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看向尹翊宸,神情淡漠,“对,我就是不知好歹,三皇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恕荣华不奉陪。”
说着荣华转身就要进院子,尹翊宸脸色难看,下意识的上前两步抓住了荣华的胳膊。
“荣华,这就是你跟本皇子说话的语气吗?”
荣家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眉心蹙起,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
挣扎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荣华更加淡漠的看着尹翊宸,“我是粗鄙不知礼节的的女人,三皇子不是早已经知道吗?”
尹翊宸脸色黑沉。
她这是粗鄙不知礼节吗?明明就是无视他!
想到之前在玲珑楼里面她淡定的说出“退婚”时淡漠的样子,他心里憋了一口气。
“好你个荣华,这是你自找的,本皇子现在就去找父皇退婚!”
“恭送三皇子。”荣华敷衍的行礼,扭头走进了院子。
尹翊宸身侧的双手攥成了拳头,看着荣华的背影,双眼蓄满了怒气。
这女人真的一点都在不在乎了吗?
荣应怜看看荣华,再看看尹翊宸,双眼中闪过精光。
“三皇子,您真的要去退婚吗?”
尹翊宸真在气头上,沉声说道:“那是自然,这样的女人本皇子才不会娶!”
这回答声音自然是加大了,好像是故意在对已经走进了房间里的荣华说的。
荣应怜垂头掩盖住脸上的笑意,柔声说道:“三皇子,虽然荣华妹妹无礼,但是自古被退婚的的女人都不会善终的,您可千万不能去皇上那里退婚啊,不然……荣华妹妹以后怎么办啊!”
尹翊宸双眼之间闪过了动容,但是想到荣华对他的无视,心里别又涌上一股气,扭头看着荣应怜楚楚动人的样子,他怒气才渐渐小了下去。
“我管她做什么,应怜你就心肠太软了,我若不跟她退婚,你怎么办?”
尹翊宸这话说得的荣应怜红了脸颊,一旁荣奉名双眼闪过激动的神情。
“三皇子心里有应怜就够了,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应怜也……”说着,荣应怜竟然掉了眼泪珠子,那模样更加可怜了。
尹翊宸的心都化了,哪里还想着荣华,想也没想抓住了荣应怜的手安慰道:“应怜,你放心,本皇子正妻的位子一定是你的。”
荣应怜垂着头,慌乱的挣脱开了尹翊宸的双手。
“三皇子可使不得,荣华妹妹她喜欢你,还和你有婚约,她要是知道您给了我这样的承诺,那……”
荣应怜欲言又止,语气惊恐,似乎是怕极了荣华。
尹翊宸看荣应怜这般模样,原来对荣华升起的那么一点点的恻隐之心也都消失不见了。
“应怜你放心,本皇子不会让荣华那女人伤害你一分的,我这就进宫求父皇解除我和她的婚约。”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父皇肯定也会支持我娶善解人意的你而不是粗俗不堪的荣华。”
此时的荣华隔着窗户看着站在院门口的三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去啊,她巴不得马上解除了婚约,渣男渣女,天生一对呢。
*
下午没有人再过来,院子里终于安静了,没一会儿廖神机从内室走了出来。
荣华走上前,“师父,怎么样了?”
廖神机摇头叹息,“命是捡回来了的,但是这双腿我是无能无力了。”
荣华双眼微颤了一下,“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廖神机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您说。”
不管是用什么办法,义兄的这条腿必须保住。
“聂争中毒,是从伤口渗入的,我把毒控制在了双腿,这毒是我研制出来的,但是一直没有弄出解药。”
荣华眉心拧在一起,春燕和春妮听的都心慌慌。
没有解药?
“世上能解万毒的黄金蟾,在数年前我到是有一只,但是呐……”
说道这里廖神机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但是什么?”
廖神机轻咳一声,带了几分窘迫,“但是几年前我给卖了。”
越说,廖神机声音越小。
荣华蹙眉,“卖给了谁?”
“司马诀。”
荣华心里一个咯噔。
别人还好说,但是司马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恶不作的大奸相司马诀,想要从他的手里拿东西,无疑不是虎口夺食。
“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那为师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了,但是最多半月,否则聂争这腿……”
荣华点头,脸色很不好看。
廖神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这毒药我没往外流传,能进药庐的也就府里的人,聂争这事或许不是意外。”
荣华垂眸,淡漠的双眼之间闪过凌厉的神色。
府里的人啊……
刘氏看不起义兄,就是连一声“祖母”都不让义兄喊,但还不至于杀义兄。
吴喜月害怕义兄强大撑起整个将军府,也没少给义兄使绊子,但是联合劫匪这样事情她还没胆子做。
那就剩下了荣奉名和荣应怜了。
想到两人,荣华心里泛起一股冷意。
父亲看中义兄,将军府也有意交到他的手里,这可不是挡了荣奉名的路了?
伤害她在意的人,那她以牙还牙,让也让他们尝尝这种煎熬的滋味!
荣华进了内室看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聂争,让春燕留下照顾,她直接去了药庐。
药庐在将军府比较偏僻的一角,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一个二层的小楼。
进了小楼荣华就在廖神机配药的桌子前捯饬着药材,廖神机在一旁看荣华拿的药材,他是心惊胆战。
荣华把所有药材碾碎制成粉末,用油纸包起来。
是夜,万籁俱静。
原本睡着的荣华猛地睁开了双眼,掀开被子起床,换上夜行衣从窗户跳了出去。
绕开府里巡逻的侍卫,一路摸到了吴喜月的院子里,吴喜月院子里没人,房间里的一个新上来的丫头在外间的踏塌上睡的沉沉的。
荣华摸进内室,拿出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研制的药倒进了内室圆桌前的茶壶里面。
做完这些,又放轻脚步离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事情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荣奉名玩阴的,那她也不会跟他明着来,看谁玩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