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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预审室的门外边，田美就一眼看见了在刺眼的照射灯底下，因为双手固定、下半身受约束，因而多半身都挪动不了的王毅。此时的王毅虽然脑袋嘀耷着不睁眼，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可田美忘不了和王毅过去的噩梦往事，她每每想起“王毅”两个字就心跳眼颤、脊梁背窜冷汗。这回虽然在公安局的预审室里见到的是枷锁起来的囚犯王毅，仍然不由得哆嗦着没有胆量往前迈步子，腿发软在门口迟疑着不敢跟着警察进去。
两个带田美来的警察进门，见被王毅拖得疲乏得坐在审判桌前打着瞌睡的那两个警察，知道他们这一段肯定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就分别将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放到桌子上的一沓白纸两边，年纪大一点的老警察见那两个和王毅坚持对峙的警察仍然睡眼朦胧醒不来，就拍了一下桌子上他自己的那一个文件夹，大声喊道：“起来！起来！这样能问出什么话来？”
这一声的吆喝，将瞌睡着的预审警察和被审问的嫌疑犯王毅都叫醒了，面对着的两方三个人都猛地抬起头，六只眼睛齐刷刷向喊话的老警察看来。
老警察问那两个：“你俩有进展吗？”
那一个主审指着一边的那一沓白纸说：“咱们倒霉透了，咋会摊着这么个硬石头？反正我看问不出啥了！”在他旁边坐着管记录的那个警察也气得说：“我看，再不给这臭硬货使点特殊手段，他就会以为进看守所是玩过家家来了！”
老警察示意那二人离开座位，去在主审的位置上坐好，正色对王毅说：“王毅，你进号子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吗？这么硬顶下去，对你有啥好处？”
王毅装出可怜状，在射灯光下挣扎着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向着老警察方向说：“我没有犯法，你们要我交待啥呀？”
老警察远远指着灯光下的王毅说：“你这东西，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说和田美藏了钱财，我们问了她了，人家可说没有见过你一点点钱。”
王毅赌咒发誓：“我要是虚说她田美，我一出门就叫汽车撞死去！”
年轻警察笑骂：“你想出门去，出得去吗？也不看看你的手上戴的是什么？是银镯子吗？”几个警察也都笑了。
王毅死乞白赖说：“我就一辈子坐牢，也不愿意叫田美这瞎心婆娘拿着我的钱好过情人去！我要把钱交给国家。”
老警察说：“你有这个态度还差不多。”又对王毅说：“你看，我们把你前妻田美找来了。”说着手指向房门那个方向找田美。
半个圆弧画完了，进门那一片地方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老警察眼睛转向和他一起去找田美的另一个警察，狐疑问道：“人呢？人哪里去了？”
年轻警察连忙跑出门去把躲在窗外暗处的田美往回叫。
田美心里胆怯，腿发软不想进去。警察说：“你进来！他即就是个恶物，到了这地方了，还能把你咋？”
田美只得一步一挨慢慢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