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霸和我听的泪雨横流,这哪里是在向我们讲故事,完全是诠释自己内心的感受。
我晃了晃脑袋,突然灵光恍惚一下,发现大妈竟然像一个人,鲁迅祝福里的“祥林嫂”,总爱向别人说一些懵懵懂懂的话语。
祥林嫂是悲剧的象征,为了反对再嫁,她进行了“出格”的反抗;为了赎“罪”,她去土地庙里捐了门槛。
最可悲的是临终时对“灵魂”的怀疑,她希望死后能见到儿子;她又希望没有地狱,死后不被锯成两半。命运的反抗没有让她走出人生悲剧的苦海,反而走向死亡的深渊。
大妈的故事也是悲剧性,不过“悲”的都是曾经救过她的人,不是故事主人公自己。
越来越匪夷所思,头上顶着许多问号,眼睛怔怔的望着大妈?
转过一点身子,又望了望天霸,他抗不住大妈的洗脑,全身心的释放感情,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让人看了心寒。
悲天悯人的故事就这样感人吗?难道可以把人其他的良知挖空吗?
可能是我的身世比较悲惨,对于这些司空见惯,但是我还是被雷到了,心中泛起了阵阵苦水,农民工你是不是傻,一个与你萍水相逢的女大学生,你至于为了她与小混混拼死决斗,不会打110报警啊?警察就更纳闷了,被火烧了,急救后活不过两天,不是应该面瘫,器官都被烧炸了吧,还移植,救小女孩,可能英雄救美的套路自古如此。
想着,想着,我越来越同情农民工和警察,自古英雄不问出路,你们果然如此让人崇拜,跟死杠上了劲,那还能活?我不由的泪水沾湿衣襟。
大妈看到我们情到深处,开始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两位小同学,故事听的带劲吧!”
“大妈悄悄的告诉你,这些都是大妈亲身的经历……”
真想在大妈白花花的脸上画个圈,然后写上“忽悠大神”四个字,说实在的,大妈能活到今天可真是不容易,贵人怎么这么爱管闲事?非要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赔上自己的命,跟傻白甜的青春剧结局没啥不一样。
没意思呢,我不再多想,看着她装模作样,哎呀,小伙子,大妈经营个小摊不容易,并不是为了自己谋生,而是为了报答自己的两位大恩人,说到这里,她勉勉强强的挤出几滴眼泪……
天霸挽起的衣袖松下了,拉着我的胳膊说道:“走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再在大妈身上增加一道创伤,她的身世太可怜呢。”话音刚落,呜呜呜……大哭一场。
我捂着耳朵不想听,这样的江湖骗子,以为移花接木的障眼法,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我像大山一样矗立在这里,一动不动,天霸看我冥顽不化的较真劲,不再理会我,飞奔而走,嘴里还念念有词:“大妈太可怜了,没事买早餐还要多多光顾。”
突然城管过来了,快搜查到大妈的小摊,她旁边的小伙子,吓得两腿发软,可大妈脸色丝毫没有变动,大概姜还是老的辣,经历多了吧!
一个巧妙的转身,城管来到了大妈的面前,你家的小摊,可没有达到卫生标准,从今天开始,关门整改,合格后再开张。
大妈开始打开催眠曲模式,讲述着那两个屡试不爽的故事,给他们洗脑,来激荡城管容易受牵制的内心,让他们呜呜大哭,同情自己的不幸,不再过多过问小摊子的事情?
如此娴熟的技法,自然结果是达到了理想,可是在现场的我,却不甘心,朝着城管叔叔大声说道:“她就是个骗子,请不要轻易相信。”
大妈这样的老司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自然随意编了一个理由,“现在的小孩都爱耍小脾气,我家孩子不小心碰掉了他的棒棒糖,所以胡说八道报复我,不过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一会给他买,免得他再折腾。”
话音刚落,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的孩子把我拽走,由于背对着城管,我被那个孩子捂上了嘴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城管走了后,我被他放在了一个小角落,孤苦无依的迈向了回宿舍的路。
可是我的心里依旧放不下,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原形毕露的,气话鼓满了我的腮帮,不由得变得更加难受。
回到宿舍,简直心力交瘁,想着想着刚转到我们班的洛熙,不由自主的躺在床上睡着呢,进入了梦乡。
和煦的阳光下,暗藏着洛熙阴冷的背影,渐渐远去……柔和的春风轻轻的来,像是妙笔生花的诗人,给人带开盎然的春意。
我慢慢的前行,而后伫立在花园的篱笆旁,望着远处,看那墨绿的叶子,脉络蜿蜒向上,一簇凑着一簇,覆盖在这片厚重的大地上。清晨的日光,夹杂着雾气,穿过这些叶子洒向大地,连着那些说不上名的角落。
这时林中忽现一个山谷,忽现一个木屋。群花围绕的木屋,精致的让人无法移开双眸。
吱吱吱吱……木门开了,洛熙走了出来,睡醒惺忪,慵整着懒腰,渐渐的微抬起她的樱桃小嘴。而后随着光线的移动,我的目光停留在她那白里透红的脸蛋,越看越让人着迷。
身着白纱裙仿佛冬日的雪一样洁白,置身其中,仿佛来到了白雪王国的世界。乌黑瀑布般的头发随意的洒在后面,耳边不时地还调皮的扬起一缕一缕的发丝。好似天上的仙女一般,不,她就是。
这时,她走到门外的花丛间,姹紫嫣红的花蕊,迎着,映着,醉了。突然,一条通向林间幽深的小道出现在她的脚下。洛熙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她疑惑了,曲径通幽处,是否是别有洞天?她不知道,所以她摇了摇头,浅笑着走上了道路,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引导。
捻着纱裙一角,洛熙走着,灵动的双眸,朝四周看着。幼嫩的枝干,绚丽的野花蕊。还有那活蹦乱跳的小动物。处处透着生机,映照着仙境的镜像。孤傲的清风也不甘躲在荒芜的戈壁滩。香气飘荡在林间,偶尔顽皮的像杨柳扶过她的白纱裙,让其飞舞的发丝顿时有了旋律。
她为何醒来倘徉在此处,为何不由得迈入此路?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像是有某种力量在引导着她。一脸疑惑的她陷入了深思,柳眉微微起皱,喃喃自语道“不知不知,上一世,上一世,为何知,为何知”。
黄粱美梦岂成真,
转世便为伊人生
僧庐门前背影印,
无奈庵内渡余生。
在这暮春的时节,洛熙孤身惋叹溪难流。紫霄驱散的乌云,打落凡间的仙子,空灵的只为这一生等他的到来。守候着上一世的执着。出小屋,入花海,上幽道,入目尽皆人间好风景。美难胜收,情过宝殿,宝塔难镇。
洛熙似乎明白了她的到来是为了上一世在尼姑庵门前许下为他来世不为尼,凡落僧庐处,都留下伊人朦胧的背影的誓言。幽诉,私慕,暗恋,情如罂粟般让人心痛难忍,却又甘之若饴。在这林间哪有僧庐?
当年上世,他一生正气,叱咤江湖,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
惟有泪千行,泪流成河目望尼姑庵。可是,不知深情到何处,仰头看天天不语。洛熙的记忆是她洁白的小脸,还有那无情的黑发,其实我的心早已朦胧。奈何两苦人,坎坷立世间。一为尼姑,一为佛陀。这一生在暮春的时节让她想起我,是相思,还是倾世无可恋。
因此弱水三千,洛熙丝毫不敢取一瓢,不说再见,就是最好不见,此生无所遗憾。
这样的欺骗又能够瞒自己多久?她暗暗的发问,但不敢作答。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春天是一个交配的季节,她的相思又应该遥寄何处?
月老不现,红线何时牵。她一头瀑然黑发散落两肩,我俊逸华帽轻遮沿。这一年我们何时能见,且叹的黑发相绕化骨成绵!
天若有情天亦老,
情到断时不可留。
这个梦很唯美,好像在别人的世界里看过,在脑海中重新放了一遍。
可惜,可惜,并非是我这个年纪应该做的?难道我的青春荷尔蒙分泌过多,我不由的想,但是梦的结局又是悲惨的,我开始相信那句话,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可落落呢?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我很清楚我喜欢的人是洛熙,可又很纠结,小屁孩,谈恋爱,好搞笑,不是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但心中一直住了一个人,总不能一直把她关在屋内,把她憋屈死,要知道迟早有一天是会曝光的。
初中的爱情,应该说对异性好感的情愫是一堵墙,有的人想进去,却怎么也进不去,因为这门票把握在老师和家长的手里,不可能轻易拿到。
所以初中是没有爱情的,那是挥发的荷尔蒙因子,早恋是不值得提倡的,升华的友谊却在暗中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