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戈从穆小可的口中得知,原来她的母亲穆云曾经也是内院的学生,而且据说还是当时的风云人物。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穆云被家族长老责罚,并赶出内院。
穆小可在小道消息里听说,穆诗雨就是当时的执刑人之一,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总看离戈不顺眼。
离戈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母亲从没有给她讲过家族内的事,也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过去。她教导离戈的只有人偶术,而这也导致离戈从小除了人偶术外,对其他事都漠不关心。穆小可的话离戈虽然惊奇但并不怎么在意,反正她来内院也只是为了学习人偶术。
但以后的日子果然验证的穆小可的话,在课堂上穆诗雨总对离戈爱答不理,好像她眼中就从没有过她这个人。好在虽然穆诗雨不喜欢她,却也不能把她赶出教室,最多就是对其视而不见。
其他女孩们也早看出了端倪,为了防止自己也被教习划入黑名单,都十分自觉的和离戈保持距离,只有穆小可还时常找离戈说话。
女孩们都在观望等待着,认为这个被教习排挤的人很快就会因为跟不上课程而被赶出去,然而让她们意外的是:离戈在班里的课业成绩总名列前茅。
最后连穆小可都忍不住酸溜溜的打趣她:“想不到你这个呆呆笨笨的人,在人偶术上竟然是个天才?”
离戈则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晃动着拳头对穆小可反驳道:“哪有呆呆笨笨的,我只是一心想学习人偶术,不太在意其他的事。”
“是是是,就你这个大天才,上课最专心!”
穆小可做了个鬼脸,满是不信的表情,而后她话锋一转,道:“不过只会人偶术是当不了家主的,你看她们。”说完她努努嘴,示意离戈往四周看。
周围的女孩年纪都不大,但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筑起高高的城府。来之前她们就被告知:这屋内的所有人都是对手。因为只有一个人可以当上家主,而为了当上家主,那个人会扫除一切障碍。
每个人都想做那一个人,谁都不想成为被扫除的人,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相处,一切都充满了目的性和戒备。离戈看了一眼四周,叹了一口气:
“什么不能简单的活着呢?我只是想学人偶术而已。”
穆小可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道:“因为这里是穆家啊?你刚来内院的时候不就是因为身份地位被穆婷刁难?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底层被人欺负?”
“那你呢?当时你不是站出来在帮我吗?”离戈抬起头反问道。
“我?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为了帮你?”
穆小可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她冷笑了一声,挺直了背,又高高的扬起脖子,眼神也变得凝重而冷厉:
“谦和和忍让等同于懦弱!在那种场合下,敢于出头,表现的强硬,才会让别人忌讳你,告诉她们你不是好惹的!”
离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埋头摆弄手上的零件,小声嘟囔道:“反正我只是想学人偶术……”
见她这副样子,穆小可无可奈何的骂了一句:人偶呆子!然后转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了。
之后的日子枯燥而乏味,穆诗雨虽然性格冰冷严厉,但在人偶术上无疑是一位大师。海量的知识由她灌入到女孩们的脑袋里,日益增加的功课让那些正值青春好动的女孩们苦不堪言。
而就在这间充满怨念的教室里,离戈却独乐其中。虽然穆诗雨依旧不怎么爱搭理她,但也给了她自由成长的空间。
内院有着整个穆家最丰富的资源,这些都是在以前的小院里所没有的。就在大家一边头疼功课,一边还要勾心斗角的时候,离戈则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人偶术的研究中。
就如同她当初说的那样:她只是想学习人偶术。而这一晃,六年的时间过去了。
时间飞逝,内院的女孩们都出落的愈加美丽。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教室中已经按院级内外分出了两个阵营。
内院有五个人,都是院级排名在前三的人,以一进院的穆清凝为首。另一方则都是院级靠后的,有六个人,以四进院的穆玲兰为首,其中穆小可因为其豪爽担当的性格成为团体的第二号人物。
而一心研究人偶术的离戈虽然课业成绩总是第一,但因为情商堪忧,一直不善于处世之道,被双方所嫌弃。穆小可曾经邀请离戈参加外院一派,但被她一句:“这么麻烦的事,要少做好多个人偶的!”所拒绝。
内院的课程到了这一阶段基本结束,穆诗雨最后嘱咐每个人有一年半的时间来制作一具人偶,作为最后的考核。届时包括另一个班,一共二十四人将会争夺家族内各个要职。
说完这些穆诗雨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间教室,而女孩们则开心的聚在一起,商量着选哪处院子作为自己以后的工作间。
少了冰冷教习的管束,这些压抑多年的女孩们像出笼的鸟,欢闹着,庆祝着,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属于她们自己,她们可以尽情享受。而这之中,只一双孤独平静的眼,仰望着窗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