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洛·巴尔博 (Italo Balbo,1896—1940):恃强凌弱,是费拉拉市的法西斯首领,也是1922年“进军罗马事件”(March on Rome)的领导人之一。1933年,他带领二十四架水上飞机长途跋涉来到美国,被罗斯福(Franklin D. Roosevelt)总统授予飞行优异十字勋章。他英雄般的空军事业令他在大西洋两岸享有盛誉,却在墨索里尼心中点燃了嫉恨之火。
教宗本笃十五世 (Pope Benedict XV)[贾科莫·德拉·基耶萨(Giacomo Della Chiesa),1854—1922]:贾科莫·德拉·基耶萨生于热那亚的一个贵族家庭,并在1913年晋升博洛尼亚大主教。尽管样貌并不合宜,他还是在1914年被推举为教宗,接替庇护十世的位置。他改弦更张,撤销了前任教宗的反现代主义改革运动,解散了教会的神父间谍组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及之后,他试图出面调解局势,带来和平,却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阿尔弗雷德·博德里亚 (Alfred Baudrillart,1859—1942):天主教学者,长期担任巴黎天主教大学校长,他在1921年晋升主教,并在1935年晋升枢机。随着墨索里尼日益巩固与希特勒的结盟,博德里亚担心日渐体衰的教宗庇护十一世会被阴谋诡计所缚;博德里亚留下了一份非常珍贵的日记。
弗朗切斯科·博尔贡吉尼—杜卡 (Francesco Borgongini-Duca,1884—1954):生于罗马,1921年被任命为非常教务部部长,此乃梵蒂冈国务院里最关键的两个职位之一。尽管他一生从未离开罗马,却处理着各种国际事务。1929年,教宗将他任命为首任梵蒂冈驻意大利大使,此后他担任这一职务长达二十年。虔诚的博尔贡吉尼天真而不通世事,免不了要受到墨索里尼的欺侮。
圭多·布法里尼·圭迪 (Guido Buffarini Guidi,1895—1945):法西斯党人,年仅二十八岁便当选比萨市市长,并在十年后成为墨索里尼手下的内务部副部长,负责管理国家警察系统。大腹便便、腐败成性、横行霸道的布法里尼在20世纪30年代后期捞取到更大的权力,使得墨索里尼有更多余裕专心于扩张他新近收入囊中的意大利帝国。
卡米洛·卡恰·多米尼奥尼 (Camillo Caccia Dominioni,1877—1946):1921年,本笃十五世命卡恰领导教廷内务管理处;早在20世纪初,他就已经与下任教宗阿契尔·拉蒂在米兰相识。庇护十一世继续任用他,他每日都立于教宗身边,安排教宗的日程,并决定谁能够晋见教宗。卡恰有个非常可怕的秘密,在梵蒂冈和法西斯警察局尽人皆知,这个秘密威胁着他,要令他尊严扫地。
博纳文图拉·切雷蒂 (Bonaventura Cerretti,1872—1933):名列梵蒂冈最为显赫的外交官行列,当庇护十一世在1926年将他晋升为枢机时,他时任教宗驻法国大使。他对教宗与墨索里尼的合作关系持批评意见,因此,在1930年,教宗直接略过他,将他的竞争对手任命为国务卿,这使得他对教宗的怒火愈演愈烈。
加莱亚佐·齐亚诺 (Galeazzo Ciano,1903—1944):政府高官之子,并在1930年与墨索里尼的长女埃达结为连理。墨索里尼的妻子极其厌恶这位自封为大众情人的女婿,他却很快成了岳父的法定继位人,这令其他法西斯领导人心灰意冷。在担任媒体和宣传部部长一小段时间后,墨索里尼竟在1936年将其任命为外交部部长,令整个外交界颇为震动。
查尔斯·考夫林 (Charles Coughlin,1891—1979):生于加拿大,并在此晋铎。在20世纪30年代,他身居底特律教区,却通过广播节目影响了数千万美国人。他一开始支持富兰克林·罗斯福和社会改革,后来突然转向右翼,将总统指控为共产党特工。考夫林不仅为希特勒残忍的反犹行径辩护,还非常渴望能够为意大利独裁者效劳。
切萨雷·德·维基 (Cesare De Vecchi,1884—1959):一位生于都灵的君主主义者,也是“进军罗马事件”的四位领导人之一。1929年至1935年,他出任意大利首位驻圣座(Holy See)大使。德·维基自命不凡、小肚鸡肠,却又蠢笨不堪,嘴上怪异的髭须令他十分显眼;他受到百般嘲弄,其中以墨索里尼为甚。尽管庇护十一世多次对德·维基拍桌大怒,最后反倒对他青眼有加。
彼得罗·加斯帕里 (Pietro Gasparri,1852—1934):生于意大利中部一户贫穷的山区牧民之家,长大后却变成了一位研习教会法规的学者,并且名列梵蒂冈最具影响力的外交官行列。作为梵蒂冈国务卿,他先后服务了本笃十五世和庇护十一世;矮胖的加斯帕里将他敏锐的政治直觉隐藏在社交场合的谈笑风生中。
赫尔曼·戈林 (Hermann Göring,1893—1946):与希特勒关系最亲密的纳粹领导人之一,他组建了盖世太保(Gestapo),并且占据着纳粹德国政府的许多高级职位。他一开始被墨索里尼视作疯子。
迪诺·格兰迪 (Dino Grandi,1895—1988):本是内务部副部长,后在1929年至1932年间担任了墨索里尼的外交部部长。一脸山羊胡子的格兰迪一开始位列最为激进的法西斯党人行列,然而担任意大利驻伦敦大使的生涯(1932—1939)更符合他的心意,并改变了他对墨索里尼投奔纳粹德国的看法。
阿道夫·希特勒 (Adolf Hitler,1889—1945):多年以来,贝尼托·墨索里尼都是希特勒心目中的英雄,他将一尊巨大的墨索里尼半身像放在慕尼黑的办公室里。1933年1月当选德国总理之后,他向梵蒂冈抛出橄榄枝,试图获得天主教会的支持。尽管对他抱有疑虑,教宗一开始还是被他强烈的反共立场所蒙蔽。
沃齐米日·莱多霍夫斯基 (Włodzimierz Ledóchowski,1866—1942):波兰伯爵之子,枢机之侄,他在1915年当选耶稣会总会长,任职二十七年,直到寿终为止。他是一位恶毒的反犹分子,对法西斯主义抱有好感,墨索里尼将在后来向他寻求帮助。
乔瓦尼·蒙蒂尼 (Giovanni Montini,1897—1978):1922年,身为神父的他加入了国务院,在此任职多年。1933年,庇护十一世免除了他作为意大利公教进行会国家司铎的副业,但又在1937年将他任命为副国务卿。1963年,他登上圣彼得宝座,号教宗保禄六世。
乔治·芒德莱恩 (George Mundelein,1872—1939):先于1915年晋升芝加哥大主教,后于1924年晋升枢机,在他的主持之下,天主教会得以不断扩张;他同富兰克林·罗斯福成为好友,并在政治上对他予以支持。1937年,他对阿道夫·希特勒的言语攻击激怒了元首。
阿纳尔多·墨索里尼 (Arnaldo Mussolini,1885—1931):他同贝尼托一起长大,两人同睡过一张玉米壳铺成的床;1922年,贝尼托成为总理,阿纳尔多则成为兄长手下《意大利人民报》的主编。每天晚上,贝尼托都会跟他通电话,讨论第二天报纸的内容以及他担心的事情。阿纳尔多尽管与兄长不同,自认为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却得到了兄长完全的信任。
贝尼托·墨索里尼 (Benito Mussolini,1883—1945):生于罗马涅(意大利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中心)一座小镇上的中等家庭,并在20世纪初期跻身本国最杰出的激进社会党人行列。1912年,他被任命为社会党党报《前进!》( Avanti! ,总部设在米兰)编辑。第一次世界大战促使他同社会党人决裂,并在1919年发起法西斯运动。他原本是天主教会的激烈反对者,但后来他认识到,和教会达成妥协能够为他的政治野心谋求利益。
埃达·墨索里尼 (Edda Mussolini,1910—1995):墨索里尼的长女,也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埃达任性、冲动、喜怒无常,喜欢骑马和开快车,很像她的父亲。1930年嫁给加莱亚佐·齐亚诺后,她才稍微安定下来。
雷切尔·墨索里尼 (Rachele Mussolini,1890—1979):雷切尔的老家同墨索里尼一家相距不远,父母却是贫苦的农民;她八岁便辍学,干起了女仆的行当。雷切尔的母亲是贝尼托父亲的情妇,而贝尼托自己也被金发蓝眼的雷切尔所吸引。两人的女儿埃达曾表示雷切尔才是“家里真正的独裁者”,这位意志坚定的半文盲女性从未在名门望族和商贾巨富的交际圈里感到过自在,而且她也从未放弃过对教会和神父的深刻厌恶。
切萨雷·奥尔塞尼戈 (Cesare Orsenigo,1873—1946):才智有限,眼界更是有限,他原本是位神父,却在1922年被庇护十一世任命为教宗驻荷兰大使,又在1925年被任命为教宗驻匈牙利大使。1930年,教宗绕过了梵蒂冈外交使节团许多更有资质的前辈,将他任命为教宗驻德国大使,取代了欧金尼奥·帕切利的位置。
欧金尼奥·帕切利 (Eugenio Pacelli,1876—1958):天资聪颖但体弱多病,出生于一个罗马家族,与世代教宗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晋铎不久后,他便加入梵蒂冈国务院。1917年他先是作为教宗大使常驻慕尼黑,其后又被派往柏林,前后在德国居住了十二载。1929年,教宗将他召回,并将他晋升为枢机,1930年初,教宗又将他任命为国务卿,取代了彼得罗·加斯帕里的位置。小心翼翼、细声软语的帕切利和大权独揽、喜怒无常的庇护十一世发展出一种特别的关系。当教宗在1939年过世后,他被推举为教宗,号庇护十二世。
弗朗切斯科·帕切利 (Francesco Pacelli,1872—1935):欧金尼奥的兄长,他遵从其父的脚步,跻身梵蒂冈最杰出的律师行列。1926年,为了结束意大利王国自1861年建国以来便与圣座保持的敌对关系,庇护十一世与法西斯政府进行了秘密协商,并向他征求意见。
克拉拉·佩塔奇 (Clara Petacci,1912—1945):魅力非凡、卷发碧眼,是梵蒂冈一位医生的女儿,当同已经五十三岁的墨索里尼发生风流韵事时,她年方二十四岁。她生活的全部便是等候墨索里尼的电话,召唤她前往他们的爱巢,也即墨索里尼位于罗马中心威尼斯宫的办公室。她洋洋洒洒数千页的日记非常宝贵,使我们得以洞悉墨索里尼的诸多方面。
博尼法乔·皮尼亚蒂 (Bonifacio Pignatti,1877—1957):一位伯爵之子,也是一位颇受当局看重的职业外交家;他原先是意大利驻法国大使,在1935年代替切萨雷·德·维基担任驻圣座大使。正如前任政府的大多数外交使节团成员那样,法西斯独裁者前脚刚把持住政权,皮尼亚蒂后脚就开始为他们效劳。
教宗庇护十一世 (Pope Pius XI)[阿契尔·拉蒂(Achille Ratti),1857—1939]:生于米兰北部的一个小镇,父亲是一位丝绸厂的主管;自小便立志要成为一名神父。他年仅二十五岁便任教于米兰大修院,并很快就在米兰著名的安波罗修图书馆求得一席职位,最终成为这座图书馆的馆长。1914年,拉蒂被任命为梵蒂冈图书馆馆长,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这个职位上终老,可在1918年,本笃十五世出人意表地将他选作教宗大使出使波兰,他在那里遭遇了紧随俄国革命而来的苏俄红军,由此对共产主义生出一股终生的憎恨。1921年被召回罗马后,他晋升为枢机和米兰大主教。他还没在新的位置上把屁股坐热,本笃十五世就匆匆过世,他的枢机同侪便在1922年2月的第十四轮投票中,将他推举为新任教宗。
教宗庇护十二世 (Pope Pius XII)(参见欧金尼奥·帕切利)
朱塞佩·皮扎尔多 (Giuseppe Pizzardo,1877—1970):生于热那亚附近,晋铎之后加入梵蒂冈的国务院。1909年至1912年间,他前往慕尼黑的梵蒂冈大使馆任职,这是他仅有的离开罗马的岁月。皮扎尔多在1921年被任命为替补国务卿,并在1929年接替博尔贡吉尼成为非常教务部部长,此后他一直担任这个职务,直到1937年晋升枢机。从1923年到1939年(直到教宗庇护十二世找人代替了他),他还担任意大利公教进行会国家司铎,这使他常常落在法西斯运动反教会派系的准星上。皮扎尔多深受庇护十一世的喜爱,在梵蒂冈却不得人心,人们认为他的影响力源于他对美国天主教会资金的掌控。
阿契尔·拉蒂 (Achille Ratti)(参见庇护十一世)
恩里科·罗萨,耶稣会士 (Enrico Rosa,S.J.,1870—1938):自1905年起,罗萨便是耶稣会半月刊《公教文明》编辑委员会的成员,并在1915年成为该刊主编。他是庇护十一世的亲信顾问,曾被教宗召去解释教会在犹太问题上的立场。尽管一开始罗萨对法西斯主义持敌对立场,但在接受梵蒂冈上层指示后,他竟通过手下的刊物警告天主教徒不要背离独裁者。
玛格丽塔·萨尔法蒂 (Margherita Sarfatti,1880—1961):生于威尼斯一户富裕的犹太家庭,对文学和艺术都抱有极大的热情。她在十八岁时嫁给一位犹太律师,同丈夫一起搬至米兰,被牵涉进社会党运动,并在那里邂逅了刚刚抵达米兰的墨索里尼。1917年,待到墨索里尼卸下戎装时,他们已经难舍难分。她不仅是墨索里尼的亲密爱人,还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一直为他排忧解难。到20世纪20年代后期,她的魅力开始渐渐消退。
弗朗西斯·斯佩尔曼 (Francis Spellman,1889—1967):斯佩尔曼的父亲是马萨诸塞州的爱尔兰移民,1925年,他成为第一位进驻梵蒂冈国务院的美国神父。他在那里同弗朗切斯科·博尔贡吉尼成为密友,后来又成了欧金尼奥·帕切利的朋友。1939年,他晋升为纽约大主教。
阿契尔·斯塔拉切 (Achille Starace,1889—1945):法西斯领导人中少有的南方人,他在1931年成为意大利法西斯党总书记。脑袋不灵光又缺乏教养的斯塔拉切在品位败坏方面可谓大师,他阿谀奉承的本事,把对墨索里尼的个人崇拜推至令人惊恐的新高度。
彼得罗·塔基·文图里,耶稣会士 (Pietro Tacchi Venturi,S.J.,1861—1956):生于意大利中部一个望族,他在罗马研习司铎之道,并在此地加入耶稣会。1923年初,当庇护十一世和墨索里尼需要一个人来穿针引线时,他们选择了他。在接下来的十六年里,他将携带教宗的要求,私底下与墨索里尼会面多达一百余次。
多梅尼科·塔尔迪尼 (Domenico Tardini,1881—1961):身为一名罗马神职人员之子,塔尔迪尼在1921年加入梵蒂冈国务院,并把自己的半生奉献给了国务院。他在1929年被任命为非常教务部副部长,接受皮扎尔多的领导,然后在1935年成为替补国务卿,接着在1937年接掌了非常教务部部长的职务。塔尔迪尼是一个中间派,他把教会与法西斯政权的摩擦怪罪到墨索里尼周围的反教会分子头上,而没有怪罪领袖本人。
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三世 (Victor Emmanuel III,1869—1947):1900年,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三世的父亲遇刺,三十岁的他登上了意大利的王座,可是自登基起他就没有坐稳过王位。他博学聪颖,身体却十分孱弱,他的五短身材广受嘲弄。每周两次,墨索里尼都要头戴礼帽,前往罗马的奎里纳尔宫晋见国王,为所有新颁法律向他索取必要的御准。尽管他们的勾结乃是出于便利的需求,嚣张的墨索里尼却能够与矮小的国王沆瀣一气。他们对人性都非常悲观,对神职人员都有着本能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