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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黑暗中的眼睛

张小开是个电脑天才,但在体育方面,却不擅长,上学期五项达标测验竟然有四项不及格。张小开不得不把许多上网的时间花在了体育锻炼上。现在虽然是三伏天的下午,但他依然挥汗如雨地在操场上练着长跑。

“哈哈,像你这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再怎么练,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跑得眼冒金星的张小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奚落的声音。他扭头一看,是体育委员左大龙,左大龙穿着运动短裤,一身黝黑健美的肌肉暴露无遗。此时,左大龙正一边做着运动前的热身,一边嘲笑着从他身边跑过的张小开。

张小开不想跟左大龙这种没脑子的家伙较劲,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前跑。然而,左大龙却不肯放过张小开。他姿势优美地跑过去,一边和张小开并排跑,一边给张小开“上课”:

“瞧你这姿势,两只胳膊向下垂,身体前弓,脑袋还耷拉着,跟大猩猩似的。你这哪叫跑啊?你看看我,健步如飞,这样才叫运动……”

然后,他箭一般地从张小开身边冲了出去。

张小开干脆停了下来——他不想再看左大龙那副自鸣得意的嘴脸了。为了给自己停下来找个理由,张小开走到操场边去拿矿泉水。

嗓子干得直冒烟,然而瓶子里一滴水也没有。张小开有点儿恼火,但转念一想:“我回教室去喝水,不正好可以摆脱左大龙吗?”

他这样想着,转身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啊呜——”

生物实验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可怕的吼声。

“是什么在叫?”张小开自言自语道。

生物实验室的门半掩着,出于好奇,他推开了生物实验室的门。生物实验室内的光线昏暗,所有的东西在这里都模模糊糊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张小开的心咯噔了一下。

突然,就在回头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双眼睛。那眼睛放着寒光,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张小开不禁打了个冷战,迅速地后退了两步——天哪,原来那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一双猎豹的眼睛。

张小开觉得头皮发麻:“生物实验室里怎么会有猎豹?”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自嘲起来:“哈哈,我真是自己吓唬自己,这不过是一个猎豹的标本而已。”他拍了拍那猎豹的脑袋——果然是标本,一动不动。

他转身想走。这时,实验桌上一杯黄澄澄的液体吸引了他的目光。

“咦,果汁吗?谁放在这里的?是邱老师放的吗?”

这真是一杯诱人的液体,尤其对于此时渴得嗓子直冒烟的张小开而言。张小开仿佛闻到了那杯液体的清香,听见它在对自己说:

“喝我,把我喝下去吧!”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端起杯子,然后一仰脖,将那杯液体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顿时,他感到了通体的畅快。

“邱老师大概不会那么小气,怪我把他的果汁给喝了吧?”张小开一边想,一边往生物实验室外走。

就在他把门关上的一刹那,桌上的猎豹标本突然活了,动了起来。它从桌上轻盈地跃到地面上,然后把脸贴到窗户上,望着张小开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忧郁。

而此时的张小开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奔跑的欲望。

这种欲望是在他走出生物实验室后突然产生的。那时他身体里仿佛充满了一种蓬勃的东西,要把他高高地托举起来。他脚下的路也似乎变得富有韧性,每走一步,都像要把他轻轻地弹起来。

张小开就这样跑到了操场上。左大龙还没走,正在用毛巾擦汗。他看见张小开,立刻用讥讽的口气说:

“哈哈,运动健将回来啦。”

张小开没有理会左大龙,继续在操场上奔跑着。左大龙突然觉得张小开的奔跑有些异样:张小开的奔跑给人一种非常愉快的轻松感。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没有往深处想。他决定用自己的速度再给张小开点儿颜色看看。

然而,令左大龙大吃一惊的是:他不管怎么追,就是追不上张小开。而且,张小开的速度越来越快,跟他的距离也越拉越大。

这时,左大龙才开始认真地审视起张小开来:虽然看不出张小开的姿势和步调有什么变化,然而配合得恰到好处。他正在以一种无与伦比的速度向前跃进着。

这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陆地飞腾吧。

左大龙傻了,好像落进了一个迷梦里——这是他做梦也没有到达过的状态;而现在,一个被他看成与体育绝缘的人却达到了。

张小开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奔跑着,根本不想停下来。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始终保持着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似乎永远不会疲倦。

张小开看见左大龙远远地落在自己的后面,也觉得纳闷:

“我怎么会跑得比左大龙还快呢?也许是他太累了吧?”

回到家,张小开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四肢乏力。他想自己一定是太累了,便东倒西歪地走向卧室,一躺下就睡着了。

他开始做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猎豹,像风一样在山林间驰骋;他梦见自己逮住了一只羚羊,咬断了它的喉咙;他还梦见自己在山上与一只老鹰厮杀……

第二天早晨,张小开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了,阳光洒满了整间卧室。他坐在床沿上,回忆着梦里的经历,依然心有余悸。

他站起来想叠被子。然而,就在回头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床不知什么时候塌下去了,而且凹陷部分的形状就像一只动物。

“天哪,难道我真的变成了一只猎豹,把床压塌了?”

张小开越想越糊涂。就在他掀被子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床上有许多黄色的、针状的、动物的毛。

张小开吓呆了。 yvuRRwL8eI4apD1Bm2ZdVxMINbrYE3m00HqayuhQGMjEdGJ2hSYICHN/xdjoHt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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