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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有备而来

三日前,向来沉寂已久的安城再次掀起一股热潮。

安城内,上到警局官员,商场人物;下到普通百姓,家居人民;甚至安城主街,各路小街,茶馆,酒店,无一不幸免地听到“川缘”二字。

说起那川缘,不得不介绍一下安城的“邻居”;安城地理位置偏中靠里,大城市一般人口密集,比如说上海,天津等地。然而安城人口虽比不得那地方密集,面积却是比之大上一半。安城四周各省相拥,偏上靠右是以药材出名的五溪城,此地地势偏高,多以丘陵为主,因而各类植株繁多,人们都以采药为生;而毗邻五溪同样紧邻安城的便是“江户”城区。江户,顾名思义,这个城区以江为生,以户为民。此地最繁多的便是“江水”,小到溪流,大到湖泊,所有的河流溪水皆朝一个方向而去,流进最大的主江。

我猜想这条主江应该是我们江宽水阔,奔腾不息的沱沱河,即源头自今日青海省南部的唐古拉山脉的主峰格拉丹东大冰峰而源源不断奔流的长江。当然,我只是这般猜想,因为妈妈同我说,“江户城”内有一条排名第二的河流,名为“格拉江”。

唐古拉山脉的主峰格拉丹东冰峰高耸巍峨,而在藏语中“格拉丹东”的意思便是“高高尖尖的山峰”,这座冰峰就如巍峨中的一柱秦天大柱,身下所系七十几条现代冰川河,责任重大。而那条“格拉江”虽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它也同那冰峰一般,滋养这“江户”百姓,孕育一代又一代的生命,顽强不息。

而在外婆那个时代,不知是何缘由,那条“格拉江”早已换了姓名——楚江。这也正是安城同江户城最为之联系紧密的一处。在安城,那河名为“安江”,属上游,而一旦流入江户地域,它便被江户人民惯上“楚江”之名。河流交界,来往密集,这条江水连接了两个城区,也维系着两城的经济贸易往来。

而之前所说外公常常出省做的生意,有之一大半便是来自这“江户城”。江户城区更靠近大城区,从某些方面来说,经济自然比安城繁荣几许。

而另安城上下轰动的便是来自上海的一名神秘贵客在江户地区举办的一场盛会——“川锦缘瑞商华盛会”。这位神秘贵宾自然大有来头,听说他是一名政客。只不过大街小巷各有传言:有人说这位有权有谋的贵宾是兴趣广泛,只为广交佳友;还有人说他不仅是个神秘政客,更是一位情圣“才子”,他所举办的盛会只不过是一掷千金为佳人。

当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他们有他们的故事,我们无从所知无从所解。谣传纷飞,那都是一瞬而过的事。也许某个茶馆饭后,它只是一个用来闲聊的话题。

有人疑惑为何如此重大的盛会会选择在江户这等小地方举办,这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传言再次流起,那名佳人是江户女子。这倒更让我相信这传言后者更多些真诚。我不禁深深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这次盛会主要面向江户,并且是开放性的。因此江户邻省各大人物都会慕名而来。不过也不是什么人想来便来的菜园子,只因那主办人开出的三个条件,缺一不可。这三则规矩一立,自然让一些无事之人望而却步。

我越发好奇,问道:“妈妈,那三个条件到底是什么啊?”

妈妈嫣然一笑:“保密!”

是夜,明灯摇曳,窗外射出一抹淡玉银光,落了一地霜华。

“扑”,银光忽灭,男子身形修长,墨深如海的眸淡淡瞥过床上安静呼吸的女子的侧脸,脚步一跨,踏出房间。

“少爷,小姐歇下了。”小鞠声音疲惫,陈随生凝眸,他轻轻说道:“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

陈随生屹立在门前,淡淡风华。那紧抿的唇,幽深的眼,身后明明是自己的家,一推便开的门,他却连转身都觉得艰难无比,那里是他走不去的心。

男子步伐微微顿住,忽而抬头,眼轻轻扫过隔壁的明灯,向那走去。

“淮书,如何?”男子坐在平日里常坐的金檀软椅上,眸色暗了几许。

名叫淮书的青年上前,手上一叠黑子白纸递到棕灰色的木檀书桌上,道:“我查过了,前不久的退单是那柯美黎酒店,合铭酒店,以及琴瑟饭馆,曼声饭馆所退,这四家……”淮书话语稍顿,继续说道,“这四家店的老板一直是我们陈家的老顾客了,虽然各家之间表面和谐,但到底属同一行业,难免暗里有些竞争。前几年还因地皮关系争吵过,闹得一阵风风雨雨。不过这次他们倒也一致起来了,说退便一起退了我们的单子。这最大的原因,是因一个新人物,此人买下了安南最黄金的地带,落坐新的一家公司。手笔甚大,决议收购琴瑟饭馆和曼声饭馆,两家自然不同意,本顽强抵抗,但哪抵得过金钱的诱惑,他们得到好处便愿意交给别人管理,而自已还属饭馆的挂牌老板,他们何乐而不为。”

“那人……”

“少爷,你猜对了,此人正是那曹婉琴小姐口中的远方表兄。他名为曹挚,是曹小姐母亲娘家那边的人,听说还是天津来的,也是个商人;只是在天津那亏了本,因各种原因来投靠曹司令,欲东山再起,这才来了安城,打着大旗头闹得宣宣扬扬的。只是我不解的是,他既掌管着几家饭馆的运营,我想他既能在这块地开起一家大公司,相必对我们安城的各大机制是做过功课的;且我们陈家又是安城第一大酱油厂,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这怎么一接手,偏和我们解了约?这一解约不要紧,那偏地旁人爱凑热闹,两家酒店也纷纷效仿起来,才造成这一时的饭后闲谈,诋毁我们陈家老牌子。”淮书脑袋里藏着一个结,或许只是需要找到一根线头,那便可全数解开。他眉头微锁,“少爷,您说,我们又不认识这人,怎么感觉他跟我们家有仇似的?”

陈随生眸色幽深,看不清内里关系。他的思绪似乎不在上面,脑中却忽闪现一个娇媚女子的脸,淮书只听少爷沉声道:“不,他跟我们没有关系,或许还是个有趣的人,敢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以考虑考虑深交。而这…和我们‘有仇’的却是另有其人。”

“谁?”淮书紧接话道。

陈随生只说了三个字:“他表妹!”

淮书眉宇更深,语气充满了吃惊:“曹……婉琴?”

当初只是听父亲说,表兄曹挚要来安城,曹婉琴自是欢喜的。表兄是母亲姑姑家的侄子,婉琴印象中的这个表兄只在小时候去天津时见过,其他倒没多大的印象。而这次这位表兄竟想靠父亲的关系在安城开展生意。于是她念头一动,只不过意来个危难中救急之戏,正好借表兄的这层关系,让她更加得心应手。解约的事是她同表兄提出的,既她能让表兄与陈家酱油厂解约,自然也能非常容易地让他们续上约。而她的目的便在于她充当这其中的解救人而已。

但她没有想到的事,有些东西她控制不住,那便是人言。

“对了,少爷,川缘的邀请函,我们要去领吗?”淮书在陈随生身旁问道。

“自然要取!”

“这家酒会还真是挺怪,一向是举办方发邀请函给我们,而这次竟要我们客人自己去取?不过听说这取也不是一般人想取就取到的。”

陈随生突然看向淮书:“难,更要去取。这次酒会可不是简单的会议,单从这小小的取邀请函的程序来看,就不一般。倒是它聚集的可是安城与江户最上阶层的商贾名客,我们自然要趁这次机会多谈些生意。”

“噢,原来这酒会有这层涵义。只是那外面的传言该如何处理?”淮书隐隐担忧。

“传言毕竟是传言,无需在乎。我们陈家百年的牌子岂是几句话就推翻的。而且此次我们最主要的任务便是拿下江户最大饭店的单子。其他自然会迎刃而解。”陈随生拿过桌上一只钢笔,眼睛流转纸上,洒脱地在署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少爷,酒会定在两天后,我们岂不是明日就要出发?”

“嗯,你准备准备!这些退单我已经签过字了,明日送到资料室让荣伯处理。今日早点休息,明日有场硬战要打。”陈随生将手中的纸递给淮书。

淮书接过,微微点头:“好的,少爷。只是我还有个疑问?”

“说!”

“这次虽是方家得罪我们少奶奶在前,但这层关系今日也算破了,这次江户的饭店单子,他们怕是要与我们顽抗到底了吧!”

“江户饭店这次提出招标的方法,自然竞争力大了些。他这个法子意在价低者得,吸引了各大酱油厂来投标。这条大鱼,谁不想啃,更何况这方家。”陈随生冷峻的语气和淮书一一分析。

淮书若有所思,突然倦意袭来,脸上疲倦之色尽显:“嗯,好吧!少爷,我没事了,先下去了。”

陈随生不语,身子轻轻后仰,眼皮如瀑拉下,再次睁开,一室昏黄。

“对了,少爷,”淮书刚走几步,再次转过身来,问道,“我们明日就走,少奶奶知道吗?”

淮书以为陈随生轻倚睡着了,摇头正欲轻轻走时,身后的人影微动,淡淡的声音传来:“刚才才做的决定!”话语中倒听得出明显的疲惫。

淮书点点头,脚步轻缓向门口走去。明日又要出门,且不说这从安城去江户的路程,虽说是邻省也需半日,更何况这取邀请函之事亦是难题,这场“出征”任务艰巨。

脑中不由得闪现一个人影,她那嘲笑的语气就在耳边:“你活该!”那张圆圆灵气的脸立马带走了他的倦意。他正准备打开房门,“嘭”地一身,淮书只觉天地旋转,脑中的那张脸在朦胧中摇晃,鼻头发热,一股细细的热流自鼻腔处而流。

怒气上涌,正欲开口大骂,眼前纤细单薄的身影微微晃动,再看那张白皙的脸,眉头紧蹙,楚楚可怜。 p3/vdh3smWe5MomEMg2IAmWTUkiFV4Ai+9UOWVIWKudKUoISqWvdZLR2wNi2bKf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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