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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么？”看不出区别，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我知道闻旭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在观察与分析这方面，我不得不承认一句，技不如人。
闻旭从我手中拿过苦蒿枝，指了指被人掰下来时断裂的断口，说道：“你看看这里，这截苦蒿枝是不是跟我们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看到断口，我恍然大悟，因为我们之前看到的苦蒿枝的断口都是新鲜的，我甚至敢说那是二十四小时以内造成的，但是这截断口明明是老旧的，很明显被人掰下来的时间不短了，而且，整根苦蒿枝都已经枯黄了许多。所以我一脚踩下去才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再看看，还有没有这种明显人为的掰下来的苦蒿枝，是在之前掰下来的。”
闻旭说着，自己就先动了起来。
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人也就这样蹲在地上，到处找。
一时间，只听到闻旭说到，我这里找到两根，又找到两根之类的话语，而我和他相差无己。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我两人的收获相当，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看到对方手上拿着犹如战利品一般的苦蒿枝，相视一笑。
笑了笑，闻旭说道：“这条路不是昨天才走的。”
“对。”我说道：“刚刚我还检查了一下那些还长着的苦蒿，发现上面有些断口还是新鲜的，但有些断口时间明显长了许多。”
“我也发现了。”点了点头，闻旭说道：“看来凶手在行凶之前，曾经就来过这里。”
新老交替的断口，说明有人曾在不同的时间分两次走过这条路，而能让我们想到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
这也说明了，凶手在行凶之前，曾来过案发现场，他来的目的，无非不过是为了行凶做准备。
当然，也不排除他曾经匿藏在这个废弃工厂。
“你说，死者会不会是为了那几包海洛因跟踪凶手来的这里？”想到这个可能，我说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连死者的脚印都没留下的原因了。”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要知道，死者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未必就没杀凶手灭口的意思。
“不排除这个可能。”闻旭说道：“但我更偏向于凶手是被死者劫持过来的。”
“为什么？”
自认识闻旭以来，这家伙不管说什么都没错过，所以，他这么一说，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闻旭说道：“原因很简单，在废弃工厂附近我们已经找到了答案。”
想了一下，我恍然大悟的说道：“对了，那里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就说明凶手不可能匿藏在案发现场，凶手没匿藏在案发现场，更说明了凶手另有藏身之地，而他之前来案发现场只不过是在行凶前做准备而已。
想通了这些，我对闻旭的解释就了然了许多。
“现在怎么办？”在这条躲在苦蒿地里的小路上，能找到的线索都找到了，没找到的线索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找到的，只是，现在又该如何？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有些不自觉的依赖他。
“先离开这里。”闻旭说了一句，就一个人朝着前面走去，不时，还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被他看这么一眼，我知道，我的那点儿小心思又被他看穿了，叹了口气，我跟徐队打了个电话，将我们发现的这条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小路说了一声。
从内心深处来说，我还是有些私心的，在答应和闻旭同流合污的时候，我就无数次的暗示过自己，我是警方在闻旭身边的卧底……只有这样，我才能说服自己去和他做些什么。
当然，我也没直接跟徐队说我们要做什么，只简单的说我们偶然之间发现了这么一条路而已，我相信，以徐队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绝对会看出名堂来。
打完电话，我三两步的追上闻旭，因为害怕破坏了这条小路的环境，所以我和闻旭都是绕着路走的。
“跟你们徐队说了？”看到我追上来，闻旭笑着说了一句。
果然，这个家伙果然看出了我的小心思，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到底还有没有秘密可言。
他的脑子实在是转的太快了，不管我有什么小心思都能被他瞧出端倪。
点了点头，我说道：“不管怎么说，徐队他们的经验还有设备都要先进一些，再说了，我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找到真相。”
从内心深处来说，我还是有些私心的，在我看来，徐队长他们才是自己人，至于闻旭，虽然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战友，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防备着他的。
笑了笑，闻旭没有说什么，朝着路口的泥巴马路走去。
在泥巴马路上，闻旭皱了皱眉，我问道：“你怎么了？”
“不对啊。”
闻旭没回答我的问题，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
他没回答，我也不想老是问他，看他目光盯着的都是泥巴马路，我也是仔细打量了一番。
整条路上除了没有车辙印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啊。
他到底又发现了什么？
说实话，我是有些不服气的，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往往都是他先发现了什么，而我跟他比，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知。
见我这般，闻旭摇了摇头，说道：“你就没发现点儿什么？”
听他那语气就像是嘲讽一般，我更是不高兴了，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发现了就发现了，说就说，不说拉到。”
不就是比我更善于观察一些么？有什么好得瑟的？
等我说完，闻旭笑了笑，说道：“你不觉得这泥巴路上少了点儿什么么？”
少了点儿什么？
我看了看，好像没少什么啊？
不过，我刚朝着闻旭的方向走了两步以后，我意识到了，是少了点东西。
“想到了？”见我似有所得，闻旭又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我说道：“脚印！”
一条泥巴马路上，怎么可能连个脚印都没？
如果我们之前的推测没有错的话，凶手和死者在昨晚都是经由苦蒿地里的那条小路进入的案发现场，而那条小路，一头连着案发现场，另一头就是这条泥巴马路。
如果凶手和死者真的是由此进的案发现场，这条泥巴马上怎么可能一个脚印都没？
而且，即便凶手和死者不是从苦蒿地里的小路进入的案发现场，但只要有人走过那条小路，这条泥巴马路上不可能没有脚印。
要知道，就刚才这么会儿，我和闻旭就已经留下了不少的脚印。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两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
挠了挠头，我疑惑的问道：“闻旭，你说这世上会不会真的有鬼？”
听我这么问，闻旭抬头看了看我，笑了笑，说道：“你一个警察还怕鬼？”
耸了耸肩，我没解释什么。
因为谈不上怕与不怕，毕竟是从没见过的东西。
不过，这个案子却是透着邪乎。
从一开始，我深陷其中，在张俊被杀的时候，我就在案发现场却愣是一点儿察觉都没，其次，在第二起案件中，死者那么魁梧的身材，愣是被人割破了肚子，而从案发现场来看，死者连像样的反抗都没一个。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还得属两起案件中，不约而同留下的血手印，因为这两个血手印都属于同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死了两个月的人。
当然，两起案件的案发时间也是很值得深思的问题，再加上现在这一幕，有如鬼魅一般的行径，说真的，我都有些开始怀疑一些有的没的了。
“你说，凶手如果真的不是人，会不会留下你？”
闻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意问了一句。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闻旭苦笑了一声，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先离开这里吧。”
他这个人就这个样子，我也习惯了，没有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马路走去。
一直沿着泥巴马路走的时候，我仍然有意无意的四处打量着，我知道，有些时候，线索就在细节中。
很多时候，线索都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的，这一点儿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整条泥巴马路上除了稀疏的杂草以外，倒也没发现什么，对了，隔三岔五的还能看到一些新鲜的树叶。
但这些对破案来说，都是可以忽略不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