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回到家里时,才发现,妈妈他们还没有回家。
“奶奶,妈妈她们要什么时候回来啊?”小木问到。
“可能她们今天去得有些远吧!”奶奶摇头,她也不知道。
后来奶奶把饭菜快做好了,爸妈终于背着满满一背的柴回来了。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奶奶问道。
“我们去的那面山干柴有点多,就多砍了一些,明天直接去背就好!”爸爸回答。
吃完饭后,我听到爸爸妈妈说起有几家人都在杀过年猪了。等合适我们家也该杀过年猪了。
杀猪也是一件大喜事,在杀过年猪时要请别人家帮忙,也要请吃饭。
是除了过节之外吃肉最多的一天,想到杀过年猪时吃的菜,我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最终我家杀猪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
这天刚吃过早饭后,小舅舅、小五叔他们都到了我家,一群人聚在一起抽了一根烟之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爸爸拉出了家里专门用来杀猪的长方形桌子。
大伯父帮忙找到了几根粗绳子,那是拿来绑猪的。
才叔家有一把很大的杀猪刀,足足有我的手臂那么长。
好多家人杀猪也会去叫他,但是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才叔,他在家经常把小天打得一身的伤,虽然小天有时候真的很不听话。
不过见到他时我还是会很有礼貌的和他打招呼,爸爸妈妈若是知道我见到长辈不打招呼一定又会骂我了,说我不尊重长辈。
一切都准备好了,妈妈就把猪圈里的猪放出来了。
我家地少,种的粮食少,只养了两头猪。
当把一头猪放出来后,男人们就开始七手八脚的把猪抓住,最后用绳子捆在方桌上。
猪开始发出疯狂的嚎叫,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躲得远远的,一是不喜欢这种快把我耳膜震聋的声音。
最重要的是杀猪时会在猪的挣扎下洒下一地的血,那对我来说才是最可怕的,不过说也奇怪,家里做好的血旺我还是会吃的,虽然我也知道那就是猪血做的,却也不觉得害怕。
当我听到外面一切声音都停止了以后,便知道猪已经被杀死了。
我出来在门外帮妈妈烧火,那是在地里现挖的一个地灶,上面驾着一大口锅。
锅下是熊熊燃烧的柴火,锅里烧着满满一锅滚烫的开水,这是拿来烫猪用的。
爸爸和小五叔几个人合力把猪抬到锅的一端。
小五叔用葫芦瓢把开水舀起来从猪身上淋下去,一遍又一遍的淋。
爸爸和大伯就用铁刮将被烫过的猪毛刮下,而剩下的人又和才叔一起开始杀下一头猪。
我看着热气腾腾的锅旁边大家忙得不亦乐乎,似乎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骂人会骂“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因为这就是事实啊!
我都是在一旁看热闹,这些事我都帮不上忙。
“小阳,你带你妹妹去我家地里拔几个萝卜回来吧,下午炖排骨吃!”妈妈对哥哥吩咐到。
其实我和哥哥在一起时,很多时候都是我在拿主意。
不过在我爸妈的心里,哥哥比我大,自然每次都让哥哥带着我去做事。
“好的!”哥哥应下了,“要多少个萝卜?”
“把你们平时背的小背篓背去,一人背半背篓回来吧。”妈妈说到。
我和哥哥拿着背篓到了我家的萝卜地里,准备拔萝卜。
我们几乎每家人都要种上一块地的萝卜,萝卜是种来喂猪的,不过我们也很喜欢吃。
圆圆的萝卜吃起来脆脆的,甜甜的,萝卜叶子拿来做咸菜也很好吃。
奶奶们那一辈的人经常说这样一句话:“萝卜可是土人参啊!”
我知道人参是一种很贵的药材,据说吃了对人身体很好,可见萝卜也是一种对人体有好处的东西。
我和哥哥很快便一人拔了小半背篓萝卜了,我们把根和叶子都扔地里了,只留了个萝卜。
回到家后,哥哥去找其他小男孩玩了,我就帮着妈妈洗今天下午要吃的菜。
大伯他们已经把第二头猪杀死了,我看到灶房里放着满满两大盆红红的猪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走得远远的。
而爸爸他们此时则是在处理已经刮掉毛的猪。
有人把猪肉割成一块一块的;有人把猪的内脏拿出来清洗。有心肺,肝,猪心,还有肥肠,小肠,猪腰等等。
大伯娘她们则在灶房帮着妈妈蒸饭,做菜。
晚饭内容无比的丰盛。
有萝卜炖排骨,有淡水青菜,小炒肉,回锅肉,吵猪肝,鲜血旺等等。
每个吃过我家菜的人没有不夸的,这点我也很自豪,因为肉类几乎是爸爸做的。
我们这里的人办什么事几乎都是自己办的,大家相互帮忙就做好了。
当然有些人是有一定职业的,就比如木匠舅舅是做“木工”的;才叔是“杀猪”的;小舅舅是做“建工”的,而我爸爸则是“厨师”!
不管哪家有红白喜事的时候都会请爸爸去为他们做菜。
经常有些妇女和妈妈聊天都会很羡慕的对妈妈说:“你们家真好,有一个厨师在,不像我们,家里男人连厨房都不进,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做。”
想想爸爸也挺奇怪的,一般的男人都不愿意进灶房,比如大伯。
大伯在家从来不做饭,也不炒菜,都是大伯娘或者大姐在做,他做不来,也不愿意做,大伯经常和别人说,做饭这种事情那是女人的事情。
就算是家里杀猪把肉分块也都是爸爸或者是才叔帮他弄的。
很多男的也和大伯父一样的想法,而爸爸则是比较奇葩的一个吧,妈妈不怎么乐意做饭,爸爸有时候就会做。
不过所我们家平时的菜大多数还是奶奶做的,爸爸和妈妈各自参半吧。
吃完饭后,爸爸还准备了一些切好的纯瘦肉,切成一条一条的。
爸爸吩咐我把木炭烧得越多越好。
我就挑了最大根的柴,放在火坑里,最后柴燃完后火坑里就有一大堆的红红的木炭。
爸爸让我用一个大大的火盆把这些木炭装起来。
他在他先前准备的肉上洒上许多佐料,然后便叫大家到外面来吃烤肉。
我们拿着筷子将爸爸弄好的肉放在木炭上烤,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勾人的香味。
在堂屋里喝酒的男人们根本不愿意分出时间到外面来烤肉。
于是我们便成了她们跑腿的,等伯娘她们说肉熟了可以吃了,我们便用碗装一些刚刚烤好的肉,给爸爸他们下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