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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这山说高不高,可想步行上去还是需要一个好体力的。起初晓悠还能和徐子衿平行前进,可没多久她就气喘吁吁,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太缺乏锻炼了!”

徐子衿陈述事实,晓悠却听出了嫌弃的意味儿。于是,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咬着牙继续前行。

越往上走,风越大了起来,两人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一阵冷风吹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徐子衿回头问。

能与不能都得能!

晓悠满脸通红,大口喘着粗气,她朝徐子衿点了点头,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凭着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原则,终于在体力透支的时候爬上了山顶。

而徐子衿早已拿着水瓶,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等她多时。

山上的风景很美,远处的山峦此起彼伏,上,连接着白云点缀的蓝天,下,是郁郁葱葱的草木,视野开阔,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闭目深呼吸,拥抱大自然,美的忘乎所以。

山上有一口直径一米,深三米多的许愿井,里面洒满了人们投下去的“心愿”。晓悠望着那些面值不等的硬币对徐子衿道:“你说他们到时候怎么把钱拿上来?”

徐子衿看着眼前这个思维跳脱的人,别人来了都是投下几个硬币,不管灵不灵也都应景的许个愿,她倒好,关注的焦点果然与众不同。

他嘴角抽搐,见晓悠好奇地看着他,轻咳了一声,道:“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把梯子就可以解决!”

徐子衿说的一本正经,听的人也分外认真。直到他肩膀诡异的抖动,晓悠才知道她被打趣了,气的不禁追上去打他。两人闹作一团,晓悠解了恨,子衿占了便宜,皆大欢喜。

“那里除非是堆成山。里面钱越多投的人才会更多,傻瓜!”徐子衿粗鲁的揉乱晓悠的头发,眼里难掩宠溺。

“都是自欺欺人,如果真的那么灵,那我天天来撒银子!”

“也不妨一试!”

“那我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晓悠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元硬币,转身就扔进井里,快的徐子衿都来不及阻止。

“不信的是你,投的还是你!”徐子衿有些无奈。

“女人是最善变的,你不知道吗!哈哈!”

许是下午的缘故,山上人很少。

“我们也去挂个吧!”

晓悠指着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上面挂满了许愿牌,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徐子衿早就见晓悠偷瞄了好几眼,可她不说他便也装作不知。许愿如果真的有用的话,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人了。

“去嘛去嘛,我们也写个挂在上面,求你了好不好?”跟徐子衿在一起,晓悠无师自通学会了撒娇卖萌,运用的也是游刃有余。徐子衿吃软不吃硬,晓悠一撒娇他便投降。

古色古香的房子,里面有各种手工制品,还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一个中年大叔见有人进来,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框,说了句“随便看看!”便又低头在木牌上刻着。旁边有个女生显然也是在等。

徐子衿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挑了两块手掌大的黑檀木,又选了极具中国特色的流苏做装饰,递给晓悠说:“想写什么告诉他就行。”

晓悠接过这薄薄的木片,手感很细腻,上面有股淡淡的树脂味道,再配上棕色的流苏,点缀一颗红色的珠子,晓悠立马就喜欢了。

“这是相思豆吗?”晓悠实在被徐子衿调戏的多了,反调戏也是信手拈来。

“流苏上面一点红,郑家有女丑且怂!”徐子衿故意将最后三个字说的极慢,就怕晓悠听不清。

“你说谁丑谁怂呢你?”

晓悠正要抬腿踹他,那刻字的大叔便叫他们了,她只得冲他挥挥拳头,便兴高采烈地刻字去了。之前在井口许了愿,这木牌上晓悠倒是犯了难。

“你刻什么?”

“嘶,写你的去!”徐子衿赶她,然后拿笔在旁边的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大叔。

晓悠见了撇撇嘴,想了想也拿笔写了几个字。

两人等待的时间就又出去转了一圈。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庙不在大有佛就行。两人进了寺庙,里面打扫得很干净。

晓悠是第一次进来,听说每年庙会都有很多人赶着来烧香吃斋饭。里面除了传统的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等神仙外,真的有黑龙也供奉在那里。徐子衿给黄色纸糊的箱子里不知道放了多少钱,又拿了两根香过来。那香是真大啊,足有一米多长,后来才知道这两根香足足花了一百多块,晓悠骂徐子衿是败家子,直说他被那假和尚骗了,徐子衿却充耳不闻。

郑晓悠是无神论者,所以当徐子衿把香递到她手上时,她着实是有些懵的。推拒不了,只好学徐子衿跪在垫子上,见他闭目,双手合十,便也学着拜了三拜,然后上香。

李雪梅是这里的常客,徐子衿经常陪她过来,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人有的时候并不是真的相信神会保佑自己,来祈求不过是无能为力中的下下策,更多的是寻求一种心灵上的寄托,这种无言的诉说更大程度上分解了人们所承受的痛苦。

想到母亲,徐子衿因晓悠染笑的双眸瞬间冷却下来。他紧抿着唇,面色紧绷,看的晓悠直皱眉头。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只自顾自地走着。晓悠有些沮丧,他不愿与自己分享心事,是不表示自己还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山上有很多像松树一样四季常青的植被,上了观望亭向下俯瞰,才真正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心胸气魄。远处的房屋指甲那么大,隐约可见来时的山路,弯弯绕绕无尽延伸。晓悠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只有在转身见到徐子衿时,好像才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想知道你写的什么?”

字已经刻好了,黝黑的檀木质地细密,抛光后有如玉质,手感光滑,浅色的纹理保留了它的纯真质朴。字迹刚劲有力,手指划过,莫名欢喜。

徐子衿望着晓悠期待的眼神,不禁莞尔。

“要不要换着挂?”

“好啊好啊!”

晓悠笑成一朵花,她终于看见了,“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爱得那么深,思念那么长,晓悠抬头,眼中有晶莹闪烁,两人相视而笑,将那份神圣挂在树上,挂在彼此的心里。

下山容易很多,晓悠一扫之前疲累,快乐的像只出笼的小鸟,连跳带唱的下着台阶。有时一跳就是两个格,吓得徐子衿就怕她一个闪脚滚下去。这时晓悠就会咯咯地笑,她喜欢徐子衿跟在她身后,知道后面有他在光想想就觉得格外窝心。她还喜欢他为自己担忧的样子,那眉头紧紧得为她蹙起,紧抿的唇部线条连生气都是那么的可爱。

徐子衿看着坏笑的晓悠,嘴角不禁跟着翘起,一阵风吹过,她唇边因笑带起的两点酒窝让他有些着迷,看痴了眼,如果一切美好可以永恒,那,该有多好……

两人穿街走巷,吃着小吃,看着人群中的热闹。晓悠会突然将摊位上的发卡戴在没有设防的徐子衿头上,然后看他滑稽的样子捧腹大笑,待后知后觉地发现商家脸色不好时,便快速得将发卡扔回摊位拉起他就跑,惹的老板在后面无语的直摇头。徐子衿也不说什么,只是配合地任她拉着,眼里却难掩笑意,这时晓悠就会觉得特别幸福,看身边每一个人都是有着翅膀的天使。

徐子衿会给她买心形的气球,会排在小朋友后面买棉花糖,那种彩色的特别可爱的动物模样,晓悠一手一个笑的好不得瑟。这时,路过的小朋友就会投来羡慕的眼光,她却好不害羞地说:“这是姐姐的男盆友买的,你要是喜欢,也找你男盆友买啊!”然后就一个人在那傻乐。看的徐子衿直摇头,默默和她拉开距离,可压抑的嘴角却是忍不住一扬再扬。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当晓悠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中时,已经完全忘记了郝帅的存在。此时他正在为了与邻校的篮球比赛,每天刻苦练习着。等他发现晓悠不寻常时,已是很久之后。

其实只要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欲盖弥彰不过是自欺欺人最拙劣的手段。此乃,事迹显然,虽欲掩人之耳目,不可得也。

尽管晓悠极力否认,可有着敏感嗅觉的同学们还是发现了异常。比如,三班的张丹同学,虽说自从司若瑜生日后两人走得比较近,可那还能近过同班的宋佳邢影?但这送温暖的程度都快赶上宋江这个“及时雨”了,下雨送雨伞,胃疼送胃药,又是热水袋又是零食的,现在友谊都这么靠谱吗?再比如,先前很是低调的徐子衿最近总出现在操场上,而每次进球之后眼神都会停在观众席上露出蜜汁微笑,而从不热衷体育运动的郑晓悠,不仅每场必到,手里还又是水又是毛巾的,难道每次都为了义务奉献给小板凳?经常饭点不见人,放假不出来玩耍,两个当事人有太多巧合让人去怀疑。大家不禁猜测,她们的男神,学校风靡的“足球小王子”,难道真的被平凡无奇的郑晓悠就这么轻易拿下了吗?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像该来的终将还是会来。

爱情啊,最是恼人。当你拥有了爱情,同时也拥有了无尽的烦恼。

郑晓悠不时地望着窗外,心思全然不在讲的口沫横飞,“唰唰”写黑板字的老师身上。

三班在上体育课,可徐子衿怎么在跟司若瑜聊天呢?有说有笑的,他的脚尖还对着对方。心理学说过,当一个跟你说话的人,脚尖或者身子有倾斜,朝向别处时,就证明对方不想和你交谈。而他们恰恰相反。

晓悠告诉自己不要乱吃飞醋,只是说说话而已,难道当了你的男朋友都不能和别的女生说话了吗?可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说,那要看是哪个女生,像司若瑜这种别有居心又那么漂亮的女生换了谁能放心?那个又说,人家两人一个班级,如果真要聊你也是看不到的,这是你看见了在这柠檬酸!唉,心里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搞的郑晓悠心烦意乱,神情也恹恹的,只两眼无神地盯着窗外。早知道这样,就让大家知道他们的事好了,这也算变相的盖章。晓悠心里想。

晚上放学刚出了校门,就见徐子衿等在那里。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黑色的运动裤,骑着车子一圈圈缓慢地转着。直到看见晓悠才停下来,等着她走近。在夜幕为底色,灯光为基调的映照下,他像是画里的人。都说摄影中影调来源于音乐中的术语,可晓悠觉得徐子衿无意识的车轮发出的“吱吱”声,在光影的变化下,更具有视觉上的节奏和韵律。

“晓悠,我先走了!”邢影偷偷对晓悠眨了下眼,就像往常一样先走了。

“哎,我……”晓悠本打算今晚和邢影一起走的。

徐子衿见晓悠那呆鹅样就忍不住逗她,“你什么你,傻了吧唧的!”

“哪傻?!天天被你说傻,不傻都要真傻了!”晓悠口气有些冲。

“看着就呆头呆脑的还说不傻!”徐子衿说着,拍了拍晓悠的头顶。

“对呀,不像某些人又漂亮又聪明的招人稀罕!”晓悠开始冒酸泡,“别总拍我头,会长不高!”

“你呀,”徐子衿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晓悠,从上到下最后定格在胸部,看的她心里直发毛。“也就这样了,没啥大发展!”

“喂!徐子衿你很欠扁你知道吗?”

凡是此种情况都必须动用武力,掐、打、踢、挠、咬,十八般武艺都耍给他看看,不然他都不知道月亮为什么酱紫亮。

正在两人缠成一团时,一声吼叫,“郑晓悠!”让两人停了手。

郝帅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此时他怒火中烧,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这究竟是怎么了?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和他划清界限吗?怎么这才多久的时间两人已经……想到刚才徐子衿抱着晓悠的画面,郝帅不愿再往下想,他相信晓悠。

郝帅隐忍着怒气,走到两人身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回家吧!”

简单五个字,远近亲疏,再明显不过。那脸色,因为熟悉,晓悠知道是真的生气了。

徐子衿冷笑一声,嘲弄的意味很重。

晓悠为难极了。

她此刻真的成了比里当的驴子,选择很重要,而死,也是她最终的结果。之所有瞒着郝帅是因为她太知道他有多么讨厌徐子衿,他曾不止一次警告过自己离他远一点,可她非但没有远反而更近了,这让她如何面对一心为自己的小家长呢?

时间开始变得煎熬,路过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决定刻不容缓。 CZt3ayBakw6EtgaYbUZy2ShKM7naq9VFbd94IXYLtJVBRPM/4fr1lLIeOHfptt9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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