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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中国姐妹们

1992年12月,我和万爱花注作为证人出席了在东京召开的“日本战争罪行国际公开听证会”。在这个听证会上,我们同来自韩国、中国台湾和菲律宾的其他原“慰安妇”一起,公开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虽然我们听不懂彼此的语言,但是此时此刻语言却是完全多余的。当我和万爱花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我终于能够同另一位曾经被强征为“慰安妇”的妇女一起分担自己的悲痛,这对我还是第一次。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经历,它标志着我为揭露日本战争罪行而进行公开抗争的开始。我和万爱花两人都曾经是所谓的“慰安妇”,我们对彼此在残暴的日本军人手中遭受的苦难知之甚深,而对中国的妇女而言,这样的暴行早在1937年的“南京大屠杀”(又称“南京浩劫”——the Rape of Nanking)期间就已经开始了。

我内心里充满了对中国原“慰安妇”及其家人们的无限同情,这本书就是为她们和为所有在战争中遭受蹂躏的妇女们而写的。我们当年都是单纯而无辜的少女,而我们的生活都因日本侵略者犯下的罄竹难书的暴行而毁于一旦。

然而,我们的苦难并没有随着战争的结束而结束,而是继续无情地影响到了我们一生的生活。时至今日,我们依然难以安眠,总是噩梦连连;我们的生活依然伤痕累累。一些人的偏见曾经迫使我们认为自己身体因被日本人玷污而变得肮脏,早已失去了享受婚姻生活的资格。在过去那50年的沉默岁月里,我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唯恐有一天人们会发现二战期间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可怕的事情。

为此,我把自己的经历隐瞒了整整50年,但是我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决定公开自己的秘密,希望我遭受的苦难能为世界带来裨益。自从我开始撰写这部回忆录以来,我就再也没有停止过为保护战争和冲突中的妇女而做出的努力。

现在,在我91岁高龄的时候,我的这部《沉默50年》回忆录即将被翻译成中文出版,从而继续它在全世界的传播,这使我感到莫大的荣幸。我们虽然年事已高,但是我们并不会被人们忘记,我们向世人传达的信息将继续传播开去:强奸决不能再被视为战争的必然产物;我们的故事将有助于防止针对妇女的更多丑恶罪行的发生。我们誓将为正义而继续呐喊。


扬·鲁夫-奥赫恩
2014年于澳大利亚

注:万爱花(1930年1月1日—2013年9月4日),原名刘春莲,内蒙古和林格尔县韭菜沟村人,4岁时被当作童养媳卖到山西省盂县羊泉村。1943年6月7日,年仅14的万爱花和其他几个少女被进村扫荡的日本军人掳走并关进一间窑洞里,从第二天起便昼夜遭受日本兵的奸淫和肆意殴打。21天后,她冒死逃脱,回到羊泉村的家中,不料8月再次被日本军人抓走,被蹂躏达29天。后来,她乘日本兵看管松懈之机再次逃脱,但又于当年12月第三次被抓,并遭受了长达50天的毒打和轮奸,身体多处骨折,不省人事。最后,日本兵于1944年初将赤身裸体的万爱花弃于乌河之中,幸被村民救起,捡回一条命。

日军的暴行对万爱花造成了严重伤害:她原本身高1.65米,由于屡遭毒打,胯骨、肋骨骨折,以致腰身陷进骨盆、颈部缩进胸腔,身高萎缩至1.47米;手臂脱臼,耳垂被扯掉,而且因日本兵的多次残暴奸淫,下身严重溃烂,终身不育。

1992年以来,万爱花先后6次到日本东京、大阪等地,出席有关日本战争罪行的国际听证会和控诉大会,并于1998年10月30日与其他9位受害妇女一起,状告日本政府对其造成的性暴力伤害,要求其正式公开道歉并给予经济赔偿。她是中国少数愿意公开承认在二战期间被日军性侵犯并向日本政府索赔的中国女性,也是中国控诉侵华日军性侵害的第一人。2013年9月4日凌晨,万爱花在太原离世,终年83岁。 jX2Ub1lruBrxXkYM+Jp4p+55raVPRm9IaTZVuxDfb97YarmSp6aN3LxjHY2Glr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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