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自己终会死亡有着清楚的意识,而其他生物却只能在生命动力这一本能的驱使下趋利避害,努力求生。动物虽然不能对自己的死亡进行思考,但是它们却有着一种生存的信念。这种生存信念是它们不断前进的动力,它相当于人类对生命的思考,我们称它为一种动物对生命的本能感觉。
人类不仅具备反思的能力,还具备演绎推理和概括总结的能力。一个人可以通过观察周围生物的死亡,而推理出自己难免一死的结论。但是,这种信念对人类并非是完全有利的。因为它阻碍了自然本性的发展。生命的本能若能遮蔽生物对死亡的思考,那么人类对生命的思考在一定程度上则减缓了生命的前进。也许,这种思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找到自己的哲学依据。而这种哲学基础可以为人类提供行动的力量,使全人类不断超越自己的层次。但是这种思想在一开始可能给人类带来压抑和痛苦。人类在知晓生命必然会死亡的事实以及自己何时会死亡之后,会变得更加压抑和痛苦。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发现,死亡并没有提前到来,而我们的压抑和痛苦却周而复始地侵袭着我们。于是,这种消极情绪就会演变成一种无意识的怀疑。这种怀疑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我们对死亡信念的作用和影响。
事实上,世界上的所有生物只会本能地考虑如何去生存。我们对死亡的确定性和必然性的理解其实也是一种对生命的思考。只不过,这种思考违背了自然的初衷而已。这样看来,自然似乎有些作茧自缚了。然而,自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消极懈怠,它采取了一定的补救措施来进行自我修复:为了对付死亡的意象,自然创造了死后生命再续,繁衍生息,生生不息的意象。生命像是坠入了一种永恒的轮回之中,它会在无尽的绵延中走向世界的尽头。
我们的理智刚刚理解了死亡的概念,自然就会将生命再续的意象抛入理智之中。这样一切都又回到了正轨。自然将死亡和生命再续这对冲突的观念进行了完美的中和,这从侧面说明了它有着超凡的平衡能力。这种平衡能力可以确保它稳步前进,从不脱离正轨。由此可见,我们的观念和一系列意象之间充满了矛盾,但同时它们又能在自然之力的作用下相互作用,保持平衡。这一特征早已被人类在原始的信仰中所发现。在理智中,我们产生了一种死亡必然观,而原始的信仰则是人类对这种观念的一种防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