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凛冬,气候潮湿而阴冷,寒风彻骨,河上冒着水汽,云雾缭绕,迷迷茫茫,看不清方向。岸上的草木,茂盛依旧,并没有衰败凋零,高的耸入天空,矮的密密丛丛,形成两道屏障,犹如两道大山,将河裹挟其中。檀溪正处于枯水期,水位降低,流速缓慢。
顺着河道,漂流一天多时间,熊易率领的三千楚军,从檀溪绕进了汉水河,从汉水河开到了樊城。镇守樊城的褚国北庶长褚郸,此时正在璋宜国,围攻应城,一个月前,他亲率一万大军,从樊城出发,渡檀溪,千里奔袭郢城,只留下心腹褚代和一支不足千人的军队。
汉水河上,距离樊城还有百里之遥,有褚国烽火台,每处烽火台,都有褚兵看护。楚国大军压境,褚兵远远望见,迅速点燃烽火,擂响战鼓,吹响号角,沿河的烽火一座连着一座的点燃,江上冒起了浓烟。消息迅速传入樊城,樊城大夫褚代火速召集大军,有两千人,驾五十艘战船,出城迎敌。
两军在汉水河上搦战,熊易指挥大军,排开大船,通过水枪、长戈、弓箭,对垒褚兵。褚国不愧为应龙泽上的巨富,虽然主力战船不在,但留守的战船仍十分豪华,巨大无比,比楚国战船强得多,而且军队训练有素,虽然人少,但都作战勇猛,褚军很快占据了上风,压制住楚军。熊易眼见情况不妙,连忙祭出白面猿猴木客,木客擂起战鼓,唱起军乐,歌声高亢激昂,催人,身体顿时生出百倍的力气,楚军士气骤然高涨,如灌了神,换了人一般,勇猛无比。新生的楚军迅速扭转战局,直杀得褚军丢盔卸甲,夺船奔逃。
熊易指挥大军登陆,一举占领了樊城。大军上岸,众楚卒,如猛狼入了羊圈,对樊城进行一番大扫荡,烧杀淫掠,不过半日,一座繁华的樊城,火光四起,满目疮痍。在这蛮夷之地,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他们占领樊城,樊城全民就沦为楚人的奴隶,士卒们纷纷拿着抢来的财货,赶着虏获的奴隶,来到熊易面前邀功。熊易眼见樊城毁灭在楚国大军手中,连忙下令,命令众人停止抢掠杀戮,将楚卒召集到樊城渡口,当初,周成王将他封到楚地,给了他三个任务,镇边守疆、开疆拓土、宣化文明,如今正是向蛮人宣扬华夏文明的时刻。熊易参照周国军纪,在樊城渡口,向大军约法,严肃军纪,不得抢夺掳掠、不得滥杀妄杀、保护所占城市,并以仁义天道教化众人,要做文明之师。
众军在樊城大吃了一顿,丢下樊城,直接驾船奔赴宝康,占领褚都宝康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从樊城到褚都宝康要走三天时间,败下阵来的樊城大夫褚代,率残兵驾快船,昼夜不停地赶赴褚军前线,他要将将周军降临和樊城被占的消息传递给国君褚龙和北庶长褚郸。
另一边,褚国十万大军围攻璋宜国剩下的几座城,在猛烈的进攻中,璋宜是一大片陆地,河流湖泊都很少,也很小。同商业繁荣的褚国不同,这里农桑发达,城里城外,连区成片,都被开垦成了农田,璋宜国人中,有八成都是从事农桑,粮食充足,人口也比较多,因此兵源充足。璋宜军皆来自农民,他们擅长陆战,而不擅长水战,因此,在褚国大军攻入璋宜国之后,进展就变缓了许多。褚龙定下的计策是要速战速决,三十天内统一应龙国,他为了这三十天的行动,筹备了十年,他没有时间耗下去,一方面,军队出动太多,粮食供应困难,另一方面,夜长梦多,等到邓国、随国等大周诸侯朝觐回来,必然会趁机进攻空虚的褚国,他将面临两面夹击,那将是十分危险的。
同前几天不同,这几天,任凭褚军挑衅,璋宜军就是紧闭城门,粮食一天天的减少,天气也逐渐寒冷起来,炭火也不足了,褚龙心急如火,吃不下饭,觉也睡不安稳,连连下命强攻,但几波攻击下来,都被璋宜国给杀了回来,而且损失惨重,士气受到很大的影响。
褚龙坐在大帐,同军中将领商量对策,如何破解当前困境。
“大王,我们已经连续进攻了二十五天,将士们都很疲惫,厌战情绪越来越严重,我们得赶快拿下这六座城啊,如果不能在这一皮之气泄掉之前,征服璋宜,再往后,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褚国太师褚酉说。
“孤怎不晓得,那夏无宜闭门不战,实在是令人气恼!”褚龙说。
“大王——”
“——哪位将军有好的对策,拿下这六座城,孤重重有赏,到时间璋宜国国侯的位置就是他的!”
褚龙注视着众人,众人相互环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冥思苦想,面露喜色,又摇了摇头,恢复愁容。
“大王,臣有一计,可破夏无宜!”大帐里,排在最末的中士姜缪说。
“——快说!姜卿,有何妙计,快说——!”
“大王,臣闻,商汤伐夏之时,连破十五城,困于鹅城,久攻不下,鹅城将军叔衍紧闭城门,任商军挑战,就是不出。伊尹献计,商军丢盔弃甲,佯装撤退,拔寨,后撤九十里,叔衍认为商军锋芒已过,率军追击,堕入商军彀中,此所谓,以退为进。那夏无宜闭门不战,确是击中我们的软肋,他知道我们时间有限,不能久拖,他正是在拖延时间,等邓国、随国的国君回国,他知道,到那时,我们是一定要回撤的。臣想,我们何不先来个以退为进,向城里放出消息,随君、邓君已经返国,先往后撤,让出几个城,那夏无宜必然以为我们要回防,定然率大军出来追击,那时,我们将他诱入彀中,再将他们一举诛灭!”
“好!就照你说的办!”
众人正在讨论如何破敌,突然水师大夫进了大帐,有重要消息禀报。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洞矶湖战船失火,损伤近半!”
“什么!——战船失火!怎么回事?”
“大王,前日夜,洞矶湖一百二十三艘主力战船失火,烧毁殆尽,看守战船的中士来报,当夜湖上起了大风,引燃了船帆,相连的多艘战船都失了火,中士们拼死救援,救回了三百多艘,十二名水师兵卒在救火中阵亡了!”
“孤多次下死令,防火向来是战船的头等大事,水师从来失火,是不是有人纵火?”
“臣一得到消息,便赶来禀告,具体情况还要到现场调查!”
“你即刻赶往洞矶湖,调查战船失火之事,另外着成赉來大夫,抓紧时间打制战船,将损失战船悉数补上。”
“是——”
水师大夫刚出大帐,大夫褚代又冲了进来。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褚代,孤不是命你驻守樊城吗?怎么了?”
“大王,不好了!随国、邓国、楚国、周国四国联军,袭击了樊城——”
“——什么?他们回来了?这——这怎么可能!”
“大王,确实是,汉水河上有不计其数的战船,绵延几十里,鼓声震天。”
“这——怎么可能!才二十多天时间,他们怎么回来那么快!”
“大王,周国诸侯联军正进攻宝康!要赶快回去救援呐!”
“褚洞!孤命你亲率五千精兵,营救宝康——”
“——大王,臣以为此时断然不能回去,我们要乘胜追击,灭掉夏无宜,一旦回兵,定然陷入两面作战,此次出征就前功尽弃了!”太师褚酉说。
“——大王,臣以为要马上回军,营救宝康,否则,宝康不保!我们的粮道也难保!不用东庶长亲自回去,臣请命率领三千精兵回援宝康!”大夫褚徵说。
“大王,臣以为太师说得有理,此时绝不能回兵,我们要一举拿下璋宜,有了璋宜作为后盾,不愁日后夺不回宝康!此时回军,正中夏无宜的奸计,我们十年心血,就都付之东流了!”东庶长褚洞说。
“大王,宝康不能不救啊!宝康有我们褚国数百年的基业,是我们的根基所在,一旦丢弃,对民心军心,都将产生巨大的破坏!不能不救啊!”大夫夏悼谏说。
“大王,臣认为褚徵说得有理,只有宝康在,褚国在,我们的根基就还在,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回到战前,我们不损失什么!日后可重组大军——”大夫雒成谏说。
众臣就回不回援,形成了对立的两派,但赞成回援的要多于不赞成的,决定权在褚龙手里。褚龙也拿不定主意,倾国出动,本就冒着巨大的风险,如今目标尚未达成,此时撤军,定然前功尽弃,若不撤军,也不知周国联军有多大阵势,若联军阵势浩大,不回撤,褚国就难保,说不定整个应龙国都将面临亡国的风险。
“周国是外人,夏无宜是内人,灭璋宜事小,保国家事大!孤决定撤军——”
“大王,不可撤呀!不抓住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机会啦!”
“诸位不要再谏,孤已决定!褚国是我国家,立业根基,绝不能丢在我的手里,如今战局尚不明朗,我们不清楚周国到底发了多少兵,保全起见,东庶长褚洞先率五千精兵驰援宝康——”
“诺!”
“大夫雒成,你即刻传我命令,赴应城,命北庶长褚郸回援樊城,务必夺回樊城!”
“诺!”
“众卿士大夫听令,全军即刻收拾行装,返国——!”
“诺!”
褚龙下了命令,大军开始徐徐后撤,二十多日的征战,十万大军,还存有七万余,在进攻的时候,每当攻下一城,褚龙就约法三章,命令大军不得扰民,以期赢得民心。但现在是回去,又是撤退,越来越多的底层褚卒,开始不遵法纪,抢杀淫掠,他们中,很多是商人出身,战前动员时,褚龙曾向他们许诺,一旦拿下璋宜和京山,将把璋宜国和京山国的土地山川封赐给他们,他们这才愿意参军,如今大军撤退,美好的愿景,化为泡影了。苦战一场,兄弟阵亡,到头来一无所获,心中自然怨愤,如果不拿点什么东西回去,那这买卖真算得上是赔干赔净,血本无归,自己真是比驴子还愚蠢!
此刻褚龙一心担忧宝康城的安危,自然也顾不得这么多,军队章纪形同作废,众兵卒在郢城杀烧淫掠,无恶不作,郢城一时间乌烟瘴气,郢城的百姓和贵族,奋起反抗,袭杀褚国兵卒,双方关系形同水火,百姓们热切盼望着夏无宜国王杀回来,解救他们。
再说夏无宜这一边,夏无宜下令,众军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出城迎敌,高筑墙、固城门、广积粮,只等着椒生和少阳那边的消息。一日,他正同侯叔羊喝茶聊天,突然大夫夏洙来报。
“大王,好事情!好事情啊!褚龙撤军了!”
“什么?这是真的?”
“是啊!褚郸、褚洞都撤了,是确切消息!”
“——好啊!”
“大王,我们要不要出城追击?”
“好——,追——!你即刻率领三千精兵出城追击——!”
“——诺!”
夏洙立刻到校场点兵,他决定亲率三千大军,追击褚龙,誓要收复郢城。夏无宜也来到校场,命侯叔羊将诸将领召齐,将褚军撤退的消息告诉诸将领,众人一改往日之颓靡,精神大振,纷纷请命出城,诛杀叛臣。
众将领正欢欣雀跃之时,熊易和夏少阳驾七香车从天而降,夏无宜连忙率众臣迎上前去。
“椒生,应龙国真的要感谢你呀!”
“阿公,我的军队已经攻下了宝康,现在就要看你的了!”
“好——!”
“阿公,你是想把褚龙他们赶回去?还是想一劳永逸?”
“什么意思?孤当然是想诛灭褚龙,一劳永逸!”
“阿公,我和少阳驾七香车在空中飞,从空中看,那褚军的排兵布阵,都在我的眼中,褚军确实正在撤退!”
“这么说?”
“褚军现在分成了五个部分,褚郸有一万大军,正在往樊城方向撤,褚龙有三万大军,分布在从郢城到洞矶湖的道路上,褚洞有五千大军,已经先行往宝康,剩下的,都在分散各处,往回赶。”
“嗯——”
“阿公,到了决战时刻了,我和少阳将洞矶湖上的褚国战船烧掉了一半,褚军将大量滞留在洞矶湖东岸,我们只要能把这部分褚军灭掉,收复褚地数日可待!”
“阿公,椒生说得对!这是一个千载难遇的机会,我们不能再被褚龙压着,你不是崇拜夏涉国王吗?这次你也可以率天下诸侯,向褚国兴师问罪!”少阳说。
“消息确凿么?”
“确凿!”
众卿士大夫、诸侯贵族都兴奋起来,纷纷请命,要求上阵,诛杀叛臣,洗濯被褚国踩在脚下的屈辱。
“——好!众位,百年了!今天孤要执天子剑,诛杀反臣褚龙!众臣听令!侯叔羊,孤命你,领一万亲军,反攻郢城,务必收复国都!”
“诺!”
“夏单,孤命你,即刻到安山城,率安山五千大军进攻潢城,从南面夹击褚龙!”
“诺!”
“侯景,孤命你,即刻到广城,将那里的一万大军调出,调到应城来,随孤收复失地!”
“诺!”
“介庸,孤命你,领孤的一千亲卫骑兵,随侯叔羊西伐!”
“诺!”
夏无宜这次也是倾国出动了,将所有的家底都赌上。众军不辱使命,不顾疲乏,奔袭数百里,赶到郢城,诛杀叛军。侯叔羊的一万精锐大军,势如破竹,迅速攻入郢城,褚军抵挡不住,弃城而逃,百姓们夹道,迎接王师归来。收复郢城之后,大军并没有停歇,而是朝着洞矶湖和鸿山两个方向,继续追击,另一边,夏单率领的五千大军从洞矶湖南岸北上。
此时,褚国国君褚龙已经率众大臣先批次赶回褚国,只留下太师褚酉在洞矶湖东岸组织撤军,数百艘战船被褚龙抽走了一半,要回去救援宝康,只剩下一百多艘,加上征用的民船,才三百来艘,每次只能撤走五千多人,往来洞矶湖东西一趟,最短也要一日半的时间,因此还有一万余大军,滞留在东岸,焦急地等待。南北两方大军同褚军相遇,一场大战展开了,同来时的士气高昂不同了,此时的褚军士气低落,都在想着回到西岸去,没有心思作战,而王师这边,却是士气高昂,兵卒们个个都想着建功立勋。国王亲卫骑兵,有一千人,是应龙国唯一的骑兵,是夏无宜的王牌军队,在连马都没有的褚军中,所向披靡,势不可挡,褚军被杀得丢盔弃甲,四散奔逃,从郢城抢夺来的财物丢弃满地,大量褚卒投降。
战后,八千褚军投降,侯叔羊没收了他们的武器,将他们押解往郢城,等候国王夏无宜的发落。夏无宜此时也亲率大军,赶回郢城,安抚百姓,修整城市。
当晚,褚国战船从洞矶湖西岸返回东岸,接褚国兵卒,侯叔羊率众军将战船悉数拿获。他向国王请命,想渡过洞矶湖西去,直捣宝康城,擒拿褚龙。夏无宜同意了他的请求,于是侯叔羊率五千大军,驾战船,渡洞矶湖,奔向褚国。
另一边,熊易和夏少阳在应城同夏无宜相见后,迅速驾七香车赶回了宝康,此时的宝康城,已经被楚军占领了。攻下宝康城,楚军是颇下了一番功夫,宝康不比樊城,是褚国的国都,是褚国的经济、军事重镇,褚龙留下了五千大军,有三千是精锐,正是因为留了这么多的军队,所以褚龙在听到宝康被周军攻占的消息,才异常惊慌,判断出周军此来,声势必然不小,才下定决心不顾一切的从璋宜撤军回援。
从樊城出发,楚军一路顺风,速度很快,从樊城到宝康原本要三天三夜,在众人努力之下,两天一昼就到达了。宝康九河通衢,为了宝康的安全,褚龙在每条河上都设有岗哨,尤其此刻褚国倾国奔璋宜的非常时期,岗哨关卡更多,河上还有来来往往的巡河战船,距城五十里设有烽火台,一旦前方出事,消息可以火速传入宝康。
在占领樊城之后,熊易和夏少阳就驾七香车飞往宝康侦查情况,二人在天空中,用千里镜往下看,发现宝康城中的守备军主要布防在武当山南部,南部是夔龙国,看来褚龙认为夔龙国是宝康城的最大威胁。每条通往宝康的河上都设有关卡,数十艘巡河船在河上来往漂流,要想冲关,不被发现,没有可能。二人想起了褚国西庶长飞鸾,自樊城被捕之后,他一直被囚禁在宝康城的西庶长府,如今过去一个多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熊易将七香车停在了宝康城一处隐蔽的地方,来到了西庶长府,发现府门大开,门口的守卫由褚国官兵,换成了普通的门卫。二人走到门前,拿出原来飞鸾送给他们的玉牌,称是西庶长的朋友,向门卫询问西庶长的情况,门卫一看,确是西庶长的玉牌,便告诉他们,褚龙已经解除了对西庶长飞鸾的监禁,恢复了他的爵位官职,但是西庶长不能出门。二人请求进府,看望飞鸾,门卫拿着玉牌进了府,不过一会儿,飞鸾就出来了,迎两人进去。
“少阳,你来啦!我听说了你被芈易救出宝康的事,太精彩了!”
“禇师父——”
“你们怎么又到这里了?快进府——,别让人发现了——!”
“褚师父,都因为我们,害得你被监禁了这么长时间。”
“别这么说,连年在外奔波,难得有时间在家里,陪陪家人,现在被禁闭在家,正好陪陪家人,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师父,褚国进攻璋宜国你知道吗?”
“什么!进攻璋宜?”
“怎么?你不知道?”
“我说这一个月,城中这么寂静!我被关在家中,陪家人,看书,别的事,没出去打听过!进攻璋宜是怎么回事?”
“正是在一个月前,褚龙趁周国诸侯朝觐天子的机会,向璋宜国、京山国发动了攻击!”
“啊?!情况怎么样?谁输谁赢?”
“还不明了!”
“不明了?国王的实力,我是知道的,褚龙怎么可能打得败他呢?”
“师父,你不知道,褚龙倾国出动了,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
“什么!倾国出动?!那褚国的国防?!这是要出大问题的啊!”
“他野心膨胀,一心要灭掉我阿公,所以,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无论是我阿公,还是整个应龙国,都处在危险之中。我和少阳坐七香车从空中看,夔龙国有异动!”
“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师父,你想想办法,阻止褚龙——”
“兄弟相残,获利的只能是外国,一旦打破平衡,就会把应龙国推入深渊!褚龙怎么就不明白呢!”
“师父,我阿公想出一个办法,就是攻打宝康城,强迫褚龙从璋宜撤军!”
“这是个好办法!”
“我和椒生率了三千军队,攻打保康,已经拿下了樊城,现在要往宝康来,可是汉水河都是关卡,我们需要你的帮忙!只要我们能拿下宝康,褚龙就一定会撤军回援!”
“你是要我帮助你们通过关卡?”
“正是!”
“让我想想——,你们扮作褚军来宝康不就行了?”
“如果被发现怎么办?”
“这样吧!这是我的玉圭,你们拿着这个玉圭,就说是西庶长麾下的军队,要调到宝康驻防,我再给你们写一帛文书,他们不敢难为你们!”
“好啊——!师父,真是太感谢你了!”
“这是为了应龙国,也是为了褚国。”
熊易和少阳拿到了飞鸾的玉圭,立刻启程,返回了樊城,命令楚军穿上褚国的军服,战船上挂起褚国的旗帜,一路航行,前往宝康,途中遇到褚国巡河军,熊易就拿出西庶长的玉圭和文书回应,巡河官看到了玉圭和文书,果然放了行,没有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