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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无聊中的乐趣

直到高二,我们上遗传生物学时候,老师跟我们强调,近亲是不能结婚的,近亲结婚的人如果有后代,那么很有可能会得各种病。

我才猛然反应过来一个事实——小舅和小舅娘是近亲结婚!而且非常的近!

我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说了这个事情,这也是唯一一次和家里通话超过一分钟。

妈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最后她对我说:“小石,你回来之后好好和你小舅说一下这个吧,我说不来,到时候让他们带着小安到大医院去检查一下。”

这时候小舅和小舅娘已经生下了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也是现在的唯一一个孩子,取名为小安,就只是很简单的希望他能够平安的长大……

后来我去外婆家跟一家子人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全家人集体沉默了,我所说的基因他们是听不懂的,但她们听懂了近亲是什么意思。

外婆的表情很复杂,有遗憾,也有其他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也才知道原来小舅和小舅娘就是亲表兄妹,小舅娘的妈妈是外婆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在我们这里,大家都喜欢“亲上加亲”,撮合小辈们在一起,或者是两家人换亲,换亲就是同一家的子女和另一家的子女相互结成两对连理。

上过学之后我才发现我们这深山里究竟有多么的落后……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小安身上,前面已经有过两次血的教训了,就是不知道小安还会不会像他的哥哥姐姐一样?

小舅的表情很痛苦,他比我更怕吧。

良久,他才问出一句话:“要是真的像小石说的这样,那小安会怎么样?”

……

谁也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我肯定的告诉小舅:“不管怎么样,不要再去给他算什么命了,一定要带他到大医院去检查,有什么病只有在医院才看得好啊!”

后来小舅找很多人借了钱,和小舅娘一起,带着小安,踏上了省城的道路。

至此,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最后大家还是选择了相信医院。

好在最后小安做了全身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病,万幸!

回到学校后就是千篇一律的上课,写作业,做试卷,这样的日子似乎没个尽头。

日复一日的生活都好像没有变化,唯一有变化的就是,站在五楼看着下面我们所种的那片三叶草,已经长得郁郁葱葱,再也看不到泥土的痕迹。

下午饭过后我们偶尔也会到那片三叶草丛中去寻找幸运草,虽然知道幸运草只是一个传说,但我们都找的很认真。

我翻出初中时珍藏在笔记本里面的四叶草,当年的新绿早已变得枯黄,但我就是舍不得扔。

或许生命中有些东西本就是留不住的,就像人一样……

班长蒲玉伟在和几个男生开着玩笑,时不时也会有女生加入他们的行列。

这个年代,异性相吸这个词语似乎格外的应景。

我强迫自己盯着手里的书,以掩饰内心的失落。

班长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有女生跟他搭讪时,他会回以温柔一笑,他也会对别人很好,但这个别人从来就不包括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我对班长的关注过多了一些,开始变得很在意她对我的想法,想要他能够多关心我一点,或者是……能够多跟我说说话也可以。

用我现在的同桌老马的话来说“班长就是一个极度不解风情的人!”

班长的生活除了学习,班务,就是兄弟,是没有女生的。

也有女生有时候跟他开玩笑,但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每次看到班上其他女生在班长那里铩羽而归,我心里总会有点小激动,觉得自己的眼光真不错,班长果真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

高二大概是一个躁动而多情的年代。

以邹活宝为首的班上几个自诩“才子”的男生,每天变着花样的背诵着各种情诗,纳兰词、仓央嘉措的情诗不在话下,最经典的是他几乎每天都会来一遍的陆游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此诗背完,邹活宝还不忘表情忧伤到位的长叹三声:“哎,哎,哎!”感慨着那位已经作古多年的词人的爱情故事。

这时其他的“才子们”也会受到他的影响,在教室开始相继背诵起各种诗歌来,深深把一个理科班搞成了“文学圣地”,有时候语文老师何老师经过时,只得无奈的对着班上同学摇头,叹息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语文老师何老师算得上是果园中学的一股清流了。

她并不是那种特别爱打扮的女人,但每每出现在我们面前,总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她尤其钟爱旗袍。

三十几岁的何老师经常穿着一身旗袍到教室给我们上课,挽着头发,随意用一根簪子别住,浑身散发出一种由内而外的古典气质,每次我看到她这副装扮都会悄悄地看上许久。

不过让大家不太能接受的一点就是何老师比较有架子,她从不允许我们跟她嬉笑打闹。

理科班的语文老师是很难当的,因为何老师时不时在上语文课的时候就能够没收到几本数理化的试卷。

大多数时候她在讲台上是无比有激情的,配上黑板上她所写的一手好字,我觉得听何老师讲课实际上就是一种享受。

当她看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实在太过疲劳了,也会叫我们起来唱歌,或者是讲一个笑话。

有一次何老师被大家撺掇着唱歌,说实话大家只是抱着好玩的心里,也从来没有想过何老师会同意在班上为我们唱一首歌。

不过那天的何老师大概遇上什么喜事了,心情特别的好。

一曲清唱的《霸王别姬》在教室缓缓流淌,全班同学听得如痴如醉。

我们的何老师其实是一位才女,只不过她平时从不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不过那堂课一过之后,何老师又变成了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师,我们跟她打招呼,她依然只是对我们点点头,微微笑,慈爱却又疏离。

用她的话说,老师要有老师的样子,学生应有学生的样子,老师和学生之间如果走得太近了,就不是真正的师生关系。

理科班的学生大多数时间都在题海里摸爬打滚,每每发现此海遥遥无边际……

大概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我的脑构造某些地方就出现了问题,要不然我为什么总是做不来物理题呢?

看了好久依然不会解的物理题,最终我决定放弃了。

我看到罗成双脚踩在一块砖上,双手不停呈跑步姿势左右摆动,非常好奇,跑过去问他:“你在干什么?”

“我在验证动量守恒定律!”罗成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好吧,我承认这就是一个物理白痴和一个物理天才的差距。 7plIg9wBYDFuGCEgSW+yv5ohT25CfgKxdLJvTCFtfFUSzVPetGw5xn6/s8K0Jw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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