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邹正猛然抬起头,望着梨花带雨地李娟,心中生出无限怜爱。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踌躇着站在那里,静静地陪着她。或许,现在无声的陪伴是最好的宽慰,又或许别人根本不想看到自己。
总之,邹正的心早已飘远,似乎飘忽到自己不能控制。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邹哥不好意思,今天失态了。”李娟勉强一笑,“上次帮助我解围,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
“这个不妨事,是…是我应该做的。”邹正吞吞吐吐,往日的自信都跑到哪里去了?
“改天有机会请你吃饭,不过这段时间怕是没有空了。听说姑妈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去帮忙准备…准备…”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哭泣起来。
看着李娟楚楚可怜的模样,邹正一股勇气油然而生。他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你姑妈得了什么病症,要不然我帮她诊诊脉?”
“谢谢你的好意,市里最好的医生都说没有希望了,不敢麻烦你再跑一趟。”李娟叹了一声。
“很多医疗奇迹都是在不断探索和永不放弃之中产生的,虽然我不一定能够治好她,但能为她减少点痛苦,让她生活质量高一点,也是好的。”邹正问道:“能够告诉我阿姨得了什么病吗?”
李娟抬起头,眼神黯淡地说:“她是肝癌晚期,而且已经转移到胆管。医生说已经没有任何治疗意义,怎样让她安安静静、高高兴兴渡过最后的时光,是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
“这个难度太大了,唉!”邹正的眼神也黯淡下来。在药王鼎的加持下,要说什么接骨疗伤,什么平常病患,他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可是现在面对的癌症,可以说是世界性难题。强大先进于今日之科技,也没办法攻克。而这古老的药王鼎,又能发挥多少作用呢?
想到这里,脑海中的药王鼎突然缓慢旋转起来。一幅幅图画浮现在大脑之中。
那是许多清热解毒的药材,还有消肿止痛的中药原料。当然还有许多处方,和手术医疗方案。
“难道绝症也能攻克?”邹正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一些窍门。
定了定心神,邹正正色说道:“李娟姑娘,我不敢保证能够治好阿姨的病症,但一定尽力而为。当年我很小的时候,一位云游的老中医教过我很多医术,而他治好过很多这种疑难病症,我们不妨一试。”
“真的吗,你真会这种神奇的医术?”绝望之中的人,总是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希望奇迹能够发生。
这也不能怪他们迷信,因为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欲望,面对死亡的恐怖威胁,谁都会尽力一搏,寻找生存的希望。
邹正点头,“我有一种偏方,就算不能治好她,也能减轻痛苦。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好,我这就带你去姑父家。”李娟拉着邹正急匆匆往外走,连药店大门都没有关。
一路上两人行走如风,邹正抽空问道:“你姑妈现在已经出院住家里了是吧,都是由姑父照顾吗?”
“是的,他们家家境很好,我是个孤儿,从小就是他们照顾长大,因此我一直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父母。”李娟低声说:“我姑父也是做药材生意的,他叫李斌,在遂州城还是小有名气。”
“李斌!”邹正顿时停止脚步,呆在了当场。
“邹哥,你怎么了?”李娟诧异。
邹正问道:“你说的这个李斌,是不是大腹便便,四十来岁,而且性格很直?”
“是呀,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吗?”李娟更加诧异。
邹正撇着嘴说:“早上我在全泰堂和他会过一面,闹得有些不愉快。”
“我姑父的性格就是这样大大咧咧,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千万谅解呀!”李娟有些着急了,生怕邹正反悔,拉着他的衣角,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邹正淡然一笑,“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的。”
他已经下定决心挑战难关,挑战自己,去攻克这世界性的难题。
“那就好,我知道邹哥最好了。”李娟破涕为笑,拉着邹正一路小跑。
在城西正中,有一座庭院矗立,气势恢宏,显得和旁边建筑格格不入。
走进大门,外面是宽阔的草坪,绿树成荫,鲜花竞相开放。惹得蝴蝶翩翩起舞,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副美妙的画卷之下,一位病人坐在轮椅上,呆呆望着这繁花似锦的景致,不但没精打采,而且看那枯瘦如柴的样子,着实让人担心她的下一分钟会不会枯萎。
“姑妈,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李娟跑上去扶住姑妈的轮椅,那优美的姿态,比蝴蝶还妙曼。
姑妈赵秋涵很虚弱,她勉强一笑,低声说:“姑娘来啦,今天不做生意了吗?”
“我特地过来看你好些没有,还带来一位神医。”李娟笑容灿烂,如同鲜花盛开,连蝴蝶都被吸引过来,围着她舞蹈。
“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自己的病症,已经没有救了。”姑妈惨然一笑,似乎对自己已经绝望。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没事的。”李娟急得差点哭出声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不会的,医生都让我出院,现在就是等死了。”赵秋涵长吁短叹,唏嘘不已。
两人情之所至,竟然抱头痛哭,真的无比凄凉,让这春光无限的花园也黯然失色。
“两位不要伤心,心情不好只会让病症恶化得越快。我看这里春色怡人,多欣赏一下呼吸新鲜空气,寻找生活的乐趣,岂不更好?
“邹哥,你就想想办法治疗一下姑妈吧。她那么善良,上天怎能让她承受这无尽的苦痛折磨!”李娟拉住邹正的衣袖,低声哀求。就像一首婉约的歌曲,绕梁不止。可以说,任凭谁都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
“好,我尽力而为。”邹正目光灵动,从上到下仔细观察赵秋涵的病情。
“你是什么人,竟然跑到我们李家来。你这样目不转睛盯着我舅娘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尖锐的声音从房间里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