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婳和林战赶着牛车往水家村去,张氏则是一路跟在后面跑,她想着总是不能苏清婳去找村长告状时她不在场,不然她就吃亏了。
到了家门口,苏清婳就冲进了屋子,清婳娘显然是没想到苏清婳会突然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赶忙上前用手捂着苏清婳被吹红的脸。
而这时苏清婳的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清婳娘的脸看,见右边脸颊明显高于左边,心里就有数了。
“娘,咱们去村长家!”苏清婳清水般的眸子带着愤怒和心疼。
清婳娘自然知道苏清婳为何这般,她轻叹了口气说:“小婳,算了,这几个月为着咱们家的这点事已经找了太多次村长了,这若是再去,我怕日后在村里不好待……”
苏清婳拧眉坚持说:“娘,你不用担心这些,过了冬我就接你过去和我一起住,咱不在这多待!这次咱们吓吓她,这样许是能让你过个安稳冬!”
其实苏清婳这时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如此行事真的是被逼无奈,谁让她家里没有两间屋子,谁让她现在接不走她娘亲。
村长刘金,在看见苏清婳和张氏的一瞬间就脑袋发涨,他一脸的不愉,爱答不理道:“说吧,这又什么事?”
清婳娘见刘金这般,马上惭愧的把头低了下去,苏清婳将这些看在眼底,眸中有了一丝愠色,理直气壮的开口:“村长,张氏昨天半夜去我家抢肉,还动手打了我娘!”
“你家?你说张氏去梅花村抢肉还打了你娘?我怎么听糊涂了?”
苏清婳明白刘金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这也是有提醒她的意思,刘金的意思是她娘的家已经不是她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她少寻事端。
“村长当真听不明白?那我回去与梅花村的村长说上一遍,让他与你解释!”苏清婳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刘金咬牙唤住苏清婳:“我没听懂,你就说仔细些,怎咱们村的事还要去麻烦别的村的村长?来,小婳,你仔细和我说说。”
这死丫头,居然是在威胁他,这要真让田信来找他说道,那得是丢多大的脸,家丑不外扬,能在村里解决的事情,就别传出去。
“村长,这小婳是诬赖我,那肉是她娘给我的,不是我抢的!”
张氏是看出来了,她之前太小看苏清婳,这丫头有些道行,所以她抢钱开口就是想占点先机。
苏清婳挑眉冷笑说:“我娘给你的?那我娘的脸是怎么肿的?把肉给了你之后,自己打的?”
“小婳,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得问你娘,不能光你一个人说,我知道你孝顺,可有的事你可不能帮着代劳!”刘金声音发沉,真相如何他心中有数,但他也确实不想深管,不然这张氏就得鬼哭狼嚎的,他现在光想就头疼。
明眼人都知道刘金的意思,清婳娘瘪了瘪嘴,几次张嘴都是没说出话来,就怕真说了,就得罪了刘金。
“娘,这水家村咱呆不下去了,回家收拾东西,我接你去我家住,咱们不回来了!”苏清婳说完这话之后定定的望着刘金,看他作何反应。
刘金轻哼了一声,心道那是你娘,你爱接去哪就接去哪,和他有什么关系。
“小婳,别闹性子,娘在家住的好好的,去你那里做什么!”清婳娘见要和村长闹僵,心里焦急的很。
苏清婳叹了口气,把清婳娘的手抓在自己手里安抚的拍了拍说:“娘,我们梅花村是有理可讲的地方,所以咱们在那挨欺负了不怕!听我的,今天咱就搬走,赶紧收拾,收拾好了,我还得和我们村长知会一声,毕竟往后村里多个人呢!”
刘金听罢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后假笑的说:“小婳这性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事儿我也没说不管,你说你这话里有话的……”
“张氏,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不许再去欺负清婳娘了吗?这是上次罚清了你去!”
这清婳娘要真是因为今天的事搬到梅花村,那以后他看见田信怕是要没脸了,看刚才苏清婳那意思,是要遥处去说啊!这昔日知书达理的人较真起来,真是比泼妇还难对付几分。
“村长,我冤枉啊!我姑爷马上就要去乡试了,你说我能做这种事给他丢人吗?”张氏开始哭天抢地了起来。
张氏这一哭,刘金心里又有了一番思量,王谨是有些才华的,中举很有可能,所以也是不能太得罪了张氏。
眼睛一转,刘金叹了口气:“唉,你说你们都是一家人,怎就非是要伤了和气呢?张氏,你把肉还给清婳娘,以后再是别做这种事了!”
这是重拿轻放的意思,张氏听了这话眼睛一转,也不辩解而是应了下来:“村长放心,往后我再不会给你添麻烦。”
“小婳,你是个孝顺的,可也不能光孝顺你娘亲不是?张氏是你大伯母,所以这事也就别闹的太难看了,肉她还给你娘。这事也就这样吧。”刘金呵呵笑了一下,打算把此事了解。
苏清婳自然知晓刘金的心思,她心里的气时咽不下,可眼下怕也只能这般,不然会显出她不依不饶来。
“村长,今日不是我喜好较真,而是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既然我这大伯母认了昨日她抢肉打我娘的事,那这事就是她的错,可既然是村长有意维持我们两家和睦,我也就不再揪着不放了,只我需要立个字据,要张氏保证她再不往我家溜达。”
刘金蹙眉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不可,只要王谨中了举人,以后这张氏再闹苏清婳怕也得是忍气吞声,到时候也找不上他了,便也是点头答应。
张氏也觉得没什么不可,清婳娘那里也没什么东西值得她惦记,不去就不去!所以也是痛快的按了手印。
出了刘金家,清婳娘小心翼翼的看了苏清婳几眼,小声说:“小婳,你今天实在是不应该得罪村长,他心胸可是没你想的那般大。”
苏清婳浑不在意的笑了笑说:就他那般样子得罪与不得罪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