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目光闪了几闪,似有所悟,说道:“我一定按照参谋长您的吩咐去做。”
刘臣雄离开皓月园,到隔壁街一家茶坊消遣,心想:“黄承运现在最宠爱的就是翠茹,他交代的这件事还是得尽快给他办好才行,否则他会不高兴的。现时的态势自己首先还是要博取他的欢心。”在茶坊里呆了约莫一个小时,估摸着那黄平东也该走了,于是又去皓月园拜访。
刚才那丫环一见刘臣雄也不待他开口,便说道:“参谋长大人,真不巧,翠茹太太刚刚出去了。”
刘臣雄大感失望,问道:“翠茹太太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那丫环眼睛闪烁着,说道:“没说。按照翠茹太太以往的习惯,她出去了到晚上也不一定回来的。我奉劝参谋长大人还是明天再来吧。”
刘臣雄无奈只好再次离开,心想:“要是翠茹晚上回来对黄承运说自己今天没来,黄承运岂不是要责怪自己?须得跟他知会一声才好。”折道去督军府求见。
卫兵通报后立即引了刘臣雄进去。
却见黄承运在花厅里来回踱步团团作转,神情十分焦急,看到刘臣雄进来,当即叫喊起来:“黄大力这个反贼,我早该毙了他!”
刘臣雄心道:“莫非黄大力奋起反抗了?”问道:“大帅,这是怎么啦?”
黄承运怒道:“黄大力这个反贼,居然绑架了我的翠茹,还逼我与他谈判。唉,我早该看出这狗贼的反骨!你看看这……”递给刘臣雄一张纸。
刘臣雄接过摊开纸一看,只见上面写道:“致大帅:你的翠茹现在在我手上。你如果想要她活命,限你一个小时之内,亲自来南郊外我的木材厂这里,与我谈判。过时不候。更不可多带兵马,否则我必撕票。黄大力字。”看罢甚是吃惊,心想:“刚才翠茹出去,莫非就是受了黄平东的诱骗?自己料定黄大力必会反咬逞凶,却没想到他竟会出此阴招。”又想:“如果黄承运前去谈判,那儿等待他的肯定是重重的危险。而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尚未确立,如果在这时黄承运倒了,对自己是有害无益。”说道:“大帅,您把这事交给我吧。我一定替您收拾了黄大力,把翠茹太太安全的带回来。”
黄承运说道:“不行。翠茹,我的心肝宝贝呀,我一定要亲自把她救回来。”
刘臣雄心中暗暗叹息:“翠茹不知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了,说不定还是她自愿跟黄平东去的。你还在这儿为她不顾一切呢。”说道:“大帅万金之躯,不宜以身犯险。这事还是交给属下去办吧。”
黄承运说道:“不行。黄大力辱我太甚。我必须亲自清除掉他,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只是这仓促之间,叫我怎么办啊!臣雄,你快给我出个主意。”
刘臣雄早已成竹在胸,当下便向黄承运献计。说道:“大帅也不必过分担忧。属下推断,黄大力所要谋者乃是军权也,他在没有达成愿望前是不会伤害翠茹太太的。”
黄承运沉吟半晌,忽的一拍拳头,说道:“对呀,看我这急的,我有办法了。”面露得意之色,说道:“或许我用二十个人就可收拾了黄大力。在实施你的方案之前,我要先试一下我的法子。走。你随我一起去。”
刘臣雄说道:“属下遵命。”他此时心中想起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
黄承运于是立刻召集督军府的全部卫兵五百人,还特别叫来胡婉儿,当即出发去往南郊。
队伍在半路遇到了碰壁而回的许克锋、何昆等人。
许克锋了解情况后,请求一同前去讨伐黄大力。
黄承运想着救出翠茹后还是让许克锋亲手处决黄大力为妙,便欣然应允。
何昆当然责无旁贷,守护黄承运一起前去。
黄承运率队出城向南行了约莫六里路,来到了黄大力的木材厂。此处森林茂密,丘陵连绵,大军全无用武之地。
黄承运带着刘臣雄、胡婉儿以及五十个卫兵走上前去。
所谓的木材厂不过是在山脚边建筑几间木屋。
黄大力的手下迎上来说道:“我们黄旅长请大帅到木屋里谈,卫兵就不要带那么多了。”
黄承运心想:“你还跟我玩这幼稚园的把戏,你也忒幼稚了吧你?这里面是个陷阱我还看不出来?”说道:“你叫黄大力出来外面谈。我就不进去了。”
那个手下便即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黄大力带着二十几个人走了出来。
黄承运见了他不禁大怒,喝道:“黄大力,我待你不薄,为何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待我不薄?哈哈……”黄大力大笑道,“是啊,你是没下令杀我,你不过要借许克锋之手杀我而已!哈哈……”
黄承运心想:“我虽然是那个意思,但如果当众承认了那岂不是要损坏自己的英明形象?”说道:“反贼!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黄大力心想:“今天仓促起事,未必就能一击成功。我必须把目光放长远一点,现在顺便先扰乱了黄承运的军心,离间了他将帅的感情,才利于自己以后行事。”说道:“大帅,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什么叫反贼?什么叫小人?这个世道是为当权者服务的,有权势者可以践踏一切,无权势者任人宰割,我谋权谋势有什么错呢?大帅当年不也干过这样的事吗?黄蒙老帅待您更加不薄吧?您怎么就造了他的反呢?”
黄承运简直被他气炸了,吼道:“反贼!你这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你信不信我立即毙了你!”心想:“当年的旧事如果被底下的将士知晓了,那还得了?”
“大帅您不要这么紧张嘛。我知道,我今天是一败涂地了。”黄大力道,“可是我败得糊里糊涂呀。我那么精妙的计谋,怎么就败露了呢?是何营长查出来的吗?我看不像啊。大帅您给我说说原委吧。否则,我到死也不心服呀。”
黄承运心中一动:“从宋营长自首到戳穿欧之强,再到武四海翻供,这一连串的事情可不像是巧合,这一切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的。何昆自己最了解不过了,他不可能瞒着自己做那么多事,他也没有这么缜密的心机。除了何昆,这个背后操纵之人还会是谁呢?”眼睛不由瞄了瞄刘臣雄。
黄大力深知黄承运虽然爱才,但是太有才的人他却是容纳不下的,继续说道:“唉,其实大帅不说我也应该猜到,除了参谋长,还有谁这么神机妙算呢?我真是佩服的很,这得动用多大的人力物力呀?”
黄承运心想:“对呀,这不是以一己之力能够做到的,莫非他已经结成了羽翼?”脸色一寒,冷冷望向刘臣雄。
刘臣雄心中一紧:“自己要是被黄承运猜忌,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说道:“大帅切不可中了黄大力的奸计呀。黄大力眼看自己败局已定,所以想挑拨离间,分化大帅的力量,好利于他乘机取胜呀。”
黄承运一时拿捏不准,心想:“刘臣雄是否结党营私,且待日后再调查。现在当然不能临阵自断臂膀。”说道:“黄大力,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你的险恶用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废话少说,快把我的翠茹交出来!”
“大帅莫急。”黄大力道,“有些话我是不吐不快呀。许克锋他就是一只白眼狼,迟早他都是要作反的。我煞费苦心的替大帅把他挖出来,大帅您应该感谢我才对。大帅难道真的看不出他暗藏的祸心吗?”
许克锋闻言急了,喝道:“反贼!你这是含血喷人!大帅别跟他客气了,快下令剿灭了他,尽早救出翠茹太太吧。”
黄承运这时心中也已了然:“黄大力先是想抹黑自己,接着影射刘臣雄,然后又污蔑许克锋,其挑拨离间之心昭然若揭。”说道:“黄大力,好了,你看你都造反了我还让你畅所欲言,我够宽仁的了吧?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赶快把我的翠茹放了。我没工夫跟你瞎扯。”
“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黄大力道,“我当然会放了你的翠茹。”
黄承运哼了一声,说道:“但首先我要见到我的翠茹她是好好的。”
“我担心你的人会下黑手。”黄大力说道,“所以,你只能留十个卫兵在身边,其余的人必须退到五十米以外。”
刘臣雄很担忧黄大力别有企图,说道:“大帅,不可。”
黄承运犹豫了一下,说道:“他那点三脚猫的把式我会怕他?臣雄,你们退开吧。”
刘臣雄等人只好遵命退去。
黄大力一挥手,木屋里立刻有两个人押了翠茹出来。
翠茹整个人显得甚是兴奋,见到黄承运后,便叫了起来:“大帅快救我……”
黄承运关切问道:“你还好吧?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我是大帅您的女人,就是给他黄大力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怎样。”翠茹在这样的场面下眼神仍然带着妩媚。
“嗯。那就好。”黄承运道。转头冷目望向黄大力,说道:“你到底想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黄大力冷冷说道:“很简单,你只要把我麾下最精锐的第二营交割给我即可。”
“你说什么?”黄承运恼怒道,“你也太贪心了。你不觉得这太过分了吗?”
黄大力冷笑道:“大帅坐拥十二万兵马,给千把个人我做安身立命之本也不舍得吗?大帅不是一向以宽仁自诩的吗?况且,还是为了翠茹太太。”
黄承运沉吟良久,说道:“好吧。我就答应你。但你现在必须立刻将我的翠茹释放。”
黄大力道:“那是当然的。但是空口无凭,你必须先给我立下字据。”
黄承运强忍怒火,心想:“现在且任你嚣张,等一下我叫你死得很难看!”说道:“也罢。取纸和笔来。”
黄大力的手下马上拿来了纸和笔,通过卫兵交给黄承运。
黄承运挥笔迅速写下字据,命卫兵送过去给黄大力,说道:“立刻放人吧。”
黄大力拿到字据,心道:“这是我今日所要达成的最低的要求。我必须让这儿的人都知道字据的内容,日后黄承运就不好抵赖了。”高声念道:“我承诺:将炮兵旅第二营交割给黄大力领有。此状。察哈尔督军黄承运字”然后一挥手。
那两个手下当即将翠茹押了过去。
黄承运眼看翠茹已走过了半途,便把头戴的军帽摘了下来,捧在手上。
黄大力见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叫道:“弟兄们,动手!”
“砰砰砰……”只听一阵枪响。黄承运身边的卫兵全被打倒了。
黄承运大惊失色,喊道:“狙击手!快开枪啊!”他在身后早埋伏了二十名狙击手。他大大方方地屏退刘臣雄等人本是为了让黄大力放松戒备,以乘机将其狙杀并夺回翠茹。但现在他发出了信号,狙击手却完全没有回应。
“哈哈哈……”黄大力大笑着又一挥手。
他的手下立即冲过去,将黄承运擒拿了下来。
刘臣雄在外围闻到枪声,暗暗心惊,知道发生了变故,急忙率领卫队赶过去。但见黄承运已落入了黄大力的手中,喝道:“黄大力,快将大帅放了!否则我大队人马杀将过去,定叫你粉身碎骨!”
“来呀!黄承运在我手上,你想他死你就尽管杀过来啊!”黄大力冷笑道。
刘臣雄投鼠忌器,哪里敢动手?见恐吓不奏效,一时间竟是奈他不何。
黄大力冷冷说道:“大帅,您把帽子摘下来做什么呀?”
“你……”黄承运气得说不出话来。
黄大力冷笑道:“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会乖乖的满足我的条件?背信弃义是你的看家本领,你以为我不知道?嘿嘿……你有恃无恐的斥退刘臣雄他们,是因为你埋伏了狙击分队在身后。你摘帽子是命令他们开枪的信号吧?可惜你的狙击分队早被我干掉啦!嘿嘿……”
刘臣雄思索了一阵,已想出了计策,命一队人从树林间悄悄接近黄大力的暗桩看见自己动手就跟着同时动手。又与胡婉儿低声交流了几句。
黄承运又怒又悔:“自己真不该太大意了,原来他和我胡扯半天是为了争取时间暗算我。”转念又想:“我现在已落入他手中,再与他吹鼻子瞪眼,如若激怒了他,恐危害到自己。倒不如试着安抚他。”说道:“其实你又何必这样做呢?你的条件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如果你还有其他条件,我们也是可以好好协商的嘛。”
黄大力说道:“我这个条件,要擒住了你才可以好好协商的。”
黄承运道:“你到底还想要什么条件?”
黄大力道:“你即刻任命我为察哈尔副督军,全面代理你的职权。”
黄承运吃惊地望着黄大力,怒极而笑,说道:“反贼!看不出你的野心还这么大,我早该毙了你!”黄大力的要求已完全超过了他的底线。
“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黄大力冷冷道,“你不作反,能有今天的地位?自古江山不都是抢来的?嘿嘿……”
黄承运心中盘算:“自己绝对不能答应他。他的要求没得到满足之前,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一旦答应了他,他反而要对自己下杀手了。”喝道:“反贼!逆贼!你的狼子野心是不可能得逞的!你最好现在给我悬崖勒马,我还可以对你既往不咎。否则,过一会儿我大军杀到,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黄大力心道:“你死到临头还要跟我耍威逼利诱的手段?等我夺了你的权,我再告诉你,你的翠茹早就是我儿子的相好,她是自愿出来受缚想要在野外和我儿子玩刺激游戏,看不活活把你气死!”说道:“你就别唬我啦。你现在只有答应我的条件,我才会放了你。否则,我会折辱得你生不如死。”
黄承运大笑道:“我不答应你,你能怎样?你公然反叛,边防军官兵谁会服你?你如若识趣就放了我,好好讨好我,说不定我宽宏大量还可以饶了你再给多你一些恩惠,哈哈哈……”
“你就别恶心我啦!”黄大力说道,“威信是打出来的。官兵不服我打到他们服……”
“嗖嗖嗖……”突然,一阵飞镖雨射了过来。在黄承运身边负责解押的几个人瞬时中镖倒地。
黄大力先是感觉左肩剧痛,接着看见两条人影如鬼魅般的袭来,大骇,顾不得拔掉肩上的飞镖,撒腿就往后跑。想到丢了一个人质可不能再丢另一个人质,奔跑中急忙命令手下将翠茹拖回。
黄大力的手下中有人喊道:“是范剑!万军中取将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范剑!大家快跑啊!”
范剑的威名极盛,察省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言一出,黄大力那群手下像是吓破胆般看都不敢看来人,头也不回地逃进木屋去了。
刘臣雄携胡婉儿救出黄承运,连忙命令卫队上来筑人墙守护。又命另一队卫兵去加速清理黄大力的暗桩。禀报道:“属下护驾来迟,让大帅受惊了,请大帅恕罪。”
黄承运定了定神,说道:“臣雄,你做得很好。可惜还是没救能出我的翠茹啊,唉……黄大力这个奸贼,今天我定要诛灭了他!”
刘臣雄道:“大帅,我们不要再跟他客气了,直接派卫队上去剿灭他。”
黄承运道:“那我的翠茹岂不是也跟着一起玉石俱焚了?不行。我们派卫队上去只能围而不剿,先逼迫黄大力放了我的翠茹,才能真的进攻。他不放我们就围到他弹尽粮绝。”
刘臣雄心想:“你如果知道翠茹和黄平东狼狈为奸,你就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可笑了。但此事却是不能由自己在此时道破的。”说道:“大帅,黄大力将翠茹太太当作是救命稻草,死他都不会放手的呀。”
黄承运道:“上次我已经牺牲过一个红玉了。这次绝对不能再牺牲翠茹。我意已决,你快率卫队包围上去。”
刘臣雄听黄承运提起丁红玉,心想:“他心里为那事可能还在暗暗责怪我呢。他只娶有一妻一妾,对爱妾的溺宠之情不难想象。我可不要再在翠茹这事情上违逆他。”说道:“属下遵命。”命卫队进逼黄大力藏身的木屋。
刘臣雄见黄大力的人只龟缩在屋内放冷枪不敢出来,于是命令卫队从四面将几间木屋包围。
黄承运在卫兵人墙的保护下走近木屋,喝道:“黄大力,你还不快快出来投降?再迟我的卫队攻将进去,你可就要万劫不复了!”
只见木屋的窗口突然现出几个人来。却是黄大力的手下押着翠茹探出头来,其中一人说道:“大帅,你一进攻,你的翠茹太太可就没命啦!我劝你还是赶快答应我们旅长的条件吧。”
黄承运大是气恼,打又不能打,这该如何是好?望望翠茹又望望刘臣雄及胡婉儿,突然心中一动:“我为何不用他们刚才救我的法子救翠茹?我看这样准能成。”说道:“你们旅长提出的条件太苛刻了。这样吧,我派个代表进去再和你们谈谈。怎么样?”
那个手下离开了一会儿,估计是去请示黄大力,然后又回来说道:“好吧。但进来的人不能超过十个。”
黄承运大悦,心道:“翠茹,我的心肝宝贝,你就要得救了。你可不要恨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呀。”走到刘臣雄跟前悄声交代了几句,要他与胡婉儿带兵进去谈判。
刘臣雄心想:“黄大力刚刚吃了自己的大亏,怎么还轻易答应自己进去?黄大力有这么蠢吗?这里面肯定有机关。但是黄承运执意如此,自己又不好违抗。”只得说道:“大帅,请您一切小心。属下去了。”与胡婉儿带了几个卫兵,过去木屋。
黄承运眼看刘臣雄等人就将进入木屋,心中窃喜:“饶你黄大力奸似鬼,大兵压境之下还是惊慌失措着了我的道。”
刘臣雄看见屋门还是紧闭着,便命卫兵上去叫门。
卫兵抡起拳头在门上敲一敲,门竟开了。
刘臣雄走上前去,一看屋内,竟是空无一人。心中一惊,忙叫道:“大帅快撤!这是个陷阱!”
黄承运愣了一愣才醒悟过来,急忙命令卫队护着自己往后退。
这时,只听三声炮响,木屋后面的山峰突然冲出一大队人马,杀将过来。
黄大力在大队人马的拥护下,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哈哈笑道:“黄承运,你以为我仅凭几十个手下就敢造反?你也太小瞧我了。你现在最好乖乖的答应我的要求,不然,我一声令下,叫你葬身于此。”
刘臣雄携同胡婉儿施展轻功,两个起落就回到了黄承运的身边,细数黄大力的人马,竟有上千人之众,而且他们两翼的人正向己方合围,暗叫不妙。急忙护着黄承运快速往后撤。
黄大力命令手下急攻上去,又命令两翼的人加速合围。
黄承运暗暗心惊:“想不到黄大力竟暗中招募了这许多私兵,甚至还配备了迫击炮,而自己竟丝毫不察,都怪自己平时太过大意呀!”只得在刘臣雄等人的护卫下,边打边退。将将脱离了被围之势。又一直退到一里之外,在一座小山处才站稳了脚跟。黄承运见机高声喝道:“对面的弟兄们,快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你们是不明真相受了黄大力的蛊惑,只要你们向我投降,我赦你们一概无罪!你们若再负隅顽抗,我必将你们斩尽杀绝!”
黄大力忽觉不妙,心想:“看黄承运有恃无恐的样子,可能他早准备了后援,我如不能速度将他拿下,恐怕要糟。”叫道:“弟兄们,别听他乱吠!给我狠狠的打!擒住了黄承运,我给你们人人加官进爵!”
“痴人说梦!”黄承运冷笑着朝天空发射了一枚红色信号弹。
两旁的山峰立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无数士兵从山后冒了出来,枪炮齐发,向黄大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黄大力大叫不好,敌人居高临下,装备优良,己方只有挨打的份了。急忙命令队伍撤退。
黄承运命令部队乘胜追击。部队追到木屋后面的山峰前,却打不上去了。原来黄大力图谋已久,在山上早就秘密修建了简易的工事,占据其中,以少打多也是不惧。
“快下令停止进攻!不然我就将翠茹杀了!”只听黄大力在山上大声喊道。
黄承运见情势尴尬,心生一计,说道:“黄大力,做副督军你就别妄想了!但你只要放了我的翠茹,我就立即将炮兵旅第二营交给你。怎么样?”
黄大力见现时已无获胜的可能,心中一动,说道:“也罢。你立即将第二营调来这里给我。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兵。从此以后,我带着我的人离开察哈尔,远走高飞。”
这时,许克锋忽然走过来,凑头到黄承运耳边悄声进言。
黄承运听了点头称许,叫卫兵取来笔纸,写下一道手谕与令牌一起交给何昆。悄声对他做了些交代,命他回去军营调动兵马。
黄大力忽又大声说道:“我的庞营长也要跟着一起过去。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调来的不是别的部队呢!”
黄承运道:“我你都信不过吗?既然你这么多疑,那就让你的人跟着过去就是了。”
黄大力冷笑道:“这才叫童叟无欺嘛。”心道:“看你与许克锋、何昆一阵交头接耳,肯定没什么好事。你的手段我可见识得多了,不派人盯着那是要中招的。”眼看庞营长和何昆一起去了,才不再多言,命手下的人全神戒备严守阵地。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何昆从军营提了部队来到。
黄承运于是说道:“第二营我给你调来了。可以放了我的翠茹了吧?”
黄大力见庞营长朝自己点点头,知道没有问题了,说道:“好吧。你一手给我第二营,我一手给你翠茹。”
黄承运一挥手,命何昆放庞营长等过去。
黄大力见状也命手下的人将翠茹解押过去。眼看交接双方就要碰头,庞营长及他的部下几乎对黄承运等人形成了半包围之势,突然喝道:“庞营长,还不动手!”
却见庞营长突然加速奔跑过来,叫道:“旅长,部队被掉包了,快撤呀!刚才我受了何昆的胁迫了……”
黄承运朝庞营长的背心开了一枪,说道:“黄大力,你这个反贼奸贼!饶你奸似鬼,这次还是中了我的妙计了吧!哈哈哈……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了!”
许克锋亦哈哈大笑道:“黄大力,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最精锐的第一师团的厉害!弟兄们,给我上啊!”
刘臣雄与胡婉儿见机同时一左一右飞掠过去,只一下就将解押翠茹的两个人击倒,扶着翠茹回到黄承运身边。
黄承运见救回了翠茹,再无顾忌,高声说道:“弟兄们,黄大力恩将仇报犯上作乱,你们谁能杀了他我重重有赏。给我狠狠地打呀!”命令部队急攻。
黄大力眼见棋差一着就要满盘皆输,气得发疯,骂道:“黄承运,你个卑鄙小人,反骨仔,直娘贼,老乌龟,大绿帽!你必遭天打五雷轰!”
黄承运被他骂得十分恼怒,心想轻易杀了他反而便宜了他,喊道:“弟兄们,黄大力作恶多端祸害百姓,你们谁能生擒了他,我给你们加官进爵赏大洋万元!”
官兵们闻言更加奋勇狂攻。
黄大力见手下的人都露了怯意,大急呼喊:“弟兄们,黄承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要斩尽杀绝咱们。咱们只有背水一战,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一定要给我顶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