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久了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这天,晓悠正忙着呢,房东就打来电话说她家跑水了,急得她二话不说跟经理请了假就往家跑。她也想起来因为早上停水忘记关水龙头了,这会应该是来水了。
到家时,房东和楼下的邻居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楼下的邻居是个中年大妈,因为晓悠家漏水导致她家下小雨,棚顶被泡了一大片,脸色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哎呀你可算回来了,这大周末的一早上就不见人,门都要被我敲碎了,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你,我家都要发大水了!”说着还和房东左一句“以前住的人就泡过”又一句“现在年轻人就是不靠谱”。
晓悠想说,周末是你们的,她还是要上班啊,可嘴上依然道着歉。急忙打开房门,只见巴扎黑见到来人立马弓起身子进入备战状态。
晓悠看着,就顺手抱起了它。
“哎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那美国时间抱猫呢?赶紧把水阀关了吧!”大妈实在看不上晓悠的态度,觉得她刚才的道歉也不诚心了。
晓悠的卫生间和卧室之间是没有门槛的,因为卧室地势低,卫生间的地漏做的也不好,这一漏水就将她卧室地板全泡了。
“哎呀,这得流多少水啊,我这地板算是彻底毁了!”房东一看这地上都是水,尤其卧室都成小河了,就心疼起地板来。
“你这屋都泡成这样了,就可以想象我家有多严重了,我现在客厅地下大大小小的盆,跟水帘洞似的!”大妈就差叉腰骂街了,可晓悠理亏她只得听着。
忙关了水龙头和水阀,看着这满屋狼藉,晓悠心里一阵泛堵,可该承担的责任还是得承担啊。
“对不起阿姨,怪我早上着急忘关水龙头了,您家修房子的一切费用我都会承担的!”晓悠抱着巴扎黑,说的一脸真诚,大妈脸色这才好了些。
“我这地板你也得给我换新的啊,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往外租!”房东板着脸说道。
其实这地板真的很旧了,都可以用“破”来形容,这水一泡反倒成全了房东,正好换新的。
晓悠本见大妈脸色回转,这刚落下的心因为房东的话又提了上来。
“王姨,这地板钱我本该出,可你这地板也真是不行了,所以我只能出一半的钱!”
房东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她眉毛像是会飞一样的跳着,本就不亲和的面容此刻更显尖酸刻薄。
“我就说租房不能租你们这些外地人,现在把我地板泡了还不想赔偿,我告诉你,你要是真不赔现在就立马给我搬出去,房租我也不会退给你的,权当赔偿我地板钱了!”那一脸的蛮横无理。
晓悠知道她瞧不上外地人,包括她楼下这个邻居,可也不能仗势欺人啊!之前马桶坏了就说是她用坏的不给修,晓悠不明白什么马桶一个星期就能用坏啊,没办法最后自己找人修,没修好索性换了个新的,这也算她自己的了。
这人哪,一个人住还是弱女子,摆明了就是好欺负。晓悠跟邻居到了她家,果然地下大大小小的盆,棚上湿了一大片。本想着该怎么修她怎么赔,可谁知这大妈也是个黑心的,竟然把窗台墙上因为返潮掉下的墙皮子也算成自己的,口口声声说也是自己家漏水给她造成的。
晓悠冤枉,跟她心平气和地解释,她家怎么漏水也不会湿了这处墙的,那明明是外面防水做得不好,雨水进来给她造成的。可大妈一听火冒三丈,指着晓悠的鼻子说她推卸责任,房东也加入进来,说晓悠如果不按价赔偿他们就要告到公安局去。
吵吵闹闹的声音,引来邻居的围观,晓悠不由感慨真是人善被人欺,如今她孤家寡人也真是难以驳众,就说下个月一开工资就马上赔偿,可大妈不干,说她们这些外地人说没影就人去楼空,怕她跑了非要她现在还不可。
晓悠平时的钱都是存的死期,就是怕自己多花了一分一毫,那是要给郝帅父母买房子用的。现在让她拿钱,她除了借真是别无他法了。
“我就是借你们也得给我点时间吧?”再好的脾气也被她们逼疯了,再说晓悠也不是好脾气的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想赖账啊?来来,邻居们都看看,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两个大妈加在一起,那真是头疼外加炸裂!
“你们这是合伙欺负人啊?”一道不冷不热的男声适时响起。
晓悠心一慌,却是没有随众人望去。
“怎么是欺负?她把我们房子淹了难道不该赔吗?”大妈瞪着来人,她最恨现在这些小姑娘,男人面前扮柔弱,在她们女人面前就成了泼妇。看,自从这男人来了后,这女人也不说话了,低着头一副受气模样,大妈看着就冷哼了一声。
“该赔!”徐子衿说着,挪动了下拐棍,站到晓悠身边。“可也要看怎么赔?”
他虽是面无表情的,可眼睛却透着凌厉,看向两个大妈,自放冷气。
“你是她什么人?不能替她赔钱就别多管闲事!”大妈一撒泼样,仿佛天王老子她都不怕。
“就是!”房东也跟着附和道。
“我是能帮她赔偿的人!”徐子衿说得淡定,引得晓悠终于抬头看他。
“你别多管闲事,我自己能解决!”晓悠说完就看向房东,道:“我一年的房租还剩下几个月,如果不够赔偿你们的,我下个月一定补上,说话算话!”
“你们说的话能听,那就有鬼了!”大妈这白眼翻的赶上鱼肚皮了。
“就是!再说了,你剩下那三个月房租都不知道够不够赔我地板的!”房东这话就不讲理了,那地板虽说有优劣之分,可就她之前那破地板,晓悠觉得自己一个月房租就够了。
处处妥协,真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晓悠终于爆发了,“你们真是黑心肠又胡搅蛮缠,再这样别说照价赔偿,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的!”
“你!果然是不能跟外地人打交道,她们野蛮的像疯子,这把人家淹了她还有理了,我不管,老王你得赔我,毕竟这是你的房子!”大妈见晓悠这边不成就开始拉扯房东,房东心想反正她手里有房租,地板的事是跑不了,于是就将球又踢回晓悠那。
于是几人就你推我搡,女人好好说话也吵杂的很,更何况是撕逼!
“好了,别吵了!”徐子衿受不了地大吼一声,扶住被推得差点摔倒的晓悠,恶狠狠道:“钱我赔!但你那个窗台想赖我头上没门!不然咱们就走走法律程序,看看谁能硬过谁!”说着又横眉冷对房东,“你那个地板我们也会换,绝对给你换个一模一样的,你就把心想放哪放哪吧!”
徐子衿这么一吼,也不知是震慑住了两个大妈,还是有邻居劝说算了吧。总之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都点了点头。只是看向晓悠和徐子衿两人的目光,多了些八卦的意味。
晓悠恼恨。事情就这样让徐子衿用钱摆平了。因为不愿欠他的,晓悠当天就从宋佳那里借了钱还他,然后还将他请的家政也一并撵了出去,她可没那个闲钱去请人打扫。
虽说徐子衿只是客串了下,可在邻居们眼里,这个小姑娘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在晓悠心里呢,一样恨他,只是身边有个人,感觉是有那么一丝丝不一样了。
本以为徐子衿看房也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他却顶着个瘸腿见天儿的来报道,都成她们售楼处一道亮丽的风景了。同事都酸道晓悠魅力无边,连残疾人士也不放过。晓悠被他扰的不胜其烦,可又不能置之不理,她故意大步走在前面,又在他急着追赶时停住脚步,所以他来不及收腿就恰好不是摔倒就是崴脚,晓悠每次看见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心情就一片大好。
这天晓悠又挑了处卖不出去的房子,各种艰辛的领着徐子衿东奔西走。
“我今晚要给巴扎黑做甲鱼汤补补,你得早点回来!”徐子衿说的理所当然,晓悠听的眉头皱起。
“它喝甲鱼汤?”晓悠向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徐子衿,“确定不是你要补?”
“当然!”徐子衿说的一本正经,“巴扎黑最近有多苦我不用看也知道……”徐子衿还想说下去,却被晓悠扫过来的眼刀子封了口。
“你还看不看房,不看就回家炖你的甲鱼汤去!”晓悠说地咬牙切齿。真是王八用自己做汤喂猫,新鲜!
“看,看!”
两人不紧不慢的东走走西逛逛,知道的以为他们在看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谈恋爱呢!先不说没见过买房子这么墨迹的,就连对话两人也没几句在房子上,这个主要怪徐子衿,不管晓悠怎么说他都能带到别的话题去。
“看了这么多天,你到底决定留哪套了?”晓悠语气不善。
“你决定吧!”
……
“你买新房,我决定什么?”
“我觉得你选的她都会喜欢的。”
你确定她是喜欢而不是被气死?晓悠在心底恶毒地想。
“那就留第一天看那套,好多人都抢着要呢,你明天带齐证件来签合同,否则再看我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小媳妇委屈也不过与此了。
“赶紧消失,我要下班了!”
不怪晓悠每次的结束语都是下班,实在是心机徐掐着时间来的,这样有机会一起回家不是?虽然一次也没有实现。
“消失也行,就是巴扎黑今晚得在我那住,你要是同意,我……啊!”一声惨叫,晓悠猛地回头,徐子衿被施工地上乱七八糟的钢铁绊到,额头也摔破了。
这次不同往常的做戏,徐子衿是真切感受到崴过的部位再次受伤了,他疼的紧闭双眼,似是不敢呼吸,晓悠急忙上前问他怎么样,又拿出手机拨了120,接着慌慌张张的将他送到了医院。
时间确实是过去了很多年了,可看着医生处理徐子衿额头的伤口时,晓悠却生出了迷惑,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他被狗咬了,胳膊都是血,她哭成了泪人。现在,他的头破了,血也模糊一片,可她除了心里同样害怕却是没有哭。不知是她变坚强了还是时间真的磨光了她对他的感情,想来有些可悲。
头上的伤只是擦破点皮,医生在责怪打着石膏的人不该到处乱跑,导致石膏有了裂缝,脚也肿的不像话,又叮嘱回去后脚要翘起来尽量先不要活动,后面的话却是对着晓悠说的。两人的目光穿过忙来忙去的医生若有似无地对视着,徐子衿见晓悠皱着眉头一副担心的样子,觉得一切都值了。
回家自然是要一起的,医生对晓悠的冷漠明显有些不满,“现在的年轻人只顾着自己,越来越不懂得互相关爱,真奇怪你们是怎么谈恋爱的?”
“我不认识他!”
“她很心疼我!”
尴尬的气氛引起片刻沉默,医生无语地摇摇头。
一前一后,一个步伐矫健,一个步履蹒跚,引来无数围观。
“疼,疼!”半真半假,委屈中透着撒娇的意味。“你等等我……”话还未说完,晓悠已风一样折回并扶着他胳膊,脚步也慢了下来。
“墨迹!”女汉子受不了说话吭哧吭哧的男人。
被嫌弃了,徐子衿却笑了。心里暖暖的,这脚,崴的好哇!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晓悠接了通电话,是石皓。他出差回来了给她带了当地的土特产,晓悠莫名有些心慌,她用余光扫了眼身边的徐子衿,对方正襟危坐,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于是,晓悠低声道:“回头见面再给我吧!”
“可是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啊!”
无巧不成书,该遇见的早晚会遇见,调整好心态,坦然面对才是硬道理。
徐子衿也曾迷惑过,石皓明明说他心里的人是司若瑜可为什么却在晓悠身边这么多年呢?当初石皓虽对晓悠多有玩笑可他知道他并未当真,但现在,他吃不准了。说心里话,他嫉妒!疯狂的嫉妒这么多年在她身边的是他而不是自己,同时他又害怕,害怕自己不在的时间,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两颗忐忑的心都还没有做好准备,车已到了家门口。晓悠先下了车,石皓一见她欣喜的眉眼就弯了起来,嘴边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接着从车上下来的徐子衿震在那里!
四目相对,再见已是无言。
石皓好半天才回过神,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掌扶额缓了两秒,再抬头,人依然还在眼前。“你怎么在这?”眯眼,称不上友好。
“我住这。”徐子衿淡定从容,看了眼呆立一旁的晓悠,拄着拐默默得上了楼。
晓悠的脚往前挪了一步,但也仅仅是一步。她转头看向石皓,扯起嘴角,“这次出差的时间够长的啊?”
“是很长,回来都物是人非了!”石皓语含讥讽,转身便要走,却被晓悠一把拉住。
“这不是送我的土特产吗?岂有带回去的道理!”说着晓悠便上去抢,石皓却是死死地攥住袋子,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们这是旧情复燃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已经自乱阵脚再加上石皓的挖苦,晓悠已不能承受,“我请你吃饭!”说着便拦了辆出租车,拉着石皓走了。
徐子衿在楼道的窗口望着,蹙眉沉思了起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可能了。”点完餐后,晓悠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道。
石皓并不说话,只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晓悠莫名有些心虚。
“真的!要是你,你会吗?”
“我不会,但你会!”石皓说的笃定,晓悠却听得心慌。“这么多年你都没有从中走出来,可见他对你的伤害之深。你本该是恨死他的,可偏偏容忍他搬到这里,还能融洽相处,这不是心里还有他是什么?你就别骗自己了!”
石皓这话说得嘲讽意味颇重,只是,不知是嘲笑晓悠还是自己。
晓悠想辩驳,张了嘴顿在那里,要说她可以骗过任何人,可在石皓面前却常常无所遁形,他太了解自己的过去和现在,嘴巴甜起来要你病,毒起来却要你命。
“随便你信不信,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不会为了躲他兴师动众的又搬家又换工作的!”
“那也要你愿意才行!”
“你!”
晓悠气的面部涨红。多久了,她都快忘了石皓的毒舌,曾经他经常把自己得七窍生烟,可后来再见他已化身暖男,渐渐地,她就被假象所迷惑,忘了他可恶的模样。
“你吃不吃,不吃滚!”
见晓悠真的发火了,石皓一秒变嬉皮笑脸,“吃!郑扒皮难得请客我要吃够本才行!服务员,再来一只澳洲大龙虾!”
“撑死你!”
“我乐意,吃不了我打包!”
欠揍的嘴脸又回来了,晓悠虽心痛荷包可心里却踏实了,她还真怕石皓生气,他生气就像郝帅生气一样,她也很不耻现在的自己,没骨气,遇到徐子衿就毫无原则。
饭吃的出奇安静,两人都各怀心事默不作声,石皓看着游神天外的晓悠,低头遮住了眼里的光芒。这个傻丫头,自己不给她撑腰,怕是又要被欺负了吧。
以往石皓送晓悠回家是从来不上楼的,可今天偏偏还进了屋子,他警犬一样的四处嗅着,在挨了晓悠一个爆头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门口走。
“有事你记得给我打电话,陌生人敲门千万别开!”石皓神经兮兮,晓悠不禁翻白眼,从前也没他这么关心自己。
晓悠点着头往外推他,“还有啊,这个猫尽量还是不要养的好,你自己都顾不囫囵,猫跟着你也是受罪!”
“你走不走?”晓悠直接去厨房提了菜刀。
“走,走!”石皓遁。
好事不灵坏事特别灵,晓悠真是恨死了石皓这张臭嘴!事情是这样,巴扎黑近来吃的越来越少,也不怎么爱活动了,你逗它,它也只是懒懒地看你一眼然后躲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那副免打扰的模样,让晓悠又气又担心,重点是它还吐了。
第一次呕吐晓悠没在意,因为它平时吃猫粮太快刺激到肠胃也会吐,可就在她收拾后的两个小时它又吐了一次。并且吐的不是猫粮了,而是比较粘稠得胃液,还伴有胆汁的样子,晓悠就害怕了。她没有惊动徐子衿,这么多年来她习惯了一个人处理各种突发状况,于是她直接去了宠物医院。
宠物医生检查了下说可能是刺激到肠胃了,肠胃炎打一针再开点药就会好的,晓悠就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回家了。可过了几天,巴扎黑依然萎靡不振,食欲也没有好到哪去,晓悠就坐不住了。她不停地在它身边徘徊,问它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巴扎黑气的喵语扫射:我要是能说话不早就告诉你了!
实在没有法子了,估计是想它的主人了,即使再不情愿也要送回去了。
“你应该早点来找我的!”徐子衿站在门口一脸郑重地说道。“巴扎黑为什么食欲不振,因为它心情不好啊,它需要陪伴!”
晓悠看着依然打着石膏的徐子衿,讥讽道:“这个你确实可以做到!”
后者显然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客人不进屋他只好就这么站着。
“要是想让巴扎黑快点恢复,心病还需心药医!”徐子衿故作神秘,见晓悠望着他又道:“自从见到你之后巴扎黑便日夜盼着跟你在一起,可毕竟我们也相处了五年,它自是也舍不得我的,见到这个见不到那个,久而久之便得了这心病,所以现今首要的任务是让它身心愉悦!”
愉悦?“怎么个愉悦法?”
“比如让它接触下大自然,最好能见到你也能见到我!”后面的声音在晓悠的高压下,渐渐得弱了下来。“需持之以恒,最好,每天。”
“砰”的一声关门,差点打到徐子衿的鼻子,他摸摸并不存在的冷汗,失败了呢。
晓悠以为自己真的能够照顾好巴扎黑的,可就在某天她下班回家后,发现巴扎黑又吐了,还将自己最心爱的手提包的边角给咬破了,晓悠虽然心疼她那唯一值钱的包包,可巴扎黑的健康却是她更关注的大事。它碗里的食物几乎都没有动过,那么小小的一只趴在那里,看起来非常的难受,连叫声也有气无力的,晓悠就慌了!正在这六神无主之际首先想到的还是徐子衿,这会已经没有那些“我可以!”“我能行!”的想法了,猫是徐子衿的他应该更熟悉它的状况啊,于是她心急如焚的踹响了徐子衿的门,在他不断地安抚下两人火急火燎得去了医院。
这次不是上次那家宠物医院了,医生主张做个全面检查。接着就是生化检查、血液检查,X光片、血常规,又检查了尿液,最后确诊为慢性肾衰竭,已经很严重了。
“你们这只猫大概有七岁了吧?”宠物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见晓悠望着徐子衿,而徐子衿点了下头后又继续说道:“像它这种情况还是很普遍的,猫老了以后也会像人一样,各个器官开始衰竭,尤其是这种有些肥胖的猫,慢性肾衰竭是避无可避的!”
肾衰竭?还肥胖?晓悠想说巴扎黑哪里肥胖了,它明明已经瘦了很多了好吗?这时,徐子衿握住了她的手,对宠物医生说道:“无论怎么治疗我们都会积极配合的,希望医生您一定全力救好它!”
本想甩开他的晓悠意外地感受到了那手的颤抖,触感微凉,晓悠这才仔细看向他,眉眼冷峻,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晓悠突然意识到关心巴扎黑的人不只她自己,徐子衿才是那个更在意它的人,毕竟他养了它那么多年……
巴扎黑年纪大了没有治愈的可能了,目前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维持它的生命,医生宣布诊断结果后,晓悠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夜,第二天起床,想当然就变成了水泡金鱼眼,不意外又惹上几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