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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山狼有些绝望了,它冲着空旷的山林发出了长嗥,向灰灰发出了求救的信号。可是,这里离鹞子岭很远,加上风吹树林发出的声音的影响,灰灰是根本听不到它呼救的信号的。

此时,灰灰正蜷缩在巢穴里,把嘴插到自己的肚子底下,静静地等待着山狼的归来。六只狼崽依偎在它的身旁早已经睡熟了,六只狼崽青一色灰,为了能分清它们,我们就依次叫它们大灰、二灰、三灰、四灰、五灰和小灰吧,其中,二灰、三灰和小灰是雌性,其他都是雄性。

洞外,山风呜呜作响,灰灰不时扬起头,竖起耳朵,警觉地听着洞外的动静。有几次,灰灰竟然起身走出了洞穴,但它仍然没有发现山狼回来的影子。六只狼崽并没有因为灰灰的不安而烦躁起来,依然相互簇拥着昏昏欲睡,直到洞口明亮起来,六只小家伙才又一次活跃起来。

灰灰钻出了洞。天已经完全亮了,朝霞在东方的天空抛撒出一道道橘红色的鱼鳞,太阳还没有升起。四周静悄悄的,灰灰跳上一旁的大石头,伸长脖子,尽量向远处张望,它还是没有发现山狼的影子。灰灰发出了几声长长的嗥叫,在洞口周围跑来跑去,它明显地不安起来。

此刻,山狼仍然被死死地困在大网里,不甘心就这样被捕获的山狼还在做着徒劳的挣扎,草地上,已经被山狼压平了一大片。山狼显得很疲惫,这一个晚上,它都在做着逃脱的挣扎。它的嘴里流着血,那是不断咬钢丝磕破的,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不时地飞来飞去,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山狼痛苦地呻吟着,它有些绝望,各种办法都已经尝试过了,可还是挣脱不了。在以前的山林里,它曾见过同伴被人们装在铁笼里装上车拉走的情景,虽然它并不知道同伴被拉到哪里去,但它和幸存的伙伴都明白,它们的结果一定不是很好,因为从此以后,它们再没有见过那些被拉走的同伴。现在,山狼已经明显地不安起来,因为顺风飘来的气味中,它嗅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味道——那个曾经下套套住灰灰的人的味道。

山狼的判断没错,此刻,胖子和瘦子正兴奋地向这边赶过来。自从再次走进山林,经过多次踩点并放置大网后,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拿着高倍望远镜在远处监视大网的情况。今天早上,当瘦子无意中发现落在地上的网中网到一个大东西时,他当时就高兴地跳了起来。虽然当时由于距离远,他并不能判断网住的是什么动物,但从体形看,一定是个大动物,他们太熟悉在鸡冠梁活动的野生动物了,除了猎豹,一定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狼。不管是狼还是猎豹,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值得庆贺的事。

瘦子和胖子提着猎枪急急地赶了过来,快到近前时,他们终于认清了,网住的竟然就是他们所期望的山狼。瘦子高兴地叫了起来:“大哥,是狼,那头公狼,狗日的,我看它这次还能耍什么花招。”

胖子咂巴着嘴,从背包里摸出一根铁管,将一个带着红色羽毛的小针管塞到铁管里:“这次我们得小心些,先把它麻醉了再动手,免得再让它溜了。”

“大哥,你就放心吧。”瘦子一把抢过铁管,“你看我的好了,它上次可没少折腾我,今天落到我的手里,我得跟它算算帐。”

二人来到大网跟前,山狼张开嘴,龇着牙,斜拉着眼睛,冲着胖子和瘦子发出怒吼。瘦子用钢管敲着山狼的脑袋,洋洋得意地笑道:“叫,叫,我让你叫。都说你狡猾,你也真够狡猾的,上次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落到我的手,我看你还能怎么凶?”说着,冲着山狼的脊背就是一脚,山狼疼得大叫了起来。

胖子一把拉开瘦子拿钢管的胳膊,提高声音:“你猪脑子啊,敲坏了拿什么挣钱?马戏团要的可是健康的动物,你弄成个残疾谁还要?”

“我手底下掂量着呢。”瘦子嘴里嘟囔着,“看到它我就来气,要不是它们使诈,我的手上、胳膊上也不会留下疤痕。”

“空手套白狼,你以为挣钱就那样轻松啊。”胖子白了一眼瘦子,“快吹麻醉药,麻醉了好抬着走。”

“好。”瘦子答应着,动作麻利地将嘴放到铁管的一端,随着瘦子的腮帮子鼓起,只听“嗖”的一声,一枚麻醉针已经插进了山狼的臀部。山狼抖动了一下身子,发出了几声无助的嗥叫。它在威吓胖子和瘦子,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山狼已经无力地闭上眼,全身松弛下来,意识完全迷糊了。胖子和瘦子动作麻利地用胶带缠住山狼的嘴,将一旁的树枝折下来,穿到大网里,抬起山狼。

瘦子打量了一眼四周,望着胖子:“大哥,怎么走?”

“顺原路走。”胖子用胳膊擦了一把脸。

“我们抄近道吧,要是顺原路走,走出山林到大路上天都黑了。”瘦子盯着胖子。

“多花费点时间没关系,主要是为了安全,近来鸡冠梁的护林员和巡查队转悠的很频繁,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被他们抓住,麻烦可就大了。”胖子态度坚决。 UQfjaDnjFgKoFCl0Y7TPFS+847bY+rsY5aXauEIo2zJkU2+MpmGZb2MO2C87mx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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