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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钻石泉眼

这是一个用扁平石块砌成的方形泉眼,坐落在一堵陡崖的下面,并不大,也就三米见方的样子,泉水深蓝色,看上去很深。泉眼已经不喷水了,但仍往外冒热气。底下的水面距离地表约两米,保安团长命人找了几根干树枝,接起来有六七米,笔直着伸下去,可是这一戳竟没有戳到底,也不知道有多深。

杨贤仁站在边上,呆呆地望着泉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向朱家鼎问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朱家鼎说道:“是呀,就是这里,这水喷出来有几人高,水里带着钻石,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掉回去了。你们别探,探也没有用,下面没底的。要是你们不相信的话,问一问苗教授,他可是有文学的人。”

朱家鼎在人群中望了几眼,哪里见苗君儒的身影,他急了起来,喊了几声“苗教授”,可没有人回答他。忙吩咐几个土匪,照着原路回去找。

那几个土匪面有惧色,嚅嚅着不敢往回走。朱家鼎正要发火,却见袁雄虎上前道:“你不要为难他们,我帮你去找就是。”

朱家鼎说道:“虎爷,你可不能死!”

袁雄虎话中有话地说道:“我知道,就算要死也不会等到现在!”

他说完,伸手向一个土匪手里拿了一把枪,往后面去了。几个土匪见状,也跟了过去。经过姚朱氏的身边时,听到她低声道:“你小心点!”

他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当他别过头去的时候,有人看到眼中含着泪水。

往后走了一阵,见到几个拼命往后逃的士兵,一问之下,知道苗君儒一个人落在后面了,也不清楚是生是死。

“虎爷,我看别去了!”一个土匪扯着袁雄虎说道:“有枪的人都被蛇卷走,何况他还是空着手的。就算搭上我们几个人,都不够那些蛇塞牙缝的。”

袁雄虎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曾经救过过我……”

那个土匪说道:“那好,虎爷,我们几个跟你豁出去了。听说十几年前姓姚的进来,杀了许多蛇人,我们也杀几条试试。”

说完后,几个人一齐朝两边的蒿草丛中开枪,一是壮胆,二是想逼退那些躲在草丛中的蛇。

往前走了一阵,袁雄虎见苗君儒正疾步赶过来,忙迎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苗君儒说道:“他们不会伤害空着手的人,快走,被他们看到你们手上的枪就麻烦了。”

几个人的脸色一变,忙将枪收了起来,急忙朝来路跑去。好容易来到泉眼的边上,一路上竟没有遭到蛇人的攻击。

杨贤仁的人全都围在泉眼边上,何满都、朱家鼎和姚朱氏,在几个近身随从的保护下站在旁边。

当朱家鼎看到苗君儒后,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疑问,过来关心地问道:“你们没有碰到那些蛇人吧?”

袁雄虎瞟了何满都一眼,对朱家鼎说道:“蛇人是见到了,还好手里有枪。”

在泉眼的边上,几个士兵已经绑了一大包炸药,正用绳子往泉眼里垂下去。

苗君儒挤过去大声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那个保安团长说道:“朱老板说以前这里是喷水和钻石的,现在不喷了,我们怀疑一定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堵住了,用炸药沉下去炸开不就行了吗?”

苗君儒说道:“如果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从地质学上解释,喷泉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受地质的影响的,泉水连着地下河……”

杨贤仁来到苗君儒的面前,说道:“苗教授,我不想听你的那些理论,我只想知道,怎样才能够让这个喷泉喷出钻石来?”

苗君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前面枪声大作,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原来杨贤仁的人在泉眼边停下来的时候,朱家鼎的人仍像最初的那样,用砍刀在蒿草与树丛中砍出一条路来,继续往前走。

朱家鼎抓住一个往回跑的土匪,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土匪回答:“听说是撞到蛇窝里,有好几个人都被蛇咬死了。”

“大家不要怕,跟我来!”朱家鼎从一个土匪手里拿了一挺机关枪,往前面冲过去。那些跑回来的土匪,也跟着他一个劲地往前冲。苗君儒和袁雄虎相视一望,也跟了上去。

他们夹在人群中往前走,苗君儒低声问道:“虎爷,许道长对你说了什么?”

袁雄虎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最后的关头,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苗君儒又问道:“朱先生的这些人,除了一些是从新寨带出来的外,其余的不都是你的人吗?

他们怎么不听你的话?”

袁雄虎苦笑道:“他们虽然怕我,可是更怕万虫邪教的人。”

朱家鼎一边走,一边不断往两边蒿草丛中开枪,几个胆大的土匪端着枪走在最前面。没走多远,就看到砍开的路中间倒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具上本身没有了,五脏六腑血淋淋地流了一地。另一具倒是全尸,但皮肤黑紫,脸孔肿胀,显然是中毒死的。

那几个土匪不敢再往前走了,全都拿眼睛看着朱家鼎。就在这时,左边的蒿草丛中一阵响动,朱家鼎眼尖,朝那里猛扫了一梭子,其他的土匪也纷纷向那里开枪。

从蒿草丛内走出一个人来,朱家鼎认出是其中的一个土匪小头目,这人的胸前已经被子弹钻出了几个枪眼,离开蒿草丛后立马扑倒在地。

朱家鼎朝后面望了一眼,看到了苗君儒和袁雄虎,似乎想到了什么,微笑着来到苗君儒的面前,说道:“苗教授,你刚才一个人在后面的时候,那些蛇人并没有对你怎么样,也许你和他们可以进行沟通。那就麻烦你告诉他们,我们只是经过这里,不想杀他们……”

袁雄虎冷笑道:“你们以前不是杀过他们吗?”

朱家鼎说道:“那是迫不得已,再说现在和那个时候不同,你虎爷手下的这些人,怎么可以和当兵的比?”

袁雄虎生气道:“怎么不能够和你们当兵的比?我手下的那些兄弟,除了没有几支像样的枪外,打起仗来,哪点比你们当兵的差?你不敢去,我去!”

苗君儒忙扯住袁雄虎道:“你跟着我,让我走在前面。小心两边,不要轻易开枪!”

袁雄虎点了点头,跟在苗君儒的身后。有好几个土匪见状,一齐上前护着袁雄虎往前走。朱家鼎冷笑着不说话,看着他们几个人往前走。

苗君儒小心地沿着砍出来的路走到尽头,来到一处没有蒿草和树丛的地方,这里像一个小村落,几间用茅草和树枝搭起来的低矮房子相连着,房子的式样与古代野人部落中的极为相似。从进化学的角度上解释的话,这些蛇人具备了一定的创作力。房子的边上散落着一些人体的残肢,在那些残肢的中间,有一条蛇人的尸体。正如他看到的那样,蛇人的腹部以下,都是蛇的身体,颜色黝黑乌亮。

蛇人的头部中弹,身上还有几个枪眼,血还没有凝固。

苗君儒低声道:“闯到别人家里来了!”

一间茅草的后面突然窜出一条蛇人,张开大口露出獠牙向苗君儒直扑过来。苗君儒顿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正要闪身躲避。只听得一阵枪响,那蛇人身体中弹,在地上一阵扭曲之后死去。

临死前眼中闪现的不屈与愤怒,令苗君儒为之震惊。

袁雄虎走过来道:“你没事吧?”

苗君儒望了一眼袁雄虎手中还在冒烟的枪口,说道:“刚才你真的不应该开枪的。”

袁雄虎解释道:“我不是怕他伤着你吗?刚才听手下的人,这些蛇人和蛇一样,被他咬到一口也是致命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开的枪。”

蛇人都已经死了,苗君儒不想多说。他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见另一边的崖下也有一个水潭,但比之前见过的那个水潭要小一些。

和人类一样,蛇人也习惯选择在水边生活。

与来时的路上不同,蛇人可以躲在两边的蒿草丛中,伺机发起攻击。而在这里,脚下是两三寸高的小草,距离最近的蒿草丛也有十几米。蛇人要想发起攻击的话,必须现身。

他突然听到一间茅屋内传来声响,像是一个女人的呻吟。

其他几个人也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一起向那间茅屋走了过去。

来到茅屋的外面,苗君儒轻轻拉开茅屋的草门,往里面一看,见屋子里面有一些简单的陶制罐子和碟子,边上有两只死兔子,最里面有一张木头搭就的床,床上铺着厚厚的杂草,还有一些鸟毛和兽皮。

床上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痛苦地发出呻吟。

苗君儒的眼睛盯在那女人高耸的腹部,还有腹部以下那条蛇一样的身躯,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条女蛇人在生产。

其他几个人也看到茅屋里面的一幕,没有人敢进屋。

朱家鼎赶了过来,看到茅屋里的女蛇人,兴奋地说道:“只要有这条女蛇人在我们的手上,就不用怕他们了。来人,进去抓住她。”

苗君儒堵在门口,不让朱家鼎的人冲进去,“朱先生,那个女人正在生孩子,就算你不抓她,她也走不了,要不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朱家鼎用枪将苗君儒逼开,“这事不用你管,我要用这个女蛇人引出所有的蛇人。苗教授,你要是想研究的话,我可以考虑把她肚子里的小蛇人留给你,还有一些蛇人的尸体。”

几个带着绳索的土匪冲进了茅屋,没多久就用绳子将那个女蛇人拖了出来。那女蛇人被绑着,呻吟变得有气无力,在地上痛苦地翻来滚去,下身不断流出黑紫色的血,草地上一大遍瘆人的鲜红。

苗君儒实在看不下去,正要上前,却被袁雄虎死死扯住。

另一边,两个土匪将木妮卡拖了过来,扔在女蛇人的旁边。朱家鼎对木妮卡说道:“你们灵蛇教不是崇信蛇人的吗?现在蛇人就在你的面前,怎么不拜呢?”

木妮卡显得异常的悲愤和屈辱,几次努力站起来,都被两个土匪按住,旁边围着的土匪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苗君儒再也忍不住,抽身向前正要出手,却见袁雄虎已经抢先了一步两声枪响,倒下了两个笑得最欢的土匪应声倒下。

袁雄虎环视众人,厉声道:“我袁雄虎啸聚山林几十年,也干过不少杀人越货的坏事,但从来没有欺负过一个女人,你们以前都是跟着我的,就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声音在峡谷内久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在钻石泉眼那边冲起一道黑色的烟雾,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块冲上半空后,纷纷落下。有倒霉一点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躲避,就被砸了个脑浆四溅。

十几个士兵拥着杨贤仁从那边逃了过来。杨贤仁来到朱家鼎的面前,气急败坏地骂道:“妈的,你不是说会喷水的吗?整个地方都炸塌了,害我死了不少人,连个钻石影子也没有看见。”

朱家鼎说道:“是你自己用炸药炸的,关我什么事?”

“妈的,我毙了你!”杨贤仁要开枪,可惜动作没有朱家鼎快,被朱家鼎用枪顶着胸口,语气当即软了下来,说道:“朱老板,有话好好说,你看我不是没有见到钻石,才这样的吗?”

朱家鼎说道:“杀了你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杨县长,你是聪明人,现在可不是在孔雀王城,那时你有 100 多人,我怕了你。告诉我,你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杨贤仁看着那支顶在他胸口上的枪,知道今非昔比,在孔雀王城的时候,他还有一百多人走到泉眼边上后,剩下不到 70 人了,刚才那一炸,损失了不下 30 人。谁都想不到,那泉眼下面是空的,炸药爆炸之后,整个地方都塌陷下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还好他躲得远,要不然也像保安团长那样,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真后悔没有听苗君儒的话,可现在后悔已经迟了。他想了一下,说道:“应该还有七八十个吧,我的人还是比你的多。”

“我看不超过 50 个了,”朱家鼎说道:“杨县长,你是进来发财的,不要财没有发到,反倒把命给丢了。现在钻石是没有了,不过黄金可能有一些。”

“黄金?在哪里?”杨贤仁的眼睛亮了起来。

朱家鼎收起枪,说道:“跟着我们走,也许到了哪里,有你发大财的机会。”

杨贤仁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好,朱先生,我跟你走。”他望着地上的那条女蛇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家鼎淡淡地说道:“我要用她引出那些蛇人!”

这时候,木妮卡被跟在袁雄虎身边的土匪抢了过去,松开了绑。那些土匪各自分成了两派袁雄虎的身边只有十几个,绝大部分人都站在朱家鼎那边,还有一些人阴阳不定,畏惧地看着袁雄虎和朱家鼎。

苗君儒想在那些士兵的人群中,找出他见过了那几具活尸,可是人头攒动,哪里还看得清?

朱家鼎看着袁雄虎,说道:“很好,很好!虎爷,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也可以跟着我走。不过你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谊!”

木妮卡站在苗君儒身边,眼泪涟涟,低声道:“她会死的,她会死的……”

苗君儒看着周围的情形,心里清楚暂时不可乱来,只等一个有力的时机,再出手相救。

袁雄虎身边的一个土匪低声道:“虎爷,我们怎么办?”

“看情况再说,”袁雄虎低声道。他见姚朱氏一直站在何满都的人身边,不时望向他。当两人的目光对碰时,姚朱氏忙将头撇开。

几个土匪在朱家鼎的吩咐下,拆了一间茅屋,用木头搭成了一个架子,将那条女蛇人吊在架子上。

女蛇人挂在那里,上身一动也不动,只有尾巴无力的地摆动着,下腹部滴滴答答的不断有血流出来,已经在草地上积了一大滩。她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头部无力地垂在一边。

乖戾的吼叫声中,从蒿草丛中窜出两条蛇人,还未冲到那些士兵面前,就已经被子弹射中血花四溅中,身躯软软地倒下。

又有两条蛇人相继窜出,同前两条一样,还未冲近前,就已经倒毙在枪下。

木妮卡低声哀求苗君儒,“长老,救救她,就算蛇人不是我们灵蛇教的圣物,可她也是一位即将做母亲的女人啊!”

袁雄虎听到木妮卡称呼苗君儒为长老,顿时有些惊讶地望着苗君儒。

“这条女蛇人叫得越惨越好!”朱家鼎提着一根木棍,向女蛇人打去。棍子还未打到女蛇人的身上,就觉得眼前一花,棍子被一个人抓住,定睛一看,是苗君儒。

苗君儒的左手抓着棍子,右手拿着一把短刀,是他从一个土匪的身上顺手拿来的。

“你想干什么?”朱家鼎刚问完,就觉得手上一松,棍子已经脱手而出。

苗君儒用短刀割断吊着女蛇人的绳子,将女蛇人扛在肩膀上。他这两下来去的速度太快,待朱家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和袁雄虎站在一起了,他低声道:“快走!”

可是他们往哪里走呢?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人,是万虫邪教的教主何满都,何满都堵住他们来时的那条路,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两人高的蒿草林。

袁雄虎也知道何满都不好对付,连忙开枪,可子弹飞出去后,并未击中人体。何满都已经飘到了他的左边,伸手向他抓来。

横里冲出一道人影,是跟在袁雄虎身边的一个土匪,这个土匪紧紧地抱住了何满都,朝袁雄虎大叫道:“虎爷,快走!”

何满都抓着这个土匪的手,只见这个土匪的身体迅速萎缩下去,变成一具干尸的时候,双手兀自不松开。时间已经容不得袁雄虎多想,他和苗君儒相视一望,两人已经在眼神中取得了共同想法。

无路可走,只有退入蒿草丛。

另一边,朱家鼎已经带人冲了过来,双方开始了枪战。袁雄虎这边的人少,身旁都是蒿草根本没有办法躲避子弹,转眼间便倒下了好几个。

木妮卡一边扶着苗君儒背上的女蛇人,一边催促着他快点走。两人只顾往前奔,也辨不清方向,身上被蒿草刮出一条条的血痕。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两人停了下来,听听后面的枪声相隔得远了,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别人跟上来,估计是在蒿草丛中走散了。

木妮卡低声叫道:“长老,她好像不行了!”

苗君儒放下了这条女蛇人,让她平躺在草丛中,见她的脸色惨白,气息越来越微弱,嘴巴微微张开着,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她望着望着面前的两个人,眼中充满了感激的神色。

木妮卡看到女蛇人的下腹,已经露出一个小孩的头来,惊喜道:“她生出来了!”

女蛇人原本难产,被苗君儒背在背上这么一折腾,产道豁然开启。

“快,快!你托着那颗小脑袋,轻轻往外拉!”苗君儒说着,再也顾不上许多,双手抵在女蛇人的腹部,成环状按抚,并用适当的力度往下挤压。

他在蒙古那边考古的时候,见过那些牧民为难产的母羊助产,其手势也就这个样。

“出来了!”在木妮卡的惊喜声中,小蛇人顺利产出。她将血琳琳的小蛇人捧在手中,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小蛇人发出婴儿一般的哭声,哭声显得异常的有力,腹部一下虽然是蛇的形状,但脐带的底下有一个明显的男性标志。接下来要弄断小蛇人身上的脐带,并将小蛇人身上的血污弄干净。

又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似乎近了许多,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苗君儒看着草丛中血迹,也许用不了多久,朱家鼎就能够循着血迹追到这里。

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擦干净了小蛇人身上的血污,用牙齿咬断了脐带,将脐带打了个结这么做是防止小蛇人感染。

木妮卡敬佩而又奇怪地望着苗君儒,她不懂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做。在他们寨子里,女人生孩子的事情,都是她的“阿达”(外婆)负责的,不要说男人,就是别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做。一旦有难产的,就会请寨子的“道师”来跳大神驱鬼,直到生下孩子为止。

女蛇人吃力地伸了伸手,苗君儒看见后,忙从木妮卡手上接过小蛇人,放到女蛇人的身边女蛇人将小蛇人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小蛇人的脸,脸上洋溢着身为人母的欣慰与慈爱。

可惜她眼中的那一抹亮光渐渐暗淡下来,她扭头看了苗君儒一眼,目光充满了期待。

苗君儒微微点了点头,就见女蛇人的眼皮慢慢合上了。他上前抱起小蛇人,正要离开,却听到旁边的蒿草丛中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转眼间,几条大蛇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身上的护身金龙不甘示弱,爬出来立在他的头顶上,发出“嘶嘶”的尖叫。

木妮卡畏惧地看着这些蛇人,双膝跪了下去,双手合什,口中不住地叨念着。

两条蛇人游了出来,一左一右搀起死去了女蛇人,隐入了蒿草丛。苗君儒平静地望着最大的一条蛇人,将小蛇人轻轻放在草丛中,向后退了几步。

大蛇人慢慢游上前,抱起了小蛇人,双手高高举起,仰头向天发出一声悠长的巨吼,其余的几条蛇人也发出和鸣。声音显得极其的雄壮与高亢,在峡谷中久久回荡。

停下来后,大蛇人面无表情地望着苗君儒,渐渐退了回去,其余的几条蛇人也相继离去。

苗君儒扯起仍跪在地上膜拜的木妮卡,说道:“快走,他们很快就要追到了!”

两人往前跑了一阵,见前面突然没路了,迎面是一堵高不可攀的石壁,抬头一看顶上两边山崖的走势,在这里居然合到一起了。

两人沿着石壁往旁边走去,走不了多远,横里冲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和他们分开了的袁雄虎。

看到了苗君儒,袁雄虎欣喜道:“总算见到你们了,还以为你们又落到他们手里了呢。”

苗君儒看了一眼袁雄虎身边那个土匪,问道:“其他的人呢?”

袁雄虎说道:“别说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刚才我们沿着这石壁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出路。”

苗君儒说道:“出路肯定有的,再找找看。”

枪声越来近,袁雄虎焦急起来,说道:“可不能再落到他们的手里了,要不是许道长对我说的那番话,我到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木妮卡指着左边的石壁叫道:“长老你看!”

苗君儒抬头望去,见那处石壁的颜色与旁边的石壁似乎有些不同,刚才经过的时候,没有注意看。

他们来到石壁前,仔细一打量后,发现了其中的玄机。袁雄虎用枪柄敲了一下,便落下一大块暗黑色的泥土来。

原来这里是一个圆形的洞口,被人用石块堵上后,再在外面糊上一层黑泥,黑泥一干,与旁边的石壁混为一体,若不仔细看,是决然看不出来的。

四个人一齐动手,扒掉外面的那层泥土,露出了那些重重叠叠在一起的石块来。用力一推石块向里面倒去,渐渐露出一个洞口来。

当整个洞口完全露出来后,几个人都惊呆了,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尊两米多高的金黄色座佛。和外面那个洞里的佛像一样,这尊佛像也有被刮过的痕迹,面部一些如鼻子、耳朵等凸起的地方,都已经被削平了。可不管怎么削,佛像依然通体金黄色。

这是一尊纯金佛像。

从佛像背后透过来的光线,将佛像渲染得更加庄严与神圣。这么大的一尊金佛,如果是纯金的话,其重量不下五吨。

四个人愣愣地站着,当他们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时,已经迟了。袁雄虎看着一脸得意样子的朱家鼎,淡淡地说道:“想杀我的话,那就开枪吧?”

朱家鼎手上的枪已经抬起,旁边的姚朱氏尖叫道:“不要呀!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你的姐夫……”

袁雄虎怒吼一声,率先对准朱家鼎连连扣动扳机,可是只听到撞针空响,枪膛中射不出一颗子弹。他将手枪朝朱家鼎扔过去,被朱家鼎轻巧地避开。朱家鼎放下枪,挥了一下手,立即有几个士兵上前,用枪逼住袁雄虎和苗君儒他们三个人。

何满都慢慢走上前,旁若无人地望着那尊金佛,顾自说道:“果然不错,在金佛的背后,是一条通向圣境的路,沿着那条路,就可以到达西天极乐世界。”

饶是苗君儒通晓历史,竟也听不太懂何满都所说的话中,究竟是什么意思?从正常的思维看来,前往西天极乐世界就是超度,也是肉身的毁灭,说白了就是死。难道何满都带着这些人来,是来寻死的?

绝不可能!

苗君儒见朱家鼎正对杨贤仁低声说着话,杨贤仁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一个劲地点头。

何满都一步步地走进了洞内,饶过了那尊金佛,想后面走去。其余的人紧跟着鱼贯而入,有些士兵忍不住用手去摸金佛,被杨贤仁大声喝住:“都别乱摸,谁摸了我把他的手剁下来,里面还有更值钱的东西等着你们去拿,先留几个人在这里看着,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想办法把金佛带弄走!”

朱家鼎来到苗君儒面前,低声说道:“苗教授,你把那条蛇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听到了小孩的哭声,是生出来吧?我知道你的功夫好,到了里面,有你展现功夫的时候。要不是你乱来,我早已经把这里的蛇人全杀光了。”

苗君儒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光他们?”

朱家鼎微笑着说道:“进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也不想杀他们,可不杀光他们的话,就算我们进得来,也出不去!”

苗君儒说道:“十几年前,你们没有杀光他们,不也出去了吗?”

朱家鼎说道:“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不同,你是不明白的!”

几个士兵押着苗君儒他们三个人,跟在朱家鼎的身后。苗君儒在转身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几具跟在后面的活尸。这一次,他在那活尸的后面,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那个人迅速将头别开,似乎在有意躲开苗君儒。

怎奈苗君儒已经注意上这个人,这个人看上去个子较小,虽然穿着军装,但显得有些单薄他并没有像其他士兵一样背着枪,而是空着手混在人群中。

不断有人挤进来,苗君儒被人群夹杂着,转过了那尊金佛。在金佛的背后,是一条两人多高的通道,通道是经过人工雕琢的,有台阶一步步往下。从洞外透进来的光线,带着一种耀眼的红色。

他扭头再去寻找那个人时,却已经寻不见了。

他被人推着走下台阶,脑海中还在搜索着关于那双眼睛的记忆。

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躲着他? TlRqHvQhKoCAbPHEXR46b6+HyDQCFKq5sEoJa/MWTB9fsoQ5+m6Zi1arAJ+1KU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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