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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 |
晨曦之中，他坐在花园里，抚着自己的爱犬，黑着脸，对钱至说，你不觉得自己像个拉皮条的吗？
钱至嘟哝了一句，说，那也得有嫖客和妓女啊。
他说，你……
钱至嘟哝，昨晚都那样了……
他脸一黑，说，别提昨晚！
钱至撇嘴。
半晌，他对钱至说，你也是个头脑冷静的人，处事一贯谨慎，怎么现在这么不靠谱？他说，你以前不这样啊。
钱至说，你以前也不会为了女人去死啊。
他说，你！……
钱至说，大少爷，其实，我不敢唐突您和三少奶奶，只是，我觉得两个人，即使分手了，怎么就非得弄得跟不认识似的？
程天佑看着他，说，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钱至说，啊呀，纵容？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小屁孩啊，我好歹也是我爹为你量身定制、精心铸就的人才好吧。海外背景，哈佛归来！
他说，作吧！你！
他摸摸自己的脸，暗忖，一定是我最近脾气太好了。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乎是不放心的样子，转脸，问钱至，昨夜的事没人……
钱至脸一别，说，别提昨夜！
他一愣。
钱至说，您刚说的！
程天佑也只能无奈。
钱至看着他，其实，此刻他的心情无比复杂的。昨夜，他没忍住，跑去问了自己的父亲，老爷子不会真的要把程家的家业交给三少爷吧？
钱伯正在擦拭银器，抬头，看着他，仿佛这一切似乎不该是钱至应该关心的一般。
见父亲沉默，他着急起来，说，爸，大少爷可是您亲眼看着他长大的，您不会真的想三少爷……
钱伯低头擦拭着银器，说，你来程家，我就告诉你，少说话，多做事。
钱至说，如果这个程家不是大少爷的，我还做什么事！
钱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说话。
钱至见他不表态，有些气恼，说，小时候我一直以为你疼大少爷比疼我还多，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钱伯依然一副评说由人无所谓的表情，良久，叹了口气，说，现在程家，老爷子年事已高，老爷呢，专事玩乐，逍遥神仙；二少爷腿疾，原本一切仰仗大少爷，现在倒好，手术失败了。股市大跌，旗下房地产也不乐观，外戚虎视眈眈，董事会各有私心，现在你让老爷子不想依靠三少爷……除非大少爷能恢复。
说完，他睨着眼睛看了钱至一眼，叹气，这手术明明成功了……怎么就……唉！命啊！
钱至看着程天佑，想着昨夜父亲的话，心陡然一酸。他的一切，存在及求学，可以说几乎都是为这个程家大少爷量身而来，他原本负责帮助打理公司诸事，自从程天佑眼疾后，生活诸事便也落到了他身上，情谊自不同寻常。如今……
这时，汪四平推着程天恩走了过来。
程天恩一出现，钱至突然有些拘谨起来，说，二少爷。
程天恩看都不看他，对着程天佑脚边的爱犬热情洋溢地呼唤了一声，汉克——
狼犬兴奋地吐着舌头，跑到程天恩身边，程天恩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扔过去，狼犬兴奋地衔起来，瞬间吞掉。
程天恩笑，说，这主人不吃的东西，才能轮到狗！
钱至不说话。
程天佑皱了皱眉头，近日里，不知为何，天恩对钱至总有莫名敌意，于是阻止道，天恩！
程天恩转脸对他一笑，说，大哥，昨夜睡得怎么样？
这时，钱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低头看了看，迟疑了一下，对程天佑说，大少爷我先离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