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正奋笔疾书,把药方递到王大伯手中。
众人唯恐躲避不及,连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也提醒小心。但王大伯非常淡然地接过药方,郑重地说:“侄儿,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王阿姨的病相信你也一定能够治好。马上就去照方抓药,你等着。”
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快步离开。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邹正坚定地不让它流出来。现在不是感动流泪的时候,要抓紧时间治疗好王阿姨的病症,并且确保自己不被传染才行。
随着救护车声音响起,棚户区早已炸开了锅。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生怕这场传染病风波波及到自己。
也难怪,他们的生活都非常艰难,哪里还经得起病痛的侵袭和折磨。这就是穷人的悲哀,也是邹正心中挥之不去的痛。
“现在我们要对病患者进行全面检查,你也要全身消毒,并且隔离观察。”胡医师忧心忡忡地说。
邹正连忙喊道:“各位医生,刚才我在王阿姨身上扎的针千万不能取掉,否则血脉一通,病症立刻就会恶化。若是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只怕有生命危险。”
“这个用得着你教,我们专业医生难道不懂吗?”胡医师当然不会相信。为了对患者进行全身检查,他直接拔掉邹正苦心积虑的施针。
“别”邹正话音未落,王阿姨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或许是血脉猛然通畅,新陈代谢立刻加快,病毒通过血脉立刻遍布她的周身,然后起了反应。
这时候的王阿姨脸色立刻苍白,甚至青紫。同时浑身开始出现抽搐现象,嘴角流出了白色哈喇。
“这这是怎么回事?”面对突发情况,胡医师也慌了神。
原本他是想将患者身上的银针取掉,然后好做全身的核磁共振。
这核磁共振必须全身上下没有金属,否则就检验不出问题。
他这样的操作是常规的,也是符合程序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常规操作,竟然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而且如此紧急,这是在他职业生涯中从未遇到的绝对紧急情况。
“快、快请江院长过来!”拿起对讲机,胡医师满头大汗地喊起来。
邹正想上前想办法,可是院方的人早已将他隔离在玻璃房间之外。然后几个人穿着厚厚的防菌服装,开始实施抢救。
所有的救治手段邹正都看在眼里,这些程序都是正确的。包括打强心针,用心脏起搏器,还有呼吸机也用上了。可以说所有先进的手段都用上,可是王阿姨的反应越来越恶劣,似乎快要进入深度昏迷。
江院长快步走进急救室,看着众人手忙脚乱,他也心乱如麻。
“怎么样,患者有好转没?”
“江院长,患者病情突然恶化,我们已经全力抢救。但是她的瞳孔开始放大,身体机能退化很厉害,恐怕.”胡医师全身浸湿,也用尽了全力,可是仍旧无法一步步走向消逝的生命。
“完了,这场传染病风波的第一位受难者,竟然是死在了我们医院。”江院长表情沉重地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发现病灶病症,如果这场风波继续发酵,怕是全城都要戒严,全市的生产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我们需要负多大的责任?”胡医师有些胆怯。
江院长立刻怼回去:“责任该负的当然要负,但是我们的职责是救死扶伤。现在情况如此危急,你怎么光想着摆脱责任!”
话语声声回响在病房,邹正暗暗点头。他重重敲击玻璃门,大声喊着:“江院长,王阿姨还有救,要不让我试试。”
循着声音,江院长看到了邹正这个年轻人。他疑惑地问:“这是谁,怎么在隔离房间?”
胡医师立刻说:“院长,他刚才和病患者同居一室,有被传染嫌疑,因此将他隔离观察。”
“原来是这样。”江院长走到玻璃门前问:“年轻人,你说你能救治病患者,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邹正立刻回答:“方才我在王阿姨家,已经将她病情控制住。只需要足够的药物治疗,就可以让她转危为安。可惜你们不懂中医,把我的施针给取掉,所以才让她病情恶化。”
他接着补充道:“不知者不罪,可是现在阿姨病情恶化严重,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快放我出来治疗。”
“这”面对这样一个不到20的年轻人,江院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思考。
为了打消这个顾虑,邹正立刻说:“反正你们各种办法都用尽,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不如让我试试,死马当成活马医,说不定有用呢?”
“对,死马当成活马医。情况紧急,也只能这样了。”江院长恍然大悟,重重一拍大腿,立刻下定了决心。
胡医师自然有些不满,他嘟囔着说:“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能让一个小屁孩来决定。难道现代医学都不相信,还相信一个赤脚小郎中吗?”
旁边的护士也一脸怀疑地目光,“他能治好,我绝对不信。要是待会儿出了人命,谁来负责?”
主治医师也提出质疑:“院长,这样做的话,是不是不符合程序?到时候出了医疗事故,恐怕不好交代吧?”
江院长大手一挥,“如果出了问题我负责,与你们无关总可以了吧!”
其实并非他对邹正有多信任,当真是病患者已经濒临死亡,他们疾控中心是没有办法救了。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行不行就听天由命。
而且反正患者是在他们医院出的问题,谁来救治出问题都是他这个院长负责。而且他也听说了这个年轻人用针灸稳定病情的事,因此还抱有最后一线希望。
“小伙子,你就放手治疗,我绝对支持你。”江院长打开隔离房,带领着医疗团队撤离。
现场只剩下邹正一人面对王阿姨,他深呼吸一口,口中念叨着:“希望还来得及,希望还不晚。”
果断地手起手落,邹正再次用银针封闭王阿姨的穴位。这次的难度比上次更大,因为病毒已经在四肢百骸漫延。
七七四十九针下去,他的脸色没有一丝欣慰和松懈,反而焦虑无比。
现场的气氛急切到了顶点,只听邹正‘啊呀’一声,完了,没有时间了。
邹正不停地手起手落,将七七四十九根银针再次插入王阿姨穴道。
汗水浸湿了他的全身,全神贯注之间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体能的消耗。
其实熬练药材要消耗丹田之气,施针治疗又何尝不消耗内气呢?
因此当他将最后一根针插入王阿姨脚板心的时候,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丹田之气只怕所剩无几。
可是看起来,王阿姨的病症并没有得到多少缓解。
虽然说身体的抽搐已经停止,心脏也恢复了微弱的跳跃。但苍白的脸还有若有若无的呼吸,以及虚弱的身体,半昏迷的意识,都让邹正感觉大事不妙。
难道是病入膏肓,已经没得救了吗?
脑海中的药王鼎不断旋转,邹正持续观察王阿姨的病症。
最后他痛心地摇摇头,“可惜现在没有药,病毒的侵袭已经进入了深段,基本上没有希望了。”
急救室外面焦急观看的医生们也嗅到一丝不妙。
方才看到邹正不断施针,似乎是自信满满。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病患者非但没有好转,而且连这个自信满满的年轻人也开始唉声叹气,看来是真不行了。
胡医师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妒忌,冷嘲热讽地说:“我就说嘛,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屁娃娃也能治病,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不等江院长开口,旁边的主治医师也点头说:“他都能把这种疑难杂症治好,还要我们医生干嘛?不信科学信封建迷信,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个主治医师估计是江院长的竞争对手,什么事情都要针对一下。现在终于有所谓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中,当然要扇阴风点鬼火。
隔着玻璃,江主任终于忍不住开口:“小伙子,患者如何了,还有希望吗?”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双拳紧握。虽然已经感觉不妙,但仍旧存有最后一线希望。
邹正眉头紧皱,回头叹息,“刚才取了银针,导致血脉喷涌。现在虽然延缓了进展,但却是杯水车薪,无关大局。如果半小时内不釜底抽薪,将病毒清除的话,病人便没得救了。”说完,又是长吁短叹。
旁边的胡医师一听立刻就不同意了,邹正这么说明摆着就是自己的行为产生医疗事故。他可是将自己未来寄托在这家医院里面,哪里肯为了这件事情背锅。
“小伙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你胡乱针灸,造成医疗事故。现在还想赖在我们头上,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胡医师哼哼:“到时候医患家属来兴师问罪,你自己给他们解释。”
邹正摇摇头,人命关天,都到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思考如何救治患者,反而开始推卸责任,真的让他彻底无语。
可是就算自己有上古神器又能如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没有杀菌消炎的药物,就算他是华佗在世也无法扭转乾坤。
现场陷入极度悲伤和无比沉寂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声惊雷响起。
“邹正侄儿,药材我已经买来了,你在哪里?”这分明就是王大伯的声音。
“王大伯我在急救室,你赶快过来!”春风吹散了阴霾,阳光普照大地。邹正如沐春风、如饮甘霖,就像沙漠中濒临渴死的人找到了水源。而这救命的水源,就是王大伯手中的药材。
“你不能进去,这里是急救室,而且里面有传染病人,有风险!”胡医师一把拉住王大伯。
可是王大伯原本就是吃力气饭的,哪里是文弱的胡医师能拉得住的。
只见他一把甩开胡医师的手,气呼呼说道:“我来送药救人,你们却拦住不放,到底想干什么!”
江院长宽慰道:“大叔,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病毒传染,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这药是”他脸色仍旧苍白,但已经凸显出一缕红晕,希望在冉冉升起。
邹正急切地说:“快把药材拿来,或许还有机会。其他的就别问了,救人要紧。”
王大伯连忙隔着玻璃将药材送入小窗之内。
邹正立刻说:“江院长,各位,我立刻要给王阿姨治疗。因为涉及隐私,所以要关闭窗帘。请你们外面等候,能否成功就在这一刻了。”
说完,他径直拉起窗帘,阻隔了大家的视线。
“他这是什么意思?在我们的医院还不准我们看,简直岂有此理!”胡医师气得直跺脚。
主治医师心领神会,“有人给他撑腰,当然嚣张得不得了。到时候出了人命,看怎么收场!”
江院长没有开口,现在说什么都是意气用事,都是无用功。至于什么结果,只有等待邹正的神来之笔了。
关上窗帘,邹正团坐地上。用丹田之气催动脑海的药王鼎运转。
待药王鼎温度起来,他连忙按照顺序,将药材一味一味丢进去,然后快速熬练。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他也顾不得自己丹田之内的气息还剩多少。只要能够救人,耗费些内气,耗费些体能又算得了什么!
十分钟,不过十分钟而已。一碗药汤已经熬练出炉。
邹正小心翼翼将药汤灌进王阿姨嘴里,然后用祈祷的眼神望着她的脸色。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王阿姨的脸色没有转变,仍旧是死一般的惨白。
三分钟、四分钟现场寂静得可怕,连掉根针、深呼吸一次都能够清晰听见。
不止是邹正,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难受,呜呜.”王阿姨缓慢苏醒,脸色终于转红。
邹正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成功了。
他一把拉开窗帘,对着王大伯和江院长竖起大拇指,表示救治成功。
外面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最惊讶的眼神和表情望着邹正和缓慢恢复的王阿姨。
这绝对是医疗史上的一个奇迹,能够将濒死的病患者从鬼门关拉回来,邹正真是神了。
“小伙子,表现得不错,祝贺你。”刚才还冷嘲热讽的胡医师第一个冲进来想和他握手。
邹正根本不理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这样的人进入医疗队伍,就是对医疗体系的玷污!”
“你简直不知好歹!”碰了一鼻子灰的胡医师脸一阵红一阵白,气不打一处来。
邹正径直走到江院长身边,非常尊敬地握了握他的手,表情郑重地说:“医院有你这样负责任有担当的领导,才是老百姓的福气。”
他顿了顿说:“王阿姨还和虚弱,身体被病毒伤得严重,需要好好调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谢谢你小伙子,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咱们好好聊聊。”
面对江院长的邀请,邹正表情严肃。他摇摇头说:“这场传染病来得突然,听说还有十几个患者。我要回去立刻熬练药材,治病救人要紧。”
说完,也顾不得所有人惊讶的眼神,掉一地的下巴,转身如风般走了。
看着邹正如风般离去,看到患者苏醒过来,而且不断在恢复,所有人都感到绝对地不可思议,所有人都在小声议论纷纷。
江院长问道:“大叔,你带过来的药材是哪些,怎么这么灵验呢?”
王大叔耸耸肩膀说:“这药方是邹正侄儿给我的,配方有蒲公英、樟树叶、油茶果、小马齿笕、青叶丹,还有板蓝根”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胡医师握紧拳头呵斥:“这些中药就能救治传染病患者,我绝对不相信,绝对不可能。刚才他治病的时候关闭窗帘,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到怎么医治的。纯粹就是想私藏技术,不让我们看到。”
“就是,估计他是想治好一个人,其他的人就高价收费。这个时候还想着发财,人品真的有问题!”主治医师跟着补刀。
江院长哼了一声,“反正这个患者是他们治好的。刚才你们还一个劲推卸责任,现在病好了也要怪别人,以你们这点小肚鸡肠,如邹正兄弟所说,穿上这身制服是医疗系统的耻辱!”
说完转身便走,丢着目瞪口呆的几个人。
快步跑回家中,邹正闭目养神了一个小时。刚才的连续治疗让他消耗极大,因此闭上眼就睡着,直到闹钟响起他才爬起身来。
原本消耗如此大的他,应该休息一整天,慢慢恢复身体。可是治病如救火,虽然救治了一个患者,但还有至少十几个患者躺在病床上等待。同时这种病毒有极强的传染性,方才若不是他也喝了一碗汤药,只怕现在也被传染上了。
因此为了避免风险,他必须尽快熬练更多的汤药。
可是这个药方并不是能够用一般的药炉就能熬出来,必须用药王鼎熬练,才能达到精炼的效果。
现在一是药材不够,二是他的丹田之气不够。因此必须立刻花钱购买名贵药材,先熬练‘聚气养元丹’,然后再熬制汤药,消解传染病风波。
可是现在的他囊中羞涩,哪里有钱去采购昂贵的药材呢?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朱晓莉。他想到了她真挚的眼神,或许找她能够化解危机。
拨通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黄鹂般的声音,“邹正,我正说找你呢。这边办公室已经给你腾出来,随时都可以过来开始研究。”
邹正愣了一下说道:“晓莉,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请讲。”那头爽朗的声音响起。
“我想找你借点钱,以后慢慢还.”
不等邹正说完,那边立刻回道:“需要多少,我立刻打给你。还有把卡号发给我.”
邹正知道朱晓莉爽快,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真是喜出望外。
背着刚刚取出的钱,邹正一路狂奔地跑向药材市场,径直来到悦来药店。
“老板,四斤四形人参。”他迫不及待地把钱拍在柜台上。
李娟笑容可掬,话不多说,先将上好的人参交到他手中。
正当邹正转身便要走之时,李娟突然开口说:“上次的事情谢谢你。”言语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表情也如同天上烟花般绚烂。
可惜邹正现在没有心思欣赏这最美的景致,只是略微点点头,便又狂奔着返回居所,只剩下李娟怅然若失。
三枚‘聚气养元丹’艰辛熬练出,邹正迫不及待地吃下一粒,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熬药。
这药方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只是几味及其普通的中药材组成。其功效就是杀菌消炎,清热解毒,仅此而已。
可是邹正深知,就是这最简单的处方,能够破解来势汹汹的病毒侵袭,能够挽救无数生命于将倾。
于是他一鼓作气,三粒‘聚气养元丹’依次全部吞下,熬出了一大桶中药。
又是一身臭汗,又是全身虚脱。邹正完成了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壮举,差点晕倒在房间。
“不行,必须马上让患者服药,晚了就来不及了。”意志支撑着他,顽强的邹正歪歪斜斜走出门,径直往疾控中心走去。
“侄儿,你这么辛苦,我送你一程。”王大伯早已等在门口,一个邀请的姿势,让邹正上他的三轮车。
狗蛋也端来了银耳汤,张大婶捧来了荷包蛋,还有李大哥
邻里乡亲的温情再次感动邹正。谁说世间无真情,这就是最真挚的情感流露。
疾控中心门口,早有无数人在等候。包括中心医院的张院长,还有医疗系统的主管。
“快,把药给患者吃了,完了就来不及了。”邹正立刻上前,把一大桶药汤递过去。
“慢,不急着这一时。”主管开口了,“你就是那个他们吹得神乎其神的小神医?”
邹正摇摇头说:“我只是个跑乡村的赤脚医生,不是什么神医。不过现在被病毒感染的患者情况非常危急,请赶快给他们吃药。”
“我听人说你是个江湖骗子。”主管用怀疑的眼神扫了下邹正,“这汤药能治连专家都没办法的患者?你说说他们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邹正满怀狐疑地望了这群人一眼,没有看到江院长,但是胡医师和主治医师却站在人群中。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看来刚才自己治疗王阿姨的功劳,敢情是给他们冒领了。
邹正不想贪什么功劳,但是救人如救火,就这样耗下去,其他病患者就危险了。
“主管,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行不行,我们先治病救人。”邹正一脸焦急。
“不急,我们必须确保这是补药而不是毒药。”主管缓缓问道:“你说说,他们患的是什么病?”
邹正立刻说:“他们患的是脑膜炎。”
“屁话,脑膜炎是这种症状吗?”胡医师率先发难,“脑膜炎病人会出现发热、恶寒、呕吐、恶心、出血性皮疹。严重者侵犯脑脊髓膜,发生化脓性脑脊髓膜炎,出现头痛,喷射性呕吐,颈顽强直等脑膜刺激症。甚至还会由于肾上腺出血,发生肾功能衰竭,中毒性休克。”
“这些症状患者都没有,你敢胡乱说他们患的是脑膜炎吗?”胡医师如同机关枪一般吐了半天医疗专业术语。末了还得意洋洋盯了邹正一眼,好像再说,小样,想跟我斗还差得远。
“因为这是病毒的变种,侵袭的是患者运动神经元。因此患者才会四肢肌肉萎缩,然后全身器官功能性衰竭。”邹正焦急地望着主管说:“这些患者必须马上用药,晚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