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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门源——伤离别

车到门源,下车一看,油菜花都已开败了,绿油油的一片,只有星星点点的黄色。我一看没了兴趣,进了景区门口后,也懒得往上面观花台爬。樱宁看了,也兴致全无。我们就走到中间歇脚的亭子坐着。周围还有络绎不绝的游人往上爬去,我就说道:“他们好兴致!什么景色都没有,还要爬上去!”樱宁说:“境由心生。也许在我们看来只爬山索然无味,在他们看来兴趣盎然。”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拨人,进了亭子,操着方言叽叽呱呱大声叫嚷。我和樱宁嫌吵,出了亭子,走到远处的山坡上坐下来。樱宁头靠着我肩膀,我们就静静地坐着看远方的山。想到马上就要分别,心里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过了一会儿,樱宁说:“你给我讲讲你的恋爱故事吧!”我听了,想逗樱宁开心,就笑着说:“你这个人好奇怪,也不问问我是干什么工作的,家住哪里?上来就问人家的隐私?”樱宁用头蹭蹭我的肩膀,笑着说:“你要讲你虫子的经历吗?想必你自己都不感兴趣吧?至于别的我又不查你户口,也不感兴趣。我只要进到你的心里去!”进入一个人的心里,爱的确是一条捷径。我笑道:“你这个人真霸道,就这么单刀直入,窥视人家内心的秘密?”樱宁又用头蹭蹭我的脖颈,撒娇道:“对你呢,我就是这么霸道!你说不说?”我无奈的叹口气道:“我说。”我就开始给她讲我的恋爱故事。我粗略的讲了讲我的两段经历。第一个是小学四年级的同桌。因为我转学过去,一个人都不认识,那个叫婷婷的同桌对我很好,我就很喜欢她。那个时候每逢新年,同学们流行互相写贺年卡。我每年最期待的就是收到婷婷的贺年卡,我把她给我的贺年卡压在书桌的玻璃板下珍藏着。有一年,她送我的贺年卡上方倒着写了一个“福”字。第二天我告诉她:“你送我的贺卡上面福字写倒了。”婷婷笑着说:“福字写倒了,就是福到了的意思呀!”我听了恍然大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很清楚。后来六年级的时候,她转学了,我还伤心难过了一阵子。可是后来,在初三的时候,和我同桌的女生,居然也认识婷婷,她们还有联系。婷婷通过那个同桌写了一封信给我,当我看着那封信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我觉得那封信是婷婷当年转学时候写给我的,只是邮递员的办公效率太低了,以至于那封信过了这么多年,才送到我手上。后面,我再没有联系婷婷,因为我觉得我喜欢的婷婷一直是那个当年送我贺年卡的婷婷。

第二个是高中时候喜欢的一个女生。十七八的年龄,人比较容易冲动。我为了表示对那个女生的爱慕之情,居然拿刀在胳膊上刻了她的名字。樱宁听到这里,拉过我的胳膊,褪起袖子要看我胳膊上的印子,一边骂我:“你怎么那么傻!”我说:“印子早没有了。我拿刀刻的第一下,就觉得很痛,后面只是轻轻划了一下。”樱宁听了生气的责备道:“你这个白痴!”后来我们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有一年我去车站接她,她站在我面前,我居然没有认出来!这让我很震惊!樱宁听了,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好震惊的,你喜欢的人始终是你心里想象的她们的样子!而不是她们本身的样子!”我说:“是这样!我是后来才明白的。你怎么知道?”樱宁笑道:“因为我会读心术啊!我能看透你的内心。”我说:“好吧。那么该你了。”

樱宁盯着我的眼睛,轻声说到:“你是第一个。”我一下子呆住了,我没有想到樱宁这么大的女孩子没有谈过一次恋爱,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人敲破她外面那层薄薄的坚冰,进入她的内心世界?樱宁看我发呆,问道:“你怎么了?”我嗫嚅到:“……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那你要怎样补偿我?”樱宁突然以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口气盯着我说。“我……”我无言以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樱宁好像很生气的对我说“你不是把人家的名字刻在胳膊上吗?好!那我现在就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心上!”说完,樱宁把手放在我胸脯心脏的位置上,开始狠狠地一笔一划地刻她的名字。她那么用力,好像拿刀在石碑上刻字一样!我都感觉有点生疼。

我又产生了奇异的感觉,我感到樱宁的手指真的穿透了我的胸膛,在我那嘭嘭跳动的心脏上刻着她的名字!

当樱宁刻完最后一划时,突然一头扑在我的怀里,轻声啜泣起来。我感到她那么虚弱,好像刚刚用完了全身的力气。她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衣裳,身子轻微颤抖着。我用力紧紧抱住她,好让她的身子不再发抖。她哽咽道:“……我不愿你看到我变成虫子的样子……我只要你记住我蝴蝶的样子……我只要活在你的心里……”我的脸贴在樱宁的头上,泪水浸湿了她的长发。我在心里喊到:“来吧!尼采!你不是要把人钉死在永恒的十字架上吗?那么请你把我钉死在这一刻!钉死在我抱着樱宁的这一刻,直到世界尽头!直到宇宙毁灭!永劫轮回!”……

我也不知道这样抱着樱宁过了多久,一直到该回景区门口集合的时候了。

樱宁抬头擦干泪痕,说道:“我们一会就要分别了,你为我做首诗吧!”我看着她略带疲惫的清秀面容,轻声说道:

喜欢你清白的脸庞

喜欢你清澈的目光

喜欢你如水的模样

人随风飘荡

天各自一方

就让我们各自去流浪!

樱宁听了,轻轻“哼”了一声,她好像有点不高兴,甩了一下头发,淡然一笑,说道:

“好一个各自去流浪!你果然还有心事瞒着我!算了!不过这首诗我很喜欢!因为这是你为我写的诗!” M0WYJv/n/B25Ys5ER4h6kfxXoWRpxzQwyo7Gyw4L1jXrTP6fbKEOs1b5gZ8oIe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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