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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血债

胡婉儿心道:“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但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可不是那个。我正好可以趁机试探一下张棋山。”说道:“有参谋长出马,那还不手到擒来?我在上面看着张棋山,以防他异动。”

刘臣雄见胡婉儿不愿同行,知道她另有所想,也就由她去了。自己带了几个卫兵,往秘道里面走去。

胡婉儿看刘臣雄进入了秘道深处,便走到张棋山跟前,悄声说道:“黄大力有几句要我转告你。能否借一步说话?”

张棋山一怔,随即想到:“据手下的人回报,黄大力死前曾和胡婉儿作过一番密谈。不知他们都谈了些什么?黄大力又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和我面子上的交情还过得去。听听也是无妨。”微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胡婉儿稍微提高一点音量,让旁边的卫兵也能听到,说道:“张师长,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跟我过来一下吧。”带张棋山去到回廊左侧十米开外的一块大山石旁,说道:“黄大力要我告诉你,叫你提防黄承运突然下手害人。他说,自从你们扶助黄承运篡权上位后,黄承运就逐步架空了你们,他早就察觉了黄承运的卸磨杀驴之意,他就是被黄承运以借刀杀人之计赶上绝路,才不得不奋起反抗的。他说,你知道黄承运的秘密最多,黄承运最终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叫你不如早做筹谋。”

张棋山一惊:“黄承运现在不是对我下手了吗?他不容我之心我岂有不知?”冷笑道:“黄承运的秘密我当然知道,他想杀尽我们几个旧人以洗白他自己吗?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胡婉儿见张棋山不疑有他,接着说道:“是啊。黄蒙的后人总有一天会找他报仇的。”

张棋山望了胡婉儿一眼,道:“胡科长,黄大力怕是没跟你说吧,黄承运斩草岂会不除根?他早已命我将黄蒙所有的后人包括他唯一的儿子全部杀光了。要让黄承运得到报应,那个是指望不上的了。”他忽的冷笑起来,眼中放射出坚定和冷酷。

胡婉儿闻言心中一痛:“果然是他!果然是他杀了海帆!他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抬头望向张棋山,想看清他到底有没有丝毫的罪恶感,一接触到他如冰的目光却不禁打了个冷战,忙定住神,意味深长地说道:“罪孽深重的人,一定逃不过报应的。人不修他天也会修他。”

张棋山见胡婉儿目光闪烁,忽的心中一动:“我和黄大力是有些交情,但也没好到令他临终嘱托的地步。他说这些话给我听恐怕是另有深意的吧。黄承运要除他不假,他黄大力就没有不轨之心吗?他叫我早做筹谋,是想借我之手为他报仇吧?这层意思可不能不察。”说道:“胡科长,你和黄大力是什么关系?”他开始时被胡婉儿出其不意地唬住,现在回过神来,才想到这个问题。

胡婉儿道:“非亲非故。”

张棋山冷笑道:“姑娘真是好心肠,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你也甘冒奇险为他传话?”

胡婉儿心中思忖:“自己不但要杀张棋山,而且还要杀了黄承运,才算是为海帆报了仇。眼下正好,张棋山已是刘臣雄砧板上的鱼肉。倒省去我不少心思。”她受佛道熏陶日久,下山前就已立定心思,即使找到了仇人她也只使用间接手段让仇人伏诛,自己绝不杀生。笑道:“我当然是得了好处才这么干的。好了。话我已经带到。我们回去吧。”做了个手势,催促张棋山返回回廊。

张棋山对胡婉儿前面说的那些话深信不疑,因为如果不是黄大力告诉她,她一个女娃子不可能知道黄承运篡位这个绝世秘密。但她后面的两句话就真假难辨了,现在又不能去查证,心想只能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再说了。便即恢复了一贯的潇洒,随着胡婉儿一起回到回廊。但他哪里知道,胡婉儿跟他说的十之八九都是胡编的,目的只是为了验证另一件事。

胡婉儿心中虽然仍有纠结,但把黄海帆被害的真相弄清后,疑云散去,心情毕竟开朗了很多,走去秘道口,想看一下刘臣雄有什么发现。却见刘臣雄快步从秘道里走了出来。

“一排的人留下,挖地三尺地给我搜,军火它又没长翅膀绝飞不出这座府第。”刘臣雄高声说道,“其余的人立即随我撤走。”

胡婉儿一怔,问道:“你不是说抓到铁证了吗?这是怎么啦?”但随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禁大失所望,知道行动扑了空,叹了口气,随着卫兵撤出。

“我们抓紧时间快走。”刘臣雄道,“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参谋长慢走啊。”张棋山得意笑道,“恕不远送了。”

刘臣雄只当没听见,出了有算园才道:“一定是有人给张棋山通风报信。否则,昨夜还看到过的军火怎么可能凭空地消失?但我相信它一定还藏在府里。我们现在立即去矿上抓人证。据我所知,张棋山矿上的工人每天早上都要进行军事操练。报信的人肯定还来不及去到那里。我们现在立即过去就能抓他个现行。”

胡婉儿道:“希望如此吧。”心想:“现在的首要任务当然是随着刘臣雄先查处了张棋山。”

刘臣雄带着队伍即刻出东城门。往东行进七公里多,到达了张棋山的铁矿山。

据说这处铁矿极大,矿床延绵达数公里。这个也是张棋山最赚钱的矿山。

刘臣雄担心惊动矿上的人使其有了防范,于是命令队伍暂停在矿口百米之外,自己与胡婉儿施展轻功,先行过去刺探。却见矿口周围并没有人,只有两个矿工守在矿口前。估摸着矿工们都在矿里面。二人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掠过去,将两个守卫击倒。二人伸头往矿里窥探,目力所及的地方都看不到人影。便又返回,将队伍带到矿口前。

刘臣雄命令队伍在此肃静候命,听到自己鸣枪为号,就冲入矿里捉拿反贼。然后又与胡婉儿深入矿内窥探。沿着矿道走了很远,都没看到一个人影。胡婉儿心里不禁打起鼓来。但刘臣雄确信手下的线报不会有错。约莫行进了一公里多,前面豁然开朗,隧道向前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大厅。远远望去,发现大厅里黑压压的站了很多人。二人精神为之一振,施展轻功向前,看到这里光线昏暗,已经离人群很近,不敢再过分逼近,分别跃上一根木头支柱,居高临下,向人群窥探。

只见人群整整齐齐的站成一个方块,大约有三百多人。有一人在方块阵前发号施令:“第一排,出列,匍匐前进。”只见第一排的人立即站了出来,匍匐前进了五六米的时候。那人又喊道:“拿枪。瞄准。”那排人从地上拿起武器,作出瞄准的姿势。

由于光线不足,胡、刘二人看不清他们拿的是什么枪,但这确实是在操练队伍无疑。二人均想:“这下还不证据确凿!”

“射击。”那人又喊道。

但过了良久,却没听到枪声。“很好!起立。归队。”那人又喊道。

二人猜想他们并不是实弹演习。而且发现方块阵的人都没携带武器。二人艺高胆大,对望一眼,从木柱上滑下来。刘臣雄拨出手枪,向地面开了一枪,高声说道:“不许动!我乃察哈尔边防军参谋长刘臣雄,奉督军黄承运的命令,前来查处谋反逆贼。胆敢妄动者,格杀勿论。”

人群顿时响起阵阵惊呼。

“肃静。肃静。”只听那发号施令的人喊道。看样子既不意外也不害怕。接着又堆上笑脸转向二人,说道:“参谋长别误会呀。我们都是本分的人。参谋长不会是搞错了吧。”

“好一张油嘴。你们刚才做的是什么勾当?你当我没看到吗?那些又是什么?”刘臣雄说着走去他们刚才练习射击的地方。

“参谋长有所不知呀。这些矿工极其懒惰。所以我们才用军事化的方法训练他们。你说的那些都是假枪。”那人道。

刘臣雄走近一看,发现刚才射击训练用的枪竟然是一些木枪。不得不佩服张棋山的老奸巨猾,这人显然早就经过预演准备好了应对的说辞的。说道:“大胆狂徒!秘密练兵就是个不轨的大罪!这都是张棋山的指使吧?快快从实招来!”

“参谋长误会了,参谋长误会了。”那人连声说道,“这是小人的主意。”

就在此时,洞外的大队人马开了进来。将方阵的人全都包围了起来。

“你就是这儿的负责人?”刘臣雄问那人道。

“小的张正鲁,正是这儿的工头。”那人道。“参谋长真的误会我们了。”

“你揽罪上身想找死呀?那就怪不得我了。”刘臣雄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两个卫兵应命过来将张正鲁绑了起来。

“参谋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张正鲁嚷了起来,“我可是张师长的人。”

刘臣雄心中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想用张棋山来唬人?看来你是为虎作伥惯了。”说道:“大帅要抓的就是张棋山这反贼。你还敢猖狂?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识时务的现在就老实交代,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否则,等一下你就知道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想起张棋山的毒辣阴险就恼火,用枪指着张正鲁的脑袋,说道:“你招不招?不招我现在就让你先挂点彩。”

“大帅真的要抓张师长了?”张正鲁害怕了起来,“我只是奉令行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可是个本分人啊。大人别逼我了。再逼我要死了。”双腿似捣蒜一般抖着。

众人突然闻到一阵骚臭。再看张正鲁,裤子已经尿湿了。

胡婉儿见状不由皱起眉头,连忙避到一旁。

刘臣雄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个硬骨头。哈哈……原来你就这副德性。我看大刑都不需上你就得一切都全招了。把他带走!”又从方阵中抽出两个人来,让卫兵一起带回去审讯。率队伍返回万全城。命令卫兵先将张正鲁带回军营审讯。自己单独又去有算园查看。见卫兵还是搜不出军火,知道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结果,无奈只得去向黄承运复命。

黄承运听了刘臣雄的汇报,脸上阴晴不定,说道:“臣雄,看来你还是没抓到铁证呀。”

“属下已经抓到重要的证人。”刘臣雄道,“属下一定会让他开口指证张棋山的。”

“臣雄呀,这张棋山的不轨之心我是心知肚明的,但你以后行事还是要慎重一点。”黄承运道,“一击即中还好,否则,这接连的肃反,我怕会影响军心啊。”

刘臣雄道:“属下明白。”告辞退出。心中郁闷,知道肯定是出了内奸,所以这次搜查才会扑空。不尽快把他揪出来以后恐怕还会坏事。决定去泰安茶楼坐一会儿,静静神,捋一捋思绪。顺道也可看看杨得贵的伤势。

去到茶楼坐下,斟了一杯茶,正待要喝,却见杨得贵面带焦虑走了过来。

“参谋长,我听伙计报告说,你带兵去搜查张棋山的家了?”杨得贵问道,“找到他的罪证没有?”

“张棋山秘密练兵被我抓了个现行。过不了一时三刻,嫌犯就会供出张棋山的。”刘臣雄不想将更多的内情告诉杨得贵,“你的伤怎么样了?怎么不多歇一会儿就跑出来啦?”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杨得贵道,“不收拾掉张棋山这奸贼,我寝食难安呀。”

这时一个警卫营的卫兵小跑着过来,说道:“报告参谋长,张正鲁招供了。他招认一切都是张棋山指使的。而且他还供出矿上藏有上千条枪。他们不是天天但是会隔三差五的进行实弹演习。”

刘臣雄双手一拍,笑道:“就他那尿性,不招才怪呢。大帅知道这件事了吗?”

杨得贵听了亦是大喜,心想:“黄承运这次还不诛灭了他?”

卫兵道:“我们第一时间打电话将情况报告了大帅。”

“很好。”刘臣雄道,“现在毋须我多言,大帅也绝饶不了张棋山的。”

就在此时。

“砰砰砰砰……”

城北方向突然枪声大作。

万全城内其实极少打枪。这是许久以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茶楼里的人个个惊得瞠目结舌。

一骑马从远处飞驰而来,在茶楼前停下,随即跃下一个人,急急走进茶楼。刘臣雄看清来人乃是罗大诚,问道:“大诚,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罗大诚长吐一口气,说道:“大哥,原来你在这儿。大事不好了。张棋山正率人攻打督军府。”

茶楼里的人闻言齐声惊呼。

刘臣雄问道:“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张棋山在人群里面?”

“这个我倒不敢确定。”罗大诚道,“我只是从旁一瞥而过没认真看。”

刘臣雄问道:“去攻打督军府的有多少人?”

“有一百多人。”罗大诚道,“比他享有的五十人的规制足足多了一倍有余。可见张棋山早就暗中豢养了很多的死士。”

刘臣雄心念电转,对赶来报信的卫兵说道:“你快过去督军府看看,帮着剿灭反贼。我随后就到。”

“是。”那卫兵敬了个礼,又小跑着离开了。

“不可能。张棋山没那么蠢。”刘臣雄压低声音说道,“杨老板,你的机会来了。你要想手刃仇人,就速速去东郊外通往张棋山铁矿的必经之路上候着,必能等到他自投罗网。”把黄承运交付自己的令牌递给杨得贵,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城门必已关闭。你拿着这个才能出得去。”

杨得贵半信半疑,说道:“这事有把握吗?”

“信不信由你。”刘臣雄道,“我还要过去剿贼。大诚,我们走。”

杨得贵略显迟疑地接过了令牌。

“杨老板,借我一匹马用用。”刘臣雄从茶楼牵了一匹马,与罗大诚赶去督军府。

万全城不算太大,二人快马加鞭,顷刻便到了督军府。

只见双方交战正烈。本来督军府有五百卫兵,人数是占优的,但在巷战中却讨不到多大便宜,虽然得势,一时半会儿却无法将叛军消灭。

刘臣雄朝罗大诚使个眼色,带他施展轻功,跃上房顶,巡视一周,果然不见张棋山其人,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张棋山的金蝉脱壳之计。走,我要立即面见大帅。”从房顶掠下,进入督军府求见黄承运。

黄承运正气得七窍生烟,召刘臣雄进来就骂道:“狗贼!张棋山这个恩将仇报的狗贼!等我大军杀到,我叫他粉身碎骨!”

“大帅请息怒。”刘臣雄道,“属下有一件绝密的事情禀报,敢请大帅屏退左右。”

黄承运挥挥手,示意守卫在旁的人出去,说道:“什么事?”

刘臣雄道:“属下怀疑大帅的身边有张棋山的眼线。大帅请想,否则张棋山怎么可能三番五次的提前知道消息做出应对呢。”

“嗯。有道理。”黄承运想了想道,“我接到审讯室的报告后,刚想下令捉拿张棋山,谁知他就率先发难攻了过来。”

刘臣雄道:“这不过是张棋山的金蝉脱壳之计。张棋山本人并不在外面的叛军当中。他不过是想制造混乱趁机逃逸。”

黄承运吃了一惊,道:“竟有此事?”

“属下刚刚亲自视察过。千真万确。”刘臣雄道,“属下推测,张棋山一定是逃往东郊,纠集他的叛军去了。”

黄承运道:“哦?你有什么依据?”

刘臣雄道:“东郊铁矿是张棋山手中最大的,也是其最用心经营的一座矿山。我相信他谋反的本钱大多放在那里。”

黄承运一挥拳头道:“这个张棋山可恶之极!我立即派遣大军过去剿灭了他。”

“大帅,以张棋山的实力和东郊的地形,他必定不敢停留下来和大帅力斗,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万全地界的。”刘臣雄道,“所以当务之急是,先要派一支人马去缠住张棋山,不让他逃脱。”暗忖:“杨得贵未必就一定杀得了张棋山。自己必须做好两手的准备。绝不能让张棋山给逃脱了。”

“嗯。”黄承运道,“我已调了一个团的兵力过来,现在应该也快到了。”

“大帅,府外的一百多人叛军不足为患。”刘臣雄道,“属下建议,大帅将这个团的兵力交与我去拖住张棋山,同时派遣大军将矿山一带包围。这样,张棋山就插翅难逃了。”心想:“即使杨得贵得手了,也要尽快咬住张棋山的叛军才行。否则放逃了他们,万全就多了一股祸害乡里的匪兵。”

“不。”黄承运道,“张棋山欺我太甚,我要亲自率兵剿灭他。”

刘臣雄心中暗喜:“我就知道你是个坐不住的主。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这兜底的一条一石二鸟之计,正是要你去领军才好实施。不揪出那个内鬼日后终究难安。”说道:“大帅威武。那属下骑上快马先行追赶张棋山,能半路把他拦下那就最好了。”

“好。”黄承运道,“你去吧。”

刘臣雄敬了个礼,退出。从大帅府要了两匹快马,出到府外,叫上罗大诚,跃上马背,拍马便驰去东城门。想到杨得贵那蹩脚的办事能力,心里委实有些放心他不下。

忽然,后面飚了上来一骑马。

“去抓张棋山怎能不叫上我?”来者原来是胡婉儿。

“时间紧迫,来不及通知胡科长了。还好胡科长你自己赶过来了。”刘臣雄道,“在这里我也向你声明,对于胡科长你的私仇,我两不相帮。”心想:“也是时候和她摊牌了。否则到时她把自己当成敌人那就不好了。”

胡婉儿从一开始就觉得刘臣雄没有阻挠自己的意思,但想不到他这么有良知,而且能这么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微微一怔,打心眼里敬佩他,说道:“谢谢参谋长成全。”

刘臣雄意味深长地说道:“佛说,种其因者,须食其果。我一个局外人实不宜牵涉其中。”

胡婉儿莞尔一笑,道:“参谋长更像是一个世外高人。”

刘臣雄笑而不语,驱马疾驰。

东城门的守卫,看到参谋长要出城,哪敢阻拦,当即开门放行。

三人都是一门心思想要擒住张棋山,一路只管策马狂奔。行了五里有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阵阵枪声。

刘臣雄知道可能是杨得贵和张棋山干上了。催马加速前行。行得越近,听得越加真切,仿佛有数十条枪在交战。眼看将至一个拐弯,听起来过了拐弯前面就是交战地点了。心想:“听这仗势,自己这三人这样冲上去怕是讨不到便宜。”示意二人停下,说道:“前面敌人太多了,我们下马,摸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刘臣雄这话主要是对胡婉儿说的,黄承运没有授权他指挥现在的清剿行动,而胡婉儿作为敌情侦察科科长只直接听命于黄承运,并不属于他的管辖。

胡婉儿没有异议。

三人于是跃下马,施展轻功,绕从山坡后面掠行过去。果然看见张棋山率着一群手下在与小山上的杨得贵交战。三人悄悄飞掠过去,隐伏在离交战地十米开外的一个山坡后观望。

刘臣雄细数之下发现,张棋山藏身在山脚下的手下人竟有将近五十人,而杨得贵身边只有十几伙计。杨得贵凭着地形优势才截住了张棋山的去路并勉强支撑着不让敌人攻打上来。

只见张棋山与杨得贵僵持了一阵,可能发现对方的枪声越来越稀疏,高呼道:“弟兄们,咱们速速干掉这几个崽子!否则敌人的追兵就要到了!”便即招呼手下人向杨得贵发起猛攻。

杨得贵火力压制不住,被张棋山很快就攻到了半山腰。

刘臣雄正欲出手相助,却见杨得贵神色诡异,向手下的伙计低声授受机宜。心中一动:“莫非杨得贵还留了什么后手?”便即止住蠢蠢欲动的胡、罗二人,暂时按兵不动。

张棋山率着手下继续往上攻。他的手下此时已全都攻过了山腰。

“轰轰轰……”

不知怎地,山腰间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爆炸。

张棋山的手下人瞬时被炸得死伤惨重。

原来却是杨得贵在山腰上埋藏了许多炸药。

杨得贵借势命令手下人发起反攻。形势顿时反转。只见他们枪法精准,一枪一个很快便将张棋山的残兵清理掉了。只剩下张棋山独自一人。

刘臣雄对杨得贵的印象不由得也有了改观。心想:“原来他还是有一些谋略的。我此时且待他解决了他的私人恩怨再现身不迟。至于自己与张棋山的那点仇恨,看着其在自己的面前伏诛就算是解了吧。”想到胡婉儿与张棋山也有大仇,不禁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却是出奇地冷静。

胡婉儿此时心里在想:“只要自己眼看着张棋山伏诛了,那就是替海帆报了仇了。由谁来杀他都无所谓。”二人的心理竟是有微妙的相同之处。

刘臣雄见张棋山已在劫难逃,估摸着得另想一条计策才能挖出那个内鬼了。

杨得贵率人从山后走出,冷冷说道:“张棋山。你当年卖主求荣痛下杀手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泰安茶楼的老板,我道是谁,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人宁死都要和我对着干呢,原来是你黄友荣呀。”只听张棋山哈哈笑道,“亏你也是混过上层社会的人,想不到你还这么幼稚,哈哈……你还不明白法律乃是为上层社会服务的吗?哈哈……你居然去告我?真是太好笑了!”

杨得贵缓缓从脸上撕下一层面具,咬牙说道:“你这个衣冠禽兽,我就是要先扒下你的假人皮。我告诉你,你今天是难逃一死了!只是,在杀你之前,我要问你一件事。”撕下獐头鼠目的面具后,显现的却是一副方脸浓眉的面孔。

原来杨得贵真名叫做黄友荣,乃是察哈尔前任督军黄蒙的副官,也是其堂侄,为了掩人耳目才易了容化了名。刘臣雄把杨得贵从太行山上引下来之前,当然早查知他的底细。

“哦?”张棋山淡淡笑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此情此境他仍不失潇洒。

黄友荣道:“你把大帅的家属以及我的家属都弄去哪里了?”声音含着悲痛。

“哦,原来你还想替他们收尸呀,”张棋山恍然大悟般说道,“他们都已经往生极乐了。你就别操那份心啦。”

胡婉儿心头一颤:“这黄友荣口中的‘大帅’莫不是察哈尔前任督军黄蒙?那么他乃是黄蒙的旧部了?”

黄友荣冷冷道:“我在问你!你把他们都弄去哪里了?”

“你真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张棋山淡淡道,“我奉黄承运之命,把他们拉去狼嗥岗枪决了。”

“你……”黄友荣心中一痛,知道那就代表着自己的亲人们都葬身狼腹尸骨无存了,悲愤之极,举枪指向张棋山,“我现在就要你下去向他们赔罪!”

“可惜现在要下去见他们的人是你。”张棋山阴笑道。

黄友荣道:“疯了吧你。去死吧你!”手指慢慢靠向手枪扳机。但不知怎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和泰安茶楼秘室中曾经感受过的一模一样,而且这次来得更加猛烈,霎那间就失去了意识,身体便即倒了下去。 iALZXNYL8VWFSJhPytOryb+1N/HL/tfJKxgJ19c0nulxHMvXuVAZvgk6BfvmB/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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