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身子上半部坐被宇林扶着坐了起来,被夜风一吹,神志有了些恢复,仍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糊着问道:“我这是在哪里呀?”忽然想起来了自己是在县里的过河桥上被流氓扑倒了的,又见被一个男人半抱着问话,警觉地腿脚一蹬,上头两手下意识地往宇林的脸上挠去,下面脚腿一蹦就站了起来,不料想裤带被前边的流氓田牛娃子给揪扯开了,外头裤子也已经被拉到了胯下膝盖处,内裤也被撕得移了位置,田美人刚一站立起身子,裤子却反向顺腿溜到了脚腕。要不是夜色的遮掩,田美就完全是裸露下身正对着宇林的面目鼻尖了。
宇林也忽然觉得这样实在有点难堪,趁着田美极快地往上提裤腰的时机,结结巴巴辩解:“你,你,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手护住脸面,防着田美的利爪袭击往起站说:“我是听见你叫喊救命才跑过来救你的。”
田美继续撕扯喊叫着:“你流氓,你流氓!”脚手并用往宇林站立的方向胡挠乱蹬,想寻机会跑脱。
宇林指着还在道沿下的硬水泥路上被摔得痛苦扭曲的那个人说:“你看准了,流氓还在那地上挣扎着呢。”
田美眼睛慢慢适应了灰暗的夜色,也看见了脚下滚动的另外一个黑疙瘩。向着她当是流氓的人影问:“那你是……?”忽然桥挨着城里大街的那一头传来了母亲桃花的问话:“是莓子吗?你和谁在说话呀?”
田美听见了妈妈的呼唤,一下子百感交集,“哇”的一声哭叫起来:“妈呀,我找你来,遇着了流氓了!”
桃花听见女儿遇着了流氓,立即大惊失色,呼喊着:“别害怕!乖女儿,有妈妈在哩!”同时拼命快跑过来,不由分说就一头碰向宇林的怀里去,牴得没有防备的宇林腰眼碰住了后头的桥栏杆,差点一头掉下河里去。
已经清醒了的田美拉了宇林一把,才使他站立稳当抵住了桃花的势能冲击,使得桃花似扑向他怀里来的一般就差双臂一合抱住他了。
桃花重整旗鼓,还骂着:“你瞎怂欺负我女子,不得好死!我这老命不要了,换你狗东西的命去吧!”再要发动攻击,田美上前拉住母亲说:“妈妈,你认错人了。”指着道沿下面说:“流氓被他打倒了,就是在地下滚的这一个坏蛋!”桃花这才看见了一个人还在地上驴打滚,上去就要用脚踢,地上的田牛娃子见状哀求道:“好我的老姨老奶奶哩,你再不敢踢我了,我腰跨都疼得不是自己的了。”
桃花不放过,坚持往地上人的后跨又狠狠踢了一脚。虽然桃花是个病人,没有平时那么有劲,也踢得田牛娃子吱哩哇啦乱喊叫:“哎呀呀呀,亲娘亲奶奶呀,我胯骨被你踢断了!”
宇林过来,揪着田牛娃子的头发,拉他勉强很不稳当地站起身,呵斥:“你狗东西不要再耍死狗了!你又不是不懂事的毛孩子,不知道拦路强奸是要杀头的大罪吗?站好!等着一会儿巡逻的警察来带你去看守所耍流氓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