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不长,一转眼就到了。
出发之前,梦蝶搂住邹佳伟,“大哥,你有把握么?”
梦蝶是真得怕了,她怕失去这个男人,这个自己光着身子陪了三天却始终没有动自己一指头的男人,这个仅凭一面之缘救自己于火海深渊的男人…
梦蝶知道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有些忌讳,可是上天赐给她这样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说不准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放手。”邹佳伟冷冷的说道,没有丝毫的留恋。
他还是挣脱了梦蝶的纠缠,第一次“温柔”的拉住了她那双不应该出现在凡世的手,“记住我交代的那些事情,我消失之后,你就自由了。”
似乎梦蝶的手传递出一种邹佳伟无法抗拒的魔力,他破天荒的又宽慰了几句,“…好好活着,做一个清白的人,一个明白的人,一个自由的人,一个可以包容万物的有良心的好人。”
邹佳伟只身走出了房间,将自己曾经形影不离的箱子和那个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子留在了身后,留在了永不回头的过往…
很快,荒野之上传来两个阴风刺骨的声音。
“你真得不该来。来了就没有活着回去的机会。”
“凡事总得有个了结,躲过今天还有明天,与其挣扎在残忍而痛苦的记忆里,还不如早些解脱。”
“不论我们两个谁是活下来的人,有些事情还是要先说明白的,之前…”
“动手吧,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说废话!”
霎时,荒野之上飞雪漫天已分辨不出交手双方身在何处。叮叮当当的冷刃相接,只见得斑驳的星火,却不见交错的招式变化。
突然一声闷响,一个黑影扑哧从半空中跌落在纷乱松软的白雪之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将自己的身体镶嵌在大地之上。
静寂,连风都屏住了呼吸。许久,月亮才缓缓的露了出来,整片夜空中唯一一团云朵恰恰在刚才搏杀之际,遮蔽了这仅有的光明。
一个人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窥视着雪窝里镶嵌的那个人。
月亮洒下冷冷的光,让雪窝里洇出的血水散发出耀眼的色彩。
大口的喘气,呼呼的犹如凛冽的狂风在胸膛和伤口间肆虐。
“草,你耍诈,居然用暗器…”声音来自王蒙召,颤抖且微弱。口腔里的血水不断的向喉咙里倒灌,更加重了他呼吸的难度,刚才冲撞在胸腔里的狂风慌不择路的从王蒙召的鼻孔里,耳朵里,口腔里往外窜,推挤着温热血液…
“疼吗?”邹佳伟看不出任何异样,心平气和的坐了下去,手里舞着一把蝴蝶刀。
“有种你杀了我,给老子一个痛快,我…”王蒙召已经动弹不得,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宣誓着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唉…都这时候还不忘逞英雄,你不是有好多话跟我说么?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你说,我听。”邹佳伟手里的蝴蝶刀漫不经心的游荡在王蒙召的脸上,这一刻,他的心里是欢喜的,但更是痛苦的。虽然这一切并不是他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