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几名学生一听这话,立刻疯了似的冲出了教室,火急火燎的跑回了宿舍开始猛烈的砸门,不会真让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吧。
“老大,老四会不会不在宿舍啊?”一名瘦弱的男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又听,没动静啊。
“不可能,我刚刚用钥匙插进去试过了,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为首的是名五大三粗长得黑壮黑壮的男生,只是此刻脸色阴沉的都快拧出水了。
昨天他就感觉老幺掉进湖里的事情不太正常,现在想来,果然有鬼。
“洛云凡、快开门啊,老师来看你了!”
“开开门啊,不就女朋友吗,我们班这么多姑娘还不够你挑吗?”
也就在这个档口,整个班级的绝大多数学生全部涌到了男生宿舍门口,有几个女生也尝试着拍门呼喊道。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退后,我来!”
感觉到门口的生机微弱的近乎要断绝了,玉小邪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了厚厚的铁皮门上。
“哐当——”一声,厚重的门板是应声而倒。
可在场的学生根本来不及惊诧,因为在那扇门后,一道穿着红色泳衣,涂着口红的诡异身影,正被一根长满了黑色斑点的麻绳狰狞的吊在了宿舍的排扇上,狰狞的脸上一张红黄相间的符箓格外刺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而在他脚上是一双蓝色的绣花鞋,一枚黑色的秤砣在两腿之间不住的晃荡着。
“呃滴个亲娘咧,有鬼啊——”
“啊,杀人了!”
“救命啊——”
一时间,所有的学生是连滚带爬,头皮发麻,更有甚者双脚都不听使唤了,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这尼玛简直比恐怖片还特么吓人啊。
“老四——”
“到底是谁干的?”
挥掌如刀,将人从排扇上放了下来,那名黑壮男生怒吼一声,周身涌现出一股狂暴的杀气,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撕碎。
玉小邪也没想到,这厮居然是一名金丹期的修士。
并且实力不弱。
“黄灿!”
“今天,老子就送你一程!”
说话间,男生瞪着猩红的血眸,如同一头愤怒的暴熊,攥着拳头悍然砸在了黄毛哥附近,轰隆一声巨响,水泥现浇的墙壁直接变成了碎渣。
用红衣盖住怨气,用女人的泳装颠倒五行阴阳,再用秤砣封住魂魄,再用刽子手执行死刑的吊绳来杀人。
这就算变成鬼,也死不安宁啊。
“不是、真不是我,是萧少派人干的,我只不过给指了个路.”
“早知道是您兄弟,打死我都不敢欺负他啊!”感觉着那近在咫尺间的死亡气息,黄毛哥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啪啪啪啪狂扇着自己耳光。
身子如筛子直哆嗦。
当初也是那个姓萧的看洛云凡不爽,才让人撬他女朋友,派人把他推进湖里制造失足落水的假象。
可谁知道这货没死,自己又跑了回来,所以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他也是被逼无奈啊,萧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就算在京都也没人敢轻易得罪啊。自己和对方比,不过是只蝼蚁。
哪儿敢不听话啊。
“你还敢指路?”一听黄毛哥如是说,那男生像拖死狗一样,拽着他的衣领,抡着拳头,照着他脑袋就是两拳。
“哎呦,哥、大哥,别打了,真不赖我啊.”
“不会吧,没想到黄灿是这种人?”
“平时看他挺仗义,骨子里就是个瘪三!”
“连自己的同学都能害,咱还得多谢他的不杀之恩啊!”
一时间,周围围观的学生直接沸腾了,原来洛云凡弄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田地,都是黄灿这货听别差使,从中作梗啊。
亏得自己平时,还拿他当个人物。
没想到啊。
所以眼看着,他被揍得鼻青脸肿,鲜血糊了满脸,也没人同情他。
“好了,赶紧给我搭把手,不然人就真死了!”玉小邪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将手里的银针扎入地上躺着的男生体内。
地上这家伙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但五脏六腑早就一股狂暴的力量震裂了,再加上他的筋脉曾经受过重创,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单凭自己的真元,恐怕无以为继。
金针渡厄,对真元的强度要求极高,中途不能有丝毫中断,否则施术者和病人都有可能遭到反噬。
“还有救,你没骗我?”男生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将手里的黄灿如同死狗般甩了出去,瞪着虎目就来到了近前。
“废什么话,还不帮忙!”玉小邪蹙着眉头呵斥道。
“是老师!”厉行一阵欣喜。
当年的他是个孤儿,而地上躺着的却是萧家真正的嫡系少爷,那是个天寒地冻的冬天垃圾箱里已经翻不出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了,他是又累又饿,甚至每走一步路,都能感觉灵魂要从驱壳里飘走。
那刻,真希望来辆车把自己给轧死。
反正无依无靠,一了百了。
也正是在这最绝望的时候,是萧云凡从自己手里分了半块面包给他,并央求父母将他送到了救助站。
他才熬过了那个冷冽的冬天。
否则,哪有现在。
现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有幸踏入传说中修真者的行列,但却从没有一刻放弃过寻找萧云凡的下落。可当二人再次相遇,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小少爷,却成了被人废掉筋脉任人欺凌的废物。
连自己的姓氏都无法保全。
这叫他如何不怒。
“你替我捻动那些插在他穴窍上的金针,同时将真元一点一点渡进去,不能操之过急!”
“另外,我不让停,你千万不能停!”玉小邪擦着自己额上沁出的汗珠,小心吩咐着。
丹田里的那团鬼玩意是越来越坑爹了,蚕食真元的量也是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己的修为不进反退啊。
“好——”厉行应和一声,依言照做。
而萧云凡的脸色,也随着那一点点零零星星的灵气滋养而逐渐由苍白恢复了些许血色,一股微弱的生机沿着筋脉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