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西南边陲十万大山深处的村落,原本就不富裕。大家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偶尔能够吃到肉食就已经心满意足。
可是今天邹正一句话,就让全村的百姓,将自家饲养的禽类全部宰杀。虽然说是为了救治患者,大家也伸出友爱之手。
可如果这件事压根就是个幌子,根本就是个谎言,那么村民绝不会答应。
此刻所有人都躲在房屋内,密切关注着广场的动静。
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偌大的广场仍旧静悄悄。
今日天气干燥,没有风。浓烈的腥味呛得大家难受。
但是令所有人心中更加憋屈的是,他们费了这么大周章,竟然没有一点效果,怒气开始在人群中积聚。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多小时了,还么有任何动静,莫非先祖拿咱们在开玩笑吗?”
“就是,这个外来的小子看起来很邪门,到底干什么的没有人知道。是不是他在忽悠咱们,真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把家中唯一的老母鸡给宰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邹正这小子故意装神弄鬼,整大家?”
“这个完全有可能,早就听说山外面的人一个比一个奸诈,我们很可能受骗了。”
“不能放过邹正,我们去找他算账!”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高声响应。
“慢着!”舒荣伸手阻拦。
“长老,你一直都是我们最尊敬的长辈,怎么今天却帮着外人整我们呢?”
“是呀,请你不要阻拦,我们要找邹正讨说法。”
舒荣表情凝重的摇摇头说:“大家静一静,我不是阻拦你们,而是听到了诡异的声音,你们仔细听听。”
众人屏气凝神,弯腰低头细听。
果然,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是活物在运动。
“毒蛇,难道真是毒蛇来了?”一个村民神经质地跳了起来。
众人把头探出去,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
无数毒蛇蜿蜒前行,径直朝广场移动过来。
“大家不要愣着,赶快按照邹正教的方法准备捕捉。”舒荣喜上眉梢,长长松了一口气。
看来邹正这小子不但会随机应变,而且真的很有本事。
这不,毒蛇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很快,几麻袋毒蛇被飞快送到巫医巷。
几个村民对巫医指指点点,奇怪这人怎么还跪在原地,仍旧哭丧着脸不起来呢?
不过救人如救火,他们也顾不得管这么多,径直将毒蛇送到邹正手中。
或许他们在想,这就是巫医在做法,因此谁也不敢上前提醒。
“终于来了。”邹正也松了一口气。眼看这些村民即将毒气攻心,死于非命。他虽然用针灸延缓毒液侵袭,但这绝非长久之计。釜底抽薪还得找到毒蛇,他好练就血清。
将毒蛇扔在地上,邹正挨个拔除毒牙,灌注毒液。
不一会儿两升的瓶子里装满毒液。
运动内气旋转药王鼎,邹正将毒液尽数丢尽鼎中熬练。
熬炼之法早已驾轻就熟,加上他全力以赴。不过半小时之内,蛇毒血清已经出炉。
可是怎么注射呢?
这个与外界半封闭的村落,连个正宗中医都没有,更被说现代西医,什么注射治疗。
邹正把手一甩,既然没有针筒,那就用内气辅助注射。
他引气出体,将血清装置在里面。
缓缓注入患者身体,依次进行。
片刻之间,十几个被毒蛇撕咬中毒的村民全部进行了血清注射。
忙完这一切之后,邹正已经累得虚脱,瘫倒在地上。
毕竟昨夜他忙了一个通宵,今天又马不停蹄给村民治疗。还要甩掉这个烦人的巫医,忽悠一众村民,自然是累得够呛。
“哎哟,好难受。”
“这是哪里,我怎么躺在床上。”
“昨天不是村子里不是着火了吗,我还在打水,怎么会在这里?”
“全身瘫软,一点力也没有。”
“请问有人吗,好口渴,能给点水喝吗?”
虚弱的声音此起彼伏,邹正欣慰一笑。忙活了这么久,终于收获好的结果。
闻讯赶来的村民激动万分,他们纷纷将自己的亲人接走。更有无数人将邹正抬起,围绕着村落游行了整整三圈。
现在他已经完全成为了村落的崇拜对象,虽然是先祖附体,但既然先祖选择了这个年轻人,那么他就代表了先祖的意志。
“邹正,咳咳,先祖。你到底还在附身,还是已经恢复了自己?”任毅虚着眼睛,不知道到底该叫邹正还是尊称先祖。
邹正伸了个懒腰,瞪大眼睛吃惊地说:“刚才我不是在和巫医争论吗,怎么现在跑到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毅表情无比复杂,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又干咳两声,低声说:“兄弟,刚才那些事能瞒住村民,难道还需要瞒着我吗?”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一下吗?”邹正仍旧一脸懵逼,似乎真的先祖附体。
任毅彻底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不过舒荣倒是非常热情,将刚才的事不厌其烦重新说了一遍。末了拍拍邹正肩膀,“好兄弟,你能够被先祖选中,就是我们村落的贵人。从今以后我们就当你是自己人,村落就是你的家。”
邹正秘之微笑,不过很快表情严肃起来。他说:“昨夜我在清净寺跟丢了黑衣人,然后在七宝玲珑宝塔受到偷袭。如果所料不差,那里面肯定还有端倪。”
“你的意思是?”舒荣绕开任毅,和邹正窃窃私语。
邹正低声说:“我想今夜再探清净寺。”
“昨天你已经打草惊蛇,今天再去恐怕他们早有防范。”舒荣无不担忧地说。
邹正嘿嘿一笑,“昨夜正因为我打草惊蛇,又通宵未眠。今日整天都在为村民治病,更是没有好好休息。因此今夜…”
“我明白了,这招在兵法上叫什么来着?”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一个村民跑过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两位,现在村民的蛇毒已经解了,先祖也离开了邹正的身体,可是巫医却还跪在那里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邹正拍拍脑袋哑然失笑,方才飞针刺穴点了巫医的哭穴和麻穴,这会儿忙着忙着竟然忘了解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