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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破了咱倒是不至于。”刘臣雄道。
“你们两个的演技那么好，露馅的可能微乎其微。”陆飞雪也附和说道。
“你这是赞我们，还是损我们呀？”罗大诚不干了。
“人生如戏。谁人不是在演戏？”陆飞雪意味深长地说道，“谁能像孩童一样，将自己内心的一切都写在脸上？”
“陆小姐的话说的很深刻。”刘臣雄感同身受。
“得了，得了。读书多的人，身上总有那么一股酸气。”罗大诚道，“咱言归正传。大哥，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没有识破咱？”
“如果他们识破了，想栽赃陷害咱，那他们就必须做出丁红玉为你所杀的假象。”刘臣雄道，“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是拿起你的枪在丁红玉的头颅打一枪。”
“但我的枪我会给李小全吗？”罗大诚道。
“李小全说他信不过你，要自己亲自打。你考虑再三，怕被看穿，最后恐怕也得给他打。”刘臣雄道，“最多，你只能在旁边说导他，叫他打躯体命中率高一点。”
“也是。”罗大诚一拍脑袋道。
“然而李小全却选择了偷偷下毒。”刘臣雄道，“只要有点常识的人，去察看一下丁红玉的尸体，就知道她非你所杀了。这怎么能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呢？”
“既然他们没有识破咱，又何必去下毒呢？”罗大诚道。
“他们要让丁红玉死得透透的，让我们背上铁定的仇怨。这样才算是和他们站在一条道上。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刘臣雄说道。
“听了你的分析，我觉得事情应该就是这样。”陆飞雪托腮说道。
“阴！这俩龟孙真阴！”罗大诚骂道，“大哥，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依你看呢？”刘臣雄忽然想考考他。
“你说太急切会显得我们不正常。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缓一缓，过几天再和他们联络？”罗大诚道。
刘臣雄笑了笑，说道：“我认为应该今天就主动去找他们。按照他们的逻辑，我们和大帅结下了血仇，害怕被察觉，就应该急着摆脱大帅的控制才对。杀了丁红玉还像以前那么气定神闲，反而显得我们是有恃无恐了。”
“有道理。你们既已给他们纳下了投名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情形已然不同。”陆飞雪道。
“哎，哎，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搞得我们好像是做贼的一样。”罗大诚又不干了，他感觉被大哥摆了一道，心里正憋闷，逮着机会就往陆飞雪身上发泄情绪。
“我这是引用卢连云的话，好不好？”陆飞雪失声笑道。
“我们今天下午就去联系他们。”刘臣雄道。
这日，刘臣雄去县衙巡视一番，见左右无事，便拉出罗大诚。
两人刚出了衙门，一个乞丐迎了上来，说道：“检阅使大人，能否过去昌隆茶楼一叙？”
罗大诚这次一眼就认出是李小全，心道：“我不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一把揪住他的头发道：“你害我还不够啊？”
“我怎么你了我？”李小全一脸无辜的想摆脱罗大诚的纠缠，可一下子又挣扎不开。
刘臣雄知道罗大诚心中对李小全有气，也不阻止他。说道：“我们稍后便到。”继续往街上走。
罗大诚见状只好恋恋不舍的松手跟上。
刘臣雄为了不引人注目，与罗大诚在街上逛了一圈，才又去了昌隆茶楼。那李小全又已换回了商人的装扮，等在大堂里。
“你不会是戏班出身的吧？整天换装变脸。”罗大诚一见到他，忍不住讥笑道。
“罗副官说笑了。”李小全说道，“二位大人，还是请到二楼包间吧。”
“你他妈的不会又在上面设了陷阱吧？”罗大诚不悦道。想到上次中计受辱，他还一肚子火呢。
“罗副官这是哪里话，怎么会有那种事呢。”李小全堆笑道。
“请吧。”刘臣雄却不与他计较。
“二位请进。”李小全又打开了那个包间的门，笑眯眯的说道。
只见卢连云正在里面笑脸相迎。
刘臣雄心道：“一个把戏不至于耍两遍吧？”虽然不惧他们，但也不由暗自提高戒备。
不过这次门后确实没藏有人。
“这杯酒，我祝贺检阅使大人一击建功。”卢连云举起酒杯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刘臣雄与他对饮一杯说道。心想：“按照他们的逻辑，我现在应该主动一点与他探讨后面的事宜才对。”正欲开口。
“接下来，我还要请检阅使大人再做一件事。”卢连云不待刘臣雄分说随即又说道。
“你说什么？你这是耍我玩吗？我不干了。”刘臣雄不悦道。想到卢连云可能又要耍把戏，他干脆以退为进。
“检阅使大人，您且听我慢慢道来。”卢连云道，“我这次要您做的事，是要给您立战功。我想这个，检阅使大人不会反对吧。哈哈……”
“怎么个立战功？”刘臣雄听出他语含深意，问道。
“我们会助您打下一座城池。让您在黄承运面前立一大功。加强他对您的信任。”卢连云道。
“这个倒是不错。”刘臣雄笑道，“你们打算怎么做？”心想：“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这厮不知想搞什么名堂？”
“很简单。我们会把高家庄一带的兵力全抽出来，佯攻阳原。您只要派兵偷袭高家庄，就可以一举将其拿下。然后嘛，我们就诈败撤往别的镇。这样一来，您一出手就打下高家庄一带的地盘。黄承运知道了，那还不得乐开花呀。”卢连云道，“这个功劳可是不小。”
“那我要先谢谢你们了。”刘臣雄说道。心想：“这或许是他们的诡计。但我正想领教一下你们战场上的手段呢。”
“这就算是杨总司令给您的小小见面礼吧。”卢连云笑道。
“杨总司令真是豪爽。哈哈……我在此拜谢了。”刘臣雄道，“行动什么时候开始？”
“您只要等着就行了。见我们攻来，您就去偷袭。”卢连云道。
“然后呢？”刘臣雄道。
“然后就等着黄承运给您庆功呗。”卢连云道。
“再然后呢？”刘臣雄试探着想问出他的真正目的。
“前戏做足了，当然就要进入正戏啦。”卢连云道。
“正戏？正戏是什么？”刘臣雄尝试着又问道。
“那是后话了。来，来，我们现在只管吃菜喝酒。”卢连云道。
刘臣雄见他存心不说，知道多问也是无益。便挑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与他闲聊起来。希望借机增进一下感情，也有利于以后计划的进行。聊着聊着，发现两人竟是保定军校的校友。说来卢连云还是刘臣雄的师兄。
刘臣雄干脆和他套近乎：“师兄在上，还望多多提携，多多指教。”
“兄弟你混得已经不赖嘛。”卢连云道。
“师兄都已知道我是笼中之鸟了。你这不是敷衍我吗？”刘臣雄摇头道。
“哈哈哈……”卢连云大笑，“兄弟，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投靠过好几个督军了，如今终于坐上副官长的位置。这其中只有一个道理：‘树挪死，人挪活。’黄承运那混蛋待属下似罪犯，你过来跟着杨总司令干就对了，干好这一仗，我保你能成为雄霸一方的豪杰。”
刘臣雄虽知他多半是假意，但闻言也不禁豪气万千，想起母校那些叱咤风云的前辈英豪，更是心头激荡，心想：“只要此次计划成功，攒下资本。日后定可干一番大事业。”说道：“那就全仰仗师兄啦。”
“只要你的表现足够好。哈哈……”卢连云大笑。他然后又谈到母校的兴衰，谈到母校停办被毁坏，一副感慨唏嘘的样子。
刘臣雄知道此人心机极深，他的言行都是不足为信的。但通过此番谈话，两人的关系确是更近了一层。
如此这般又闲聊了许久。刘臣雄见时候不早了，便说道：“小弟不胜酒力，不能再喝。请恕小弟不能再陪了。”
卢连云也不挽留，道了声：“好吧。兄弟慢走。”又继续喝他的酒。
刘臣雄于是和罗大诚起身离开。
李小全过来送客，说道：“两位大人，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请多多关照哦。”
罗大诚又待挖苦他几句。
刘臣雄使眼色制止他，说道：“彼此彼此。”
那李小全一直送二人出了茶楼。
刘臣雄和罗大诚径直返回检阅使府。
“大哥，要不要把这事告诉陆飞雪？”罗大诚路上偷偷问道。
“只能说一半。”刘臣雄道，“说卢连云要佯攻阳原，借以试探我军的战斗力。向大帅也是这样禀报。”
“嗯。大哥，你说这事是真是假呀？”罗大诚道。
“现在还难以判断呢。咱要随机应变，小心对付。”刘臣雄道，“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当然最好。别人拱手送来的功劳，不要白不要。咱现在要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威信，立战功就是最好的方式。如果是假的。问题就严重了。那说明他们所谓的招揽，从头彻尾就是一个骗局。目的是诱使我们离开阳原，以便他们偷袭阳原。”
“这太复杂了。幸好有大哥拿主意。要让我去想这些问题，脑袋想爆了我也想不清楚。”罗大诚扶着额头说道。
刘臣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坚毅地望着远方，说道：“如果他们是耍诡计，咱也不怕。咱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大干他一场，打它一场扬名立信立威之战。这样，我们将可以更快地实现我们的目标。”
“太好了！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那才是人生快事。”罗大诚抚掌道。他书没读过多少，但三国故事却是经常听说书先生说，不自觉竟引用了一句周瑜的名言。
“你小子还有点长进，啊。”刘臣雄接着吟道，“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二人回到府里。罗大诚按刘臣雄的吩咐，把卢连云要佯攻阳原的事对陆飞雪说了。
陆飞雪想了半天，也捉摸不透卢连云的真实企图。
刘臣雄将此事电告黄承运，说事关重大，计划已进行到决胜阶段，请求兵力支援。
黄承运很快回电，说他会秘密派遣一支一万人的队伍奔赴阳原，隐藏于阳原以北二十里外的羊角峰一带，听候刘臣雄的调遣。
当日。刘臣雄便召来阳原的兵马统带孔良方，命他多派探子，密切侦察敌军动向。
次日。传来消息，说援军已顺利抵达羊角峰，随时可以应战。刘臣雄闻讯吃了一颗定心丸，心想你卢连云乖乖的最好，如若你耍诡计，别怪我给你一个迎头痛击。
但接下来的几日，却没发现敌军有任何动静。
直至一天上午。阳原县的兵马统带孔良方突然来报，说四十里外，发现大批敌军向阳原开来。
刘臣雄心道莫非真的来了？交代孔良方，让他命令守军进入战备状态，叫他先查清敌军的人数和敌军的确切动向，以及敌军有无其他后援，再来汇报。
那孔良方奉命而去。
陆飞雪得讯后也走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敌情尚未查明。只要不是杨伯威的大军杀来，我们都不用惧怕。且看他卢连云如何施为。”刘臣雄道。
“在这当口来这么一出，其用意耐人寻味呀。”陆飞雪道。
这时那孔良方又来报，说查到敌军约莫三千人，正沿余阳线向我开来，没发现有其他后援。
刘臣雄心中一动：“这就是卢连云所说的佯攻了，高家庄一带敌军的总兵力也就三千多人，他倾巢而出，看来不是骗我。自己须尽快谋取更大的权势，然后才能去整治那帮恶军阀。此时卢连云送来的礼物，当然是不客气地笑纳了。只是须得瞒住所有人。”说道：“看来对方真想试探一下我们的实力呀。”
“检阅使大人，你能确定吗？”陆飞雪道。怎么用兵打仗是巡阅使的事，她按察使的职责是监督，而且打仗也不是她的强项，所以这方面她实际上只能听从刘臣雄的主张，但现在要演戏给旁人看，她又必须装出一副敌对的样子。说道：“出了什么差池，可别怪我在大帅面前参你。”
“如有差池，后果当然由我一力承担。敌人狂傲得很。如此起兵出击，简直不把你我放在眼里。咱得好好教训他们一下。”刘臣雄道。
“你就不怕这是敌人的奸计？”陆飞雪道。
“敌人又不是天兵天将，难道还会变出什么法术不成？实力明摆着的，我阳原守军有八千多人，有什么好怕的？”刘臣雄道。
“那你想怎么做？”陆飞雪道。
“我要给他们留一个深刻的印象。”刘臣雄笑道。
“你不要忘了咱们此行的使命。你就不怕招来祸害？”陆飞雪不能说得更直接了。心想：“我们此时要诈降，又怎能和对方开打？”她觉得很不妥。
“我不认为会有什么祸害。让对手尊重你的最好办法就是打败他。”刘臣雄意味深长地说道，“而且我可以做到兵不血刃。”
“我不同意。我宁愿选择静观其变。”陆飞雪说道。但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这是西方的谚语，其实很有道理，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或许他们反而会更加敬重我们。”但嘴上必须和刘臣雄继续抬杠。
“按察使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刘臣雄说道。思忖：“这三角关系太复杂，还得费点力气说服她才行。”
“咱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若有闪失，你丢了脑袋不要紧，问题是我也脱不了干系。”陆飞雪道。
刘臣雄冷冷说道：“咱俩被授以要职，军中好多人心里不服呢。咱俩不立下一点战功，如何能堵住众人的惶惶之口？”
陆飞雪浑身一震，尽管还有一丝疑虑，但这话真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心道：“平时那些人看我一个女娃子出任按察使，表面奉承我，但他们的眼里哪有什么敬意？在背后不知怎么嘲笑我呢。不管是假戏还是真戏，现在都可以准许他了。”说道：“好吧。你打算怎么打？”
刘臣雄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的作战方案是这样，先派两千兵力在牛拦山一带设防，阻止敌人前进，然后派四千兵偷袭敌人的老巢高家庄，占领关隘后，再挥兵回击，这时牛拦山的军队也同时出击，前后夹击，消灭敌人。”又道：“我们只要夺下高家庄就是大功一件。至于消灭多少敌人倒是次要的了。”他向陆飞雪暗示的很清楚：“我们只抢地盘，不杀对方的人。对诈降无碍。成功了，手中还多了个谈判的筹码。”
“我丑话说在前头。出了问题，你负全责。”陆飞雪说道。她心中的那丝担忧仍是不能消除：“如果双方打出仇恨来，诈降计划无法往下实施怎么办？”
“那还用说？”刘臣雄道。于是命令副统带先派兵往牛拦山构筑防线，自己则与统带一起领军，从南面绕道出击高家庄。
南面多是平原，行军速度极快。不到一个小时，刘臣雄就率军队就开到了高家庄。先前派出的侦察兵此时回报，城内确是兵力空虚。他此时已能确定卢连云所言非虚，当即命令攻城。
一轮火炮狂轰之后，城墙被轰出缺口，城门也被炸开。他挥兵进城。一路几乎没有遇到阻挡。果真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高家庄。他派兵占住高家庄一带交通要隘后，挥兵回击。行军将近牛拦山。发电报给副统带，命他看到敌军阵脚大乱后，领兵出击。
但副统带却回电说，敌军只在此僵持了一阵，不久前已经逃窜。
刘臣雄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卢连云说的都是真的。于是命令军队班师。
初战就轻而易举地夺下了高家庄。
陆飞雪对刘臣雄彻底信服了。
刘臣雄和陆飞雪联名发电报给黄承运请功。这也是刘臣雄独自指挥的第一战。他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黄承运大悦，对二人大表嘉奖，并将此讯通报全军。
经此一战，以前对刘、陆二人不服的人也不由对他们刮目相看。刘臣雄、陆飞雪一时意气风发。
陆飞雪高兴了一阵，却又开始懊恼了。她担忧诈降计划会因此受阻，便去找刘臣雄商议。
刘臣雄心道：“这本来就是他们刻意安排的，你自己得了便宜还不知道而已。”只得开解她说道：“有啥好担忧的？那是展示咱的才能。高家庄在手，我们还多了个谈判的筹码呢。放心，一切全包在我身上。”
陆飞雪半信半疑，仍是不能完全释怀。
刘臣雄琢磨着也该去联系一下卢连云了。
午后，刘臣雄便与罗大诚去昌隆茶楼。李小全早候在那里，也不知他是整天泡在茶楼还是刚扮了乞丐回来。
只见李小全拱了拱手，摇头晃脑的说道：“城南有座山曰望天山，山上有一飞泉曰龙施雨飞泉，山腰博览天景水色者有一亭曰揽胜亭。我们卢副官长正在揽胜亭恭候二位大人呢。”
罗大诚觉得他讨厌，抢先说道：“诗不诗文不文的，没文化就不要装模作样。我说你们到底想搞什么鬼？以前不都是在这儿见面的吗？”
“二位不觉得这里人太多太憋闷了吗？”李小全浑不在意，说道。
刘臣雄也不禁暗暗担忧起来，但随即想到：“他们如果要害我，前三次见面就大可以动手。这次改了见面地点，显然是出于别的目的。”说道：“如此，有劳你带路了。”
“二位大人请。”李小全一摆手，引着二人，骑上马出城往南。
走了大约五里路，来到一座形势陡峭怪石嶙峋的高山前。这里就是望天山了。说它是高山其实又有点过，因为它的绝对高度并不算太高，只是这一带的都是小山矮岭，所以衬托出它孤峰突起。站在山脚，只见一束气势磅礴的飞泉从东面侧峰山顶倾泻而下，而山顶形似一个龙头，果然是一幅神龙施雨的景象。山腰一亭子可观日出可赏水景正是揽胜亭。三人踏着石头小道拾阶而上。
“不想卢师兄原是一个雅人。”刘臣雄若有所思说道。心中暗暗揣摩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景况。
“那是当然。我们卢副官长邀您来此，说要与您一起一览众山小。”李小全道。
三个都是身手矫健之人，也没用多久时间，就爬到了揽胜亭。
刘臣雄惊异地发现，亭子里并不止卢连云一个人。他的身边坐着一个气度威严的男子，约莫四十出头，脸庞棱角分明，目光不时闪烁。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