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还年轻的时候,他和王军的爷爷(是我们的祖爷爷一辈)一起去山上砍柴。
树林深处,二人发现了一只比家里的狗大一倍的豺狗,凶猛之极。
爷爷和王祖爷爷两人被吓得直出冷汗,要知道曾经有一个和爷爷他们差不多大的人就差一点被豺狗叼走了,他已经被豺狗衔在嘴里,后来大人一直对那只豺狗穷追不舍,最后豺狗才不得不放弃那个人,而那个村民最后也被咬掉了一只耳朵。
爷爷和王祖爷爷两人一手拿着刀,一手顺着捡起地上的一根柴。
两人和一只豺狗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两个人心里则很发虚,害怕还会有其他的豺狗。
最终,王祖爷爷胆大的先向那只豺狗发出了攻击,豺狗不要命的向他们扑来。
爷爷赶紧上前帮忙,都是要命的时候,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一场战斗结束,最终,以爷爷他们的完胜告终。
而这件事情也曾一度成为了爷爷和张祖爷爷向别人炫耀的资本,毕竟见到过豺狗还没有被伤到的人已经很少了。
“奶奶,豺狗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啊?为什么会那么厉害啊?”哥哥问道。
“豺狗啊,很凶猛,像土狗一样,但是比土狗大一点,会吃人,你们小孩子可千万不要独自上山!”奶奶解释完还不忘了告诫我们。
其实我上次听爸爸说这几年山上几乎都没有豺狗,豹子之类的猛兽了。
……
雪连着下了两天,天就放晴了,房檐上雪水顺着每一块瓦片滴落下来,在瓦片的凹面还挂着一条条一尺多长的银条儿(就是小冰柱)。
有时一条银条儿直接从上面掉在地上来,我们就把它捧在手里玩,时不时的还会伸出舌头去尝一下味道,但这种时候总是会被大人骂,骂我们“饿牢饭了”,连冰块都吃。
但我觉得这是小孩子的天性,遇到好看的东西就在想它好不好吃。
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去学校,正好遇上周末。
一到周末,家里如果不是很忙的话,我就知道我是要跟大姐和二姐上山放羊的。
这天我们赶着牛羊到了山上,这些牲口都有些躁动,毕竟有两天没有把它们放上山了。
我们放牲口除了每天要数羊的个数,还要尽量不让牲口之间相互撕咬。
黄牛和黄牛之间最容易发生战争了,有一回,大姐家的一头公牛就和小元叔家一头公牛打架了,急得大姐直哭。
山上大多都很陡峭,一不注意,牲口厮杀后就容易直接摔下山,几乎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公牛的角都很尖,打起架来也很凶猛。
有一次我就看到一头黄牛身上的皮直接被另一头牛的角扎破了,还冒着血珠子,很是吓人。
大姐和二姐在前面赶着牛羊,我就在后面提着用废了的铁盆做的一个火盆,里面还有没有熄灭的木炭。
这是我们拿上山,烧火用的,由于刚下了雪,山上的柴几乎都是湿的,所以直接用火柴是点不燃的。
“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是老人们常说的一种话,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我们被冻得鼻涕直流。
在山上遇到了同样放牛的二婶婆,她手里提着自己缝的背带,大人们一向上山放羊的时候都会带上自己的针线,比如纳的鞋底,或者是缝的鞋垫,或者是背带等等。
等牛羊都去吃草了,我们便寻到被太阳晒干的石头坐下,二婶婆就开始做自己的针线,大姐也拿出一双鞋垫缝起来。
大姐是今年才开始学做针线的,一般就是从缝鞋垫开始,因为这个最简单。
二姐比较闲不住,跑到羊群那边去了。
我就坐在大姐和二婶婆中间,看着她们做针线活。
大姐的手法还很生疏,一针缝下去后要过几秒钟才能缝下另一针。
而二婶婆婆这边则是看得我眼花缭乱,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很佩服她们大人,绣花针在她们手里就像是会跳舞一样。一针一针的勾勒出很多美丽的图案。
有些不太熟悉的人做针线时会比着一个花样子来,而二婶婆却是直接就开始绣了,长长的线不停的从我眼前飞过,却从来扎不到我,也真是神了!
“姐!有几只羊跑到沟那边去了!”这时二姐在另外一边大喊起来。
大姐手里的鞋垫还没有放下,就对我说:“石头,你去和二姐把那几只羊赶回来。”
“哦!”我上山来就是听姐姐们指挥的,我跑到沟对面,和二姐一起把跑散了的羊收回来。
沟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下面有一股泉水,一年四季都有水从地上冒起了,那个巨大的石头也正是小时候奶奶让我拜的“干爹”。
我突然看到,石头边上有些水溏,水溏里结了厚厚的冰,在石头上面还有几根几乎有我手腕这样粗的冰柱!
“二姐!二姐!你看!”我激动的指着石头对二姐说道,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冰柱呢!
“哇!”二姐也兴奋的喊了一声。
“我们把这些冰柱拿到对面太阳下去玩吧?”二姐提议道。沟这边是背阴的,几乎晒不着太阳,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冰柱。
而对面山上则刚好相反,艳阳高照。
于是接下来,我和二姐就把冰柱一根根拔下来,冻得手生疼,却依然很开心。
“我们走吧!”我两只手那满了冰柱,便对二姐说。
二姐却还想把水溏里的厚厚的冰块也取出来,她也的确这么做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很快,一整块约有一尺多宽,好几厘米厚的冰块便在二姐的手中。
只不过冰块的边缘粘上了一些淤泥,二姐拿着冰块在水里洗干净,我听到她被冻得“嘶!”的一声。
好一会儿后,我和二姐才艰难的把冰柱和冰块抱到太阳底下。
这种感觉很纠结,手上被冰得发痛,却又舍不得把冰块扔掉。
“大姐!你看我们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二姐一边喊一边邀功到。
我和二姐把冰放在了另一块石头上,大姐和二婶婆都在感慨:“这冰柱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