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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刚舍利子

国内对黄帝玉璧深有研究的,仅此一人,苗君儒正要去找他,请教有关黄帝玉璧的事情,为什么他会在这个骨节眼上自杀呢?

信封里面还有东西,他倒出来一看,见是一柄造型奇怪的东西,有些象古代的钥匙,但是制作工艺要复杂得多。粗看上去,倒象是一件制作精美的古代艺术品。

苗君儒暗惊,黄森勃给他的那个盒子,莫不是去装金刚舍利子的,可是舍利子呢?他问:“你刚才说金刚舍利子和黄帝玉璧有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苗君儒对香山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同学来这里玩,有时候在山上的亭子里过夜,他看到前面的路上有那些军警拦路查人的时候,就轻轻一跃下了车。他练过功夫,身法极快,以至于他逃下路边的树丛中,车夫都没有发现。

回到学校后,他进了自己的宿舍,关紧了门,压抑着心头的惊惶,打开了包袱。除了那封信之外,还有一个朱红色的木头盒子。

盒子并不大,也就一尺见方,显得古色古香,盒子上雕刻的花纹是战国时期楚国特有飞虎云腾纹,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这个盒子不是后人仿制的。让他更为吃惊的是盒子上的那四个字,是四个“虫书”篆体的黑字:玉兮宝兮。

战国时期蔺相如完璧归赵的故事,早已经妇孺皆知,可是谁又知道,当年蔺相如用来装“和氏璧”的那个盒子,上面刻着的正是这四个字。

“和氏璧”最终归还了赵国,但却在后来的历史战乱中失去了下落,当年装“和氏璧”的盒子自然也就没有人关心。

苗君儒越看越吃惊,这个盒子是装“和氏璧”的,那么,“和氏璧”与黄帝玉璧又有什么渊源呢?

他打开盒子,见里面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就这样的一个空盒子,加上那封信,竟让一个刚出狱的人甘心为之送命,为的是什么?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懂。

收好这些东西,他正要出门,却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开门一看,见是廖清。

廖清是他的同班同学,都是学考古的,在日渐接触中产生了感情,两人在毕业后都留校当了助教。他有两个心愿,第一就是潜心研究考古学,另一个心愿就是把这位考古系的美女娶到手。

他为了寻找古老羌族那果王朝的证据,多次到云南和贵州一些蛮荒部落,寻找传说中的万璃灵玉,一来一往,数次推迟了他和廖清的婚期。几年前,当他从陕西考古回来,得知廖清嫁给了他的另一个同学程鹏,那一刻,就像有人当头给了他一闷棍,他惊呆了,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灌醉了几次后,出来如同变了一个人。他发誓终身不再娶妻,潜心研究考古。他给他们送去了从云南带回来的银饰同心结,衷心地祝愿他们白头偕老。

半年后,廖清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程雪天。在同年,由于他的工作突出,由助教升为讲师。

他和廖清同在一个系里,有时候经常遇见,一见到她,他就有一种揪心的痛,那种痛是刻骨铭心的,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只有默默地望她一眼,那一眼,包含了他无尽的愧疚与思念。

他尽量避免见到她,可是她何曾看不出来呢?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找到了他,向他讲述了她的苦衷,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在他出外考古的期间,程鹏趁虚而入,以同学的身份关心她,并在一个风雨之夜强行奸污了她,已是破壁的她自觉对不起他,在程鹏的软施硬磨下委身下嫁。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都哭着,一年多来的感情压抑找到了宣泄点,在痛痛快快地哭完之后他们俩越过了道德的防线。

这件事后来最终被程鹏知道了,没有吵闹,没有争执,他带着三岁大的儿子去了美国。那时,廖清已经身怀六甲。

没有多久,廖清生下一个女儿,取名程雪梅。虽然程鹏去了美国,但是两人并没有离婚,所以在外人的眼里,她仍然是程太太。

从那以后,两个人都保持着彼此的拘谨,虽然相爱却无法在一起,社会道德的枷锁已经无情地将他们锁住了。

“哦,是你!”苗君儒望着廖清,她仍然那么清秀,那么充满魅力。没有特殊的事情,廖清是不会来宿舍找他的。

“潘家铭教授死了,”廖清的神色很惊慌,“听说是自杀的,可是我今天中午看到两个男人从他的房间出来。”

潘家铭教授是他们俩的导师,年轻的时候在西欧留学,是北大最有名望的教授之一,对民间神话传说与古代现实历史的论证方面,有很深的研究,他最早提出女娲在中国的古代确有其人,只是与传说有很大的出入。也就是他,告诉了他的学生有关黄帝玉璧的故事。他深信,具有神奇力量的黄帝玉璧确实存在,多年来,他潜心于这方面的研究,据说好像找到了相关的线索。

如果潘家铭教授迟死和晚死,苗君儒都不会那么吃惊,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国内对黄帝玉璧深有研究的,仅此一人,苗君儒正要去找他,请教有关黄帝玉璧的事情,为什么他会在这个骨节眼上自杀呢?

那两个去找他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怕他泄露了秘密而杀人灭口?

从黄森勃到潘家铭,都和黄帝玉璧有关系,看来,那些想得到这块玉璧的人已经暗中行动了。

“你在想什么?”廖清见苗君儒出神,连忙问。

“没什么,”苗君儒醒悟过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刚才,我下课的时候听到其他的老师在议论,跑去一看,见那里还有警察,”廖清进屋,从身上拿出一封信来,接着说道:“这是昨天潘教授交给我的,说是如果他出了什么时候,就把信交给你,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苗君儒接过信,打开一看,见信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我也看过了,没有一个字,”廖清说道。

苗君儒拿着信铺在桌子上,从旁边拿过瓶子,用瓶子里的水滴在纸上,然后用小毛刷刷开这种显影法在考古的时候经常用到,瓶子里装的是一种酸性的药水。潘教授在写这封信的时候,用的是无色的碱性水,酸碱一中和,字迹就出来了。

纸上渐渐出现了几行字:事关重大,黄帝玉璧绝不能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你去重庆玉风轩找王老板,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告诉他,要想成功,必须置于死地而后生。

这把钥匙是我年轻的时候,从一个姓梅的风水师那里得来的,他对我说了关于黄帝玉璧的事情,也许这把钥匙对你有用。

字迹渐渐淡去,变成了一张真正的白纸。

信封里面还有东西,他倒出来一看,见是一柄造型奇怪的东西,有些象古代的钥匙,但是制作工艺要复杂得多。粗看上去,倒象是一件制作精美的古代艺术品。

“你要去重庆?”廖清问。

苗君儒望着桌子上的白纸,“不管怎么样,我想去一趟,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算苗君儒不说那个话,廖清也不会轻易对任何人说的,她怯怯地问:“黄帝玉璧真的存在吗?”

苗君儒笑了一下,“只有当我见到了,才能肯定它是存在的!我不在的时候,请你帮忙照顾一下永健!”

他身边还有个义子苗永健,是他几年前去陕西考古的途中,从一伙土匪手里救下来的。

“那我走了,你要小心点!”廖清走出房门的时候,不望回头望一眼,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苗君儒送廖清出门,他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正一下一下地扫着地,几个学生捧着书本匆匆忙忙往教学楼那边而去,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陌生的人。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起来。

×××××××××××××××××××××××××××××××××××××××

廖清离开后没有多久,苗君儒把那盒子和那封信用一个袋子装起来,藏到书柜里。

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见是一个浓眉大眼,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苗老师,”那人朝他拱了一下手,低声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苗君儒认出是潘教授半年前介绍给他认识过的一个人,叫盛振甲。他后来几次见到盛振甲和潘教授在一起,好像两人的关系不同一般。他也和盛振甲接触过几次,觉得此人胸中似乎充满着常人无法相比的雄才大略,对时政和军事都颇有心得,而且对考古学也非常喜爱。进门后,盛振甲低声道:“潘教授死了!”

“我知道,”苗君儒说道:“你来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是他的得意学生,应该知道他不是自杀的,”盛振甲低声道:“他是被人逼死的!”

“警察局的人已经来过了,”苗君儒不动声色地说道:“是不是被人逼死,我也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盛振甲的脸上隐约出现一抹失望的神色,说道:“这件事和你有很大的关系,你可要注意身边的人,有人已经盯上你了。”

他说完,便急忙出门,消失在黑暗中。

苗君儒关上门,寻思着盛振甲说的话,好像在警告他什么。他虽然和盛振甲接触过几次,但一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三天后,他提着袋子来到大钟寺。

站在寺院的门口,他并没有进去。两年前,他认识了寺里的一个叫妙安的和尚,两人挺投缘的,在交谈中,他发觉妙安博古通今,知识面之广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只要有时间,他会来找妙安请教一些有关佛学的历史问题。前不久,寺院里的老住持坐化,深受众僧敬仰的妙安成了住持。

几年后,苗君儒卷入一场西夏宝藏的争夺中,得到了妙安法师的大力帮助,最终摆脱生死浩劫。(此事见悬疑考古探险——《荒漠宝藏》)

他看看日后,已经过了正午,并没有见到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小姐,来往的香客,也没有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

门口的小沙弥见苗君儒站在那里这么久,上前双手合什,“请问施主是否在等一位穿红色旗袍的女施主?”

“是呀,你怎么知道?”苗君儒问。

小沙弥说道:“在施主没来之前,有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女施主,要我留意在门口等人的人,说是如果遇到一位等穿红色旗袍女施主的人,就把这张字条交给他!”

小沙弥说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苗君儒。纸条上有一行娟秀的女性笔迹:前门大栅栏小力胡同3号泉升楼,找小红。

苗君儒虽然没有去过烟花柳巷,但毕竟在北平呆了这么久,对于象小力胡同这样的老北京特色之处,还是早有所闻。

小力胡同原名小李纱帽胡同,是老北京“八大胡同”之一,妓院几乎一家挨一家。

想不到他要等的人,居然是一个青楼小姐。

这个叫小红的人,为什么不来这里等他,而要叫他去那种地方见面呢?

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出入那样的地方确实有所顾忌,想想袋子里的东西,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小力胡同。

来到小力胡同,见胡同并不长,也不宽,走进去没有才几步,就看到几个抹着胭脂香粉,打扮得很风骚的女人,站在门口招呼着:“大爷,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他不敢朝那些女人看,只顾看两边的门楣,一不小心碰到一个从里面急急走出来的男人,忙说道:“对不起!”

那男人也不回头,只把头上的礼帽往下盖了盖。来这种地方的男人,都怕被熟人认出,那种下意识遮掩的动作,也是习以为常的。

苗君儒朝那人看了一眼,见到右脸的下方有一小块红斑。那人走出胡同口,转眼就不见了。他往前走不了多远,看到一栋青砖绿瓦的两层小楼,大门门楣上面有一块匾额,匾额上面写着“泉升楼”三个字,字体飘逸洒脱,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旧时很多名流雅士、豪门权贵多出入这样的烟花场所,留下这样的字迹,也不足为奇。

门楣的下方是券式拱形门,边上是异常精美的砖雕,图案都是描述古代男欢女爱的。

“大爷,您来了,进里面坐坐,让我陪陪您!”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靠上前来。

苗君儒闪到一边,有些窘迫地说道:“我……我是来找小红的!”

“原来是相好的,”那女人撇了一下嘴,朝里面喊道:“小红,有客人了!”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从里面应声出来,朝苗君儒施了一个礼,说道:“大爷,您是来找小红的?”

苗君儒点头。

“请跟我来,”那男人说着,在前面带路。

进得院里,见小院不大,但花卉鱼池一样也不缺,花盆里的花品种繁多,有几株开得正艳鱼池旁边坐着一对男女,情意绵绵的样子,正掰着手中的馒头屑,喂池子里的金鱼。

这根本不象是个烟花之地,倒象是家境严实人家的后花园,池子边的那一对男女,也不似妓女与嫖客,倒更象一对热恋中情侣。

那男人将苗君儒带上了二楼,来到一间门口挂着小红两个字牌子的房前,用手在门上敲了敲,叫道:“小红,有客人来了!”

过了半响,不见小红来开门。

那男人骂起来:“这个小妮子,刚刚接了一个客,就又给我摆脸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这种烟花女子,迫于生计每天应付着各种各样的男人,当她们笑脸对着男人的时候,有谁知道她们的笑脸背后,有多少心酸和苦楚呢?

听着隔壁房间内传来的女人呻吟,苗君儒有些面红耳赤,后悔来这种地方了。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有人来开门,那男人有些火了,用力擂起门来。

象这样大声的擂门,里面的人就是性子再好,也会坐不住起身开门的。

“妈的!老子今天不打你一顿出出气,我他妈的就是你的龟孙子!”男人火冒三丈,用脚开始踹门。

听了男人的话,苗君儒有些好笑,按古代沿袭下来的青楼叫法,这家伙本来就是龟公。

那男人一脚把门踹开,怒气冲冲地冲了进去,苗君儒正要跟着进去,听到那男人的一声惊叫“妈呀!”

“死人啦,死人啦!”那个男人大叫着跑出去。

苗君儒进门一看,见一张雕花青幔小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那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可惜已经死了。

一条灰色的腰带就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舌头伸出很长,面色青紫,眼睛大睁着,隐含着一丝困惑与愤怒。

屋子里有翻动过的痕迹,杀死她的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在她的手上,抓着一把头发,那头发上还有血,应该是从杀她的人头上扯下来的。人已经死了,留在这里也无意,苗君儒转身就走,出门的时候,看到挂在门背有一件男人的青布短褂。

青楼女子留有男人的东西,并不足为怪,奇怪的是苗君儒从衣袖的一个小洞上,认出这件衣服是黄森勃的。那是黄森勃出狱后没有多久,他看到黄森勃身上的衣服实在太寒酸,硬拉着黄森勃到裁缝店里做一件长衫,可是黄森勃却看中这件短褂,拿下来一穿,挺合身的当场就要了。几天后那几个出狱后的同学聚了一次,聚会的时候,一个抽烟的同学酒醉后不小心,给这件新衣服的右边袖子上烧了一个洞。

他拿下了衣服,挽在手里,迅速来到楼下,见那个龟公领着两个警察往楼上赶。他急忙出了门,离开这烟花之地。

×××××××××××××××××××××××××××××××××××××××

回到学校后,苗君儒把那个盒子和信都藏了起来,到现在为止,除了他和廖清外,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死了,凶手不仅仅是杀人灭口那么简单,好像也在找什么东西。

他看着带回来的这件衣服冥思起来,从这件衣服上可以看出,黄森勃和那个叫小红的姑娘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叫他把包袱里的东西转交给小红,也是事先做了安排的。

那些杀黄森勃的人,一定也知道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在杀了黄森勃之后,很快找到了小红,小红兴许知道了自身的危险,才留下纸条要他去那里,谁料想却被别人先了一步杀人灭口。

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那些人杀了黄森勃和小红,肯定是为了包袱里的那两样东西,在东西还没有找到的情况下,冒然将人杀死,岂不是犯了大忌?那样一来,东西就更加找不到了。

除非那些杀他们的人,是不想别人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得到那些东西的下落。

也许杀潘教授的人,也是那伙人,那伙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那么做?

正想着,他的手无意间摸到衣服的袋子里,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来,是一枚白玉扳指,玉色温润剔透,是上等的新疆和田玉,这种玉扳指属名贵之物,一般的人绝不可能拥有。一个出狱后连衣服都买不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红的客人送的。有些嫖客为了得到青楼女子的青睐,出手是很大方的。就算是小红的客人送的,可是她为什么单独要将这枚玉扳指放在衣服里,而又把衣服挂在背后呢?

青楼女子一般都把客人送的贵重东西,用盒子装一起,放在隐秘的地方。

把男人的衣服挂在门背后,也是不合情理的。虽说也有客人在完事后把衣服落在青楼女子那里,一般的情况下,就是再好的关系,青楼女子都会把男人的衣服收好,放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以免被其他的客人看到后影响情趣。

小红留纸条给他,让他去找她,莫非就已经有所暗示。也许黄森勃事先就已经告诉了小红说把东西转给他的人是一个同学。要好的同学之间,自然认得彼此穿过的衣服,小红在接待那个杀她的客人时,预感到情况不对,便故意将衣服挂在门背,放进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拿着玉扳指,左右看着,终于在扳指的内侧,发现了一个繁体的“刘”字。

猛地,他想起了几个月前见过的一个人,北伐军没有打进北平城之前的伪政府市长刘显中这个又矮又胖的家伙,油光满面的脸上时刻洋溢着虚伪的笑容,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不忘摆弄手上的白玉扳指,说是他花了两千现大洋买的一个羊脂玉,叫人打琢成这个扳指,为了防止失落,还特地在内侧刻了一个繁体的“刘”字。

北伐军进城后,听说刘显中到南京去当了一个什么官。人走了,扳指为什么要留下?那可是他至爱的东西呀!

堂堂市长至爱的东西,怎么会到一个青楼女子的手里?难道刘显中也跟这件事扯上了关系可是现在他人已经去了他处,北平现在是新政府,已经没有了旧政府的势力。

但是不排除他暗中派人潜伏了下来,这枚玉扳指,或许是他们那些人的一个信物。若照刘显中所说的话,这扳指的玉应该是新玉才对,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都象是上千年的古玉。只是里面的“刘”字,倒象刚刻上去没有多久。

为什么会这样呢?

想了一会儿,他把玉扳指放在口袋里,贴身藏好,也许在一定的场合下,这东西有用。

现在他的课不多,可以要廖清帮忙带着上,他想去一趟重庆,找那个潘教授要他去见的人不管传说中的东西是真是假,他都想弄明白这件事。

离开宿舍后,他沿着林荫小路,往廖清的宿舍那边走去,想去交代一些事情,走到一栋红砖房的宿舍露前,见路边站了几个神色委琐的男人,盯着那栋楼里出入的每一个人。

潘教授的宿舍就在这里。苗君儒朝那几个人走过去,自从潘教授死后,就不时有陌生人在这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远远地,他看到廖清陪着一个中年警官朝这边走过来,那几个人朝那边望了一眼,急忙走开了。苗君儒迎上前去,对廖清说道:“廖老师,我正想找你有点事呢!”

“苗老师,”廖清介绍说:“这位是警察局的梅国龙科长,他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哦,”苗君儒和梅国龙礼节性的握了一下手,见对方的年纪和他差不多,一张刚毅的脸孔上充满着干练和自信。

“苗教授,我想和你单独谈一下,”梅国龙说道。

“那你们谈吧?”廖清说完转身离开。

梅国龙望着一眼,远处在树荫下徘徊的那几个人,说道:“你看到那几个人了吧?自从潘教授自杀后,他们就守在这里!”

“他们是什么人?”苗君儒问。

梅国龙说道:“我们惹不起的,我和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可以你好像已经犯了,”苗君儒说道。

梅国龙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说道:“我们去你住的地方谈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苗君儒领着梅国龙,沿着另一条路,来到宿舍里,进门后,拉亮了电灯,把房门关上。

苗君儒正要招呼梅国龙坐下来,却见对方的神色凝重起来,说道:“苗教授,我们还是进里面谈吧?”

里面是他的书房兼卧室,那个装着信封和盒子的袋子,就放在书架上那些书的后面。

进了房间,两人分头坐下,梅国龙把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潘教授自杀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去参加西山的祭典了,”苗君儒说道:“我怀疑潘教授是被人杀的,他身体好好的,怎么会自杀?”

“他是自杀的,我看过现场,”梅国龙说道:“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他之前没有向你透漏点什么吗?”

“透漏什么?”苗君儒问。

梅国龙换了一个话题,说道:“就在你参加西山祭典的时候,知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苗君儒摇头,“参加完祭典我就下山了,下山的时候看到有很多军警设关卡,好像在查什么。”

梅国龙说道:“就在孙先生的棺柩被抬出来的时候,有人发现放在旁边玻璃金罩里的金刚舍利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金刚舍利子?”苗君儒一愣。

“是的,”梅国龙说道:“孙先生遗体安厝于西山碧云寺内石塔中,而传说中的金刚舍利子也放在那里面。那天上午,当石塔的券门打开后,内室里的灯突然灭了,里面一团漆黑,十几分钟后查明是线路故障。等灯亮起来的时候,大家发现放在旁边金刚舍利子不见了,这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当时在孙先生遗体旁边的,并没有外人。事后据守卫棺柩的人说,灯黑的时候,他们感觉有一阵风经过身边,好像有人走过。可是事实上,灯黑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门口的守卫也不让任何人进去……”

苗君儒问,“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请听我把话说完,”梅国龙接着说道:“此前有人听到石塔旁边的假山后面传来打斗声,警卫闻声冲过去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一个人。事后,我们也在孙先生的灵柩前发现了两行外人的脚印。”

苗君儒问,“你怎么知道那两行脚印是外人的?”

梅国龙说道:“里外的人穿的都是皮鞋,只有那一行脚印是布鞋!那个人一定是在他们开棺的时候,趁机弄断了外面的线路下的手。我们在棺柩的旁边发现了一朵小白花,怀疑是江湖巨盗刘白下的手,以前他作案之后,都留下一朵小白花。我查过了,刘白在两年前入狱却在北伐军进城的时候出狱失踪了。”

苗君儒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问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在那个时侯偷走金刚舍利子?”

“为了一件传说中的宝物,石塔的门一直都是紧闭的,只有那个时候才开启。”梅国龙说道:“你是潘教授的学生,不可能不知道黄帝玉璧吧?”

“黄帝玉璧?”苗君儒又是一愣,“我听潘老师说过,但是我们都不相信这块玉璧的存在。”

“如果玉璧真的不存在,潘教授就不会自杀了,”梅国龙说道:“他选择了自杀,就是为了让那些人死心?”

“什么人?”苗君儒问,他的话刚说完,电灯就灭了。恍惚间,感觉窗外有人影一晃,梅国龙快速追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坐下说道:“怪事,好像看到有人的!”

“可能是我们眼花吧,”苗君儒说道,他点燃了美孚灯,把光线调大。

梅国龙说道:“说不定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苗君儒笑道:“盯上我有什么用?我一直对潘老师研究的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因为你是知道这件事的最佳人选,”梅国龙说道:“在祭典的当天,我们在阆风亭西北方向的山林中,发现了一具被刀砍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恰恰有人看到你从那条路下来。”

“哦,”苗君儒笑道:“你怀疑我杀了那个人,拿走了金刚舍利子?”

梅国龙笑起来,“苗教授,你可能不知道,金刚舍利子不能见日光的,被日光一照,就会使其法力大打折扣,一般的情况下,是装在木头盒子里,越古老的盒子越好!”

苗君儒暗惊,黄森勃给他的那个盒子,莫不是去装金刚舍利子的,可是舍利子呢?他问:“你刚才说金刚舍利子和黄帝玉璧有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梅国龙说道:“据说要想找到黄帝玉璧,必须找到三样东西,其中之一就是那颗金刚舍利子。”

苗君儒说道:“你知道的事情还挺不少,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想告诉我这些?”

梅国龙认真地望着着苗君儒:“我想得到你的帮助!”

苗君儒问:“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找到传说中的黄帝玉璧,”梅国龙说道,“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与黄帝玉璧有关的人。”

×××××××××××××××××××××××××××××××××××××××

夜晚的什刹海,显得更加的幽静。

苗君儒望着那一长溜黑暗笼罩下的宫墙,不解地望着身边的梅国龙。

这里是前清的恭王府,恭王府又名翠锦园,建于1777年,曾为清乾隆时大学士和珅私宅,嘉庆四年(1799年)和珅因罪赐死,一度改为庆王府。咸丰元年(1851年)改赐道光皇帝第六子恭亲王弈欣,始称恭王府。恭亲王调集百名能工巧匠融江南园林与北方建筑格局为一体,汇西洋建筑及中国古典园林建筑为一园,添置山石林木,彩画斑斓,是一座具有极高艺术价值的花园。十几年前,清朝皇叔溥伟及溥儒先后将府邸及花园出售给辅仁大学作为校舍及宿舍,苗君儒一个同学的老乡就在这里当助教,所以他来过。

他们现在就站在这座前清豪华王府的围墙外。一路上来的时候,他们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可停下来一看,后面什么人也没有。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苗君儒低声问。

“你应该知道这里曾经是和珅的府邸,”梅国龙说道:“和珅死后,他收刮的那些金银财宝,只找到一部分,很多都没有下落。”

苗君儒也听说过关于和珅藏宝的传言,据说和珅把一些旷世奇宝,藏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找得到。

梅国龙走到围墙边的一棵柳树旁,抓着树干一纵身上了围墙,跳到那边去了。

和珅的藏宝与皇帝玉璧又有什么关系呢?

“过来吧!”梅国龙在墙那边叫道。

苗君儒学着梅国龙的样子,攀着树干跳过了围墙。围墙内一团漆黑,远近的假山树木,象一个个躲在黑暗中的鬼魅,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整个园子很静,静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以前就听说过恭王府内很多闹鬼的故事,他是学考古的,自然不相信那些鬼怪的言论,但是身在其间,却也让人感觉极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密封千年的幽灵古墓。“跟我来,”梅国龙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在前面带路。

苗君儒跟过去,过了几道回廊,进了一个小跨院,来到一栋造型别致的楼房前,隐约之间他看到门楼上方的那个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庆颐堂。他微微一惊,心道:怎么到了这里?

这庆颐堂是当年和珅模仿了紫禁城内宁寿宫的格调建造的,用的全都是上等的楠木。嘉庆皇帝命和珅“加恩赐令自尽”时,其中有一条罪状:僭侈逾制。指的就是这座庆颐堂。

他们俩来到庆颐堂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梅国龙刚要去推门,却见那门“吱呀”一声自行开了,声音在黑暗中显得空旷而悠远,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从仿佛从地下传出来,“两位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hfzCU19vjFGDFRA3YmDVBG682bYqkOdiciQKLkW7Ocmm59o0suYfEq5DWCLR+E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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