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好心好意收留你们姐妹,供你们吃供你们穿,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没想到却养出来两条白眼狼。”大伯母那一双眼睛是极其锋利的,落在人身上的时候仿佛刀子割似的。
单淼淼瑟缩了一下,小声道:“大伯母……你知道我们没这个意思的。”
单迢迢不着边际地把单淼淼护在了身后:“淼淼这个专业出国会更有前途,将来如果她成了画家也能更好地回报家里不是吗?”
“呵,她现在翅膀硬了,出国那可就是长翅膀飞走了,谁知道她将来还记不记得我。这种没影的事情别给我画饼。”大伯母还是那样轻蔑嘲讽的口吻,然后用眼睛一斜单淼淼,“再者说了,谁知道她画的是什么水平,能不能考上大学都还不知道,万一砸下去的钱都打水漂了,我找谁说理去?”
“淼淼的画拿过全国金奖,这你是知道的。”单迢迢一贯就是个包子,别人说她什么她都无所谓不挂心,但是她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单淼淼,单淼淼是她一手保护长大的妹妹,“瑶儿什么奖项都没有拿过,她可以继续学跳舞,凭什么淼淼不行?”
“凭瑶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骨肉,凭你们两个不过是我从孤儿院捡回来的野种!”见单迢迢的态度硬气了,大伯母当然也不用端着一脸的假笑,马上露出了狰狞的一张脸,“没有我和你大伯,你们两个早饿死街头了,还能有今天这样好吃好喝有书念有颜料画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单迢迢再也压抑不住怒火,目光直视大伯母:“是你们把我们从孤儿院领回家没有错,但是当初我爸妈经营的茶楼,我妈收藏的画,他们名下的房产,还有那一百万赔偿金,你敢说去哪里了吗?”
“……”
“你现在脚下这栋房子原本应该属于谁,你心里不清楚吗?”单迢迢第一次用这么高的声调这么激烈的语气说话。
她整个人都在因为愤怒而颤抖。
其实她真的忍了太多年了。
当初刚到大伯家,她年纪还小,单淼淼更不用说,还是大人抱在怀里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孩儿。
她们根本没有力量反抗。
家里四个孩子,虽然他们已经侵吞了单迢迢爸妈的遗产,家里绝对有足够的钱很好地抚养四个孩子,但是单跃伟兄妹俩和她们姐妹的吃穿用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单跃伟成绩不好,可以请最好的家教,上最贵的补习班。
单瑶儿从小做什么就没定性没天赋,但是她可以去学跳舞。
哪怕老师一直说她不是这块料,哪怕后来艺考的时候分不够,都是家里出钱给她买的学校。
相较之下,单迢迢和单淼淼用的是最次的。
经常穿的衣服都是亲戚送的旧衣服。
她们从小就被老师说对画画有天赋,但是大伯和伯母一直不愿意出钱给他们学。
最后都是画室老师到家里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并且减免了学费他们才得以继续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