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虫蛀过的褐色雕花木窗子安静沉睡在老街尽头。冬日偏暖的黄昏里,孩童们嬉闹而过,窗上破败残留的贴纸随风四散开去。有些年头的尘粒便从屋里蹿了出来,在空气中突突腾飞。这引起了经过此地的路人的不满,烈焰红唇被纤细的手遮盖着,眉头一皱生怕那年代久远的灰尘会将她面上的妆容毁掉。
借着那残破的木窗,白天里最后的光线才得以照进那间暗淡的房屋。
八仙桌、条板凳,以及屋顶上悬挂着的白色条幅成了这间屋子里曾经辉煌过的最后见证。
香炉早就熄灭,墙上斑驳的痕迹是一个又一个白天黑夜的自然杰作,掉了大半个角的牌匾上的字迹还隐隐可见。
仿佛历史的晨钟暮鼓送走的只是一座城市弦歌相伴的遥远岁月。而那些忘我的追捧、山呼的喝彩依旧还在这有情与无情的当下上演着。
鲜活得如同还能听到清晨练功的孩子们站在河边气势雄浑地念叨着:
自古人生于世,须有一技之能。
吾辈既务斯业,便当专心用功。
……
吃过了苦中苦,忍完了痛上痛,终于成名成角。
在那方舞台上成就了一个时代的欢娱,也成就了自身的光荣与梦想。
看客趴在破落的窗子上,挥手作别了过往的繁华,所有的热闹归于沉寂,牌匾背后疯狂沉醉与痴迷的岁月,终究在新的时代里成为一段浮华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