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北想着,反手拍出两掌。
管英一招得势,不再客气,先前对魏春北尚有三分惊惧,此时已是一扫而空,他左足一起,正闪开魏春北这两掌,右手一缩,反圈向魏春北。
魏春北两掌又拍至,他心下一寒,他见管英步法怪异至极,他起步之时不知他究竟要落足何处!
管英一掌反扫至,他正待要闪开,但见管英右足一起,正踏向他足胫,他一起脚,胫骨一定被这一脚踢个正中。
魏春北心中一慌,管英的招式又诡异十分,他一时闪躲不及,右脸颊被管英指尖拂过,虽是管英招式不熟,一时内力不足,但也是热辣辣的十分难受。
他又惊又怒,身形一退,怒啸了一声,一连拍出了十余掌,他这次出掌使出他生平最得意的“拏云掌”,他本是武林中有名之人,比起刚才那随便攻出的招式又大是不同。
管英心中怯惧之意已去,他展开洞中所学与魏春北激斗,他此时身怀绝技,但他功力不及魏春北,很多精妙的招式都施不出,虽是如此,魏春北在一时之间也不能奈何他丝毫。
二人激斗眨眼间已过五十招,魏春北心下大骇,在两个月以前管英在他手下过不了五招,但如此武功之高简直连他对管英那种深奥无比的招式已要忌惮三分。
若要是再假以时日,只怕管英之武功马上就非他所能敌的了。
魏春北一面与管英激斗,一面心中惊异。
倏地林中走出一人,二人正在激斗,突来的一人可使场中形势立定,二人身形一分,向左右分开。
管英一见来人,不由一愣,那人一身青衣长袍,面色枯黄,不正是他师父秦岭孤剑生祝幽又是谁?
他心中又惊又喜,大声叫道:“师父!”声才出口,人已飞奔过去。
魏春北一听来人竟是管英的师父,他心下一凛,不敢多留,转身悄然离去。
管英跑到祝幽身前,他在此时突然看到他师父出现,又想起宫文羽的话,此时真是喜出望外,高兴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祝幽面色焦黄,但见管英如此,他不由用手抚着管英的头发笑道:“傻孩子!你哭什么?”
管英收住泪水,笑道:“师父!您老人家从什么地方来的?”
祝幽淡淡一笑,道:“你先别问我这些,刚才见你武功高得出奇,这是怎么一回事?”
管英道:“我遇到师伯……。”
祝幽不待他说完,疾道:“你师伯?他在那里?”
管英停了停,道:“师伯已经去世了,就在那洞中!”
说着他指着那石洞,祝幽身形微微一震,他突然呆住,跟着他身形一起,向那石室内扑去。
管英见他师父如此,他大吃一惊,想不到他师父听了宫文羽的死讯会如此激动,他大叫了一声:“师父”,也跟着追了过去。
冲入石室中,只见他师父呆呆的跪在宫文羽身前,泪流满面,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宫文羽双眼。
管英呆了呆,上去轻轻叫了声:“师父!”
祝幽好似呆了一般,他目中泪水潺潺自颊边流下,微带颤抖的声音道:“悲喜千般成幻梦,十载情痴抱恨长!”
管英不知祝幽与宫文羽之间到底因何事而闹成如此,此时也不知如何劝解,只有轻声叫道:“师父!”
祝幽呆了一会,长叹了口气,回身盘膝坐下,缓缓闭上双目,道:“孩子,你把你遇到师伯的事讲给我听!”
管英见祝幽神色憔悴,也不敢违拗祝幽的话,就缓缓说出他遇到银狐、铁狼,避险又遇到宫文羽的经过。
说着说着,不一会已是说完,但祝幽一直没有说一句话。
管英在那一刹那间,突然体会到不对,他冲上去一探,祝幽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死了,他大吃一惊,不由大叫一声:“师父!”立时哭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他才醒来,他又大哭了一阵,这才收泪。
他想不到才遇到他师父一会,他师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死了,他沉思了一会,咬了咬牙,向他师父尸体拜了三拜起身出洞。
走出洞口他呆了呆,怕有人闯入,他把两旁土将洞口掩住这才离开。
长江浩浩,向东流去。
一艘江帆向上驶去,管英缓缓自舱中走出,他才一出舱门,不由一愣,他只见船头上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青衣少年。
管英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桑小丹,他在船上三天没有见到任何人,不知她怎么突然在此出现?
他听说血河车已向西去,如今已入藏,他因此才溯江而上,想不到又遇到了桑小丹!
管英微愣,正要回身,桑小丹回过身来。
她一见管英不由也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道:“喂!你过来!”
管英一愣,心想什么喂!这么不客气,他心中不禁有气,心道:“过去就过去!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想着他双眉微扬向船头走去。
桑小丹打量着管英,淡淡一笑,秀眉微扬道:“你去那儿?”
管英见桑小丹那扬眉轻笑的神情好似轻蔑已极,他心中火起,他本想回答你管不着,但不知怎地忍住了,只举目向江中望去,没有回答。
桑小丹见管英如此神态,做着十分,她不觉嗤嗤失笑,又道:“喂!管公子!我问你!”
管英心中更气,桑小丹分明是在拿他取笑,他心想你有一个好父亲有什么稀奇!他扬了扬眉,本想反唇,不知怎地说不出口,只道:“我去追血河车的下落!”
桑小丹刚才失笑,突然又觉得不对,那好似对管英太随便了,听管英回答,她哼了一声,淡淡道:“以你的武功也去?”
管英听桑小丹如此说,他心想总有一天让你看看,我不会一直被你如此嘲弄。
他此时气极反而说不出话来。
桑小丹见管英气得发呆,她心中暗自高兴,心想你这人武功不行,又谁也不服,非气气你不行。
她想着,忍不住笑了笑,又正色道:“西藏的大手印功夫想你见都没见过!”
管英气得说不出话,斗口斗不过桑小丹,他只好闷不着声。
桑小丹目光一转,道:“我这可都是真话!”
管英心中更气,但也无可奈何,桑小丹站在一旁,见管英气得两眼发直,她心中直好笑,心中又在打转,想要怎样才可以再气气他。
正想着管英倏地转身,桑小丹也回身,只见身后一丈左右之地,站着一个面色黝黑头上包着头巾,身裁高大的中年人。
那人见二人转身不由一愣!
桑小丹心中立醒,这人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想必是来偷听自己二人谈话,自己在沉思戏弄管英之法竟没有听见,反先让管英听见了!
她想着不由哼了一声道:“你这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那身裁高大的汉子打量了二人一眼,阴阴一笑,道:“我刚才听到二位说起大手印,有一件事要向二位打听一下!”
桑小丹想不到这汉子这么大胆,居然反要向自己打听事情,她秀眉微扬,冷冷的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懂不懂一点规矩?”
那中年汉子嘿嘿一笑,道:“二位提起大手印可是要入藏?”说着他目光一扫二人,又道:“血河车中虽然蕴藏着无限的密秘,但也蕴藏着无限的杀机,我劝你们二人不要去自惹麻烦!”
说完他身形一转便欲离去。
桑小丹自幼得父之宠,几时被人如此大剌剌的教训过?她心头火起,怒声叱道:“慢着!”
那汉子回身冷冷哼了一声,道:“我是看你俩年幼,我才如此劝你们!”
桑小丹冷哼一声,她此时已是气极,不再多说一句话,她身形移动之间,右手反拍向那中年汉子面颊。
中年汉子冷然一哂,右足一闪,正好闪过桑小丹这一掌,同时右手一起,在刹那间右手手掌暴涨,拍向桑小丹左肩。
桑小丹本也料这一掌拍不中,但她早准备反手再击,见这中年汉子一出手就是西藏大手印的功夫,她不由心中一寒,大手印这种武功又狠又辣,中原一向少见,这人不知是谁?
她吃惊之下身形疾退。
那中年汉子好似意犹未已,身形直逼向桑小丹。
桑小丹又惊又怒,她身为四奇之一长空神指桑书云之女,那曾被人如此逼过?而且对方是谁自己都不知道。
她轻叱一声,身形一低,右手食指连弹,一连三声轻嗤声,指风如箭般破空射向那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心中也吃了一惊,他一见桑小丹出手便知是长空神指桑书云的独门武功,他心中立生退意。
二人劲力一交,身形立分。
那中年汉子身形一退,立时将头上帽子摘下,合十向桑小丹道:“小僧呼桑克,不知公子是桑前辈门下,尚请勿罪!”
桑小丹与管英二人同时一愣,原来身前这人竟是西藏第一高僧佛音大师的掌门大弟子呼桑克,不知怎地已入中原。
桑小丹吸了口气,本来她心中不高兴,但呼桑克也是被誉为当今武林中有数人物之一,他居然如此客气,气也消了一大半!
她哼了一声,道:“好一招大手印的功夫,血河车入藏,西藏高僧居然有幸来中原遨游!”
呼桑克一笑,道:“不知公子是否能替我引见桑前辈,小僧有事禀告!”
桑小丹听呼桑克说得好似很诚恳,又是自西藏千里赶来见自己父亲,可能真有要事,她秀眉微扬道:“长空神指是我爸爸,你有什么话告诉我也一样!”
呼桑克面上现出为难之色,笑了笑,道:“原来是桑公子,但小僧奉师命必需面禀桑前辈!”
桑小丹不悦的扬声道:“有什么事我答应了就和我爸爸答应了一般,你放心好了!”
呼桑克沉吟了一下,道:“但是此事关系太大,不但关系到血河车,武林孤子,而且三正四奇都有很大的关系,只怕……”
桑小丹听呼桑克如此说,她不由一愣,真是这么重大的事她也无法谈,以前的事她根本知道不多,三正之事她更是不知道!
但在管英面前,她岂能就此示弱?她又扬了扬眉,道:“我可以替你保证!”
呼桑克无可奈何的看了管英一眼,道:“这位是……?”
管英见二人谈话好似不便,他正欲退去,桑小丹突地开口道:“他在也没有关系,他带了血河神匕,也是一派掌门人,武林中要事他也应知道一些才是!”
呼桑克闻言惊奇的看了管英一眼,管英心中虽不乐意桑小丹提起“血河神匕”之事,但他装着什么事也没有。
呼桑克咳了一声,打量着管英,半晌低头道:“血河车入藏,但除此之外,藏内还发生了很多事,家师虽与令尊未曾见面,但神交已久,有心……”
说到这里,他沉吟了好久不说!
桑小丹以前早就听说过佛音是藏内第一高手,其武功之高直追四奇,如今他居然来求助于己父,她心中也不由高兴,想呼桑克快些说出口,紧跟着问道:“到底什么事?”
呼桑克长吸了一口气,右手倏地拍出,直击向桑小丹前心。
桑小丹万想不到呼桑克会如此突然出掌,她惊叫了一声,本能的向一旁闪去。
但呼桑克是西藏第一高手佛音的掌门弟子,功力之高本就在桑小丹之上,而且事出突然,一掌正击中她右肩。
管英倏见呼桑克出掌,他心下一凛,大喝一声,右掌拍向呼桑克后心!
但呼桑克动作之快令他想像不到,他掌势才攻出,桑小丹已是受伤,呼桑克也好似早料到管英这一掌,他一掌击中桑小丹,跟着身形向下俯下,反手之间摔出了五柄飞匕射向管英。
管英大喝一声,右足划过一个半弧形,正好闪过那五柄飞匕,跟着右手以弧形抓向呼桑克头顶。
呼桑克万没有料到管英变招如此之快,功力如此之高,他尽力一闪,但背衣被管英五指一抓立时现出五道裂缝!
他身形如旋风似的在地面一旋站起身,同时发声长啸。
一条小舟自上游如箭般划下。
呼桑克一点也不停留,他身形一长,向那小舟来处落去。
管英一招不中,呼桑克已起身,桑小丹已是受伤,她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但见呼桑克要离去,她冷哼了一声,一声不发的拔身而起向呼桑克追去。
管英见桑小丹面色苍白,看来受伤不轻,她在重伤之下怎能如此去与呼桑克拼,他身形立时拔起,身如长空鸿雁,飞划过一个大弧形,落向小舟。
桑小丹身形飞至一半,闷哼了一声,向斜落去。
管英早有准备,他身形一弯,左手一舒,已拦腰接住桑小丹,他目光一扫,此时江帆已去,小舟之上呼桑克蓄势以待。
他心下一寒,他抱着一个人,而呼桑克武功亦非泛泛之辈,如果他登不上小舟,势必落水,他自己到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桑小丹此时已晕了过去,显然伤势不轻,万一落水伤势转剧,大是不好!
他心念闪过之间想只有强行登舟了!
管英身形扑近,呼桑克冷笑了一声,右手全力拍出,一股劲风直击向桑小丹。
管英见状心中大怒,不向他本人进招,只击桑小丹,如此可见此人阴毒,他冷哼一声,右手一回,锵!的一声,金虹剑已现,金虹剑在半空中划过了一个弧形,直削向呼桑克手肘。
呼桑克乍见金虹一现,他心中一寒,这不正是四奇中天羽奇剑宫文羽的佩剑吗?剑的来势又准又疾,所攻的部位他除了收招之外别无他法招架。
呼桑克心念闪动,无论如何他此次来中原之任务已是达成,他只要把管英逼入水中便可以了!
他想着右手已沉肘换招,易掌为抓,五指抓出,正是一招“金刚拿鬼”正抓向管英前胸。
管英此时势在必得,他右手长剑余势反划过一个弧形,逼开呼桑克这一爪,跟着右足已踏上船舷,剑柄随势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半弧,击向呼桑克下颚。
呼桑克吃了一惊,他想不到管英来势如此之快,一招未落,一招又起,他武功本来不及管英,此时管英又已上船,他吃惊之下,本能的向后闪退了一步。
管英大喝一声,他这本是“天羽奇功”中的“连环三击”,呼桑克才一举足,他右手手肘已由下到上,反击向呼桑克右乳下“期门”大穴。
“连环三击”有如旋风般击出,其所攻之方位均隐于弧形之中,呼桑克那里料得到。
管英这一肘正击中呼桑克右肋,呼桑克闪躲之间虽躲过了“期门”大穴,但肋骨被管英击断了两根,大叫一声倒向水中。
管英双眉一挑,回身之间见另一名把舵的僧人也已跃入水中。
他舒了口气,见江帆已是远去,他放下桑小丹。
桑小丹刚才因伤重晕了过去,此时悠悠醒来,她往左右一看,不用问便知是怎么回事,她用力站了起身。
管英见桑小丹用力之时红潮满面,好似很吃力,他嘴唇微动,正要劝桑小丹不要太用力,但话至口边,不知怎地,竟又说不出口。
桑小丹一言不发,只望着远处江面,她想不到竟然又在管英面前丢脸,她居然会被人暗算了!
她愈想心中愈难受,内心愈来愈烦,好似很多气没处发,有心痛哭一场,但管英在一旁,她又流不下泪!
她不知管英为何在小别两月之中居然武功的进展竟然有这么快,管英又救她一次,但她好像有些恨管英,她和管英无仇无怨,管英为什么还要救她?
管英凝视着桑小丹,桑小丹面上红潮涌现阵阵。
他不知怎地面上感到一阵燥热,不敢看桑小丹,他缓缓别过头去望着江水,他心内想自己是怎么了?
突然之间他体会到自己好似有些被桑小丹艳光所逼,他自责道:“自己是怎么了?父仇未报,居然为一个女子动情!”
他双眉一扬,轻淡的一笑,抬起头来。
见桑小丹此时正自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下游缓缓驶来一艘大江帆,船首静立两人,一老一少。
江帆驶近,管英眼利,远远已认出那少年人正是绝海魔叟秋彤之子,无情公子秋柏!
他心中微微一凛,不知怎的,无情公子秋柏在此出现,他身旁那老人满头白发,目光如鹰,犀利已极,右手扶着一根黑色鸠杖而立,看上去气派十足,俨然似一派宗主,不是秋彤本人还有谁有此气派!
管英看见二人,秋彤也早看见了他和桑小丹,一双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二人。
大船已近,秋柏大喜叫道:“爸爸!小丹妹子正在那儿!”
桑小丹也看见了二人,但一听秋柏叫那人做爸爸,她立时吃了一惊,抬眼打量了那老人一眼!
此人就是四奇中的东海魔叟秋彤了,想不到他此时也入中原,不知所为何来!
秋柏已走至船边向桑小丹叫道:“小丹妹子!快上大船来!”
叫声中江帆已在小舟之旁停下,秋彤打量了二人一眼,向桑小丹道:“你就是桑老弟的女儿吗?”
桑小丹知秋彤是一代魔头,不太好惹,在她父亲不在的时候最好不惹他为妙,她闻言只好笑道:“秋伯伯你好!”
秋彤面上笑容一飘而逝,他缓缓道:“难得桑老弟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们一齐上来罢!”
秋柏在旁道:“爸爸!小丹妹子身旁的是管英!”
秋彤喔了一声,又打量了管英一眼,面上毫无表情的道:“宫老弟也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也收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徒弟,难得今天遇到的都是故人之后,不知令师可好?”
管英缓缓一笑,道:“家师伯很好!多谢前辈问好!”
秋彤双眉微皱,淡淡道:“原来你是祝幽的弟子!”
此时梯子已放下,秋柏向他父亲道:“爸爸!要不要这小子上来?”
桑小丹对秋柏非常讨厌,她淡淡笑了笑,向秋彤道:“秋伯伯!我不上去了,我爸爸在岸边等我!”
秋彤淡淡的喔了一声,道:“那很好!你上船来,我正要找你爸爸,十多年没见面,老朋友也该见一见,我和你一起去见他!”
桑小丹心中暗暗叫苦,她心中实是不愿上船,她正要开口,秋柏却道:“小丹妹妹,你可是不愿上我的船?你身上受伤未愈,桑伯伯又在江岸,我想你不会如此怕我罢!”
桑小丹闻言心中大为不悦,心道:“我岂会怕你?”
想着一笑道:“秋伯伯往那儿去?”
秋彤缓缓一笑,道:“我多年未见老友,所以出来走走!”
桑小丹笑了笑,他知秋彤必是想要入藏,她也不点破,回首向管英道:“我们上去罢!”
说着向木梯上走去,管英迟疑了一下,想桑小丹伤重未愈,秋彤父子居心叵测,他不能就此离去,想着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