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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发誓,就连空气都在整我

所以,这样说来,今天这日子和我本不会有什么意义深刻的羁绊的。如果非要强行拉上什么关系的话,二十一年前,我降生的时候恰巧赶上了这母亲节。是的,只是赶巧了,若未出生前便知道这一天是母亲节日,想必我会想尽办法通知母亲,让我晚来一日的。因为,我特别不喜欢这一天,它比任何一天都虚伪。这天我会看到社交网上很多虚伪的人,这些人让我恶心得不想稍留片刻。如果你看到他们在那社交平台上的各种各式对母亲的歌颂,想必你也会被恶心到吐的。自己感觉自己像诗人一样,用一些虚伪的文字,说着母亲伟大啊什么的话,底下还会附上一系列伟大的虚伪的评论给予肯定,真的虚伪,真的。他们那些屁高尚的文字,居然还比不上给他妈的打个电话说上几句屁话。每到这一天,让我更烦的是,他们还会在“朋友圈”里一个劲地祝我快乐,我真想在他们耳朵边问句,你居然知道我快乐?!而我却不知道快乐是否愿意眷顾我。可我却不能真的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的,若真如此说,一定也会被冠以不识大体之类的名号的。

说实话,我真不想在今日庆祝我的生辰,更何况有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是个错误的爱情结晶。当然,这些特别的时候都是在夜里的,和现在一样,会让我想念起很多事来。可何小凡却非要在这一夜庆祝我的生辰,他要搞个三四人的生日派对,以表达他是多么多么地在意我,看好我这样的兄弟。我是说,他真他娘的没事干,真他娘的虚伪。若不如此,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了。

这一天他娘的本就是周日,可你永远不知道,有多少个选修课或主修课会霸占这一天。大学就这样,你的自由只相对于以往的高压生活而言的。老实说,我确实不明白选修课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增加学生知识广度,那大可不必占用这美好一天,没人不在大学课上打呼噜,更何况是无关大事的选修课程。你可以看见的,只是没魂魄的躯体在座位上装模作样而已。真是可怜的老师。

而我还在课堂里听那无聊得发荒的化学课的时候,何小凡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敲响了我手机。手机深怕会被我冷落一样,他娘的一个劲地响个不停,响得整个教室里的人都在听它嚎叫。如果你在,你就会发现空气是被它嚎震开去,然后借着自身为媒介传到你那儿的。我真想把它杀了,如果它是我一个什么宠物或畜牲什么的话。何小凡这畜牲,居然全然不顾我在什么处境就敲响了我电话,这畜牲完全不顾我的想法,他的世界里到处都充满了主动和强权。这好比自顾自去挑逗一个妙龄女子,而全然不顾她厌恶他一样。

他只是想让我在课上出丑,我是知道的。他用这样粗鲁的打招呼方式,倒没让我怎么样了,反而,我会更可怜讲台上那位老实得可怜巴焦的老师。那位老实的老师,显然没怎么处理过类似我这样打扰课堂的“罪人”,或者说,因为他没有太多类似的经验而没有回头来训导我。就像“黑蜘蛛”导员教训我那样,说上一大推很有道理,很有希望,当然也很虚伪的话,让我去遵循那样大的道理。他以为自己在树上结了张网,清晨会有一批大的收获,类似抓很多蚊子害虫一样,这样他就倍有成就感了。可是你也知道的,他自已为傲的网,就那样把他困在那样小的地方了,而他却那样满怀希望和激情来教导我们。哦!我会在这之后向你详细的说起他的,而现在,我该面对的是老实的有机化学老师。

我很难记起这位老师的名字了,真的,其实大学都这样。我是说,大学里一门课会经历过很多老师、教授的摧残才算完结。而每一位老师或有意或无意的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和我们聊一聊他的名字还有联系方式什么的,可能还会用上口头的穿插手法,表述他们的成就。比如“某某新型材料研究会所组长”这类的,并且相应地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功(没人知道这突破性有多伟大,总之这新突破是被人埋起来的)。这样带着传奇性的开场白,总会激励很多同学的激情、向往、希望啊什么的。也许这位老实的老师说了,很可能说得很清楚很明白,甚至他也能看到有人在用手机拍下他写下的名字或联系方式了。可那人肯定不是我,我会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我甚至可怜他们,居然妄想我们的师生情会为此而根深蒂固或者经常联系什么的。这样的拍照记忆方式,只是给自己一个该这么做的动作记忆而已,早已习以为常。不过没准什么时候还真能唤起你的一轮美好的被封存的记忆,所以,怀着这样的幻想,拍照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没必要拍照,这位老师那股呆呆的老实劲也会让我永远记住的。我说的没假话,有机老师太老实了,这让我不再好意思去欺骗他,真的,我甚至有这样的想法。他应该去给某个老板当挥下,弄一个什么大的科研项目,就算苦苦计算和操作,结果毫无进展,也总比在这被像我这类的大学生而苦恼、尴尬得好。

记得就在他的上堂课,他在讲座上、黑板上专心致志地向我们这群学生说那什么手性对称的物质的化学式什么的。当然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内容了,但有谁去管他在说什么呢?!鬼也懒得去想。都这样,不管清华或北大的学生都这样。我是说,大学生都这样,才不管讲台的那个老头,是否有过精彩绝伦的成就。他在分享着自己研究课题的心得,学生认真在听取他传授香醇的硕果,这当然就不是大学了。当然我说的是大多的时候,大多时候的人,但兴许这个大多只是会偶尔丢下那么几个人而已。我是说,有时候只有那么三四个人在听课而已。所以在教书先生埋头或转头向黑板时,你能想得出下面的大概状况吧?!

这是门大课程,大概有两三个班一起,人数加起来百八十吧。而坐我身旁的一对男女,一定不是像他们表面那样的正经听课。那女孩看起来还算正经,我这么认为只是觉得,她今天来上课时穿的衣服还得体,至少我喜欢她穿的白色衣服和紧身牛仔裤,这样看起来清纯了很多。我得承认她长得很好看,用有张力的词来形容,大概就是漂亮吧,总之,也还不能算上是妖艳。而那男的真让我头疼,我不是说他的长相,而是他的头发。他的头发至少一周没洗了,而且很长很乱,所以我根本没看清他的脸蛋。我根本不在意他的脸蛋英俊或潇洒什么的,我只关心这还算不错的女子怎么看上他的。我真搞不懂女孩,明明那男的那么虚伪,非要装得那么正经反而还被她看上了。

老实的老师费掉的口舌,只当他们调情的音乐前奏而已。我是说,你千万别看他们表面那般正经,其实他们早已开始了动作了。在我就坐不久后,他们就开始暗送秋波,已经开始狼狈为奸了,荷尔蒙渗出的汗味让我呕吐。那长发男的手一直放在白衣女孩的大腿上,时不时还在蠕动,像蚯蚓一样曲伸向大腿根部前进。我快疯了,真的,我他娘的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在我身边肆意妄为。你可能不知道的,我们大学里的男学生,对女性身体的渴望和幻想已经进入了疯魔的状态。

“喂,哥们,现在上课呢,能不能注意点。”我说。我真受不了这样的场景。白衣女孩看了我一眼便用手拍掉了长发男的手。

“兄弟,你只管听课就是了,你这样算什么意思?”长发男怒目望向我。

“我并不想这样,”我说“但你总该介意我和你一起欣赏你女友修长性感而且富有弹性的大腿吧!”我把声音压得很低了,但白衣女孩还是听到了。当然,之后我为当时这样不礼貌的言语而惭愧。长发男当然没有因此或就直接向我宣战,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只是他再没有下一步对我的动作而已。

“你最好小心点,你最好别侮辱我的女朋友。”长发男说。

他是在说:你他妈的小心点,最好别让我在人少黑暗的地方遇上你,那样,你就知道沙包大的拳头的味道了。

真好笑,我居然亲自当了次坏人,让这虚伪的长发男实施了他英雄救美的事迹了,这样想后,我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于是我便再也没什么好的心思去想他们的事了。就由他们干吧,最好真干什么的,最好真干出什么来,那就干去吧。我心想着。

只是,他根本没想让我好过,你能想到的。之前我只注意他肮脏的长发而忘了他穿的黑色外套了,这时他脱了下来,扔到我身上,我都能感觉到衣服暗藏的骚气了。和他头一样肮脏,我在想。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长发男说,他的手再次放在白衣女孩的大腿根部上了,像蛇在蠕动一样,好似在寻找着什么,“我是说,这个夏天真的太热了,天气也变化无常。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冷,现在我就不得不脱掉衣服了,希望它没有打扰到你,真的,我真的这样想,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像个绅士一样低语回答他,好让他心里好受些。这还真讽刺,“没错,这天气就像多变的女人一样,你根本无法预测她下面会干什么。我是说,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很可能一脚蹬掉你,然后去找另一个男人,找另一个男人亲热,或者在你面前亲昵什么的。”我看着他身边的白衣女孩,“当然,我说的是外面那些为金钱而愿意出卖身体的女人,成熟的女人,你应该明白的。”有时候男人就这样,当遇上不可御敌的同性对手时,往往会试图在弱小的异性身上找回些胜利的快感。当然你可以把我看成这样的男人,一般下我不会在意的。

“你真想令这美妙的课堂气氛,因你的嘴臭而遭到破坏?”

长发男的低语警告,像条呲呲吐信子的毒蛇一样让我厌恶,白衣女孩同样也那样恶狠狠地用眼睛剜我,以此证明她的清白。清白?我想真搞笑,也许她真的很想向外人证明自己的处女贞操,但我又没怎么关注她,或在意她,所以她为什么非要证明?!但她始终处于理智状态,她一只手拉着长发男的手臂的同时,一只手抚摸安抚着他魔鬼的身体。女孩就这点好,真的,她们永远在你要化身成为魔鬼的时候,牺牲自己的情绪或用温柔的身体什么的让你重新找回自己。

“好好好,那我们和平共处怎么样?”我说“但请你们别再打扰我了。”

就这样,我满足了胜利带来的快感,而长发男不再冲动,这些自然都是白衣女孩带来的好结果。只是长发男依旧地我行我素,白衣女孩也不时回应着他,这让我很苦恼。也许换作他人就不会如我这样了,这毕竟是大学里经常有的事。老实说,他们的动作还不算过份,只是在这时候触到了我哪根神经了,我也不知道到底碰到哪根爆出的神经了。

所以,我说他们都虚伪很,表面都很正经,但都是假的。所以我才可怜那老实的老师。我本以为就这样可能就了事了,可是总会有人让我出丑。坐在我这方向的一个男生,在他的课上看了岛国的爱情片,不知道哪个畜牲不小心或故意拔掉了他的耳机线。乖乖,了不得,全场都是那种声音,高跌起伏。我是说,那声音真了不得,总之比老师讲课的声音有趣,吸引人多了。这满足了我们对成熟女性干那事时声响的幻想,不低不高,不尖不钝的声音,很柔很能诱惑人的女人身体,就这样被带进了我脑海里。

“真是干,干……我发誓他们都在整我,他们中有长发男,有世界,连空气都在那个阵营里。因为此时它就在颤抖,颤抖是害人后的半夜鬼敲门,不是?也许没有老实老师,嗯,肯定没有……”我在心里边想着。

现在整个教室的人都在望我,包括那对男女,还有那肇事的人,他们都在看我。我甚至觉得这是场阴谋……混蛋,他们谋划着想看我出丑,看我笑话。这我承认了,这些阴谋家得逞了,他真他娘的是个不输于鬼谷的谋家。这很明显的就把我找到的掩体地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了。

这就好比你根本没干坏事,但所有的人都已认为坏事是你干的,那么前来判断的第三方人员也就觉得是你干的了。我说的自然是毫无知情的老实老师,因为他们所有的人都在看我,知情的、蒙在鼓里的人,都认为是我的恶作剧。

“那位同学,注意节制,注意节制!”老实老师望着我说,他老实得什么严厉的话都说不出来,“化学也很有意思的……请注意,别分神了。”

我无话可说,现在最好什么也不要说,就让这事就这么过去。沉默有时候不止是金子,有时候还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要你不要在意旁边人的嘲笑,只要你一直沉默,什么事都能过去。幸好这位始终没被我记起名字的老实老师,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教授。他真好,真的,至少我对他的厌恶程度没有增加。当然我一直就对老师没什么感觉的,现在也只不过硬增了一层——那老实呆呆的老师,真让人可怜这类的感慨而已。

而这一次,我手机被畜牲的何小凡敲响的时候,他也只是呆呆地扭了下头,望了望我,然后用中指尖挫了下他的眼镜,调了下高度而已。也许是用这种方式在向我施威,我这样想。可是那老师真的太老实了,他只是看了下我而已,然后就继续讲课了。

可是你永远无法预测愚蠢的何小凡什么时候会再打来电话,好比你永远不能预测倒霉的厄运已经接近你了一样。

不用说,我的手机又响了。这铃声成了它号角,在向我示威,它肯定觉得我冷落它了,要不它不会被何小凡唆使来背叛我的。

“那位同学,你有事吗?”老实老师说,“没事可以老实的听会儿课,很有用的课程,你考研必修课……你可以适当调小音量,或者选择静音。”

“老师,我……我……我有事。”我说,这真是个愚蠢的回答,我发誓这是我有史以来最愚蠢的回答,我真希望自己从没说过,“老师,我肚子疼,想去趟厕所。”我想这可能是我这一生说得最蠢的话了吧!没人会相信这样的话的。

“嗯……”老实老师用简单的语言回应了我,这让我更加觉得自己愚蠢了。你会不知道一只走在你股掌的蚂蚁的走向?你是能看到蚂蚁在你股掌走哪条纹线的。可是,老实老师就这么老实,他选择饶过了我。我觉得他对我的饶恕,像是一种蔑视,我就想股掌间的蚂蚁一样,我的轨迹,他看得一清二白。

“你是女人吗?你的大姨妈来问候了?”长发男说,显然他还在实施他的伎俩,好为他问候大腿的女朋友抱一箭之仇。“我朋友有纸巾,免费送给你,你最好处理好再出来,千万别带着那样的骚的气味来上课,于谁都不好。”

当然,我没有被旁边那些虚伪的人饶过,想笑便笑是了,一个个非要装出那副可怜我的模样。这让我太难受了。

我不想把围观或直接肇事人员一个个干翻什么的,我只想马上就冲进厕所里去,然后打开手机,回拨刚刚的电话,然后希望可以从电话这头,把那头的何小凡从电话里拉出来,然后把他塞进坑里,再冲走,好让他知道他这样无法无天带来的代价,也好让我那刚刚背叛我的手机知道,我他娘地没有冷落它。 OGA7+jXsSbJME5sf6PEEcD/shF8nXYOc3Bti8MGaZDGfbh3EN7Qhqhe3N0/qNjB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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