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人们的意识里,地球是“一个悬挂在宇宙中的黑色小物体,并且是孤零零的一个”。
其实,人类生活的地球是一个“椭圆球”,而不是真正的“圆球”。这是一个两极稍扁的、类似于圆形的球体。我用一个例子来说明“两极”的位置,用一根织毛衣的针笔直地从一个橘子或者苹果的中间位置穿过去,毛衣针进去和出来的地方就是“两极”了。地球上的两极即南北两极,前者在高原之巅,后者在深海之下。
我们通常可以将地球两极之间的“扁平”问题忽略掉,因为两极之间的中轴线长度与赤道相比,只短了1/300。如果你能有幸在博物馆里找到一个直径为3英尺的大地球仪,你可以从上面看到南北中轴线的长度比起赤道仅仅短了1/8英寸,当然,看到这个细微差别的前提是这个地球仪必须非常精准。本书的读者只要掌握这些就足够了,但要是地理学家或是探险家则不然,他们会非常重视这个差距。细小到一粒尘埃也会在它自转时发生两极扁平,这是很自然的事。关于这个现象,假如你的地理老师有这套可以显示的设备的话,你可以在他的实验室里看到。我建议你去问一下你的地理老师,这样就省去了你亲自到极地做实验的麻烦。
地球是一颗行星,这是众所周知的,行星planet这个词,来自希腊。很早以前,希腊人就观察到(也可以说他们自以为观察到)宇宙中有很多不停运转的星球,他们把这些星体叫作“行星”(planets),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是“流浪星”(wanderers)。他们还观察到宇宙中有些星球总是处于静止状态,他们用“恒星”(fixed star)来为这些星球命名,当然,那个时候的希腊人还没有望远镜,所以他们看到的行星是不运动的。“星星”(star)这个词的出处,我们已经无从知晓了,它很可能与梵语词根“撒、播、点缀”这个词有关联——天空缀满了点点繁星,像无数的小火苗在闪动,这真是一个美妙贴切的比喻啊!
地球围绕太阳公转,不断地吸收太阳的光和热。地球从太阳那里获取的光和热,比起太阳本身所拥有的6000℃的体表温度实在是不算什么,更何况,太阳系里所有行星体积加在一起仅仅能达到太阳体积的1/700而已,如此大的差距,地球大可不必为自己微乎其微的索取而感到惭愧。
古代人一直把地球当作宇宙的中心,在这块干燥的陆地周围有汪洋大海包裹,就像悬浮在空中的穆罕默德的棺材和断线的风筝。关于这种观点,极少数有先见之明的希腊天文学家和哲学家(这是第一批不向教士们做请示而自行思考的人)表示过怀疑。经过几个世纪艰苦卓绝的探索研究,先驱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人类站立的这块土地并不是一个扁平的圆盘,而是一个圆球,它在天空中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围绕着比它更大的太阳快速地转动,并且这个球体并不是宇宙的中心。
此外,他们还指出,与那些所谓静止的恒星相比,运动的星球,即行星,它们跟地球一样都是绕着太阳转动,而不是绕着地球转动的。它们和地球都是太阳系的家族成员,有相同的运动规律(人们的日常作息,如起床、睡觉的时间等都是由这一规律决定的),在各自既定的轨道上运行,假如有任何的偏差,都会导致毁灭性的灾难。
罗马帝国以后的200年,这种说法已经得到了知识阶层的认可。不过,如果在4世纪教会独揽大权的时代接受这种思想,就将面临非常危险的境地了。那个时候,如果有人胆敢说地球是圆的,他将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虽然如此,我们却不能怪罪于教会,因为早期的基督教徒只不过是一群愚昧无知的人,在他们的脑袋里深深地烙印着这样的思想:世界末日正在一步步靠近,末日到来之时,上帝将会在荣光之后再次回到他的受难地,来审判人世间的邪恶与美善。基督徒们对这一信念恪守不移。如果基督真的能够再次回到这个地球上来,那么,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骗局而已,人们脚踏的这块土地也就如教会所言是扁平的,如若不然,基督只能重生两次,一次去西半球,一次去东半球。果真如此的话,那真是太荒谬可笑了,并且这该是亵渎神灵了吧。由此看来,地球是圆形的可能性为零。在近千年的时间里,教会组织努力地向教徒们灌输“地球是圆形的、地球是宇宙的中心”这样的思想。那个时候的知识分子和修道院的某些学者以及新兴城市的天文学家其实一直都坚持古希腊的地圆学说,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公开讨论的话题,如果公开讨论的话,无数愚昧无知的人们就不会再有平静的生活了。
可是,人们还是慢慢地、被动地接受了地圆学说,在15世纪后期,这种学说已经得到了社会的普遍认可。这种学说也是人们经过了无数的观察研究才得出来的:
第一,人们靠近一座大山或者一艘大船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总是它们的顶部,接着才看到全部。第二,身在任何地方的人们,目光所及之处总是圆形的,不管是看大海还是看大地,人们总是平行地移动着自己的视线,如果是坐在热气球上,随着高度的增加,人们视野逐渐扩大,圆圈的范围自然也扩大了。如果地球是圆形的,人们将会觉察到,自己被一个椭圆的世界所包围着,并且中心就是他自己,同样,三角形或者方形的地球会拥有三角形或方形的地平线。第三,如果有月偏食发生,你会看到地球投射在月亮上的圆形阴影,而圆形的阴影只有通过圆形的物体来投射。第四,成千上万的行星和恒星都是圆形的,为何偏偏将地球排除在外呢?第五,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的船队从东开始向西航行,经过漫长的旅程,他又回到了出发地;探险者库克船长也是如此,他所率领的船队自西向东航行,活下来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最后,如果我们一直走向北极,那些耳熟能详的星座(古代的黄道十二宫星座)就会渐渐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反之,我们走向赤道,那些星座就会逐渐升高。
这些事实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人类脚踏的这个星球是圆形的。
如果还嫌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将大量的科学数据摆出来,不过,一般的人会觉得这些数据没有任何意义。就拿光来说吧,它以每秒18.6万英里的速度飞驰着,你弹一个手指的时间,它就已经绕着地球走完7圈的路程了。太阳光达到地球需要的时间是8分钟,木星的光到达地球只需要3分钟。但是,距离太阳系最近的恒星,又叫作比邻星,它的光束投到地球上则需要4年零3个月的时间;在航海事业中有举足轻重作用的北极星,光束投射到地球则需要40年的时间。
我们可以尽情张开想象的翅膀,想象一下这个距离、想象一下一光年的长度、想象一下光用一年的时间所走过的路程,或者大胆地想象一下这个公式所表示的意义:365×24×60×60×186000英里。其结果绝对是个天文数字,绝大多数人都会在它面前迷失方向的,我认为还是不想的好。
下面,我举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火车的例子来加以说明:
一列普通的旅客列车如果要到月球上去,昼夜不停地开,要260天才能到达目的地;如果它要到太阳上去,那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了。也就是说,假设这列火车现在(1932年)就出发,当它到达太阳的时候已经是2232年了。如果是去冥王星的话,则需要8300年的时间。当然,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如果它要到距离太阳系最近的那颗恒星上的话,要7500万年的时间;假如是到北极星,那就更可怕了,要整整7亿年,这个旅程实在是太过漫长了吧!那么,我们来看一下7亿年是什么概念呢?按照人类平均寿命为70岁来计算,这列火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人类已经繁衍到1000万代以后了。
实际上,我们现在只是谈论观察到的一部分宇宙而已。与伽利略同时代的天文学家依靠一种非常简陋的设备来观察天空,他们有了很多的重大发现。现在,我们有了比那个时代先进很多的望远镜,但仍然不能让人们满意,直到出现了可以将镜头扩大1000倍的高倍望远镜,人们在天空领域里的探索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我们口中的宇宙其实只是“人类用肉眼或者借助感光胶片观察到的那浩渺宇宙中的很小一部分”。除此之外,我们简直不敢去想象那个未知的领域是什么,宇宙中尚未被人类开发探索的那些空间对我们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
茫茫宇宙中,太阳和月亮是我们的两个近邻,它们对人类的生产有着直接、明显的影响。地球上的生命需要从太阳那里获取光和热,每24小时,地球上有一半的生命就将从太阳上获得光热能量。另一个邻居月球对人类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大海的运动上,它会使大海出现“潮汐”这种奇特的水流现象。
从体积上来说,月球是无法与太阳相提并论的(假如太阳是一个直径为3英尺的球,相比之下,地球只是一粒青豆,而月球顶多只是一个针尖而已),可是如果论这两者对地球所产生的引力,太阳则自愧不如了,因为地球的真正近邻是月球。如果地球的组成物质全部都是固体状,那么月球的引力就微乎其微了。但是,海洋面积占了地球表面积的3/4,当月亮绕着地球公转的时候,海水就会跟着移动,从而发生潮起潮落的现象,就像用一块磁铁在吸引纸张上的铁屑一样,磁铁移动,铁屑也跟着移动了。
因为有了月光的牵引,一条宽几百英里的水带日夜不停地奔流着。当它到达海湾、港口或者河口的时候,这些狭窄的端口对它而言将会是极大的束缚,于是它性情大发,狂吼怒叫,翻出高20英尺、30英尺甚至40英尺的巨大浪头来。如果在航行过程中遇到这样的事情,那真是惊险万分啊!当月亮、太阳在地球的同一个方向,海水将会受到更大的引力,这个时候,“大潮”产生了。对很多地方而言,大潮无异于一次洪灾。
地球被一层叫作“空气”的氮氧混合气体包裹着,约有300英里的厚度。空气与地球的关系,如同橙皮保护着橙肉那样,它们紧密地连在一起并共同运转。
人类首次进入大气层的壮举发生在一年以前(也就是1931年)。有一位教授坐在一只特别制作的热气球上,缓缓上升到10英里高的空中。这是人类在这个领域里的一次伟大征程,可是还有290英里厚的大气层需要我们继续去探索研究。
大气和地表以及海洋就像一个实验室的必要组成部分,而这个实验室负责生产风、暴雨、暴风雪还有干旱。由此可见,人类的生活与气候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既然如此,我想我们有必要对气候这个话题做一个详细的探讨。
归纳起来,影响气候(climate)变化的三个因素分别是土壤温度、盛行风以及空气湿度。越接近极点,地球表面越“倾斜”,温度和湿度的变化也就越大,关于这一点,古希腊人早就注意到了。至于“climate”这个词的含义,后来发生了变化,它不单只表示某个特定区域的气候,而是指任何地方的气候。
现在我们所说的国家或区域气候是指这个国家和区域在整年中的平均天气情况。
首先,来谈一下风的问题,风在人类文明的历程中有着无可取代的作用。如果热带海洋盛行的信风不复存在了,那么我们可能要把发现美洲大陆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蒸汽机的发明上了。加利福尼亚和地中海沿岸国家的繁荣景象与湿润的和风是分不开的,正是因为和风的存在,才有了这些国家和地区的昌盛,在它们东部和北部的那些邻居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它们的。此外,还有那些夹杂着飞沙走石的风,它们有着一张巨型砂纸的威力,可以在几百万年的时间内磨平任何一座雄伟壮丽的山峰。
“Wind”本来的意思是指“曲折、迂回、盘旋”地向前进,一股从一个地方向另一个地方“曲折”前行的气流就是风。可是,为什么风会从一个地方曲折前行到另一个地方呢?其原因是有些地方空气湿度比较高,从而导致它比其他地方的空气轻很多,因此,这些轻空气就会自然而然地向上飘逸。这样一来,真空带就在温度高、重量轻的空气下面产生了。而此时,那些温度低且重的空气就会迅速钻进真空地带。空气对于真空的厌恶就像水和人类一样,2000年前的希腊人有过这样一句话:“大自然讨厌真空。”
如果想让屋子变得暖和,点一只火炉就行了。我们可以将太阳系中的行星看成是一个等待温暖的房间,那么很显然,太阳就是浩瀚宇宙中的一只火炉了。地球上的“火炉”就是赤道,距离这个“火炉”越近,就会越热,反之,离它最远的南极和北极,就是地球上最冷的地方。
“房间”里因为空气中有“火炉”的存在,导致空气产生巨大的震动,产生了一股环形的气流。受热后的空气会不断上升,一直抵达大气层的顶部,也就是我们说的“天花板”,这样它就逐渐远离热源了,所以,温度也就降低了。气流冷却后,重量会增加,此后它又将重新回到地面上来,在接近地面的过程中,距离“火炉”也就越来越近,于是它再次受热变轻、升空走人。这个过程一直循环往复,直到“火炉”熄灭它才会终止。不过,当火炉开始燃烧的时候,“房间的墙壁”已经吸取了大量的水分,房间的湿度已经能够得到满足,而墙体的材料才是真正决定保温时间长短的因素。这面“墙壁”就是与我们人类生产息息相关的大地。当太阳落山以后,我们会觉得沙漠降温速度非常快,而森林却能够在夜色笼罩之下保持好几个小时的温暖,这是因为积满水的沼泽吸热慢,散热也慢,但沙石则相反,吸热快,散热也非常快。
靠近海边的国家和岛屿拥有比内陆国家更加温和、舒适的气候,就是水这个蓄热池的功劳。
地球的“火炉”——太阳,夏季向地球上输送热量的时间远远长于冬季,并且夏天的阳光更加强烈,所以,我们能够感受到夏季比冬季炎热。不过,太阳的供热情况还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我们在冬季用小型电热器对浴室进行加热处理的时候,会发现浴室温度的高低直接受到电热器位置摆放的影响。太阳也是如此。热带地区所接收的是近乎直射的阳光。非洲和南美的荒原100英里的土地上能够接收到100英里宽的阳光,并且这种光线是均匀地洒下来的,做到了物尽其用,没有任何浪费。两极地区接收到的是斜射的阳光,200英里宽的硬土或者冰面只需要100英里宽的阳光就能够将其全部覆盖了,所以,两极地区并没有获得应有的阳光,只是获得了一半而已。就像有12个房间,只有6个房间有取暖用的炉子,很明显出现了供热不足的现象,比起每个房间一个暖炉的效果肯定是大不相同的。
事实上,太空“火炉”——太阳有着极其复杂的工作程序,让地球周围的大气保持在恒温状态,也是它的工作内容。不过,这个工作是依靠地球的协作来完成的,并不是太阳自己单独完成。
越高的山峰越寒冷,造成山峰顶部寒冷的原因是太阳透过大气层向地球发射光束,这些光热被地球储存了起来,之后,再慢慢地向大气层输送,太阳光并没有直接对地球保护层的温度产生影响,山越高,接收到的热量就越少,所以山峰顶部比较寒冷。如果太阳直接把热量传递给了大气层,由大气层往下输送,那么我们就不可能看到白雪皑皑的山顶了。
现在,我们有必要把话题转到这个问题的难点中来。空气是由许多物质组成的,它有实际的重量,并不是“空”的。因此,我们能够很好地理解大气层中的下层空气承受的重量总是比上层多。有如你想压扁一朵花或者一片树叶,只需要将它们放到书本当中,然后在这本书上面放20本书,让它承受最大的压力。与此类似,我们周围的空气压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每平方英寸有15磅之多。而我们人体内也有相同压强的空气,否则的话,一定会被压扁。尽管这样,平均每个人仍然要承受3万磅的压力。这实在是非常沉重的压力,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去尝试举一辆小货车,通过这个游戏,你就能够感受到3万磅的概念。
从伽利略的学生托里拆利那里我们了解到大气压是不断变化着的。17世纪初出现的气压表是托里拆利最伟大的一项发明,有了这个仪器,人们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轻而易举地测量出大气压。托里拆利气压表一问世就受到了人们热烈的欢迎,它成为各种实验中的必备仪器。人们发现,海拔每上升900英尺,气压就会相应下降1英寸。除了这个发现以外,其他新发现也逐渐出现,这为以大气现象和天气观测为主要内容的气象学的发展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气压的高低与盛行风之间的关系引起了某些物理学家和地理学家的怀疑。人们用了几个世纪的时间来研究这些盛行风的运行规律,从中收集一些有用的数据,并对相关规律做了很好的总结,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通过研究发现,在地球上有一些地区的气压高于海平面的平均气压,还有一些地区的气压则低于海平面的平均气压。因此,高气压区和低气压区就出现了。有一股气流会从高气压区流向低气压区,这股气流就是风,它的强度和速度由这两个区气压的对比度来决定。风会在高气压区气压很高、低气压区气压很低的情况下加大力度,从而导致暴风、飓风或龙卷风的出现。
风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两方面:首先,它能够使我们生存的地球中的大气不停地做循环运动,使我们的家园保持了良好的通风效果;另外,它还为大地带来了降水。而降水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假如没有雨水的滋润,动植物都将不能存活。
海洋内陆湖以及陆地雪原的水受到热以后,将蒸发升空,此时,空气中就会飘浮着一层水蒸气。这些水蒸气被热空气轻松地带动旋转,等到空气温度降低,变成冷空气以后,它们就停止运动了。这个时候,有一部分水蒸气因为受冷而凝结在一起,变成雨、雪、冰雹降到地面上来。
所以一个地区降水量的多少跟那个地区的风有着最直接的关系。我们经常看到那种被山脉分割两边的沿海区域和内陆区域的地貌,风在这样的地貌下运行,到达山区的时候,会被迫抬升,越是靠近海平面,温度就越低。水蒸气则会以雨雪的形式降落到地面,这就是沿海地区比较湿润的原因。翻山越岭到达山体另一面的风早已经被榨干了水分,成为所谓的干风。在热带地区,地表温度很高,因此,空气以很快的速度上升,水蒸气遭受到冷空气的袭击,会迅速完成凝结步骤,继而暴雨来临了,这就给热带地区带来了充沛而稳定的降水。我们知道,太阳并不总是直射在赤道上,有时候它会向北偏,有时候又会向南偏,于是四季就产生了。在这个地方,只在两个季节里有大量的降水,而另外两个季节则持续干旱。
最不幸的是那些终年受到从寒冷地区流向温暖地区气流控制的地区。因为从寒冷地区吹向温暖地区的风,尽管具备了吸收水分的能力,并且这种能力还持续增强,但遗憾的是空气中的水蒸气遇冷也不会凝结,更不会发生降雨,像这样的地区,即使10年也不会有超过两次的降雨,慢慢地,它们只能接受变成沙漠的命运。
关于风和降雨的问题就先说到这里吧,有些具体情况,将在以后的章节中再加以讨论。
下面,我要介绍的是地球本身的一些情况和我们踩在脚底下的这层坚硬无比的岩石地壳。
有很多种关于地球内部构造的说法存世,可是,时至今日,依然找不到一种能够令人完全信服的观点。
类似于人类曾经上过的天有多高、下过的海有多深这类问题,应该先从现实中寻找答案。
世界最高峰即珠穆朗玛峰缩小在一个直径为3英尺的地球仪上,只有一张纸的厚度,而我们看海洋最深的地方,即位于菲律宾群岛东部的马里亚纳海沟,就像看到一张邮票上的齿孔一样。对于珠穆朗玛峰之巅和大洋最深处这些地方,人类从来没有征服过。就算是乘坐热气球或者飞行器升入高空,那个高度也只是比喜马拉雅山高出一点点而已,可是,还有29/30的未知大气层等待着人们去探索和发现。说到海洋,我们连1/40深度的地方都没有涉足过。而且,如果我们把世界上各个大洲的最高山峰全部放在大洋底部,那么像珠穆朗玛峰这样的世界第一高峰的顶部距离海平面还有几千英尺之遥。由此可见,最高的山峰也远远不及大海的深度,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答案来。
有很多困惑人们的事实,即使是现代的科学知识也无法对其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人们对地壳的认识停留在最初的阶段,我们无法弄清楚它的过去和未来。关于火山的知识,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是,它并不像大多数人认为的那样是地球内部的那些热物质的一个喷出口,了解了这一点,我们可以不用再下功夫去研究火山,希望通过它去进一步探寻地球内部的构造了(我们的祖先曾经这样想过)。对此,我要做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希望这个比喻不要引起大家的厌恶,火山就如同人们身上的一个脓包,不管它再怎么疼痛,毕竟只是身体的一小部分而已,并不代表身体内部有问题。我们生活的这个地球上原本有400多座火山,现在已经缩减到了320座(活火山),因为在岁月的磨砺中,有一些火山不再活跃,最后失去了火山的特点,变得像普通山峰一样了。
其实,很多地震活跃带都与大海毗邻,岛国日本就是最好的例子(据地震监测显示,每天有4次轻微地震光顾这个国家,每年要发生1447次地震)。此外,还有马提尼克和喀拉喀托,像这些在最近的火山爆发中付出惨痛代价的牺牲品,都是漂泊在大洋中间的孤立岛屿。
可能因为绝大多数火山都靠近海洋,这给了人们一个错误的信息,他们把火山喷发的原因归于地球渗水,以为水渗进了地球内部从而导致巨大的爆炸,熔岩、蒸汽这些物质就从地球内部喷涌而出,人类也因此受灾。不过,这种想法在人们发现那些远离海洋的异常活跃的火山时,就不攻自破了。
此外,让我们来探讨一下人们对地球表面的认知情况。以前的人们总是喜欢用坚如磐石来比喻那些永恒不变的事物,但是科学界对这个比喻却不苟同。用科学的眼光来看待磐石,其实岩石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不停地成长,是不断变化着的。高山年年月月经历着风雨的侵蚀,平均每一个千年,它要减少3英寸,按照这个速度,地球上的山脉早该全部消失了,就算喜马拉雅这样的山脉也将会在11600万年后完全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幸好在大自然中有相应的反作用力来抵消这些外力侵蚀。由此可见,这种存在于自然界中的反作用力是非常强大的。
我们可以就此做一件有益于提高大家对地表运动认识的事情,首先准备好半打干净的手帕,然后,将这些手帕平整地铺在桌子上,做好这些,请伸出你的手,从两边开始向中间挤压这些手帕。此时,有一些奇怪的皱褶就出现在手帕上了,这些皱褶凸起的像山峰一样,凹进去的如同深谷,还有一些重叠在一起的就像丘陵。这样,一个直观的地球表面就在手帕上展露无遗了。地壳是地球这个巨大的球体的必要组成部分,当它快速旋转于宇宙之中,热量将不断地流失,在这个过程中,地表会出现紧缩、褶皱变形,就像被人用力挤压的手帕那样。
现在,有一种比较权威的猜测(仅是猜测而已),地球一诞生,它的直径就皱缩了30英里。作为一段直线的长度,你可能觉得30英里不是很长,不过,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曲面,这一点一定要记住。地球作为表面积为1.9695亿平方英里的巨大球体,假如直径突然变小了几码,那意味着一场无法想象的大灾难即将来临,届时,人类将不复存在。
非常幸运的是,自然界的奇迹并不是朝夕之间产生的,而是经年累月创造出来的,它将巧妙地守护着世间万物的平衡。如果这个地方有一片海洋消失了(美国的盐湖正在加速干涸,再过10万年瑞士的康斯坦丁湖也将彻底消失),那一定会在另一个地方出现新的海洋;如果有一段山脉被磨平了(欧洲中部的阿尔卑斯山在6000万年以后,将平坦得如同美国大平原一样),就会有另一座山脉出现在地球的某个角落。这可能只是人们单方面的想法而已。当然,在地壳运动中所发生的那些细微变化,我们是无法观测到的,毕竟这是一个长久而且缓慢的过程。
但是,并不是每次都是这样。可能大自然的确是秉性较慢,但在很多时候,人类充当了助推器的作用,经过人类的鼓动,大自然会一改常态,快得让人恐惧。当人类文明的步伐越走越快,蒸汽机和炸药这些东西都问世了,于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地表席卷而来。假如邀请我们的曾祖回到这个世界与我们一起过节,他们一定不会认为这个地方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牧场和花园。人类对森林的索取太过贪婪,一片片的山林就这样被剥去了原本青葱的外衣,当森林和灌木被砍伐殆尽的时候,绵绵不绝的青山就回到了远古的荒漠时代。失去了森林的庇护,原先固定在岩石中的肥沃土壤将被雨水冲刷干净,这时,一大片面目丑陋的山脊重见天日了,周边地区为此感到惶惶不可终日。树根和草皮消失了,雨水无法得到寄托,于是它们汇集成了洪流,一路咆哮着从山顶冲下来,抵达平原后更是肆无忌惮地到处冲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生灵涂炭。
这绝不是夸大其词。先不说它在冰川期的杰作——用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北欧和北美,每个山区都有它创造的危崖。就让我们回到罗马时代去看看吧,那些卓越的先驱(谁能说他们不是古代“最讲究实际的人”)如何能够使用不足五代人的力量就完全打破那个半岛上维持气候平衡的条件呢,真难以置信,他们一手“改造”了岛上的气候。世世代代勤劳卑微的印第安人在南美洲辛苦耕作他们富饶的梯田,但是,西班牙人的铁蹄改变了这一切,原本丰饶的土地被荒漠取代了。这个事实就在眼皮底下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然,剥削和奴役土著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断绝他们的食物来源,在这方面,美国政府起到了很好的表率作用。美洲的野牛都被他们杀绝了,所以在他们眼里,那些英勇的印第安战士只是肮脏、懒惰的保留地教化民而已。不过,殖民者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最终将由他们自己来承担恶果。关于这一点,美国大平原和安第斯山脉的现状已经向我们做了很好的说明,美国政府做了一件愚蠢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人类依存的命脉就是土地。幸运的是,统治者已经开始觉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各国政府都对这种侵占土地的可耻行为采取了严厉的惩治措施。对于地表产生的整体运动,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应对的方法,不过仍然有一些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可以对地表进行小范围的局部改造,让更多的甘露降临到大地上,让黄沙远离我们的绿洲。我们可能不太清楚地壳深处的情况,但至少对地表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我们有义务积累更多的知识,并运用它们为全人类谋取福祉。
到今天为止,我们依然没有能力去改造海洋世界,也没有办法让这占整个地球3/4的地表成为人类的居住地。这一层地表,我们只看到深浅不一的海水而已,最浅的地方只有2英尺,最深的地方则达到3.5万英尺。
这些海水由三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太平洋,这是整个水域中最为宽广的一部分,有6850万平方英里;剩下那两部分分别是大西洋和印度洋,前者有4100万平方英里,后者为2900万平方英里。除此之外,还有内陆海和河流湖泊,它们的面积分别达到2000万平方英里和1000万平方英里。假如人类不能够像几百万年前的祖先那样长出鳃的话,那么不管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人类都不可能居住在这片水域里。
地球上一共有5751万平方英里的土地可以供人类支配,不过这并不是全部可以投入使用的土地,那些无法开发的沙漠和类似西伯利亚那样的荒原要从中扣除掉,其中,沙漠有500万平方英里,荒原有1900万平方英里。除了这些,还有一大片广袤无垠的土地根本没有办法被利用,它们有些是因为海拔太高(比如喜马拉雅山和阿尔卑斯山),有些是因为气温太低(比如南极和北极地区)和湿度过大(比如南美洲沼泽地区),有些是因为丛林密布(比如位于非洲中部的丛林地带)。人类从这些土地的危机感中悟到珍惜土地的动力,可是上帝会将这些土地重新赐予我们吗?所以当看到一大片宽广的大海占用了跟它一样多的土地的时候,人类该感到万分惋惜吧!但我们也要明白,这其实不算是浪费,假如没有这些大海发挥蓄热池的功能,人类的生存又岌岌可危了。
通过地质遗迹,我们了解到陆地面积在史前时代是非常宽广的,那个时候的海洋面积远远小于现在,地球也是处在寒冷之中。现在,陆地与海洋在地球上的比例已经达到了1∶4的理想状态。这种理想比例一直保持下去,气候也就能够长期保持稳定,人们就能在这片乐土上世世代代地生存下去。
环绕在地球上的海洋跟着地壳一起做着永不停歇的运动。在太阳和月亮的引力作用下,海水不断地升高,有一部分升高的海水受热以后,蒸发成了水蒸气,接着,它们受到北极地区严寒的影响,变成了寒冰。从实用方面来讲,海洋受大气流(风)的影响,也可以说大气流是影响人类生活的最直接的自然因素。
如果一股巨大的气流一年四季地向大洋吹去,那么循着气流的方向,海水会向前“飘移”,这就跟你对着一盆汤吹气时,汤从两边跑开是一个道理,但是如果吹向海面的风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很多股的时候,水流就互相抵消了。还有一种情况是,风向处于稳定状态下所产生的漂流将成为真正的洋流,就像赤道吹来的风。在这些洋流的影响下,一片片舒适的乐土就产生了,所以说,洋流在人类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试想一下,如果洋流不存在,那么将有非常多的地区像冰天雪地的格陵兰岛那样终日被严寒覆盖。
受到从北边向东边吹拂的信风影响而形成的日本暖流是太平洋中最重要的洋流。日本暖流在日本海完成任务以后,就会向阿拉斯加流去,它跨过太平洋,直达目的地,因为它的到来,阿拉斯加变成了温暖的、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此后,它还将转向南方,为加利福尼亚送去舒适宜人的气候。
既然已经说到了洋流,墨西哥湾暖流就不得不粉墨登场了,这条宽50英里、深2000英里的神秘洋流在悠长的岁月里将墨西哥的温暖播撒到北欧,连英格兰、爱尔兰和北海沿岸的那些国家都受到了它繁荣昌盛的福泽。
发源于北大西洋涡流的墨西哥湾暖流极具传奇色彩。实际上,北大西洋涡流与漂流的相似度更高,而不是洋流。这个巨大的漩涡位于大西洋的中部,在它不停旋转的过程中,半凝滞的海水连同成千上万条小鱼和其他浮游生物被不断地卷入这个漩涡中,如同一片藻海。
在人类最初的航海历史上,这股漩涡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生活在中世纪的水手都有这样一种观念:任何船只要被信风(北半球的东风)卷入这片藻海之中,都别想活着出来。因为陷入藻海中的船只会很快失去方向感,没有水和食物的水手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而恐怖的死亡之船在天清气朗的天空下,一上一下地漂浮在那儿,发出永恒的死亡信号,警示着那些企图跨越雷池触犯神灵的人们。
这个故事就像但丁的地狱旅程那样,具有典型的中世纪风格。当哥伦布率领的舰队顺利通过这片寂寞的海域时,这个巨型藻海的故事就显得没那么可信了。不过,很多人直到今天听到它的名字仍会充满恐惧和敬畏。事实上,它还没有纽约中央公园的那个天鹅池更令人神往。
我们接着来说墨西哥湾的暖流吧。加勒比海最终容纳了北大西洋涡流的一部分,这部分涡流与从非洲海岸来的一股洋流合二为一。这样一来,加勒比海无法装下它们,于是它们一路咆哮着奔向墨西哥湾。
可是,墨西哥湾也无法装下这么多的海水,所以,佛罗里达与古巴之间的海峡很自然地被墨西哥湾当成了水龙头,从这个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华氏80℃的热流,这就是墨西哥湾暖流。古代人在海上航行的时候,通常都选择避开墨西哥湾暖流,这是因为从水龙头喷涌而出的暖流奔流速度达到了每小时5英里,船在这样的逆流中航行,速度会受到严重影响,所以绕道而行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源自于墨西哥湾的墨西哥暖流沿美国东海岸持续向北,在前行的过程中受到阻拦,于是折转向东,穿过北大西洋。到达纽芬兰附近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支流拉布拉多寒流,于是二者合二为一。来自格陵兰岛冰天雪地里的拉布拉多寒流突然遭遇温暖热情的墨西哥湾暖流,立刻产生了茫茫的大雾,这片水域因此而承受了被人唾弃的臭名。除此之外,漂浮在水中的大量冰山给航运带来的麻烦,也给它增添了骂名。这些冰山来自格陵兰岛的冰川之上,由于太阳的炙烤,这些冰山从坚硬的冰川上脱落了,它们被洋流缓慢地一路携带着向南前行,最后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这个漩涡是墨西哥湾暖流和拉布拉多寒流汇合时所形成的。
这些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川慢慢地做着旋转运动,并且逐渐地融化,不断地变小。处于融化状态的冰山是最为可怕的,因为它用残留在水面的那个部分迷惑了人们的眼睛,而将巨大的下半部隐藏在了水中,人们无法看到的水下部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穿破船只的铁壳,就像用锋利无比的刀去切一块黄油一样。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一片禁海了,所有船只都对它敬而远之,美国巡逻舰队负责在此观望守护,他们将小的冰山炸毁,如果发现有大的冰山,就会立刻发出警告,警示来往的船只。不过这片危险的海域却为渔民们所钟爱,因为这里有来自北冰洋的大量鱼群。这些生活在拉布拉多寒流低温下的鱼群十分不习惯墨西哥湾暖流的温度,当它们还在为北极和墨西哥湾的去留问题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已经落进法国渔民的渔网里了,这些迟钝的鱼只能在渔夫的渔船上懊恼了。法国渔民的祖先比其他人早几百年到达过美洲大浅滩。离加拿大海岸不远的圣皮埃尔岛和密克隆岛,在200年前就已经被瓜分美洲大陆半壁江山的庞大法兰西帝国所拥有了,并且这两个地方还光荣地见证了诺曼底渔民的英勇。当诺曼底渔民踏上美洲东海岸的土地时,距离哥伦布出生还有150年的时间。
告别“冷墙”(墨西哥湾暖流和拉布拉多寒流的温度差异所引起的)后,墨西哥湾暖流一路向北,它悠然自得地跨过大西洋,随后如同一把扇子在西欧海岸四散开来。它不停地抚摸着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时、爱尔兰、荷兰、法国、英国、丹麦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海岸,并为这些国家和地区送去了温暖舒适的气候。做完这件善事后,它的使命也完成了,之后,它消失在北冰洋的怀抱之中,即使将世界上所有的江河水量汇集在一起也比不过这股洋流所携带的海水量多。当然,北冰洋也无法容纳如此多的海水,倾倒出去是它唯一的选择,由此产生了格陵兰洋流,它是前面所说的拉布拉多寒流的母亲。
这真是一个趣味无穷的故事。
我有继续讲下去的念头,不过,这个章节的篇幅已经够长了。
这仅仅是关于气象学、海洋学和天文学的一个背景章节而已,在这个背景之下,本章的主要角色都已经一一亮相了,就在此落幕吧。
幕布又一次升起之时,也是新剧开始之时。
在下一幕中,人们将了解到人类在山川、海洋、荒漠中寻找道路的方法。我认为我们大可不必给这个世界冠之以“人类的家园”这样的名称,因为这里的一切都需要人类去征服。
好吧,现在帷幕又开始上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