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表姐马小微十五岁了,她看蒋英宇的眼神只有嘲讽。
蒋英宇收起眼神,什么话都不想说,说话只是给他们找打人或者戏弄人的借口而已。
被推倒也就算了,起身说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说完,忍气吞声的绕过两人,现在应该是要去周寨的时候了。
啪的一声脆响,蒋英宇完全没有想到,这次马宁竟然一声不响就打人,之前还只是绑起来戏弄而已。
蒋英宇被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他眼角的肌肉颤动了两下,那种屈辱感涌上心头。
“想走啊?今天不陪我们玩儿也可以,从我这里钻过去!”马宁跨开腿,指着裤裆下说道。
这种事情马宁以前就干过,把蒋英宇堵在房间里,然后找张凳子,一只脚搭在门槛另外一侧,蒋英宇想出去就必须钻出去,不然就别想出。
那一次蒋英宇在房间里宁死不出,最后是马楠把他儿子拉开,不过蒋英宇还是被打了,差点就没饭吃。
不过表哥表姐欺负表弟这事儿,马敬业一家人从来不放在心上,都说蒋英宇是蒋德嫌弃的小孩,反正也不会有人理,也就随他们去了。
这次竟然又一次上演以前的历史,屈辱感一下涌上心头,蒋英宇被气得眼眶发红,那股怒火早就在心中熊熊燃烧。
“看什么看?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敢打我,我让我爸把你赶出去!”马宁一脸成就感,仿佛欺负蒋英宇让他很有成就感。
“好诶,好诶!快点钻过去啊,钻过去就让你走!”马小微拍手叫好。
“来啊,如果不爬,你就是有娘生没爹教的小杂种,以后就叫你小杂种!”马宁的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蒋英宇已经气红了眼睛,他无法在忍受这样的屈辱,即便他们是……
还不懂事的少年。
啪的一声,蒋英宇的拳头毫不犹豫的抽在了马宁的脸上,这一拳头包含了太多的委屈和怒火。
一个拳头过去,马宁被打倒在地,这还不止,蒋英宇如猛虎般跳上去,骑在马宁的肚子上,又是一拳头砸去。
“你才是杂种,你才是有娘生没爹教!”蒋英宇大声的吼道,发泄心中的愤怒,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也许现在的表现才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与昨晚做事时的不同。
“蒋家老三,你给我住手!”刚才欺负人的时候没人跑出来,等自家孩子被欺负的时候马楠跑了出来。
马楠跑出来一手拎着蒋英宇甩了出去,跑到柴房找了一根拇指大小的木棍。
上来不由分说就往蒋英宇的身上打,木棍打在肉上发出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四五棍子下去,蒋英宇的手上脚上都留下了棍子的痕迹。
“让你打架,让你打架!小杂种,打死你!”马楠又抽了四五棍,蒋英宇痛得抱头滚地。
“你刚出生你爸就不要你了,还不是有娘生没爹教?跑到我家来打架,你以为你是谁啊?现在连你妈都不要你了,跑到我家当蛀虫还耍大牌是吧?”
马楠骂的话还要难听,不难想象马宁说那些话都是谁教的。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出去?看看除了我们家谁还敢收留你这个扫帚星?”
蒋英宇抱着头侧在地上,他的表情很难看,眼泪流出,却没有任何哭声,也许他对哭已经麻木了。
马楠上去扶起已经嗷嗷大哭的马宁,马宁的脸上被蒋英宇几个拳头揍得鼻青脸肿的。
马楠就这么一个独生子,看到马宁脸上的伤,更是火冒三丈,又提着棍子冲上来就下狠手。
棍子发出唰的声音,边打边骂道“自己的老表开玩笑而已,你个畜生居然还下那么重的手,打死你个畜生!”
“住手!”眼看时间快到了,马敬业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周寨,结果出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一幕。
蒋英宇抱着脑袋躺倒在地,马楠每一棍子下去都不轻,甚至有的地方还出血了。
“马楠,你想打死他呀?”马敬业过来抢了棍子。
“我打死他?我不打死他,你亲生孙子就要被他打死了,看看小宁的脸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马楠指着还在嗷嗷哭的忿忿不平的说道。
马小微也被蒋英宇打人的样子给吓到了,如果刚才拳头是落在她的脸上,她心想得多难看啊。
然而马敬业看了眼心里也有气,只是蒋英宇似乎严重好几倍,丢了棍子说道“算了算了,都已经打回来了!”
身为老舅公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蒋英宇心里是恨呢还是恨呢?
马敬业把蒋英宇拉了起来,只是一会儿工夫,蒋英宇的手臂上被得一块青一块紫,有的地方还冒血。
这是虐待儿童,蒋英宇没有吭一声,但眼泪还在掉,这何止是屈辱?
“走吧!”马敬业拉着蒋英宇就往外走,今天蒋英宇不去可不行。
蒋英宇已经忍无可忍了,但他有什么办法?他目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哪怕咬碎牙齿也没人会可怜他。
“我不哭,我哭给谁看?我不伤心,我伤心给谁看?我不绝望,我绝望给谁看?我不委屈,我委屈给谁看?”
蒋英宇在心中对自己说,他不知道恨谁,是恨没有人情味的亲戚,还是恨丢下他不管的父母?
还是恨自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许别人的童年充满了欢乐,每每回忆都很美好……
“而我的回忆,每一道都是伤疤,每一个呼吸都扯心的痛!”
一路上蒋英宇都低着头,他没有说话。
马敬业斜眼看了眼身边的蒋英宇,可能是对这个小孩的看法有了小小的改变,又或者是看到一个失魂落魄地可怜虫。
“你的手脚肿了,我箱子有药!”马敬业淡淡说道,声音却显得很没感情。
蒋英宇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走了一会儿才冷冷地回道“死不了!”
马敬业也没在意,显得很无所谓,果然只是看到可怜虫,所以才施舍的吗?
周寨,正如李小九昨晚吩咐周萍那样,周萍的父母都在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