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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横穿院子时,有介下意识地感到有人正在暗处窥视他们。那个人!他应该装了监控摄像头。靠近建筑后,他迅速查看四周,没发现类似摄像头的东西。

“怎么啦?”翔子压低声音问道。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事已至此,再提摄像头也无济于事。他们已无路可退。

“喂,准备好了吗?要动手了!”润也看到有介和翔子向他点了点头,便拍了拍身边拓马的肩膀。“拓马,看你的了!”

拓马默不作声地面朝墙壁,蹲下了庞大的身躯。润也跨过他的脖子站在他肩上,他双手攀着墙站了起来。对他来说,润也的体重不值一提,他的腰腿没有一丝摇晃。

“好了,上来吧。”润也朝底下说道。

有介闻声起身,和拓马背对背站在一起。他将双臂抱在腰前,对翔子说道:“翔子,好了。”

翔子后退几步,开始轻巧地助跑,在距有介一两米处一跃而起。就在她的脚蹬在有介臂上的一瞬间,有介顺势将她向上一抛。借着向上腾起的力量,她一个前空翻,轻盈地落在润也的肩上。

“干得好!”

翔子旁边有一个露台。看到翔子像猴子一般敏捷地攀上去后,站在下面的有介朝她扔了一根绳子。

“不愧是世锦赛的获奖选手。”润也跳下拓马的肩膀,说道,“如果女子体操里有‘小偷’项目,金牌一定非翔子莫属。”

有介闻言提醒道:“还没成功呢。”他边说边攀上绳索。绳索上打着一些结,可以帮助攀登,有介很轻松地爬了上去。

“门果然锁着。”

翔子指着铝制窗框的玻璃窗说道。

“肯定会上锁。”

有介边说边从腰包里拿出工具,在窗锁边用玻璃刀划出一个直径约二十厘米的圆。他在圆形痕迹上贴上胶带,拿出一把塑料小锤敲击。不一会儿,圆形痕迹的中间裂开了,因为有胶带粘着,几乎没有掉落碎片,再加上房间里铺着地毯,即使有些细小的碎片掉落,也没发出很大的声响。

有介非常小心地揭下胶带,把手伸进破洞打开窗锁。窗子一打开,有介和翔子就钻过窗帘进入房间。

“我去开大门,把楼下的两个人放进来。”跟在后面的翔子说着便去开门。

有介打开手电筒四下查看。墙边立着不锈钢书架,上面摆满书和文件夹。这里的摆设与这幢建筑的外观给人的感觉明显不同,没有一件装饰家具,似乎只是为了保存资料。

究竟能不能从这些资料中找到想要的东西呢?

想到这里,有介的心情跌到谷底。这样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同样的房间不知还有多少个。

“喂,怎么啦?”

听到背后的说话声,有介回过神来。润也正站在背后低头看着他,一副担心的神情。他旁边站着翔子,后面是拓马。

“你们看看吧。”有介用手电筒在房间里照了一圈,“你们觉得能从里面找到我们的东西吗?而且只有今天一个晚上。”

三个人似乎察觉了他的言外之意,沉默良久,伫立原地。

“可是,我们只能干下去。”拓马最先打破了僵局,“如果找不到,我们就完了。”

压抑的语调中不带丝毫感情,听起来却比充满感情的表达更有说服力。

“对,只能干下去了。”润也也应和道,“我们别无出路。”

“开始找吧。”翔子最先走向近处的文件柜,那里有数十层抽屉。几乎在她拉开最上层抽屉的同时,几个男人也行动起来。拓马和润也朝书架走去,有介开始检查书桌。书桌的材质并不是那种高级木头,而是不锈钢,很显然主人注重的是功能。桌面上摆放着电脑和一些连接设备。

正像他们说的,现在除了寻找,他们别无选择。

有介一边回想刚才的讨论,一边拉开书桌正面的抽屉。忽然,房间亮了起来。

“诸位,抓贼游戏到此结束!”

有介大吃一惊。他循声望去,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矮个男人。男人头上没有一根头发,鼻子下方却蓄着白色的胡须,瘦削的面颊上刻满皱纹,一双小眼睛深陷其中。

“好了,现在,请从我那些宝贵的资料旁边滚开!对于你们来说,那些资料或许不过是些废纸片,可是对我来说,它们可都是里程碑!”

矮个男人从长袍口袋里掏出手枪。四个人都知道,此人绝非简单地威吓,他真的会开枪。润也首先举起双手离开书架,拓马、翔子和有介也都举起了手。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你们这些运动员来说,学会勇敢地面对失败也很重要。”

“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听到润也的问话,矮个男人抽搐着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显得有些扭曲。

“是啊,该怎么办呢?我可以把你们交给警察,但那没什么意思。再说我也不愿被低能的警察盘根问底。让我想想,把你们交给各自所属的协会怎么样?那些人看到曾经让他们引以为豪的著名运动员竟做出这等毛贼勾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啊。丹羽君、日浦君,以你们田协主席那样的高龄,听了这个消息恐怕会心脏病发作吧。”

“你知道那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有介不禁反唇相讥,“大家会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如果我们把真相说出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那么,你们到底会不会把真相说出来呢?”矮个男人笑着反问,“依我看,你们以那样的身体换来的,正是你们的人生,那可不是轻易能够放弃的东西。”

“就算我们不说,真相迟早也会暴露。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调查了。”

“你说的是前几天小笠原自杀的事情吧?”男人把目光转向翔子,皱了皱眉,“那是个意志软弱的家伙,身体素质差,精神也脆弱得不堪一击,我真是看错他了。”

“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他就是个软弱的人。不管怎么说,他竟然去自杀!真是出人意料。你们也没料到吧?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才偷偷跑到这里来的吗?”

“我们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把数据交出来。”

润也朝前迈了一步,男人立刻将枪口对准他。

“我说过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里程碑,我才不会把它交给你们。”

“要是调查组来强行搜查,看你怎么办!”

男人听了有介的话,连连点头。“哦,原来你们是怕这件事。”

“你不怕吗?”

“我?”男人靠在墙上,但依旧举着枪,“我可不一样,或者应该说,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的功绩该公布了,这样做也是为了让那些视我为异端的人早日清醒。”

“你以为你做过的那些事就这么算了吗?”

“多少会招致些非议吧,但仅此而已,我什么都不会失去,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可是有奖牌和荣誉在身。”

“原来如此。”润也气得脸颊有些扭曲,狠狠瞪着男人说道,“原来你早有预谋,你在等待时机,让一切都真相大白,我们也被你利用了。”

“利用?这传出去可不大好听。你们的理想难道没有实现吗?安生君,不要轻举妄动!你离我这么近,就算我拿着枪也会感到不安。”

男人用枪阻止了拓马。原来不知不觉中,拓马已离他很近,似乎要伺机扑上去。

“好了,谈话到此为止。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男人挥了挥枪,又用下巴指了指门的方向。翔子第一个走出房间,拓马、有介、润也跟了出来。

门口连着一条走廊,从那里可以看到一楼的门厅。楼顶吊着一个巨大的吊灯,右边是楼梯。

“双手抱在脑后,慢慢地下楼。”

四个人不得不听从命令朝楼下走去,男人跟在最后面。有介环视了一下门厅,房间里的摆设都是古董,给人古典雅致之感。钟摆的高度看上去将近两米,房子中央甚至还有一个壁炉。墙壁上挂着几幅镶框的画,看上去都颇有来头。这里和刚才那间书房简直有天壤之别。

“好了,站住。”

男人边说边走向写字台。那写字台看上去非常陈旧。他拉开有金属装饰的抽屉,拿出一卷胶带。

“佐仓,我要你用这个把你朋友们的手捆起来,捆得紧些,不许耍滑!”

男人把胶带朝翔子踢去。翔子稍一犹豫,捡起了胶带。

“把他们的双手放到背后,捆住手腕。还有,安生君嘛,把他的双脚也捆上。我虽不愿意这样做,但不消灭重型坦克的战斗力,还是无法放心。”

翔子遵从指令,开始往几个人的手腕上缠胶带。有介能感觉到,为了让他们尽量自由,翔子绑得很松,但随着胶带一圈圈地缠绕,他的手腕已动弹不得。

矮个男人一边监视翔子的动作,一边拿起无绳电话。

“都半夜了,还打什么电话?”

润也生硬地扔出一句。矮个男人挑了挑眉毛。“正是因为半夜,有紧迫感才好。我想各协会的负责人不会认为这只是个玩笑吧。嗯,安生君,先给你的举重协会打怎么样?”

男人似乎很清楚电话号码,径直单手按起键来。

正在这时,手脚都被捆住、连站立都很困难的拓马轻声嘟囔了一句:“大家向后退一步。”

有介吃惊地看着他,拓马镇定地重复了一遍:“向后退!”

有介照做了,润也和翔子依样行事。正在按键的男人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转过视线。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拓马蜷起庞大的身躯蹲了下来。他用捆在背后的手抻起地毯一端,猛地一拉,地毯上摆放的落地灯倒了下来,写字台也被拽得移动了很远。矮个男人失去平衡,顿时仰倒在地。

不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有介撞向想爬起来的男人。男人再次摔倒在地,而几乎就在同时,润也看准从男人手中掉落的枪,一脚踢飞。他刚想踹向那人,忽然表情痛苦地蹲了下来。

“润也!”

有介刚叫出声,便觉得被什么东西从背后猛地一击,紧接着感到一阵酥麻,力气尽失。矮个男人迅速站了起来。

“都不许动!”

男人叫喊着。他手中握着一个黑色的小器械。有介知道,那是电棍,一种通过电击吓退敌人的工具。它似乎一直藏在男人的长袍口袋里。

“真是不可掉以轻心啊。你们毕竟和普通人不一样。不过,捆住安生君的腿脚可真是明智。”

由于刚才拉拽地毯的惯性,拓马倒在地上无法爬起,他狠狠地瞪着矮个男人。

矮个男人抹了抹嘴唇,从写字台上抄起一个铜质鸟形镇纸,朝刚要爬起的润也头上砸去,润也呻吟着又一次倒在地上。接着,有介的肩膀也遭到重击,极度的疼痛让他连出声的气力都没有了。

“扔掉武器!”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尖利的叫声,是翔子!她双手握枪而立。

矮个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但立刻就变成了鄙夷的笑容。

“那可不是玩具,来,快还给我吧。”

“你没听见吗?扔掉武器!”

在翔子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中,矮个男人扔掉了镇纸,但右手仍握着电棍。他伸出左手,向翔子靠近。

“你从来没有开过枪吧?以你现在这样的姿势,子弹不知会飞到哪里,弄不好会伤到你的朋友哦。”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有介明显感觉到翔子握枪的手在颤抖。男人似乎也看出翔子根本不可能扣动扳机,他加快了步伐。

“来,听话,乖乖地把枪给我。”

男人的手与枪已近在咫尺,可翔子全身就像僵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开枪。

“别给他!”

拓马大喊。男人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就在这时,有介站起身,向着男人的腿部做了一个滑垒动作。男人随即倒地,电棒从手中掉落。他正要去捡,有介向上一踢,脚尖正踢中他下巴。男人向后一仰,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浑蛋!”

男人面目狰狞地向翔子扑了过去。

“别过来!”

“把枪给我!”

正在男人拼命想夺枪时,响起了一声尖厉的枪声。他的身体在空中翻转,倒在地上。子弹打中了他的肩膀,血涌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翔子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矮个男人捂着肩膀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再次扑向翔子。翔子紧紧闭上眼睛,又一次扣动扳机。一股火焰从枪口喷出,男人直直向后倒下。

子弹打中了胸口。

男人抽搐几下,再不动弹。

沉默持续了几秒钟。有介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他不知是谁发出的,也许正是他自己。

“啊!啊……”翔子逐渐恢复了意识。她扔掉枪蹲下身,脸色苍白得像石膏一样。

“翔子,快帮我解开胶带!”拓马镇静地喊道,“翔子,快点!”

翔子浑身颤抖着转头看向拓马,像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样机械地站了起来。她的膝盖抖个不停,连走路都很困难。

翔子僵直的手指显得极其笨拙,费了很长时间才帮拓马解开。她似乎精疲力竭,一动不动瘫坐在地。拓马见状便跑到有介和润也跟前,解开了他们手上的胶带。

这时,润也终于清醒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回答。看到倒在地上的矮个男人和翔子的样子,润也似乎明白了发生的一切,没有追问。

“无论如何,”有介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先把该做的做完,再考虑怎么处理尸体。”

拓马附和道:“我也同意,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实现来这里的目的。”

“好,还是去二楼吧。”润也说着率先走上楼梯,刚才被砸到的地方仍隐隐作痛,他按住后脑转动脖子。拓马也上了二楼。

有介回头看了看翔子,她仍精神恍惚地坐着。

“走吧。”有介伸出手。翔子盯着有介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抓住,像正发着高烧,勉力站了起来。

“我杀人了……”

“别想了,刚才是迫不得已。”

有介拉着翔子朝楼上走去。

四人在二楼找了约两个小时,却不清楚究竟想找什么。目标是与他们相关的信息,可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信息到底在文件里还是在软盘中。

“休息一会儿吧,我的头有些痛。”一直蹲着逐个翻查抽屉的润也站起来转了转脖子,放松了一下肩膀,又向拓马说道:“拓马,你也休息一下。”

“没时间了!”

拓马翻着文件夹里的文件,语气很生硬。在他面前的书架上,那样的文件夹还有几十个。

润也叹了口气转向有介。“你那里怎么样?找到有用的东西了吗?”

一直在书桌附近翻找的有介,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摇摇头。“什么也没找到。软盘也查了,净是无关紧要的内容。”

“哦。”润也抱起双臂,抬头望着天花板。一片沉默中,只听到拓马翻查文件的声音。

“我们花了两个小时,只看了这里所有东西的四分之一,如果想看完,肯定要到天亮了。到时有人来了怎么办?”

“要不先把尸体藏起来?”有介说,“那样我们就可以慢慢找。要是有两天,总会找到的。”

“谁知道能不能那么顺利。那个人一失踪,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

“唉,说得也是。”

有介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沉默。似乎只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他们才能逃离目前的窘境,可眼前数量庞大的资料仿佛在告诉他们,这个目标根本不可能实现。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翔子有气无力地说。她在帮拓马翻查文件,可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精神,速度比拓马慢了许多。

有介连忙劝道:“不要想了。他要是没死,我们也不能这样查。这不是你的错。”

拓马边翻看文件边说:“有介说得对。”

翔子似乎平静了一些,小声说道:“谢谢。”

令人尴尬的沉默笼罩了房间。

这时,润也打破了沉默:“我想到了。”另外三人闻声都抬起了头。

有介问道:“什么办法?”

“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什么意思?”

听到有介的追问,润也将两臂张开。“我们把这屋子烧掉吧。这样,所有资料就会从这世界上消失。”

有介不由睁大了眼睛。“你说要放火?”

“放火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必须把所有东西都烧掉。这一带别墅的库房里应该能找到一两桶煤油,如果洒在屋里然后放火,连尸体也能烧毁。”

拓马似乎非常赞成,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文件。“全都烧掉,没有人会知道那家伙是被杀的。”

“拓马,难得你能那么想,可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不管尸体烧焦到什么程度,法医一查就能知道死因。没关系,咱们可以在离开时拿上一些值钱的东西,制造入室抢劫的假象。”

“能行吗?”有介设想着他们的行动,有些不安。

“没时间讨论了!难道还有其他好办法吗?”

有介摇摇头。“没有。”

“翔子,你怎么想?”

翔子深信不疑地望着润也。“我听你的。”

润也拍了下手说:“好!就这么决定了。行动。”

果不出所料,他们在地下库房里找到了约五十升煤油。拓马和有介分头把煤油洒遍整个宅子。他们把尸体搬进书房,在那里多洒了一些煤油。

“真臭!”

翔子边从墙壁上的画框中取画边说。四人经过商量,一致认为那些画看上去最值钱,又不像粗大笨重的古董,拿出去也不会引人注意。润也找遍整个房间想找些现金,但费尽周折也只找到几十万日元。

他们把藏在附近树林中的那辆三菱帕杰罗开到门前,将画和现金放进去。此时正值别墅度假淡季,不必担心被看到,而且这一带的别墅相距较远,最近的建筑也在几十米开外,建筑之间还种了许多树。有介一度担心火苗会危及树木,但除了放火着实别无他途。

翔子和拓马上了车,坐在后座上,有介负责驾驶。

润也拿着打火机说道:“好了,我这就去点火。”

“等一下,我去。”翔子下了车,“这太危险了,我来。”

“危险才应该我做啊。”

“不!让我做吧。都是因为我才造成这样的结果,是我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求你了!”

润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着有介。这时拓马说话了:“没事,就让她做吧。”

润也闻言似乎也下了决心,递过打火机。

“小心!”

“嗯,知道。”

翔子试了一下打火机,便进了房子。有介手扶方向盘,随时准备驾车离开。他想咽口唾沫,才发现嗓子已干得快冒烟了。

似乎过了很久,坐在副驾驶座的润也嘟囔道:“怎么这么慢!”

就在这时,别墅的窗子忽然亮了起来,随着“轰”的一声,亮光刹那间蔓延开来,窗户的缝隙顿时冒出浓烟。

“翔子!”

有介不由得喊了出来。几乎就在同时,翔子从大门飞奔而出。拓马打开后排车门。翔子一上车,有介就踩下油门。

“烧起来了。”

翔子边说边把打火机还给润也。她脸色苍白。

有介加快车速,在深夜的山路上用力踩住油门。用余光从后视镜里看到整栋别墅已燃烧起来时,他拼命握紧方向盘。 zsvRtUMVNuZakfPOe9t/G7yvrb8B/1bMzWhiALzZaHQPsSHH9CLDqkeQzbN2IR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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