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就要生产,顾不上丫环仆人似的支应王毅了,一回回王毅回来,享受不到田美的周到伺候,发脾气乱骂,田美委屈得埋怨:“我就要给你生孩子了,你不体贴关心我,还要我把你当皇上一样敬着供着,我腿都肿得快走不动路了,我有力气大着肚子给你服务吗?”
王毅气得骂:“女人都不是好东西!给一点好脸子就想往男人头上尿尿!生个娃有啥了不起,交裆夹那个缝子的谁生不了娃?难道都要男人天天顶到头上架架着哄?”田美只有伤心去哭,王毅更烦心生气,骂:“尿,尿……把你尿水子尽力流去!”又骂:“我知道你心里想你情人张炜呢,他就要复原回来了,你不待见我王毅,想和他重温旧梦去?;看我不把他狗日的毬给割了喂狗去!让你白等白盼一场!”
田美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血口喷人与你有啥好处,不怕天打五雷轰?胡编排人嚼舌头,下了阎王殿都要过刀山下油锅遭小鬼拔舌挖眼呢!”
王毅说:“我这一辈子都顾不过来还管他死了以后毬事?阎王爷还不是人变的?他能当阎王我难道当不成?还说不上是谁油炸谁呢!”踢翻了一个凳子,继续骂骂咧咧走了,几十天没有再回来。田美落得眼不见心不烦。
张炜在校门口问院子里的学生老师:“请问田美田老师在哪里?”几个小学生抢着领张炜去田美老师的房子,知道内情的几个老师私下议论:“小田老师的男朋友来了,这下事可咋弄呀?”他(她)们都见过张炜从部队写来的信,知道他和田美关系不同一般。
一见穿着一身摘了帽徽领章的军服的青年人进了房子门,清楚女儿那一段往事的桃花一下子就从她坐着撕棉絮的床上跳下来,结结巴巴问:“你是谁,你干啥?”
张炜笑着说:“伯母,我叫张炜,是田美的同学,刚刚从部队复原回来的。”
桃花手忙脚乱给倒水说:“张炜,张炜,我听莓子说过你。”
张炜兴奋地说:“田美给您提到过我?”
桃花手颤着差点溢出杯子里的开水,语无伦次答非所问:“好,好。我们都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田美回来了房子,挺着大肚子从后面深情地看着张炜的背影,真的想扑上前抱住心上人张炜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可她忍住了,没有动。她不知道一千遍一万遍设计的见了张炜怎么说的话,这时候一句也说不出口来。面向着门口的母亲桃花看见女儿作难的样子,就要开口说啥,田美抢先说话了:“张炜,你回来了。”
张炜听声猛转头,一眼看见了眼噙泪珠的大着肚子的田美,也惊异地说不出话了。
田美妈桃花把手里的水杯继续往张炜手里递说:“孩子,你听我给你说……”她想解释解释,可田美没有等妈妈再说话,就干脆给张炜说:“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我已经是有男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