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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CBD。”林菲说，语气轻柔。
“唔……”李战大概回想了一下那副被他深深烙印在脑海里的废墟地图，“走，去补给站！”
听到这句话，赵成和赵顺顿时发出不怀好意地笑声，两个多小时前他们才去宰了后勤队一笔，现在又要倒回去再啃一刀，话说大半夜地给人家后勤队送这份大礼真的好么？
补给站的位置距离CBD并不远，但是赵成走了足足半个小时，因为他不是李战，人家艺高人胆大，他可没有那种反应能力。
因为谨慎，所有一干人等并没有撞见太过棘手的东西，凭借阿尔法合金刀和赵成的实力，众人轻松过关。
所以当这台老式机甲逼近补给站时，值班的人员顿时都沸腾起来了。
“老大，那个煞星又给回来了！”一值班人员哭丧着脸，原本在这里执勤就已经冒着天大的危险了，前不久不知道去哪冒出一台机甲，砸到补给站里，扼住小队长，勒索一枚核融合电池，然后还让他们做了十分钟的俯卧撑。
“快，拉闸！警报，跟他们说补给站只能来一次！……不……我去说！”少尉心有余悸，已经过了三个小时，耳畔还是一片轰鸣，那双微红的眼眸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不小的印象。
“你干了什么……”朱飞航看着下方忙碌的工作人员，有的甚至搬出了单兵肩扛导弹发射器，不由得嘴角直抽。
“我……也没干什么啊！”李战有些摸不着头脑，补给站不是一向很友好的么？
“前面的机甲听着，补给站禁止对你们开放！请掉头离开！根据规定，你们只能要求补给站对你们进行一次补给！”扩音器的声音传出，在这个阴森的夜晚响彻云霄。
赵成毕竟是和猎鹰一同来过的人，他知道里面领头的少尉是天河的人，在座各人里，恐怕也就李战能够治住他，但是他也知道，只要玩疯一点，对面也没辙，他们的命令里可不包括猎杀学员。
赵成坏笑着对赵顺等人说道：“坐稳了，我们走！”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后勤队目瞪口呆。
这就走了？这么好说话？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这台老式机甲手脚麻利地爬上旁边的一栋大楼……反正这里是市中心，遍地高楼！
“又来！”少尉哭丧着脸，指挥人员撤退。
这台老式机甲虽然经历了上百年的岁月沉淀，但是构造却是超乎想象的结实，换成现在的制式机甲，保不齐这样的跳跃没来两下就报销然后还给国家了。
鉴于之前众人已经休息过了，所以一下机，就在李战的带领下，直奔停滞在一旁的停机坪。
“谁会开飞机？”李战看着停在一旁的流线型直升机，心生奇想。
李战先是看了一眼赵成，结果赵成耸了耸肩：“你都不会我又怎么会？”
接下来的朱飞航和赵顺都摇了摇头，于是李战的这个念头宣告破产。
“我们不会，他们会啊！”林菲忽然出声，脸上带着一抹不怀好意地笑，才和眼前这一群人没待多久，就已经开始学坏了。
李战顿时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拎着林菲的手枪带上赵顺走进控制建筑里，不一会，就带出来一个大胡子。
“走吧，咱们直奔终点。”
“这小崽子！”塔山握着平板靠在椅子上哈哈一笑，“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一旁的警卫人员其实很想说李战这种行为是违规的，但是鉴于眼前的训练总教官都没开口，他就不敢吭声了，再看塔山对李战的态度。
这待遇就就像是对亲儿子呐！
塔山瞥了一眼在一旁的警卫，冷漠的说：“记住，这个人的身份，你要保密！”
“是！”警卫感觉到身后有点发凉。
“不要紧张，”塔山的脸上再度恢复笑容，“走吧，咱们去终点接他们。”
预热后的直升机，不出两分钟，就已经升到了高空中，借着月色，整个废墟尽收眼底，在高空中，这一片荒凉之色愈发明显。
每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这片废墟不仅仅代表着昔日京华的灾难，北盟的悲哀，更是他们入伍时对共和国许下的诺言：绝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曾经的天空有李言父子罩着，他们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在大街上被核弹弄死，但是李言已经战死了，猎鹰也已经失踪四年，他们已经没谁可以依靠了，所以，现在到了他们捍卫祖国的时候！
“嗬……”李战长呼一口气，有些沉重，这个废墟里面埋葬了上千万人，每年为了培养天河机师，还要折进去不少，可以说一年年的在往里面投入鲜活的生命，他们各自交杂在一起，塑造出新的宿命，创造出捍卫这个国家的……超级战士！
塔山们有液压喷射系统，速度自然不是这种普通直升机能够相比的，因此当李战他们降落在出口时，已经有两辆黑色的吉普排在哪里，静静等候了。
“恭喜！”塔山走上前和每个人握手，作为第一批到达终点的学员，他们绝对有这个殊荣！
“你们是第一批到底终点的学员！”
与预期不同的是，众人脸上并没有出现愉悦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
“教官，我想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人活着？”朱飞航开口，这一路走来有多么艰辛，恐怕只有他们知道，而他们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前面有两个好学长，好师兄罩着，后面有一个超级猛人赶来援助，那么别人呢？用完子弹的一年级生，应该怎么活着？
塔山对于这个问题，虽然不太想提及，但是他还是决定让眼前这群小崽子知道，选拔应该是怎样的残酷。
“一年级学员，除了你们……全部阵亡，二年级学员还有三分之一，三年级学员还有一半吧……”
一旁的众人呼吸都有些粗重，连带着李战也想不明白，这样算下来死伤人数接近一半了，哪怕是他们最困难的一届，也没有这种数据，更何况这才是第三天，以后的四天里，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为什么？”朱飞航有些失神。
“回去问问你老爹，要是在战场，这个数据会是多么微不足道，淘汰，又怎么会有天河？”塔山回答道，如果可以有的选，他也不想用这种残酷得近乎苛刻的方式。
“就没有……别的办法？那一条条的，都是生命啊！”朱飞航忽然咆哮，他紧绷的精神终于崩溃开来，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死去，这种恐惧和痛恨自己比死亡来得更加可怕！
塔山忽然摘下鼻梁上的夜视眼镜，一脚把朱飞航踹出三四米远，说实在，他也不大好受。
“那在每一座城市里生活的就不是生命吗？”塔山低吼，“曾经北盟也担心士兵的训练减员问题，但是结果呢？你回头看看！在这里！曾经生活着两千万人！他们就不是生命？所以别给老子扯人文主义，没有血与火的铸就，谁能站出来捍卫祖国？”
趴在地上的朱飞航倒是被塔山骂醒了，这的确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当今社会的战争，就只有铸就一批超级战士，以强对强！弱者永远不可能站起来！因为物竞天择！
“好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塔山重新把眼镜带上，接过警卫员手里的文件夹，“赵成，赵顺，林菲，朱飞航！你们四人完成了第一阶段训练，将组成一支四人的C级小队，继续完成接下来的考核！”
“赵成！是小队队长，朱飞航是副队长！希望你们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这支C级小队成功升到A级，甚至更高级，同时我也希望，你们所有成员都不要掉队，一齐加入天河！”塔山微笑道，“我在总部，等着你们！”
“教官……那战哥呢？”一道有些怯小的声音响起，正是赵顺。
塔山白了李战一眼，仿佛还在不满他夺走阿尔法合金刀的事。
“暂时归你们小队管吧。”塔山说完，和警卫员登上同一辆吉普，扬长而去。
“你们提前了四天完成，那就给你们四天假期，四天后太阳下山时我见不到你们，就收拾收拾东西滚蛋吧！对了，记得把车开回来！”
五人的情绪这才有些缓和，仅仅紧绷了三天的精神，就已疲惫得好像过了一辈子。
“走吧！”李战率先跳上吉普，对着四人招了招手，“我们回京华！”
四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毛骨悚然。
“不去！”
吼得慷慨激昂，堪称青年典范！
嘴上是这么说，一个个却不约而同地跟着跳上了车，这一辆大马力的吉普咆哮一声，往前驶去。
“呼叫猛犸！呼叫猛犸！”李战捏起车载对讲机，“那台老机甲帮我照顾好，总有一天能用上！”
“猛犸收到！一路平安！”