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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奈，你先别哭，你先听我说。"顾昀的声音异常焦急。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7点左右天就会亮，记者也会出发前来采访，不仅会来公司，也会去你的住处……"话未说完，电话那头便响起刺耳的一声："给我！我来和她说！"
随后便是社长震怒的声音："苏雪奈！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发，五点之前到达公司！要是迟了被那些记者堵上了，你就再也不用来公司了！"
……
凌晨五点。
R-星河娱乐公司，高层办公室。
一身西装的社长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灰白的头发下，一张苍老的脸显得异常冷峻。顾昀和苏雪奈低着头站在一旁，灯光明亮，刺眼得让人无所适从。
压抑而严肃的气氛中，社长开口问苏雪奈道："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苏雪奈强装镇定道，但是声音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这在社长看来，恰恰是心虚了。
"呵……所以说为什么要去喝酒呢，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社长轻蔑的笑笑，冷冷开口道："你刚来公司没几年，可能不知道，以前公司也有一位艺人，不过那位艺人是男生，和你犯了一样的错，喝醉了酒犯了事，后来公司怎么处罚他的，你的经纪人应该知道，直接被公司开除，现在也没有哪个娱乐公司要他，何况你现在犯的事，可是涉及到杀人呢。"
"我说了不是我杀的！就算喝了酒也是，根本不到喝醉的程度，而且我和芷萱，喝完酒就各自回住处了，我根本没有和芷萱去过桥边！"苏雪奈红着眼激动道。
"啪！"一声震耳欲聋的拍桌声，社长指着苏雪奈大骂："你这是冲谁嚷嚷呢？！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公司的艺人，怕你的事影响到公司的形象，我哪里会管你的死活！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早去警局了！"
"社长您别激动，这件事是我错了，没有看管好手下的艺人，"顾昀连忙低头说道："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的，实在万分抱歉。"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社长又冲着顾昀拍着桌子吼道："记者那边很快就来公司了，你是怎么管教你手下的艺人的？晚上偷偷去喝酒你都不知道！现在出了事情，你这个经纪人是怎么当的！"
"不关经纪人的事，"苏雪奈咬着唇浑身颤抖道："我是喝了酒，一杯酒根本喝不醉，人也不是我推入江水里的，芷萱死了我比谁都难受。"
"不是你推的？"社长站起身对着苏雪奈轻蔑道："当时晚上就你们两个，还喝了酒，隔天晚上王芷萱的尸体就被人在江水中发现，你说不是你推的，谁相信？我看你待会儿还是自己和警察说去吧！"
"砰砰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社长，出事了！"
"进来！"
"社长……"闻声进来的是一位中年模样的保安，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无奈："死去女艺人的家属来公司门口闹了。"
"顾昀，"社长皱着眉头道："你现在赶快把苏雪奈带出去，你，"社长指了指那位保安，"你去把死者的家属带过来。"
"是，社长。"顾昀和那位保安同声应道。
"我不出去。"苏雪奈挣脱开顾昀伸来的手，"我要留在这儿。"
"不出去？"社长看了一眼苏雪奈，高声道："你以为你留在这儿能有什么用？那些死者的家属发了疯动起手来怎么办？总之，在警察还没有来，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论你有多大的嫌疑，我这个社长，还是要尽力保护我手下的艺人的，顾昀，带她出去！"
苏雪奈被顾昀拽了出去，随后顾昀又进入了办公室，随之而入的还有那些保安带来的家属，苏雪奈在不远处听着里面传来的吵闹声，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后来顾昀出来，她问："社长怎么解决的这件事？"
顾昀沉默了许久后道："给了钱。"
"给了他们就保证不闹了么？"
"不会了。"
苏雪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顾昀，我从来都不知道，人命可以这样贱。"
"不，"顾昀很认真的摇了摇头道："雪奈，你还太年轻，这世间，任何花费了钱财的事物或是人命，都不贱。"
苏雪奈低下头沉默着，什么都没有再说。
她想起了从前，和芷萱一起养过一只流浪猫，那只猫黏人得很，后来有一天不知怎么突然就死了，她和芷萱把它葬了的时候，下葬品就只有眼泪，其实眼泪又算什么，又无需花费钱财，只要想流，尽情流就是了，呵……真是人世间最贱的东西。
……
警察很快就来了。
是两位男警察，看起来并不很令人害怕，其中一位看起来大一点的对苏雪奈道："请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来询问你一些事情，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即可，我们只凭证据抓捕嫌疑犯，在此之前，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但是苏雪奈还是抑制不住的发着抖。
"23日晚你和死者去了哪里？"
"逛街"
"最后去了哪里？"
"酒吧书屋"
"喝了酒？"
"喝了"
"死者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她问我，圣诞节会下雪么？"
"死者……"
"抱歉，"苏雪奈掩面而泣道："问我问题的时候，可以把死者这个称呼改为她的名字吗？"
"万分抱歉，"小一点的警察说道："让你伤心了，我们会注意的，我知道，这样回忆当晚会让你很痛苦，但是，还请谅解。"
"你们离开了酒吧书屋后去了哪里？"
"在一条小路口分别了。"
"有目击证人么？"
……
"没有。"
"你们分别之后，你去了哪里？"
"回到住处了。"
"几点？"
"大概9点左右。"迟疑了一下苏雪奈又说道："没有目击证人。"
"没关系，"两位警察说道："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录像，目前死者……王芷萱的死亡时间还在精确中，过几天就有结果了。"
"王芷萱最近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
"有和人闹过什么矛盾么？"
"没有，我们那晚就是和平常一样，以前也偶尔会去那家酒吧书屋喝酒，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
"谢谢配合，我们要问的已经问完了。"两位警察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