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刘臣雄佯怒道。
“你们快给二位松绑。摆酒上菜,我要给二位大人压惊。”卢连云笑道。
“我要走。不奉陪了。”刘臣雄假装生气地说道。心道:“这人心机深的很,越是便宜的事越是不能占。”
“想想那片自由的天空吧,检阅使大人。在那儿,兵是您的,权也是您的,您几乎可以为所欲为。”卢连云说道,“您现在离那儿已经很近了。刚才只不过是我们给您设置的一道测试而已。”
“我怎知道你现在又是什么测试?”刘臣雄佯怒道。
“没有别的测试了。我们杨总司令说了,如果您合作的意愿非常急切,说明是别有所图。如果我要您歃血为盟,您就朝自己打一枪,您不觉得这太过了吗?”卢连云道。
“你非要我朝自己打一枪,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个很过分吗?”刘臣雄冷哼了一声说道。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暗忖:“看来自己的策略是正确的。”
“检阅使大人,我给您赔罪了。”卢连云举起一杯酒,一干而净,说道,“行非常之事,得用非常之手段。望海涵。”
“我且相信你这一回吧。”刘臣雄心道:“他既如此说,那就可以往下继续了。”于是装出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坐下陪他喝了一杯。
酒过三巡。只听卢连云又说道:“下一步,我们需要检阅使大人用行动来展现您的诚意。”
“还有完没完了?不是说没有别的测试了吗?”刘臣雄不悦地说道。
“大哥,我看咱还是走吧。”罗大诚也起哄说道。
“上山做土匪还得先纳个投名状呢。您不为我们做点事,怎么能证明您跟我们是一条道上的呢?您说是这个理不?”卢连云说道。
刘臣雄冷冷望着卢连云,心想这个理也还说得过去,但此人机关重重,一切皆得小心在意。装作在慎重考虑。过了良久,才道:“此话倒也有些道理。你们想要我去做什么?”
“您只要去把黄承运的爱妾丁红玉杀了,和黄承运落成敌对的事实,那我们就算结成同盟了。”卢连云说道。
“杀了丁红玉我还有活路啊?你这不是存心戏弄我吗?”刘臣雄说道。他听到的关于丁红玉的轶事可不少。据说有一次丁红玉想要天山雪莲,黄承运就派了一个排的兵去天山为她寻找,谁知派出去的兵不知是在山上摔死了还是冻死了,就此了无音讯,一个也没有回来。后来黄承运又派出一个排的兵去找,但仍是如泥沉大海般音讯全无集体消失了。在丁红玉的哀求下,黄承运派出了第三个排的兵。这次可能是受到了老天的眷顾,居然有两个兵活着回来了,而且还真的带回来了天山雪莲。据这幸存的兄弟俩说,他们在山上遇到了雪崩,他们排的人全被活埋了。他哥俩仗着自小在雪域高原长大,有在大雪山生存的经验,而且当时有一块大山岩替他们阻挡了雪崩,他俩才捡回一条小命。据说还有一次,在一次晚宴上,有一个军官,因为失态盯着丁红玉看了太久,黄承运一怒之下竟将那军官的眼珠子挖了。诸如此类的传闻时常充斥耳边。可知黄承运对丁红玉是多么的宠爱。
“我又不是叫您明着去杀。您可以派人去暗杀嘛。您杀了丁红玉,才可以显示出您反黄的决心。”卢连云说道。
“就没有别的法子?”刘臣雄说道。但心里知道,他既然这么说,那这单买卖是非做不可的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啦。”卢连云道。
刘臣雄沉吟半晌,说道:“好吧。‘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就干了这一票。只要不暴露自己,我就算杀他十个小妾又有何妨!”心想:“这事大可以先答应下来,回去再和黄承运斡旋一下。这个应该还是可以有的。”
“好!检阅使大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我们今晚就开始行动。”卢连云道。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刘臣雄道。
“谋事宜速不宜慢。夜长则梦多,迟则恐生变呀。”卢连云道。
“既是如此,我即刻回去着手安排。告辞了。”刘臣雄说完拉起罗大诚就走。他才不愿在这儿多呆。
“且慢。”
“又怎么啦?”
“我会派李小全过去全程跟随,从旁协助你们。”卢连云道。
“不是协助,是监视吧。”刘臣雄讥讽道。
“您要这么说,也无不可。我不派个人盯着,怎知道你们会不会从中做手脚呢?”卢连云道。
“那随便你吧。但我可不能带他回我的检阅使府。”刘臣雄心想:“有你的人看着可能更好。免得到时你说我作假。”
“放心。我会让他在府外等你们。”卢连云道。
“那就请吧。”刘臣雄道。
那李小全此时已拿了个包袱在旁候着,鞠躬道:“检阅使大人您先请。我在后面跟着就行了。”
刘臣雄才不管他那么多,和罗大诚迈步离开。
“祝检阅使大人马到成功。”卢连云在身后笑吟吟地说道。
刘臣雄冷哼一声,也不去理他,只管走自己的路。
只见那李小全待刘臣雄与罗大诚走开了好一段,才不紧不慢地吊在后面。
刘臣雄返回检阅使府后,向陆飞雪大致讲述了刚才的情形。
陆飞雪听罢不由替刘臣雄捏一把汗:“刘大哥,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以后可要更加小心啊。一旦落入敌人的陷阱,就是九死一生的了。”
“多谢陆小姐关心。”刘臣雄说道,“我之所以束手就擒,是早料到那多半是敌人的考验。如果真要打,那三五个人其实也容易料理得很。接下来,咱还是把他们交代的事办好再说吧。”
陆飞雪微笑望着刘臣雄,对他越发的佩服了,自己既然敢来前线,当然也不怕死,但要像他那般的从容冷静淡定,却是办不到,但说到要杀黄承运的爱妾,心中不由一紧,说道:“你不会那么乖乖按他们的吩咐去做吧?”
“大哥,你不会真的要去暗杀大帅的爱妾吧?”罗大诚也说道。
“杀是要杀的。但得看怎么杀。”刘臣雄淡淡说道。
“怎么杀还不是个死?万一哪天事情败露了,大帅那不得剐了咱?”罗大诚道。
“我当然是先禀报大帅,征得大帅的同意后才去杀。”刘臣雄道。
“大哥,你这是在说笑吗?大帅会舍得杀丁红玉?”罗大诚道。
“按我的法子杀。大帅会舍得的。”刘臣雄说道。
“大哥,你想搞什么名堂?你就直说呗。”罗大诚跺脚道。
陆飞雪饶有兴趣地望着刘臣雄,并不言语。
“我请大帅先给丁红玉身上穿一件防弹衣,再在她胸前衣服里藏两包鸡血,然后我们朝她心口打一枪。这不是杀了人又见了血了吗?哼哼……”刘臣雄说道。
“亏你想得出。我服了你了。”罗大诚一拍额头道。
“这法子可以一试。”陆飞雪抚掌道,“这事我看就着落在罗大诚身上了。”
“大哥,不是吧。你倒是说句话呀!”罗大诚着急道。
“我看就这么着。”刘臣雄道,“大诚,你想啊,我和陆小姐身居要职,怎能擅离职守。况且,你的枪法百步穿杨,狙杀最合适不过了。好了。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禀报大帅。”
“去杀大帅的爱妾……”罗大诚喃喃说道。愣愣望着蓝蓝的天空。
刘臣雄当即发电报给黄承运,禀报诈降计划的进展,请示丁红玉暗杀计划的实施。由于事关绝密,不宜假手他人,电报的收发都是由他自己完成。
很快。黄承运就作了回复:“臣雄,你尽管放手去做,我会全力配合你。我相信你的能力。”
刘臣雄于是命罗大诚尽早收拾好行当,交代他:“来回都一定要昼伏夜行,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留下任何痕迹。自己会替他告几天病假。”
罗大诚见事情无可挽回,干脆回房准备好一把可以分拆的狙击枪,找好两套换身的衣服,都装进一个皮匣子里。然后上床休息,养精蓄锐。
罗大诚直到晚上八点过,才去牵出四匹快马,准备出发。忍不住心里暗骂起来:“李小全你个龟孙子,反倒要老子伺候你了。”自打在泰安茶楼被李小全摆了一道,他对李小全就窝了一肚子气。出了检阅使府,见四下无人,便吹了个口哨,料想李小全那龟孙子铁定就藏在这左近。
冷不防检阅使府前的地上突然爬起一个乞丐,走了过来,说道:“罗兄弟,现在起程啦?”
罗大诚被吓了一跳,月光下瞪着那乞丐看了半晌,方认出他竟就是李小全。
“搞什么鬼?装成这副鬼模样,想吓死我啊!”罗大诚嗔骂道。
“罗兄弟,别见怪,这不是为了行事方便嘛?”李小全道。
“别叫得那么亲热。叫我罗副官。”罗大诚道。自从刘臣雄出任检阅使后,罗大诚的身份顺理成章的由侍从变成了副官。
“是,是。罗副官。”
“还罗嗦啥呀!赶快上马赶路呀!还嫌早呀!”罗大诚道。
那李小全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翻身上马,扬鞭起程。
两人一路几乎马不停蹄,四更天的时候,便已抵达万全城。此时城门早已关闭。两人只好在城外密林中歇息。
待天明了,罗大诚早想好了,也扮作一个商人的模样。那李小全在半途歇息的时候就已换回了他那身奸商的打扮。两人把马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备足马料,然后徒步进城。到城东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投宿。因为罗大诚知道,丁红玉就住在城东的一所园子。两人投了店,吃饱了喝足了,只管蒙头睡觉。
到了晚上将近二更天。罗大诚方与李小全换上夜行衣,翻上屋顶,悄悄往丁红玉的家摸去。片刻之后,两人便来到一所叫做“小江南”的宅子前。
罗大诚听军营里的人说,这就是丁红玉的家。丁红玉乃是江南人氏,大帅为了讨她欢心,宅子完全是按江南风格建造的。打量四周,并没有可以制高的建筑物,只有宅子旁的一棵参天古树,可以俯瞰宅里的全景。两人于是悄悄爬上古树。李小全从背上的包袱取出一把望远镜向里观望。罗大诚心道:“哎,你这龟孙子准备的还挺周全。”连忙把狙击枪组装起来,透过瞄准镜向宅子里观望。
月光辉映下,只见宅子里亭台轩榭水石花木俱全,果然是一副江南园林的气象。主房的灯是亮着的,房外却是人影全无。罗大诚心道:“黄承运既说要全力配合,那您叫她出来溜达溜达呀,莫不成叫我入室杀人啊?”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这时李小全在罗大诚的耳边吹气道:“入屋杀。”
“急啥呢!再等一会儿。”罗大诚也吹气道。
罗大诚还待再教训他几句。
“喵喵喵……”园子里突然传来几声猫叫。
罗大诚听了直起鸡皮疙瘩,感觉声音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喵喵喵……”又是几声。
罗大诚循声望去,只见假山的后面竟然藏着一个人影。猫叫声原来是人模拟发出的。只见那人缩手缩脚偷偷摸摸的向主房溜去。心道:“不好,这事难道还有人来抢生意不成?”
只见那人摸到房子窗下,用手叩了几下窗门。但房内并无回应。“红玉,我想死你了。君不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看古人说的不对呀,应该是如隔十秋才对。这几天没法见到你,我觉得像隔了几十年一般。红玉,你倒是出来见我一见啊!”只听那人细声细气地说道。
罗大诚暗啐一口:“我还道是有人来抢生意,谁知却是个来偷人的。这人也太色胆包天了,偷人竟偷到大帅的头上了。”感觉声音还挺熟,调节瞄准镜往那人仔细察看。原来竟是个认识的人——炮兵旅旅长黄大力的宝贝儿子黄平东。黄平东平日不少糟蹋良家妇女,在万全可谓臭名昭著。
“我去解个手。”李小全忽道。
“坏人屎尿多!”罗大诚暗骂。
“我今天寻得了几样宝贝,包管让你快活。”只听黄平东又说道。
隔了半晌,只听屋内传出一个女声:“我今天身子不方便,你快走吧。否则会沾上晦气的。”
“别骗我啦!你那点事儿我还不知道?”黄平东道。
“反正我今晚不能陪你。你快走。我告诫你,黄承运随时有可能来,这几天都不要过来,否则丢了性命可怪不得别人。快走!”屋内的女子似乎已微微发怒。
“那狗日的有啥好怕的?咱戏耍他也不只一两回了。再说了,我为你死了也是值的。”黄平东道,“我看到你的丫环回家探亲了。咱正好可以放纵放纵。”
屋内的女子正是丁红玉。大帅告诉她这几天可能会有仇家来寻仇,千万别出去乱走动。她要求大帅多派些保镖过来。但大帅说这个仇家是狙击手,能在一公里以外动手,派再多的保镖也没用,又告诉她表面上要一切如常,否则被仇家察觉,隐藏起来就更找他不到了,还叫她在身上穿一件防弹衣,这样既使中枪了也会没事,安慰她过了这几天把仇家搜出来杀了就没事了。昨晚她担惊受怕的躲了一整夜,但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今晚偏偏这死鬼又来纠缠。赶又赶不走,万一被人撞破奸情,传到大帅的耳里,自己还有命在吗?一着急不由口干舌燥,倒了杯茶一口喝了个干净,才感觉好受点。
“红玉,快开门让我进去。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的。”黄平东道。
“快进屋动手吧。”李小全又爬了上来。
“急什么急?急着去投胎啊?再等等。”罗大诚道。
李小全也不和他分辩,举起望远镜又往宅子里望去,嬉笑道:“不想今晚还有这戏码。”
“红玉,莫不是你屋里藏了别的男人,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不行,我要进去看看。”黄平东又说道。
丁红玉心道:“不把这死鬼打发走了,让他纠缠下去,搞不好自己也是个死。”只得开门出去,扭住黄平东的耳朵,吹气说道:“死鬼,这附近有贼人,你真的想死了吗?”
黄平东一听有贼人,立刻慌了,他亏心事做多了,最怕的就是讨债追杀黑吃黑。看丁红玉的言行,不像说谎,连忙转身溜走。
“还等什么呢?赶快动手吧。”李小全催促道。
罗大诚见机不可失,瞄准丁红玉的心口,扣动扳机。只听“噗”的一声,丁红玉应声倒地。黄平东见状大骇,急忙拨腿就跑。罗大诚生平最恨这些奸夫淫妇,瞄准黄平东的大腿也打了一枪。那黄平东惨叫一声,也倒了下去。
“哎哟,罗副官,敢情你打上瘾啦?快撤吧!”李小全道。
“哼!我让他长点记性。”罗大诚说道。快速地分拆狙击枪,装进皮匣子里。由于枪加装了消音器,发出的声音并没有惊动周围的人。两人不敢耽搁,滑下古树,迅速往城外飞掠。两人轻功了得,沿路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了城脚边,拿出飞索,翻身越过城墙,回去那处密林。
两人更不停留,牵出马骑上,立即策马疾驰,离开万全。一路马不停蹄,赶在五更末,回到了阳原。
李小全向罗大诚道声告辞便径自离去了。
罗大诚心道:“这龟孙子这一趟倒是乖巧得很。没敢设机关害老子。”进到检阅使府,所有人还在沉睡。他也不去打挠别人,悄悄回房睡了。由于旅途疲惫,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
“大诚,大诚……”罗大诚突然被刘臣雄摇醒。
“让我再睡会儿。”罗大诚一看表才七点多,把头又钻进被窝里,说道。
“出事了。大诚,你昨晚都做了什么?”刘臣雄急道。
“能有什么事?睡觉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事。”罗大诚说道。
“快,快起来。你自己看吧。”刘臣雄把罗大诚拉起来,递给他一份电报。
罗大诚勉强睁开眼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电报上写着:“刘臣雄,你竟真的杀死了我的红玉!你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吧!”署名是黄承运。
这时,陆飞雪也走了进来,冷冷看着罗大诚。
“我是按你的吩咐打她的心口啊。我看到她中枪后胸口上红了一片。不会搞错的。”罗大诚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刘臣雄大惑不解,“难道丁红玉没穿防弹衣?”
“那就不能怪我啦。”罗大诚说道。
“我看不太可能。大帅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不会这么马大哈的。”陆飞雪冷冷道,“你杀了大帅的爱妾,那就是犯了弑主的大罪。”
“你不会故意和我过不去吧?我又没得罪你。”罗大诚抗议道。
“大诚,你好好想想,中间有没有出什么差错?”刘臣雄道。
罗大诚摸着脑袋想了想,一拍大腿道:“莫不是李小全那龟孙子去杀的。那龟孙那时推说去解手,溜开了好一会儿,时间足够杀一个人了。那龟孙一路对我阿谀奉承,我就觉得有点反常。”
“哦?什么时候?”刘臣雄道。
“不对。”罗大诚又一拍大腿,“那龟孙解手回来的时候,我还没开枪打丁红玉呢。”
“别这么低级好吗?你当这是讲笑话啊?”刘臣雄嗔骂道。
“我没做错什么啊!”罗大诚双手扶头道。
“对了。弄不好是黄平东那混球干的。”罗大诚又道。
“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怎么把黄平东扯到这儿了?”刘臣雄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黄平东和那丁红玉有一腿。我当时还暗暗感谢他把丁红玉引出来。不然我真的很难下手。我呸!”罗大诚说道。
“如今刀已架在我脖子上。那些事已经无关紧要了。”刘臣雄道。
“有关紧要的。当时那对奸夫淫妇就在一起。我只在那混球大腿上打了一枪。说不定他后来起了什么歹念,把丁红玉杀了。早知道我一枪结果了他。”罗大诚道。
“我再仔细想想。”刘臣雄沉思道。
“咱可以把丁红玉偷人的事告诉大帅,大帅知道后说不定就不会心疼那淫妇的死去了。也就不会对大哥怎样了。”罗大诚道。
“你们自己说没用的,只会越描越黑。”陆飞雪道。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知道罗大诚是一个忠诚的人,她其实也不大相信罗大诚胆敢胡作非为杀了丁红玉。听了二人的一番言语,觉得这事大有蹊跷,决定帮二人一把,说道:“我替你们向大帅分说。”
“我的姑奶奶,太谢谢您了。那您就快去吧。”罗大诚见她肯帮忙,不由喜出望外,称呼不觉也改用了敬称。
刘臣雄当然知道按察使的陈说可比自己的自我辩白要有力得多,说道:“多谢陆小姐。如此,有劳了。”
“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我只是向大帅摆事实而已。”陆飞雪说道。她于是向黄承运发电报:“禀大帅。丁红玉之死恐另有隐情,望大帅明察。据悉,丁红玉与他人通奸,此女死不足惜。在此诈降计划成功在望之际,切不可因一淫妇而自断臂膀。无论如何,恳求大帅暂缓处置刘臣雄。如一定要处置刘臣雄,也等诈降计划完成后,再向他问罪不迟。”
陆飞雪当然没让刘臣雄罗大诚知道电报的内容,因为她这封电报并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求情。她对刘臣雄心存敬重有好感,但这并不足以令她做出有损黄承运利益的事情。
发完电报。三人焦急地等待着。但过了许久。也没见有回应。
“你说大帅会卖你的面子吗?”罗大诚忍不住又道。
“等会儿吧。”陆飞雪等了这么久都不见大帅的回复,心里也没底。
直到九点多,还是没收到大帅的回讯。
刘臣雄不由回头仔细审视事件的始末。
“嘀嘀嘀嘀……”电报机此时忽然响起了召唤声。
刘臣雄连忙接报,陆飞雪罗大诚也凑头过来看,电文道:“臣雄,尸检结果出来了。丁红玉是死于毒药。这事不怪你。你一定要全力实施诈降计划。我因此事失去了爱人,你当尽力助我完成大业。否则,我的红玉要含恨九泉了。”
刘臣雄看罢长长舒了一口气。
“哪个孙子这么阴损啊,这不是想栽赃陷害吗?”罗大诚愤愤道。
“这毒八成是李小全下的。他说去解手,其实是去下毒。而且这毒不是立刻就发作的毒。”刘臣雄道。
“对呀。就是这么回事。我开枪打丁红玉时她是装死,我们走后毒性发作,她就变成真死了。”罗大诚恍然大悟道,“李小全那龟孙一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原来是为了做这阴损的勾当。”
“他们这么做,是不是表示已经识破咱的计划了?跟咱明着翻脸又讨不到好处,想借大帅之手弄死咱?”罗大诚忽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