀你的,这些金针,最多会让你全身发痒罢了!”
“另外,你的神经末梢的敏感度还比较低,我就大发慈悲,把你微调一下!”
“啊——”
须臾之间一阵撕心裂肺的的惨嚎从黑衣人嘴里爆发了出来,他感觉自己身上没由来的痒,就像渗透进了骨髓里。
越挠越厉害,并且每当指甲刮蹭皮肤的时候,都有种千刀万剐的凌迟感。
简直生不如死!
“小孩子不要看!”宁妃倾一把捂住了宁耀的眼睛,此时的玉小邪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噗——”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可谁知就在此时,那道犹如君王般的身影,却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拿着那卷古画,径直倒了下去。
“臭家伙,你给我起来啊,起来啊!”
“别装死!”
“我不准你死!”
王傲玥跌跌撞撞的爬到了这厮身边,一把将他的脑袋搂紧在自己怀里,却发现这家伙依旧双眸紧闭,嘴角不住的往外溢着鲜血,帅气的脸蛋惨白一片,浑身就像没有骨头。
呼吸更是微弱的犹如浮丝一般。
早就没有了往日无赖的贱样儿。
“师父、师父!”
宁耀流着眼泪,发了疯似的摇晃着玉小邪的衣领,可这家伙就像死了一样,毫无反应,就连宁妃倾和风轻舞也是站在一旁无声的流着眼泪。
卧槽,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哭个屁啊!
大爷的!
再哭,我抓你们去暖床!
也就在某人失去意识昏迷的刹那,一股神秘的的力量却陡然从他手中攥着的古画中迸发了出来,将他的灵魂席卷了进去。
“嘶嘶,亏大了,差点把自己玩到油尽灯枯!”玉小邪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松软的草地上。
一阵阵微风不时掠过,青草和黄色的雏菊不住摇曳,白色的云朵也在蓝宝石般的天空中,悠然的飘荡着。
这里简直就是另一方世界。
“醒了?”
“我还真佩服你的勇气,为了救一群不相干的女人,敢用鬼门十三针,要知道一个不好变成白痴或者暴毙都有可能啊!”
离着他不远的一课犹如蟠龙般遒劲的苍老松树下,一个身披破烂道袍胡子拉碴,戴着朝天冠的年轻男人,正肆意的斜靠在一块巨石上,张着嘴,拿着一只油光发亮的葫芦咕咚、咕咚往嘴里灌着酒水。
在他身旁,一头灰色的毛驴,就甩着尾巴不住的叫唤着,“啊呜啊、呜啊——”
“你——”真特么活见鬼了,这孙子居然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难道自己走火入魔了,玉小邪如是想。
“你没有走火入魔,而是我在等你!”也就在这一念之间,玉小邪猛然发现那家伙出现在了自己跟前,脸都快贴上来了。
“等我?”
“你到底是谁?”玉小邪有些迷惑了,如果自己没猜错,这应该是那卷古画之内,可这丫到底是个什么鬼?
居然连自己的想法都能探听得到。
“我是谁?”
“我就是你——”
“我是你当年的一缕神魂!”
那年轻道人似哭似笑,拽着一把只剩半截锈迹斑驳的青铜古剑,状似疯魔般起舞,宽大的袍袖,随着凌乱的长发肆意畅快着,“七百年了,整整七百年了!”
“澹台,以往的恩恩怨怨,该清算了!”
“元神归一——”
“轰——”、“轰——”、“轰——”刹那间,整个空间是地动山摇,就像一只从远古的沉睡中苏醒了的巨兽。
蔚蓝的天空,似瓷器一般,布满了密密麻麻蛛网般的裂纹。
“噗通、噗通、噗通——”
猛然间,一股源自灵魂和血脉的悸动,令玉小邪是难以自持,但他依然苦苦支撑着,朝着那人嘶吼着,“我不知道你谁!”
“但我就是我,谁都别想夺舍我——”
可还没等他说完,那把布满锈迹的青铜断剑,就像受到了某种契机的召唤,陡然爆发出一道青色的剑光,径直往他心脏刺了过来。
一股汹涌的记忆连同强悍的功力,疯狂的涌进了他的大脑。
“特么的,能不能温柔一点!”
“你们几个,谁是38号床的家属,先去把住院费交了,另外这份病危通知和免责申明也一并签了吧!”而在中医院的ICU病房内,一名小护士一脸不耐烦的把一份材料丢在了床上。
任谁都不乐意天天伺候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主儿,并且她好不容易搭上的姘头张宁远也是被这小子赶出医院的。
她能有什么好脸才怪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王傲玥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漂亮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态度?”小护士双手抱着胳膊,一脸阴阳怪气的回到,“这人没救了,何苦糟践钱呢,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即便救回来也不过是个等死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