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臣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宅。三间房舍的前面伸出一道低矮的围墙,在房舍的前面围成一个小前院。仅此而已,看不出这里能有多厉害的陷阱。
刘臣雄对罗大诚低声说道:“大诚,你去后面堵着。”
罗大诚更不多言,从马背一跃而起掠向宅子后面。
刘臣雄心想:“陆飞雪的枪法已是顶尖的水平,极少人能逃过她的子弹。”说道:“陆小姐,你可以用枪,请你在前院候着。”
陆飞雪点点头,也一跃而起,掠进了前院。
刘臣雄对那个大汉说道:“还有,这位兄弟,你休息一下吧。”伸手在那大汉的脖子后狠击了一下。
那大汉顿时昏阙倒了下去。
刘臣雄从马背跃起,及到围墙,脚尖在墙头一点,借势再一跃,便已上到房顶。这里相当僻静,飞檐走壁倒也不至于惊扰四邻。先跃至右厢房房顶,趴在上面,轻轻揭开一片瓦,窥视室内的情况,看到里面没有人。又跃至左厢房房顶窥视。赫然看见一个形貌粗犷的大汉张开双手双脚呈“大”字形仰睡在床上。
刘臣雄心想:“这就是正主儿了。如此平常的房舍,他孤身一人,即使有机关,我就不信他能奈我何。”瞧准大汉的位置,在房顶使个千斤坠,踩塌房顶,连着瓦片木梁,直压了下去。
那大汉睡梦中突觉飞来横祸,急忙一滚滚下床。接着一跃从窗口逃窜出去。
刘臣雄看到那大汉已然窜出,未等下坠之势落实,双手在二梁木上一搭一按,又重新跃出房顶,追了上去。
却见陆飞雪站在前院用手枪指着那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许动!”陆飞雪喝道,“举起手来!”
那大汉长相凶横,却是很乖巧。听话地把双手手高高举过头顶。
罗大诚闻声也从后面掠了过来。
刘臣雄身边没有绳子,于是走向前,也解下那大汉的腰带,将他的双手反绑起来。
这时,忽然听见“啪”的一声。从那大汉的怀里掉下一件东西。
刘臣雄定眼一看,见是一个锦布卷,大喜说道:“陆小姐,这应该就是布防图了。”
陆飞雪闻言捡起锦布卷打开一看,果然就是那卫戍部队布防图。
罗大诚见状也想凑过去观看。
刘臣雄连忙制止,说道:“这上面的信息极其机密敏感。旁人还是不看为妙。就请陆小姐妥善保管并转呈大帅了。”他看见布防图这么轻易地就显现出来了,心中若有所悟。
“好吧。”陆飞雪将布防图折叠起来塞进怀里,“这个贼人就交由刘大哥处置了。”
“嗯。此人也不过是个跑腿的。他的背后必定有一个颇有权势的人在主使。”刘臣雄说道,“我们把他押回去审问,必须把真正的主使揪出来。”
“嗯,”陆飞雪道,“我担心大帅等急了,我先把布防图送到督军府。我先走了。”
“陆小姐单身一人我不放心啊。”刘臣雄见刚一聚首又要分离,有些不舍,同时也担心她路上遇到意外,“布防图乃是重中之重,为防万一,我们还是送陆小姐一程吧。”
“也好。”陆飞雪道,“那这两个贼人怎么办呢。”
“先前的小贼无足轻重,就不管他了。至于这个窃图的贼人,一路押着去就是。”刘臣雄道。
“好。我们走吧。”陆飞雪道。
刘臣雄把那贼人赶在前面,说道:“不想死就乖乖的,给我走。”
那贼人也不言语,瞪了刘臣雄一眼,举步向前走。
“这倒好。许克锋都省得去寻访了。”罗大诚得意地笑道,“只要撬开这贼人的嘴巴就行了。”
三人骑马押在那贼人后面。
一路上,除了有些百姓上来围观,倒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平平安安地到达了督军府。
“陆小姐待会儿要和我们一起审问贼人吗?”刘臣雄道。
“那当然了。我要亲手把主使的贼人抓起来。”陆飞雪跃下马走向督军府门,“你们可不许撇下我偷偷开溜哦。”
“我们没那个习惯。哈哈……”刘臣雄道。
陆飞雪闻言身躯一震,步子缓了缓,但随即大步往督军府里走去。
刘臣雄不由想起陆飞雪在阳原的那次不辞而别,有些黯然起来,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眼帘。
刘臣雄愣了半晌,收回视线。瞅着那个贼人,思忖:“如果说贼人偷布防图是为了谋反,他窃图的时候就应该不露痕迹,这样才能发动突然袭击,提高谋反的成功率。相反,贼人却故意洞开大门,让何昆发现布防图失窃了。这不是一个要谋反的人应该做的事情。退一万步讲,即使让人发现布防图失窃是因为贼人盗窃手法笨劣。如果真要谋反,为什么不在得手后,第一时间交给他的主子,然后采取行动?反而静静睡在那儿等着我们来抓呢?这太不合理了。而且,两个贼人好像都是故意让我们抓住的。这一切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主使人窃布防图不是为了谋反,而是别有所图。”悄声对罗大诚说道:“大诚,发现问题了没有?”
“大哥,有话你就直说嘛。”罗大诚道。
“这一切都是许克锋的阴谋。”刘臣雄无奈说道,“我再问你,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大哥,这还用猜吗?过会儿一拷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罗大诚道。
刘臣雄摇摇头,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学无术了?”
“我的主要职责是执行。”罗大诚道,“我可不能越俎代庖了。”
刘臣雄拿他没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没多久,陆飞雪从督军府出来了。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陆飞雪说道。
“怎么回事?”刘臣雄心头一紧,说道。
“我把我们查案的进展报告了大帅。谁知大帅听了以后对我说,一个女人不应过多接触血腥残酷的场面,他会改派何昆为案件的监察员协助刘大哥审问。我不能继续跟进了。”陆飞雪懊恼道,“其实我想彻底侦破案情。”
“帅令不可违。”刘臣雄无奈说道,“但我们还是一起回去吧。”
“嗯。”陆飞雪道。脸上有些郁闷。
三人于是押着那贼人返回军营。
进了军营。官兵们发现三人押了个强盗一样的人回来。纷纷上来围观,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哟!参谋长,这是什么人啊?”
“不得了,参谋长,恭喜你马到成功啊!”
“这就是昨夜窃营的贼人吗?”
“这得来也太容易了吧?”
“这真的还是假的啊?”
……
罗大诚得意地说道:“这人的嫌疑十分重大。但我们现在还不敢最终确定。这不拉回来要审嘛!”心想:“要不是事关绝密,我爆些更猛的料给你们听。”
“参谋长这下立大功了!”
“不会是假冒的吧?”
……
官兵们又是一阵喧哗,其中当然大部分是赞叹之声。
刘臣雄朝众人团团作揖,也不和他们分辩,与陆飞雪作别。赶着那贼人去审讯室。
审讯室本来是警卫营专用的,但现在刘臣雄既然是钦差,警卫营也得配合着工作。
刘臣雄心想:“此案表面上乃是一桩失金案,因此审讯需要秘密地进行。大帅现在改命何昆为监察员,那就得叫上他了。”便去求见何昆。
“参谋长一出手,贼人手到擒来,可喜可贺呀。”何昆接到黄承运的命令后,一直在在顶楼栏栅旁候着。早将刘臣雄受官兵们称赞祝贺的情景看在眼里。而且听说刘臣雄把布防图都给找回来了,心中的嫉妒更盛。只是想到他也是为大帅解忧,才按捺住不发作。
“这不过是托大帅的福。”刘臣雄道,“因为事关绝密。所以,接下来的审讯,可能要麻烦何营长了。”他对刑讯逼供这种血腥残忍的勾当不感兴趣,心想能给何昆审就尽量交给何昆审了。
何昆心想:“他把审讯交给我,那揪出内鬼的功劳就是我的了。”说道:“这有何难?再硬的嘴巴我都能撬开。”也不理会刘臣雄,飞身滑下垂直楼梯,奔审讯室而去。
刘臣雄早知何昆的性情,见怪不怪。迅速跟了过去。
何昆进到审讯室,对罗大诚的敬礼视而不见。径直走到那贼人的面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主使你偷布防图的?你如能乖乖的回答,我答应给你留个全尸,你如果抵赖不说,待会儿我保管你亲妈都认不出你这坨东西是谁。”
刘臣雄听了差点起鸡皮疙瘩。何昆是没说脏话,但他言语中的残忍意味直叫人不寒而栗。
“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做武四海,江湖人称四海游龙的便是。”
何昆道:“我对你的狗屁名号不感兴趣。你的主使人是谁?快说!”
那武四海昂首向天,不言不语。
何昆道:“快说!不然老子大刑一上,要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武四海仍然昂首不发一言。
何昆注视他半晌,语调忽转柔和:“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我的工作就是这个,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没时间伺候你。我也很有耐心的。我可以一道一道的让你把这儿的大刑尝个遍。咱就从轻的开始。唔,我先给你尝一道‘贴加官’吧,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做个表示就行。”
刘臣雄听了只觉浑身不舒服,他的语言变得不凶狠了,但其中蕴含的残忍意味更重。
“何营长,‘贴加官’是什么东西啊?名字倒挺别致。”罗大诚好奇问道。
“你静静看着吧,等一会儿就知道了。嘿嘿……”何昆道。叫来两个卫兵把武四海按倒平躺在一张施刑专用的长板桌上,绑死其四肢。又命卫兵提来一桶水,抓来一叠牛皮纸。准备周全了,斥退卫兵。
“各位敬请观赏!”何昆嘿嘿笑道。
只见何昆把牛皮纸一张张浸水桶里湿了,然后往范剑脸上贴,蒙住其口鼻,一张张盖上去。盖到第六张时,武四海已被憋得脖子通红,四肢抽搐。何昆停了下来,说道:“怎么样,滋味美妙吧?愿意招供就把屁股撅起来。”
“可别把犯人闷死了哦。”刘臣雄不无担忧地说道。
“参谋长放心,我自有分寸。犯人此刻正在享受窒息的快感,说不定他还要感谢我呢!”何昆嘎嘎笑道。
刘臣雄心想:“这人整日里做刑讯的勾当,怕已形成了虐人为乐的嗜好。”
“你自己试过呀?有那么爽吗?”罗大诚按捺不住问道。
“有人还专好这一口。我告诉你。我们营的关扬你认识吗?他就常求别人给他做窒息。”何昆阴笑道。
“怪事。怪事。”罗大诚啧啧称奇。
刘臣雄听了也觉匪夷所思。
武四海抽搐了一阵,缓缓撅起了屁股。
何昆见状,就撕开了武四海脸上的牛皮纸。
武四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良久方平缓下来。
“说吧!”何昆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有种就把爷爷弄死了!”武四海大声叫道。
“你还横是吗?我就让你继续爽!”何昆道,“还没爽够是吧!那接着来了哦。爽得受不了就撅屁股。哈哈……”
“爽你妈的……”
何昆不让他把话说完,将湿牛皮纸往他脸上一贴。接下来只听见一阵吱吱唔唔声。何昆贴了一张又一张,直贴到第六张,才停下手来,满意地静静看着武四海痛苦挣扎。
过了许久,眼看武四海抽搐的力度已经渐渐变弱,但还是没见他撅起屁股。
刘臣雄见何昆也没撕开牛皮纸的意思,怕搞出人命,便道:“何营长,差不多得了。”
“死不了。”何昆说道。又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去撕纸。
待何昆撕完纸,武四海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刘臣雄见他活了过来,这才放下心,说道:“可以说了吧?再嘴硬谁都帮不了你啦!”
武四海冷哼一声,别过头,昂首望天,不答刘臣雄的话。
却听何昆柔声说道:“这一道刑看来是不合你的胃口啊。没关系,咱换另一道。”
刘臣雄知道接下来的刑讯可不会这么斯文了,心中有些不忍,虽然自己杀过很多人,但那都是该杀之人,而这样慢慢地折磨摧残人其实比杀人要残忍百倍,说道:“何营长,他只不过是个跑腿的,真正罪大恶极的是幕后主使的人。接下来的刑讯,请何营长以不残坏肢体为度吧。”又想:“且不论这主使之人是谁,他肯定是下了不少本钱,才能使得武四海甘愿忍受这人世间最大的肉体痛苦。”
“参谋长高见!其实这也是刑讯的最高境界。试想,犯人如果被你砍下一条胳膊或斩下一条腿,心中岂不是恨你恨得要死,哪里还会向你招供?又或是眼见自己已成残废,了无生趣,只求速死,更不会招供。最好的办法是既让他感受到深彻的痛苦,却又不失活下去的盼头,这才最容易让他招供。”何昆郑重其事且有些得意地说道。
“不想刑讯还有这许多学问。”刘臣雄笑道。心想:“他何昆感情把刑讯发展成了一门艺术。”
“接下来就让他尝尝炮烙的滋味吧。虽然有些痛苦但绝对仁慈!哈哈……”何昆说着当即生起炉火。炉子里面的木炭是浇了煤油的,一点着就烈火熊熊。不一会儿,已把烙铁烧得通红。
何昆拿起烙铁,笑吟吟地在武四海面前作势来回比划了几下。
“现在交代还来得及。”刘臣雄说道。
武四海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但还是一言不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何昆说道,拿着烙铁在武四海身上又比划了几下,突然猛地往他的肚子上用力一按。
“啊——”武四海长声惨叫。
何昆移开烙铁时,武四海肚子上已留下老大一块又焦又红的伤疤,随即闻到一股焦臭之味。
“老实交代吧。别自讨苦吃了。”刘臣雄道。
范剑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看你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呀。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何昆道。烧红了烙铁,抓起往武四海身上又是用力一按。
范剑紧紧咬着牙,竟叫也不叫了。
刘臣雄见状不禁佩服他是一条硬汉,心想硬的不行,不如来些软的,说道:“何营长,不如让我来问他几句话吧。”
何昆心想:“老子这么折腾都问不出话,你空口就能问出话?你既然想碰壁,老子就成全你。”说道:“参谋长请便。我正好也想歇歇。”
刘臣雄略一思索,对武四海说道:“你枉为人子,家有老父老母不去供奉,却跑来寻死,父母生你七尺之躯何用?
刘臣雄见武四海听了似乎面有戚容,于是继续说道:“你枉为人夫,内有娇妻,不去疼爱,你死之后,剩下她一个柔弱女子,受人冷眼,遭人欺凌,你不感到愧疚吗?还在这里强充好汉?你生有幼儿,却不思抚育,长年在外鸡鸣狗盗,你可尽过一天人父的责任?”
只见武四海突然眼泪滚滚而下,一时竟嚎啕大哭起来。这人虽天不怕地不怕,却是个性情中人。家中确实父母健在,娶有柔顺漂亮的妻子,生有一不足三岁的幼儿。被刘臣雄说中痛心之处,忍不住竟哭了出来。
刘臣雄看他面相,日月角气色俱佳,山根高高,左眼下有一横纹,应是有父有母有妻有儿之人。便如此这般一说,竟俱神效。
何昆等人见了无不大感讶然。
“偷布防图虽是大罪,但你只是从犯,只要你告发幕后主使人,将功补过,最多坐几年牢。为了你的家人,赶快招了吧。”刘臣雄道。
“我招,我招……”武四海止住泪水,哽咽着说道。
刘臣雄很期待他说出自己猜想的那个名字,说道:“赶快坦白吧。”
武四海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一切都是许克锋叫我干的。”
刘臣雄甚感意外:“自己本来以为是许克锋派人偷了布防图,想要构陷黄大力。现在看来剧情竟是反转了。不过,到底是谁构陷谁,已不重要。”
“许克锋是不是想要谋反?”何昆大吃一惊,问道。心想:“这果然验证了大帅的推断。但想不到会是许克锋这个看起来没什么野心的内鬼。”
“这我就不知道了。”武四海道,“许师长吩咐我偷到布防图后,就在那宅子里等着,他会派人来取的。”
刘臣雄心道:“黄大力这招可真够狠的。这武四海的苦肉戏演的又足。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个构陷许克锋的阴谋。我最好来个因势利导,让这两个军匪的撕战来得更猛烈些。”
“布防图就是你亲自偷的?”何昆有些不相信。
“那还有假?”武四海神气起来,“我有两项绝活。第一,我可以打开这世上任何的锁。第二,我可以飞檐走壁不让任何人察觉。”
何昆心道:“就算布防图被你偷去不假。但你说话未免夸大其词。”讥笑道:“别把牛皮吹上了天。你行窃的当晚老子就看见你了,只不过当时懒得理你。你既然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被参谋长擒来?”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武四海不以为然。
何昆心想:“许克锋偷布防图肯定是正在阴谋造反。应尽快将他抓捕才好,以免夜长梦多。”讥讽说道:“你的主子就要来和你团聚了,到时你再向他吹嘘你的才干吧。”
武四海顿时哑口无言,脸色转为苦恼。
何昆当即走到办公桌旁,打电话给黄承运:“报告大帅,贼人招供了。内鬼就是许克锋。”暗忖:“口供是刘臣雄问出来的,不好邀功,我干脆就不提。”
“是他?”黄承运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沉吟半晌,说道:“立即将许克锋及其部将家属全部抓捕,逐一审查。务必将其同党一举清除。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何昆放下电话,“走,参谋长,抓人去。”
刘臣雄站在一旁,早已将黄承运的话语听入耳中,说道:“恭喜何营长要立大功了。”心想:“看黄承运这态势,搞得要灭许克锋的九族似的,自己虽痛恨此类军匪,但这未免牵涉过大了。”
何昆想到大案就要告破,就要为大帅消去一大祸害,心中一高兴,又不那么斤斤计较了,说道:“你我一同办案,我的功劳不就是你的功劳吗?只是这许克锋行踪不定。恐怕有点难找。”
“但他终究逃不出何营长的手掌心的。”刘臣雄道。心道:“许克锋难找那是肯定的。自己今天可找了他许久了,也没找到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